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甚至,可以保护池清。
余杭亦闷不吭声的穿鞋出去,池清追了两步,挽留无果,只好放行。他还要在屋里装病,等着人投诚。
能看到余杭亦心疼他,足够了。
“冠瑟来了,在院里等着求见呢。”张子和端着碗鸡汤进来:“要不要吃,越中侯给冯罗送过来的,冯罗吃腻了,叫我给你送过来。”
“吃啊,难得的好东西。”余杭亦拿起勺子便吃。“冠瑟来找我的?”
“是,我让他在院里候着。”
余杭亦噗嗤笑出声来:“人家官位与我相当,哪有什么求见和候着的说法,你先去给人煮上茶水,我吃完去院里见他。”
98北疆戍边
自从城东荒地打仗回来,冠瑟便有心结识余杭亦,愿意放低身段与余杭亦想交。因着他是南疆的武官,名义上还是单峰的手下,不知道贸然和余杭亦想交,余杭亦是否愿意,会否给余杭亦带来困境。所以他来拜访,虽是品级一样,却也让人通报求见。
余杭亦两大口吃完鸡肉,喝了两口鸡汤,抹抹嘴就往外走。他提了坛酒笑着过去:“让你久等了,我这两日身体不适,张校尉告诉我的时候,还没下床呢。”
“既然身体不适,就别喝酒了,张校尉煮的好茶,坐下来吃茶便可。”冠瑟起身迎接。
难得遇到有文人气质的人,余杭亦也有心相交,把酒往桌上一放,笑道:“这怕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阴冷的天,每日不喝三五杯怕是熬不过去。”
“这天确实湿冷。”冠瑟亦是北方人,才过来南疆没几年,对这里也不太适应。
两人倒是有话说,都是北方来的文人,又做了武官,自然少不了话题,越说倒是越投机,不知不觉说了一个多时辰,酒坛子都空了。
“听你的口才,不是小门小户出身,敢问府门哪里?”
余杭亦嘿嘿笑道:“我家就在京城附近的村子里,确实是小门小户,不过年幼时上过几年学堂,后来又跟随大将军,读了几本兵书罢了。”他把话题转移到冠瑟身上,他对冠瑟也颇为好奇。“你呢,也是京城人士吧?”
冠瑟苦笑道:“是,在京城待了二十多年。”
“那怎么到南疆来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出城办差,下次与你细聊。”冠瑟起身告辞。
看来是问到不该问的地方了,余杭亦没深思,正准备回房拿了弓箭练准头去,却听有小兵过来道:“大将军有令,命仁勇校尉战必胜带人到大将军院里。”
去池清院里?莫非是要保护池清?余杭亦当下点了张子和冯罗等人,拿好兵器跟着出来。他往外一走,便确定心里的想法了。院里平时基本看不到大将军带过来的千余人马,大伙都各自待在院里。如今却是每个院门前守着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看到在他在小院闭门不出的两日中,池清已经控制了府里的局面,只是不知道在府外的那些兵是否愿意归顺,主要来看带领他们的武将愿不愿意归顺池清,武将若是愿意,那些南疆兵就不会反对。
进了院门,越城也在,见余杭亦过来,先看了看余杭亦带过来的人马,走过来低声道:“大将军的安危就由你负责了,我留下一百精兵把小院团团围起来了,里面也有大将军的精兵,你带人守着屋子,大将军的饮食以及屋里所有需要用的东西,必须经过再三检查,若是大将军有个闪失,小心你的脑袋。”
说就说吧,还威胁人。就算他不细心,池清那样的人也定然会步步为营,不会让敌人害到他。
余杭亦也没跟越城争辩,转身吩咐他带来的人将池清的屋子守得密不通风。他和冯罗守在屋门前,冯罗的手握在刀柄上,神色紧张。他倒是不甚担心,池清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要是有性命危险,池清就不会在这个时机下手。
这个样子怕是做给外人看的。也罢,池清要做样子,他就配合好了,反正不过是在门口站着。
还没站一会呢,就听见池清让人送茶点进去。只有他们俩在门口,像张子和守在窗户外头的都听不见。余杭亦推了推冯罗,平时冯罗是他们当中端茶倒水最多的人,而且冯罗是他的亲信兵,这个时候不动难道还要他去倒。
谁知道,往日腿快的冯罗听了大将军的话就像没听到似的,一脸严肃地目视前方。余杭亦摸了摸头,无奈到小厨房给池清端了热茶了各种点心。
在厨房就有人当着余杭亦的面试吃试喝,这些人都是单峰指过来伺候的,余杭亦不大信他们,出了门就自己拎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
正准备拿起茶壶往嘴里灌,旁边站岗的小兵神色慌张的拦住他:“不能这么试。您碰了壶嘴,大将军还怎么吃,应该倒入手中,用手捧着吃。”
哪这么麻烦。余杭亦索性也不试了,解释说等进去当着大将军的面试。那小兵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很该这样。
余杭亦瞧那小兵白白嫩嫩的,怕是连十五都没有,再琢磨他对大将军上心成那样,心里就不大好受了。进到屋里,二话不说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说完,抹抹嘴,问池清:“我给你试毒了,你喝不喝?”
