官一样,高唱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的子民都是皇上的子民。
可实际上,武官的权利比文官大,他们手底下的兵,还有他们守着的城池,在是皇帝的前提下,还是他们的。武官会和其他武官将兵和地盘划分的非常清楚,若是遇到朝廷不发饷的时候,各个武官会把地盘看的更紧,以防自己的粮草被抢。
这主要是由于大奉朝高位上有野心的人太多,不同的武官效忠的主子不同,为了给主子加大势力,更为了防备日后一战,他们抢兵夺食,将属于他们的将士看成他们自己的,谁来抢,就得问问他的刀答不答应。
池清希望余杭亦也能有这样的心思。余杭亦只想收服水兵可不行,他自己也得把他当成水军的一员,只有上下一心,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看看余杭亦脸上黑黑紫紫的痕迹,又看了眼十分精神的越城,就知道这一战余杭亦败得有多惨。
等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池清让余杭亦留下,单独吩咐他事情。严德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余杭亦脸上的伤,看的余杭亦心底直发毛。胡棱却是大大咧咧,正事谈完,就嘲笑了余杭亦几句,恨得余杭亦咬牙切齿的想跟胡棱打一架。
池清到了杯水,自顾自的喝着,也没让余杭亦坐,只是笑:“你是出手不够快,让越城给发现了?”
“自然不是。”余杭亦气的不轻,他梗着脖子道:“我揍了他几拳,下手不轻,越城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呢。谁知道他手下的兵护他护的那么厉害,之前还对我不错,我打完越城,他们就扑上来把我揍了一顿。”
“他们能是你的对手?”
“一个不是,两个不是,可架不住他们人多。”
“看,这就是人多的好处,任你本事再大,功夫再好,遇到人多的时候,还是会败下阵来。打仗不是打架,能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靠的不是你本事多大,你本事再大,能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人头领的首级么?靠的是你的将士,他们强,你才能在战场上威风。”
余杭亦却道:“属下明白这点。属下之所以要学格斗的功夫,最主要的原因是属下要让那些不服我的人看看,属下的本事不比他们差。”
池清看着意气风发的余杭亦,真想抱过来狠狠亲两口,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他出手扣住余杭亦,在余杭亦脖子上狠狠吸了两口,在余杭亦发怒前笑道:“谁出手打你了,还记得么?”
最记得的就是你——池清。余杭亦歪过头不理会。
依着余杭亦的脾气,别瞧来兵营后收敛许多,其实还是心眼小。余杭亦能忍着不出手,不代表他不记仇。那些打过他的人,余杭亦能不记着才怪。池清不过是想逗余杭亦多说两句话罢了,哪怕是骂他的话。
“打回来。”池清道。
二百人在船上不算挤,除了在外头巡逻站岗的兵,想冯罗这样的,能和几个兵凑凑,都住到房间里。可队伍所有人都上了三条船,那可就没这么宽敞了。
先就是多了不少武官,余杭亦张子和都是分的单间住,萧恒严德他们自然不能和人挤。越城倒没什么,脾性好,而且别有心思,当晚让亲兵搬着铺盖卷睡到了连峰冯罗的房间。胡棱更不讲究,随便一块地,能躺个人他就能睡。
然后就是大几百的兵。就是打地铺,房间也搁不下所有人。就是在外头,那也不能全躺下,都得站着。好在最多一天的时间,挤挤也没什么。
水兵和骑兵都能分到房间,步兵就没那么好了,都在外面站着。余杭亦把和他关系好的几个叫到他房间来,让他们打地铺。这个时候别说打地铺,就是能有个站着不挤的地儿都是好的。
“没想到战校尉还记得我们?”步兵于乐笑道。他们不过是和余杭亦吃过酒的交情,在余杭亦被封为仁勇校尉的时候,还说过闲话,不想,余杭亦竟然会让他们到他的房间休息。
于乐这么说,剩下几个也是附和,把余杭亦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余杭亦却板着脸道:“少废话,我叫你们进来是听这些的?”
“不是。”于乐见余杭亦黑脸,心里发憷。
“好好休息,再说这些废话,我以后就当没喝你们吃过酒,不认识你们。”余杭亦扔下竹篮出了房间。
于乐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自己脸上招呼巴掌,战校尉这样好的性子,他们以前竟然还嫉妒,到处说战校尉的坏话。
其实这事只是余杭亦不知道罢了。
余杭亦没事干,手脚痒痒,挨个把打他的那些人叫出来,打得过的痛揍,打不过的就跑,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不消三个时候,白术的父亲白冠老军医就派白术来请他。余杭亦立马掰手指算了算他打伤了几个。
“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白术冷笑。
余杭亦扫了眼白术,不冷不淡道:“你知道我打的都是谁的人么?是越城的。你知道越城对谁有意思么,他想压连峰。”
他这话刚说完,白术的脸色就彻底黑成锅底了,转头就在前面带路。冯罗跟在余杭亦后面,皱着眉低声抱怨:“你怎么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半条命都得搭老军医手里,那老头脾气怪的很?”余杭亦小声道:“再说了,我又没说谎。白术和连峰两人牵扯不清,越城敢打连峰的主意,可不是找死么?”
