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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的三弟李瑞倾还对余杭亦有一份特别的心思,他能不操心么?

    引开护卫倒是顺利的很,保定府那边火光大作,就是他们不送信,那些人也会赶过去营救。粮仓只留了三千人守着。胡奉将人引开,张子和这边就快速闯入粮仓,准备把粮食搬走。

    一进粮仓他们就傻眼了,这里可是大奉朝的国库粮仓啊,全国每年上交的粮食都会堆积在这里,怎么会只有这么点,怪不得那些人走的痛快。

    “愣着干什么,搬。”张子和吩咐众人把发现的粮食都搬走。

    回到船上,把这事跟余杭亦一说,余杭亦也是有些征愣。李瑞倾道:“定然是那皇帝老儿提前把粮食都运走了。等到保定府失守,他还可以全力守着京城。那些粮食足够他们在京城里过了好几年了。”

    “京城虽然没有保定府的易守难攻,可防卫要比保定府强了百倍,攻城之战也不好打。”张子和叹气。

    余杭亦从床上爬起来,艰难的挪下床,他要去看看怎么回事。皇帝要是真把粮草运走,他们可不就白来了?

    “将军,你怎么……”李瑞倾没说完话,被张子和暗中拿胳膊肘顶了一下。李瑞倾吕铮可能不知道,张子和却是瞧出来不对劲了。就走路这姿势,肯定是腰疼屁股疼所致。

    不理会他们三个,余杭亦迅速赶到粮草,果然看到几间大空屋子。他把所有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又把屋外转了两圈,终于粮仓北侧发现了线索。

    他差人把张子和他们叫过来,集合人马,往北追。

    粮仓北侧的马蹄印,很明显是不久之前的。此刻风大,脚印留在沙地上,很快就会被风刮干净。而那马蹄印还能看清楚,看其整齐有序的痕迹,只能是官兵所留,再看其数量,怕是有三四百车。

    余杭亦估摸着,这是皇帝的运粮队伍,也只比他们早了一步而已。

    “要是能抢回来,可是大功一件!”张子和难得这么兴奋,把粮仓抢了,这么多粮草,大将军称帝后,正好用得上。到时候还能不给他们加官进爵。

    “咱们怕不只是抢粮食了。”余杭亦歪着嘴角轻笑,双眸幽黑。

    吕铮瞧着暗暗心惊,余杭亦这模样很有几分大将军的风采,只不过大将军像冰,而余杭亦则是火,都是能取人性命的利剑。

    他回头向来处看了看,方才余杭亦叫过去李瑞倾说了几句,李瑞倾骑马便往保定府的方向去了,也不知余杭亦跟李瑞倾说了什么。

    追上人之后自然免不了一番厮杀,余杭亦先设计接近,用千针匣迷晕了对方的几个武将,敌人没了指挥,无头苍蝇般,被张子和他们围起来剿杀。这些人不能放走,一个走风的,就会害死他们,毕竟这里离京城的城门已经没多远了。

    “都换上他们的衣服,把血擦干净。”余杭亦把几个武将绑好,扔到马上。

    “要干什么?”张子和蹙眉。他都一把年纪了,实在受不了余杭亦这种唱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去开京城的大门。”余杭亦干脆利落的解决了一个武将的性命,换上衣服。等众人都换好之后,又吩咐把尸首扔到隐蔽处藏好。

    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能达到京城,速度放慢些,拖上一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而池清收到消息后,也会尽快赶来。

    这几车粮食正好是开城门的诱饵。

    只要能把城门打开,再攻京城就简单的多了。

    真是因祸得福。余杭亦看看渐渐大亮的天色,心情愉悦。按池清所说,天亮之后,他父亲应该已经安全救出到达兵营了吧。

    只要他父亲没事,他就能全力攻打京城。

    109、父亲儿子

    这还没到城门呢,又出了状况。

    余杭亦吩咐慢行,他还要等池清带着大军赶到。要不然凭他们几个进了京城,就是孤军深入,只有被人围剿的份。

    谁知道这么一折腾,倒让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吕铮押后,前方也派了探子前去探路。余杭亦与张子和假扮官兵押着粮草上路,正走着,吕铮赶过来,往地上扔了一人。

    “禀将军,这人鬼鬼祟祟往京城方向走,许是敌军探子。”

    看见是一个人,余杭亦也不装了,跳下马,伸脚将脸朝下趴着的人踢得翻过身来。那人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脸上都是污泥,但余杭亦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人是谁了。他蹲□子,急忙将人扶起来。

    “父亲?”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不应该已经过了保定府,在兵营里待着?

