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越中侯也不会给他们。”余杭亦端过鱼汤一口气喝了半碗。
“你心眼也坏,知道人家渴的快死了,还慢吞吞的跟我禀报军情。明明是几句话能说完的事,非得唾液横飞地说上半个多时辰,中间居然还结结巴巴了会,凭白招人恨。”池清夹了快红烧肉过去,余杭亦一口吞了。
“这么阴冷的天,他连热水都不给我们喝一口,凭什么我就不能借机报复他。”余杭亦撇撇嘴。他脾气如今修炼的已经很好了,实在是大好机会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小心眼。
他扒了满口的饭,继续含糊不清地跟池清叨叨:“再者说了,什么叫几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我们跟敌人拼了一天的命,难道几句话就能说完了?”
池清宠溺一笑,给余杭亦盛满汤:“慢些吃,这桌子菜全是百姓给你送来的,没人跟你抢。”
余杭亦把碍事的头发扒拉到身后,骄傲道:“这下可没人骂我了,之前把我说的跟卖国贼似的。不行。”余杭亦把碗放下,池清看过去,问他怎么了。
“我的丰功伟绩不能光是打了胜仗这么一条,我得具体的说出来,不,我要写出来,拿给说书人,让他帮我扬名。”
池清:“……战场之上的事,即便你不说,也有底下的兵拿去骗酒钱喝,他们为了骗到的酒更好,肯定把你捧上天,保证比事实当中的你还更加英明神武。”
“那倒不错。”余杭亦嘿嘿笑道:“不过我用粮草和水做诱饵,和单峰里应外合,以少胜多,把敌人给烧死了大半,单是事实,我也够英明神武的了。”
“在正厅的时候,你说了那么多也没说清楚。你只说将人藏在粮草车中,派五千人支援单峰,被敌人抢了,在城中浇油纵火。那水又是怎么用完的?”余杭亦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说的乱七八糟,池清什么人物,居然也没听懂。
余杭亦嘿嘿笑了起来:“大将军也有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单峰不是被困在林子里么,那水自然是用来救他们救命的,不然他们还不跟跟羽族人一样给活活烧死?”
要不然,光是几车粮草能起多大的火,余杭亦是借着竹林对付羽族。
“敌人也有不少逃出去的,我没断了他们的生路。”余杭亦道。
池清点头:“哪里就非得对他们赶尽杀绝了,他们跟单峰这场仗打下来,元气尽伤,以后皇帝再想跟他们联手,怕是做梦都不行了。羽族自己也得恢复好几年,对我没有威胁了,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余杭亦啃着鸡腿,不住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97故事结局
肉吃多了,又被池清做的狠了。余杭亦咬着草纸坐在马桶上愤愤然瞪眼,屁股火烧火燎的疼,稍一使劲,跟利刀子捅进去了般,疼的他额头直冒汗。
“要不要喝点水?”池清开门进来。
余杭亦吓得差点后仰过去,草纸都掉落在地上:“你快走。”这里是他小院的茅厕,人来人往的,大将军跑他小院的茅厕来,任谁看见了都得把下巴拉长。
池清直接把碗递到他嘴边,无视余杭亦的愤怒:“喝点,喝完就能排出来了。”
“这是药?”余杭亦低头看看微微发黄的药汁,就着池清的手,喝了大半碗,然后推池清往外走:“快走吧,这里臭死了。”
“把裤子提上,去我屋里,这里太脏了。”
能不脏么?单峰连饭都不给他们吃,还能派人来给他们清理茅厕?这个小院住的都是余杭亦的兵,都是粗汉子,铺盖卷儿三四年都不知道洗洗,还能指望他们嫌茅厕脏?只要进来踩不到不该踩的东西,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还需要清扫。、
单峰脸皮真够厚,对于救命恩人半点不照顾。好在如今愿意结识他的武官多,时不时总送些东西来。
余杭亦虚弱地点点头,但是很快他又摇头:“草纸掉了,你去屋里帮我拿点过来。要软的,大不了撕书,哦,千万不要撕我的兵书。”
假读书人!池清笑笑,随手掏出汗巾给余杭亦:“这个软和。”
他们回到屋里,余杭亦在床上躺了会,肚子就开始剧烈的疼,很快他就顺利的排出来了。正吃着池清端来的热粥,边吃边鼓动池清快点造反,磨磨唧唧的他等的都嫌烦了。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门外有人求见。余杭亦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也只有这个时候的男孩子,说话的声音与其它时候不同。
他站起来,放下碗就要走。池清跟在他后面低喊:“裤子,裤子还没穿上呢。”
余杭亦不得不折回来。屁股后面一碰就疼,他穿着外袍,直接盖到了脚,也就懒得穿裤子里。在池清面前可以这样穿,到外面打死他都不这样。
拉过来裤子黑着脸穿上,余杭亦低着头一言不发。
“是当地富商塞过来的,说是他家的小儿子。你别以为他就是个毛孩子,其实心眼多着呢,还到我的书房偷东西呢。”池清赶紧趁机给余杭亦解释。
其实余杭亦早知道了,池清没碰过这些人。可池清没碰过,他就该心里好受了?呸呸,不对,池清碰不碰跟他有什么关系?
余杭亦越想脑袋越疼,提上裤子就要走。却被身量修长的池清压在床上,耳朵被池清喷出的气息弄得痒痒的,从耳朵到脖子根渐渐都泛起了粉红色。
“逢场作戏罢了,你是我唯一的那个。你介不介意看场好戏?”
