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道。
“人家哪里有本事,都能被难民扒了裤子,也配说有本事?”另一个武官嘴皮子也厉害的紧。
李瑞倾往前走了一步,被余杭亦拦住了。余杭亦揉揉鼻子,逼近几步,皮笑肉不笑道:“都说了别给我们泼污水,否则,这脏水还得到自己身上去。”
赵虎冷笑了两声,吩咐左右驾着他往前走。
余杭亦哪里能这么容易放过他,拦下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大将军给浮崖城的难民发了粮食,现在可谓是一城百姓的救命恩人。你说,之前在百姓当中泼大将军污水的人,百姓们会怎么想他?”
“你们……”赵虎想说“你们去赈灾”,说了两字又及时住口,转而换了措辞:“大将军下令给难民送粮食了?哪里来的粮食?”
“大将军运筹帷幄,一点粮食自然不缺。而且。”余杭亦故意往赵虎耳朵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笑道:“而且,大将军还从羽族在浮崖城所占的官邸搜出来些好东西,就从这些东西里,倒是发现了不少的大秘密。”
李瑞倾听的云里雾里,赵虎等人却是脸色一变。
“什么秘密?”赵虎问。
“其中一个就是,没有瘟疫,是蛊毒。至于其它的,我只是个九品校尉,哪里能知道那么多。昨晚大将军把胡中侯叫去说了半日。”
胡奉奉命留守浮崖城好些天,这个赵虎明白。他咬着牙不说话,心里已经信了三分,但是他信不信不重要,这事还要单峰拿主意。
余杭亦并不多说,以免过犹不及。他带着李瑞倾离开之后,赵虎等人也不往军医院里去了,匆匆往单峰的园子走去。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走回他们自己的小院,李瑞倾才开口问。他这几日也学会了谨慎,这座府邸当中,到处都是单峰的耳目。他们小院平常连个送饭打扫的小兵都没有,也是有好处的,要比别处安全多了。
“你别管什么意思了,跟我说说我走这段时间,东面是不是开打了?”
两人坐到院里的石桌旁,张子和透过窗户看见他们,拿了坛酒来凑热闹。
余杭亦去要粮送粮这几日,东面确实打了几场,都是小仗,单峰就派了几个武官出去,他自己都没出马,就得了好几场胜仗,胡连城附近的乡绅都发来贺贴,百姓也是对着单峰竖大拇指。
“这样啊。”余杭亦冷笑。怪不得单峰也不是清官,在南疆这一片的名声好的不得了,原来是人家会做戏。跟羽族唱的还真是精彩,稍不留神就容易当真了。
别人能唱戏,他们难道就不能了?
余杭亦看了张子和一眼,摆了摆手,让张子和靠近些,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话。张子和听的是一会皱眉一会好笑。
“你们在干什么?”
这次余杭亦反应最快,猛地推开张子和。推开之后想想又不对,他跟张子和又没什么,说两句话又怎么了?
呸,不对,就算他跟张子和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必畏惧池清。
“参见大将军。”张子和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大将军能来他们小院,他们脸上都能闪出金光来。
李瑞倾跟着拜倒,这次他不怎么害怕了,大将军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气势没之前那般阴冷。
“仁勇校尉跟我进了来。”池清带头往余杭亦的房间走。
张子和愣了愣,大将军从没来过他们的小院,怎么知道战校尉的房间是哪个?他们这个小院的正房并没有住人,官位最高的余杭亦不过住了个小暖阁而已。
进了房间,余杭亦问是什么事。池清回头就把人压在门上,一只手环住余杭亦的腰,将人禁锢住,一只手往衣服里探去。
“我问你在干什么,你紧张什么?”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是么?”池清得意道:“还说不紧张,推开张子和的动作利索的很嘛。你是在怕什么,怕我吃醋?”
余杭亦道:“之前你不是骂人了么?我是怕再被骂而已。”
池清好笑道:“难道你认为我会误会你和一个老头子,你是多怕我生气啊?”
88小鱼心事
“大将军跟校尉进去有一个多时辰了吧?”李瑞倾摸摸后脑勺,有些焦急,他往余杭亦的房间走了几步,想上前听听动静,他的脚刚迈上台阶,一颗石子飞来,把他脚下的石阶给打出了个小洞。要是那颗石子打在他的脚上,绝对能把他的脚给打穿。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定了定身,扭头往回跑。张子和也听到动静了,再看李瑞倾的脸色,能将事情的大概想出来。
“不该听的别听,不该有的心思别有。”张子和这是在劝李瑞倾不要对余杭亦动心思。当初不知道余杭亦身份的时候,李瑞倾就琢磨着要扒了余杭亦的衣裳,对余杭亦虽是讨厌,却也是比别人更加留意。
后来成了余杭亦的手下之后,接触多了,李瑞倾和吕铮都对余杭亦都不再排斥,甚至愿意供其驱使。吕铮倒还好,不过尽一个做属下的本分罢了,李瑞倾这几日看余杭亦的眼神越发不对起来。
张子和并不知道余杭亦心里作何想,但是他明确地知道一点,就是余杭亦对李瑞倾压根就没那方面的心思。
余杭亦能吃苦,且是大苦。凡是能吃大苦的人,要是认定了什么,眼里就进不去其它的东西。这种人不是在情爱上遭遇过痛苦,就是在其它事情上遇到过不幸,除非是原来的结解开,否则就会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尤其余杭亦这样小心眼的人!要是认准了谁,怕是恨也只会把目光放在那个人的身上。
李瑞倾听张子和这么说,脸红了红,往屋里去了。
“我就跟赵虎说了这么些。”余杭亦把他跟赵虎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池清知晓。推翻单峰这么大的事,并不是他自己就能办到的,真正在这件事上掌权的,还是池清。
“很好,敲打敲打也不错。”池清扫了眼余杭亦,蹙起眉头:“怎么还不换衣裳。”
余杭亦无所谓的眨眨眼:“我还没洗澡呢,等洗完了再换不迟?”