    余罗天听到有人唤他,踹了口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泥土,这才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之人。当然看清是余杭亦,眼里不着痕迹的闪过精光,只是两三眼就把余杭亦以及周围的情况看了个清楚,他心里有了计量,扶着余杭亦的小臂,颤着音问:“我儿,你可还好,为父日夜担心池清对你下毒手。”

    池清怎么会对他下毒手。余杭亦扶他父亲起来,只当他父亲受了惊吓,所以说错话了,该是担心皇帝对他下毒手才是。

    服侍余罗天喝了几口水,余杭亦问起他父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儿,咱们去一旁说话。”余罗天戒备地扫了眼人群。

    “好。”余杭亦同意。他很想跟父亲说这些人都是自己人,但又怕父亲提到池清和他的关系,索性就答应下来。

    他们俩走到一旁的林子,见距离够远了,余罗天迫不及待的拉住自己的儿子,满脸担忧地打量余杭亦全身上下。这份担忧倒不全是装出来的,他真是担忧自己的儿子。他几乎把所有的儿子都留在了池清手上,怕是都难有活路了。如今竟然遇到自己的嫡子,心头感概万千,却并不后悔自己所做所为。

    “父亲有什么话要说?”余杭亦也是关切的注视余罗天。他父亲虽然狼狈不堪,身上却没什么伤处。

    余罗天忽的落下泪来,他这眼泪掉的实在是突然,余杭亦手足无措,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杭亦哄劝了半日,余罗天这才悠悠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余杭亦震惊不已,难以接受。

    “我害了你们啊,我……”余罗天哽咽难言。“我竟然让你们全都落入了池清那个畜生手里。”

    畜生?余杭亦瞪大眼。

    “他,他怕是要杀光了咱们家才解恨。你的弟弟们在南疆全都,已经,已经……”

    池清刚报过平安,所以余杭亦没想到他的弟弟们在南疆会有危险,但是他父亲老泪纵横,模样凄惨,不用说明,却让他似脑袋重重挨了一棒槌,只觉天旋地转。

    那些弟弟虽不亲近,可毕竟是亲人。

    “不会,在南疆都是池清的人……”说到这儿,余杭亦咬住下唇。即便是他父亲骂池清是畜生,坦白说池清会杀了他们,他还是没往池清身上想。他只是在想,既然皇帝能把他父亲从南疆偷过来,想必也能派人去害他的弟弟们。“我昨日还听池清亲口告诉我,杭曦他们安好无恙。”

    “他在骗你,我临走前,亲眼见到杭曦他们倒在血泊中,下令杀他们的人正是池清的心腹严德,他说他是奉了池清的命令。”

    余杭亦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信。”

    “我难道还会骗你?”余罗天苦笑,他这儿子从小脑子就聪明,连他想对儿子说个谎也要琢磨半天说辞。“如果他们没事,我难道舍得如此咒他们,可怜你最小的弟弟才……但愿他们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切莫再遇上他这样的父亲。

    怎么会是严德?余杭亦跟严德接触的时间不短,严德此人,并不好杀戮,怎么能对孩子下得了手。

    父亲不会拿弟弟们的性命开玩笑,也不会骗他。那么是严德会不会像萧峰云一样,其实是皇帝的人。而他的那些弟弟们也像上辈子的他一样,被异心人所害!

    余罗天紧紧盯着余杭亦的眼睛,想从中看出儿子心中所想,当他看到儿子眼中渐渐被仇恨所沾满,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勾了勾。要想让儿子乖乖听命于他,就得用激将法。余杭亦从小就吃这招。

    “我不能再让你有事,所以……”余罗天抓住儿子的手。

    余杭亦反握住,急道:“所以赶紧随我回兵营,池清会保护好你。我迅速会杀到京城,等大权在握,就派人杀了皇帝和严德,为弟弟们报仇。”

    余罗天:“……”池清到底给他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他都提名点姓的说是池清杀了人,为什么他儿子就是不信。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皇上是天子,是咱们的主子。”

    “您……”

    “我什么,你也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池清不但是逆贼,更是咱们家的仇人,你怎么能让我去投奔仇人。”

    仇人怎么会是池清。“皇帝要利用您对付池清,池清还为您退兵了。”

    余罗天冷笑道:“他哪里是为我退兵了,他分明是利用我设计,假意退兵,实则是为了引保定府开城门,好成功夺下保定府。我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你是不知,当初我为了会迫不得已把你送到大将军府去。”

    他知道,父亲说过,不是为了攀上池清这个靠山,而是为了保住他这个嫡子,为余家留下血脉。当听到父亲这么说,他为自己埋怨父亲许久而羞愧不已。

    “爹。”余杭亦的声音软了许多。

    余罗天心中满意,激将法用了,感情牌也打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当初我的主子可是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子,你知道他为何会被砍头么,你又知道我一众好友为何会被抄家么,你知道咱们家为何败落么?”

    “为何?”

    “因为池清想要得到你,他想让我亲手把你献上,让你对他怀有感激之情,而主动献身。所以他做了不少手脚,让我陷入不得不依附他的处境,杭亦,他根本不会在乎你弟弟们还有我的死活,他只是为了得到你。看,他把你弟弟都害死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凶残本性么?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他能一时对你好,难道一辈子都爱着你。就算他一直爱护你,可你要跟一个仇人过一辈子?”

    “不可能是……”

    “住口。”余罗天大怒,抬手扇了余杭亦一巴掌:“难道非得让你亲眼看见你弟弟们的尸首,你才会相信么?你可知我想尽办法逃出京城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快跟我走,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那个畜生伤害到你。”

    余杭亦被扇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混乱,被他父亲拉扯着走了半里地,这才回过神来,追着问:“您是自己逃出来的?”京城戒备森严,凭他父亲之力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余罗天看见余杭亦眼中的怀疑,毫不慌张,随口便道:“其实是皇上隆恩,放了为父一马。皇上宅心仁厚,咱们不能有负君恩吶。不管怎么说,咱俩先回到京城,你得待在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