“介意,我没心思看你们俩亲亲我我。”余杭亦推开池清,冰着脸道:“我想了想,我年纪也大了,该开荤了。出门我就去城里的妓院找个漂亮点的姐姐,也尝尝女人的滋味。”
他本想激怒池清,明明池清看他跟谁亲近些都要恼的。谁知道池清听了不怒反笑,扶着床无声笑了许久,直到他恼的跳脚,池清才忍住笑。
“你不是小地主的儿子,妻妾成群,儿女双全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尝到女人的滋味,难不成儿子女儿都是男人给你生的么?不想,我们家必胜还有这样通天的本事,不知道你的肚子能不能争气怀上一个?”
池清是在取笑余杭亦之前撒谎骗人,此时余杭亦记起来更是又羞又恼,当时池清已然知道他的身份,还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编造身世也不拆穿。
简直就是拿他逗乐!
“放手,小爷我要走。”余杭亦红着一张脸,使劲推池清。却被池清三下两下把手脚绑了,连嘴也给堵上了,扔在床上。
把床帐放下,池清笑道:“左右你也无事,不是想看我造反么,那我就反给你看。”
余杭亦瞪大眼,也不挣扎着呜呜了,蹙着眉皱着脸斜瞅池清。而后者却钻出了床,还仔细的把床帐弄好,这才开口:“进来。”
很快传来开门声,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清脆的笑声:“小奴见过大将军。”
余杭亦听到声音,翻了个白眼侧过头。池清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奴的样子,不知做了什么,惹的小奴娇喘连连。余杭亦又侧过头,使劲抬起来想看清池清到底在做什么。
他这边使劲伸着脖子想看见,突然听池清低吼了声,之后便是什么撞击到木门的声音,马上有人进来,问池清发生了什么事。
“小奴要刺杀我!”
刺杀!余杭亦竖起耳朵来。
很快单峰等人也过来了,有人刺杀大将军是天大的事,别以为他想池清死,就会对这事乐见其成。池清刚刚大败敌军,还救了他和他手下的性命,百姓也对其感恩戴德,此刻正是池清在南疆威望最高的时候,谁这个时候刺杀池清,岂不是要与整个南疆军民为敌?
他倒不是担心小奴和送小奴来的人的性命安危,也不甚担心池清会顺着小奴把他给查出来。小奴虽是他指使的,但他深藏于幕后,就连富商和小奴本人都不知道他们是为谁做事。
他担心的是,会因为这件事,本来还在犹豫要投靠池清的武将找到了献忠心的机会,纷纷倒戈。
武将和文官不同,他们要是投诚谁,看到点希望就会急迫可待的投诚。这是他们性子造成的,毕竟他们不会像文官那样考虑来思虑去的想上好几个月。
保护池清和为池清报仇,就是南疆武官投诚池清的希望。他们原本站在池清的对立面,贸然投诚自然要担心池清不待见他们的问题,若是池清不收他们,再回到单峰手下做事,难免会被穿小鞋。
但是除了池清被刺杀的事,就等于是给了他们表忠心的机会啊。凡是想跟随池清的武官,都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余杭亦因为是弃文从武,还是文人的想法,所以脑袋压根就转不过这个弯来,寻思不出来池清做这事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嫁祸给单峰?
“大将军,容老夫给您瞧瞧伤。”
是老军医的声音,余杭亦使劲咬住嘴里的布巾,池清受伤了,伤的重不重?池清会不会为了嫁祸给单峰,而故意伤害自己。
“敢伤害大将军,这色人真是胆大包天,请大将军将此事交由小将处理,小将定然将幕后之人揪出来,请大将军发落。”
说话的似乎是常跟在单峰左右的武将。池清可得意了,连此人都表态了,架空单峰看来是十拿九稳的事了。余杭亦撇撇嘴,继续要往外张望。屋里此刻人多,他不敢弄出声响。池清打发的连严德他们几个都出去了,余杭亦才呜呜叫了几声。
池清过来吧他嘴里塞得东西拿掉,还没开口呢,就听余杭亦急切地骂:“傻啊你,不就演个戏,至于伤到自己。”
“小伤而已。”
“这么多血还说是小伤。”余杭亦早瞅见池清撕下来的浸血的半截袖子里,外袍的袖子都是血,得伤的多重。
“这点伤算什么。当初我快死了,也没见你这么心疼我,对了,当时还下狠劲踢出来着。”池清抓着余杭亦的手臂,不许他逃走,笑道:“终于混到你也会心疼我的时候了。”
余杭亦张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
是啊,他是心疼池清。他都心甘情愿跟池清被翻红浪了,为何不能心疼?当初哪里就不知道心疼了,要是不心疼,早不管池清死活了,还会跑回去救池清。
他对池清的爱从来没有消失过,哪怕重生最初那段日子,他想过杀池清,想过爱恨皆不要好好搏个前程,可是,他的目光始终不能从池清身上挪开。
深入骨髓的感情,就算刻骨的恨,也无法完全代替,哪怕死过一次,生命可以重来,爱恨却难以看淡。
也罢,老天爷让他重生,却又把他送到了池清跟前,或许老天爷关照的不是他,而是为了给池清一次机会。
他的死,池清不是直接凶手。池清说过,若是爱一个人,那个人死了,池清也会跟着去死。
他是那个人。
能够肯定这一点,余杭亦才会淡了恨,一点点的敞开心扉。他曾说过,如果池清能改变故事的结局,他就接受池清。
其实,老天爷让他重生,让他回到池清身边,就是在改变他们俩的结局。
只不过,光是两个人相爱是不够的,池清权柄再大,也保不住天下有心人太多。他要是想和池清在一起,就必须变强,强到没有人可以伤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