池清眼睛登时亮起来:“正好,我也没洗。”
“大将军不会是想在属下的房间洗澡吧?”余杭亦气的想打人,池清到底有完没完?
“那倒不会,我要是在这儿洗了,别人会怎么看你?”这点体贴,池清自认还是有的。他在余杭亦耳朵边说了一个地方,说完还不老实的咬了咬余杭亦的耳垂。“我等你来。”
他会去才怪。余杭亦摆摆手,不耐烦的让池清先走。他的腰还难受着呢,池清又想对他动手动脚的。
每次被池清占完便宜,他都要歇上一段时间,很妨碍他做正事。
“有好东西给你。”池清自然知道余杭亦不会去,所以抛出好东西来引诱余杭亦。
“我不要。”
“有仗打。”
“……”余杭亦抿嘴。
池清见他有松动,继续放宽条件:“我不会让你腰酸背痛地去打仗。”
“好。”余杭亦痛快应下。有仗打才能升官,才能在赵虎,在胡连城的百姓面前抬起头来做人,只要池清不会又把他摁倒,洗个澡算什么。
他跟池清的关系也就这样了,说难听点,他就是给池清暖床的。正妻之说,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他在乎的不是这些,要是正妻之位有用的话,上辈子他为什么会死?
所以说,真正有用的,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权柄。他能护住自己,甚至掌握别人生死之后,他和池清的关系,才是他说了算的。
到那时,他想跟池清睡在一张床就睡在一起,他不想也没人能勉强得了他,即便是池清也不能。
随便找了身衣裳,余杭亦打开门,就要往院门走。张子和追上来,拉住余杭亦,满脸羡慕地问:“大将军跟您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记得我交代你的事啊。”
张子和笑道:“别的我不敢说,这装神弄鬼的事我还真拿手。”
“我信你。”余杭亦也跟着奸诈的笑。张子和唱起大戏来那是唱作俱佳,他见识过的。
他跟张子和说了两句,就抱着衣服出了府门,骑上马,匆匆往池清说的那个地方走。那是一处私宅,两进的民宅,并不起眼。余杭亦刚停下,就有人出来恭恭敬敬地把他迎了进去。
接他之人牵马去马房,让他自己去后院。余杭亦扫视一圈,没看出这房子有什么好的地方。洗个澡而已,最快的拿桶水浇头而下就行了,至于还专门找出一个地方来洗?
后面倒是显出和平常民宅不一样的地方了,只有一间大屋。余杭亦推开门走进去,一脚踏进水里,他讶异的低头看了半天。
“沿着台阶下来,小心点,切莫滑到。”池清游过去,伸手要扶着余杭亦往下走。余杭亦哪里用他扶,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了,光溜溜顺着台阶下来。等到水漫过脖子以后,双腿一蹬,撒了欢地在水里扑腾起来。
这地方好啊,够大,不必出城就能练水里的本事。而且水还有些温温热热,游起来非常舒服,也不必看老天爷的眼色,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喜欢么?”池清游过去,把人拉入怀里。
余杭亦给了他一脚,点点头笑道:“这地方是你的么?”他见池清点头,立马就把这里当做是他的了。“那以后我天天来练。”
“随你。”修建这里本就是为了讨余杭亦一笑罢了。
“那我能带着季庄他们过来么?”
池清黑脸:“不能。”这个必须不能。
“小气。”余杭亦不再搭理池清,自顾自在水里游起来。池清也不追上去,靠在边上,一边吃着各色鲜果,一边欣赏美色。余杭亦的骨头小,所以身子显得尤为修长好看。平坦的小腹看的池清狠狠咬了口苹果。
在余杭亦游过来的时候,池清就会往他嘴里扔一颗剥好皮的葡萄,或者其他切成小块的鲜果。余杭亦把这个看做是给自己的奖励,使劲往池清那边游,到了就张大嘴,池清的准头还是不错的,不会有扔不进去的情况发生。
经过这几个月的操练,余杭亦的体力确实有了不小的进步。他游了近三个时辰,才靠到池清旁边,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进步了。”池清夸赞道。
“还是渴。”余杭亦自说自话,毫不犹豫的将头扎进水里。
当池清看清余杭亦埋头到水里是为了喝水的时候,脸色迅速变换,他把余杭亦拉起来,伸手在余杭亦后心拍了一掌,好让污水全都出来。
“你干什么?”余杭亦回头嚷嚷。
“这种水怎么能喝?”池清不是没有吃过苦的,甚至有时候,他也会放任余杭亦吃吃苦头,但是前提是余杭亦吃的苦能有更大的回报。
余杭亦见池清是真的生气了,他靠到边上,闷不吭声的吃了颗葡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