“喝啊。”池清也不像平日里拿着小拇指长的水杯装模作样了,直接拿起茶壶,学着余杭亦的样子,对着壶嘴喝起来,一直到快把整壶茶水喝完,才咂咂嘴道:“有点烫了,舌头疼。”
余杭亦被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逗笑,池清在他面前,是越来越不讲究了。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四品以上的武官除了单峰和董文,已经全部归顺于我。严德和萧恒他们去接收他们手底下的兵了,估计要两日才能把胡连城中存有异心的人全部抓起来。”池清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他日夜处理事情,还要见每个想投诚他的人,试探真心,出言安抚,别说睡觉,连顿饭都不曾好好吃,他也是没胃口,此刻看见余杭亦,方胃口大开,知道饿了。
池清吃了块糕点觉得更饿:“你去厨房吩咐他们给我烧一桌好菜来。”
“吃这个就行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有胃口吃饭?”余杭亦蹙蹙眉,分别在每块糕点上伸手掰小块放进嘴里给池清试毒。“而且厨房那些人不怎么不换掉,不都是单峰的人么,万一想害你怎么办,咱们的火头军拨进来两个给你做饭不就成了。”
有没有胃口吃饭,那是他的问题!池清伸手揉了两下肚子,笑道:“他们在我院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若是我还不能将他们收服,那我当皇帝也是空想了。”
余杭亦这次却十分谨慎:“不行,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些为好。”
池清听了,也就没说什么,只是闷不吭声地把糕点全吃完了,吃完又灌完了所有的茶水,这才稍稍有点饱意。
糕点茶水都是他尝过的,余杭亦很放心让池清吃。
“怎么还不把造反的大旗举起来?”余杭亦问。
“哪有那么容易,说造反就造反。”要是这么简单,皇帝岂能安稳坐在龙椅上这么多年。他要不是因为是开国公的子嗣,又是手握兵马大权的骠骑大将军,早被皇帝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脑袋砍了。
自从皇帝知道他的身份后,就一改对他信任的态度,处处防备,甚至三番五次的对他下杀手。不过那时他已经手握兵权,威望极高,皇帝不敢明来,只能暗地里使阴招。不过这些阴招如何能对池清有效,就如这次来南疆的路上,其实遇到的刺杀也不过那几次,很多杀手池清压根就没给他们机会接近。
池清道:“给北疆去了书信,快马加鞭也得有半月余才能到。”
南北疆将士联起手来逼近京城,胜算更大。余杭亦倒是半点不担心池清会输,要是有输的可能,池清也不会举起造反的大旗。
只是半个月后才造反,那这半个月他干什么?只能努力操练兵马,等日后一战了。池清肯定闲不下来,南疆现在这么乱,光是收拾局面,也够他忙的了。
“南疆就是太阴冷了,不知北疆如何?”以后是去南疆戍边,还是去北疆好呢?
“北疆更冷,虽是干冷,但是冬天特别长,从水囊中露滴水,还没到地面呢就已经结成冰了。”
余杭亦惊讶不已。他看过池清在兵书当中对北疆的描述,只说冷,却没说的这么冷。他吸了吸鼻子:“那还能活人么?”太可怕了。池清说那边物资也匮乏的很,怕是就连池清也不一定能日日烧上炭火。
“怎么不能?”池清眉眼之间尽是笑意:“你跑上办个时辰,身子不就热了。不过若是飘雪了,也就只能躲在被子里取暖了。在那里,冬天是不打仗的,谁也打不起这仗,兵器全都冰的不敢握。也不操练兵马,出去个个都缩着脖子,没半点英雄气概。”
“那里的酒特别烈,喝一口,一股火苗就窜起来了。冬天每个人都要吃酒,那里的兵领了响,都兑了酒喝。”
余杭亦看池清神色之间对北疆颇有几分不舍,不由点头道:“确实有意思,冬日要是躲在帐篷里不出来,也清闲。等我当上了大将军,我就去北疆。”
池清并不说话,低头勾唇。
“大将军。”严德也不等池清应答,就推门进来。吓得余杭亦赶紧站起来,低头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什么事?”
严德道:“单峰死了。”
“死了?”池清也有几分讶异。“他杀?”单峰不会自杀,他还想留着命想办法给皇帝报信呢。
“看似是自杀,但属下在他胸前发现了几根银针,针尾都进去了,真正的死因应该是这个,而不是自刎。”
池清捏着针看了半响,挥退严德,问余杭亦:“你在南疆用过千针匣没有?”
余杭亦道:“去浮崖城劫粮的时候用过。这针是千针匣上的。”
99下雨走路
“这几日你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只要等他举起造反的大旗,这里就没人敢再找余杭亦的事了。可是再这之前,怕有心人作怪。
余杭亦恼的很,嘟囔了几句,却也知道事情轻重。他还要在院里守着池清,自然不会往外走。可是他也明白一点,若是他躲在池清院里不出去,那别人对他的恨意就会全部转变成池清的压力。
不从他和池清两个人来说,只拿两股势力对比,他躲在池清身边,对池清的大军是折损最少的,所以他就算咽不下这口气,也要忍着,
不知道是谁搞了嫁祸这一招,单峰死了,绝对会有人站出来利用单峰做文章,明面上是要找出凶手对付余杭亦,其实最后的矛头还是指向池清。
余杭亦在池清这里躲了十天,也被池清吃干抹净了十日。余杭亦也不好受,房子四周都是他的人,就是动情了也不敢喊不敢叫。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叫出声来,每次之前,都求池清把他绑起来,再给他堵上嘴,彻底断绝他出声的可能。
于是这几次池清几乎每天都能把余杭亦给弄哭,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折腾余杭亦。终于到第十天,余杭亦趁着池清见客,从里屋的窗户爬走了。
短短十日,南疆已经是变了天。遇到越城的时候,这厮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