“等等。”余杭亦突然瞅见一个熟人,在纺云镇的小村落里倒是见过一面,让他手下的人去查过,不过后来他给忘了,也没问,手底下的人也没说,这事就给搁置下来了。今日仔细一看,确实是他认识的人。
余杭亦拉过冯罗:“我现在走不了,你看见那个人没,把他带个没人的地方,等我回来。”
“这船上哪还有没人的地方?”站着都挤。
余杭亦想了想:“等过一个时辰后,你把他送到大将军的房里。”船上只有池清的房间没人敢随意进去。他只要把池清支开,就能和那人单独在房间里说话。”
冯罗算算时辰,答应下来。还有两个时辰到胡连城,到了胡连城,大将军说不定会揭破余杭亦的身份,那个人余杭亦见见也没什么。
“快走。”白术回头骂。冯罗悄悄隐到人群中,让余杭亦自己跟着走。
到了老军医的屋前,余杭亦还没进门,里面就伸出一只脚来,余杭亦往西避开,回身一脚踹过去。越城要抓余杭亦的脚,余杭亦就等着他这招,趁机一手刀劈在越城的脖间。越城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他本事或许不如越城,但是论起狡猾来,他比越城肚子里的坏水要多的多。
白术蹲□,翻了翻越城的眼皮,哼道:“没事,来人把他抬出去,绑到船栏上,让他吹吹风就好,记得,少给他穿衣裳,以防人吹不醒。”白冠见白术这样处理,就知道白术偏向谁了。
这个时候夜风就有些凉了。余杭亦得手之后,也不愿意白术这么糟践人。他刚准备开口给越城求个情,不就是打晕了,抬回房间睡一觉起来照样生龙活虎的。
他还没开口,白冠就冷着脸支使他给被他打伤的那几个人上药。余杭亦本就跟那几个人没什么仇怨,挨了打也打回去了,就算扯平了。他乐呵呵地给那些人上药,说了几句赔礼道歉的话,那些人心思各不同,不过明面上也没让余杭亦不好看。
白冠见被打的人也不恼了,他再扣着余杭亦也没用,就打发人回去了。
余杭亦还没走出去,却听外面乱哄哄的,有傔人来报,说是单将军已经带着人迎过来了。这里胡连城还差几十里地呢。
“这就要到了。”白冠低头用手指数了数日子,自顾自言道:“如此快,怕是那人的喘症不好受。”
喘症?他父亲也有这毛病。余杭亦别开头,他不敢多想,还是先见见那个人再说吧,说不定还能打听些他父亲的事。
67前事旧账
余杭亦从军医的房间出来,悄悄绕到池清的门口。现在船上人多,船又小,到处都是人,他就是从房顶进入,也得让至少十双眼睛瞅到。
他像模像样的站到门口,拜了拜,朗声道:“属下战必胜求见。”
池清这会应该不会在里面,单将军带人迎过来,池清再位高权重,也得去同单峰见上一面吧。里面没人应答,就说明池清不在。
停了会,余杭亦装作是听到里面有人应答,这才恭敬的推门进去。他刚进去,就迫不及待的关门,没顾得上看屋里一眼,不过眼角倒是模糊的扫到有两个人在屋里。
“冯罗,人带来了你就走吧。没叫人看见吧?”余杭亦边说边把门锁了,一扭头,吓得脚底差点打滑。
萧恒淡淡扫了眼堵着门口的余杭亦,对池清道:“属下先去迎接单峰,属下告退。”萧恒拨开杵着的余杭亦,开门出去。
既然在里面,刚才他问的时候为什么不答。
余杭亦低下头:“属下见过大将军。”装神弄鬼吓唬人,迟早把你变成鬼!
“何事?”
“哦。”余杭亦心思活,马上答道:“南疆的人来迎了,属下看看有没有需要属下去做的事,属下愿为您解忧。”
池清笑:“你有事瞒着我的时候,说话最谦卑。”要是触到余杭亦的逆鳞,不止说话横,那目光恨不得把他的皮扒了。池清不喜欢余杭亦看他的眼神是扒皮,若是扒衣服的眼神,池清就受用了。
余杭亦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嗫嚅:“没、没有。”
“你不说也没什么,冯罗是么,我找人把他带来,打个半死看他说不说?”池清逼近一大步。
余杭亦继续往后退,垂着脑袋道:“回大将军,是这样。”他咬咬唇道:“属下以为您去见单将军了,想着您屋子没人,借用一会。属下方才见到个同乡,想见面说几句私下的话。”
“是么?”池清逼近。
余杭亦再退,身子撞到门上。池清再逼近,他不自然的将脸扭开。每次心虚起来,池清要是看着他,他就胆颤。
“……是。”
池清冷下声音:“难道你不知道大将军的屋子是不能随便进的,还是你想偷我屋里的机密要件?”
“没有。”余杭亦有些恼,恼怒稍稍盖过害怕。他道:“属下以前不也常进来?”
“那不一样,以前你照顾我吃喝,现在不了,你是仁勇校尉了,平时看我一眼都嫌多,更别提主动往我屋里跑了。”
那是因为你对我心怀不轨。要是正常的大将军和仁勇校尉的关系,哪里会这么僵。余杭亦心里问候池清的祖宗,嘴上讨饶:“属下没有……”没有什么,就是看一眼都嫌多。
“没有什么?”池清再逼近,唇离余杭亦的唇只有一寸的距离,他在余杭亦彻底发火之前笑道:“是不是没有看我一眼就嫌多,你还是想看我的,对不对?每次我出门,就看见你隔着那么多人看我。”
池清低声笑:“其实没那么麻烦,你想看,就来我屋里。我浑身上下,就是脱光了,也给你看。”
“混蛋。”余杭亦抬脚就踢。说的什么混账话,这分明是纨绔子弟轻薄女人时说的,竟然敢对他说。
池清避开,打开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