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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衫袍还是四天前的衣衫此时此刻穿在他身上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身体再次因为不舒服迫使夏侯丞醒來他每天睁开眼睛的件事就是瞧望床上那人比起前两天的气色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好了很多可是为什么还沒有醒这几日每次孔汝钦进來诊看情况都被他逼问的无奈

    “还不醒吗……”

    浓浓低沉的音色陪伴着缕缕照射进來的阳光一起呼唤着还在沉睡的人沒有得到回应的夏侯丞痴痴的凝望那张似乎沉睡了很久的面颜若大的手掌悄然的覆在了颊面之上拇指爱抚般的摩擦着似水般的轻柔

    静谧到可以听到微弱呼吸的房间夏侯丞倾身趴在了他的身上脸部深埋在他的颈间抖颤的肩膀告诉了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他哭了

    狭长眸子中的温热水珠随着他的面滴落在银月的身上终于心里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满怀期待又被一次次打破的绝望感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究竟该做些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快疯了疯的想要揪起他的身体大吼凌乱的想要把他痛打一顿让他醒來告诉他自己还在等他……一直都在等他……

    可是他不敢也不舍得……只能无能的在心里叫喊着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泪随着心痛抽搐着如流水一样的川流不息他在发泄着四天里所有的情绪在告诉他如果他还不醒來……他真的会疯会死……

    呜咽声让送早膳准备进來的宁王停住了脚步从细小的门缝中他看到的是夏侯丞趴在银月身上抖颤身子的那一幕这一次他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安稳了下來

    他不知道夏侯丞是因为自责还是什么这几日他不笑也不进食呆呆傻傻的照顾着老六当真吓坏了他

    这种情况只在他八岁的时候发生过那时他黑黑小小瘦瘦弱弱的还是街边的一个孤苦无依的小乞丐而就这样一个小人儿傻傻的站在街上不哭不动不接受任何人施舍不反抗任何的推打在那里站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经过那晚大雨的洗礼他的身体完全的不堪负重整个人不成了样子而当时沒有作为父亲的他亲眼目睹他三天里的所有坚持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说真的收留他是因为被他的执着而感动一个孩子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可见他的心到底有多深有多执着

    如果当时夏侯丞沒有病倒或许还不会跟他回府即使回府了他还是会逃出去同样的是傻傻的站在那条街望着前方眼睛里是期待

    即使现在作为了父亲他知道的只是他在等人等一个欺骗了他把他抛弃的人

    那一年里自己不知道把生病的他带回府上多少次來來回回往往返返甚至当初被他折腾的连放弃收养他的冲动都有了

    可每当见到他为了一个丢弃他的人而执着的时候内心的那处柔软就被他生生的敲动着

    最后一次夏侯丞倒在皑皑白雪中的时候已经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那天他抱着自己哭的好凶好凶甚至可以说是把一年积累下來的悲痛都发泄了出來

    他仍记得那天灰蒙蒙的天空中飘下着繁硕的白色雪花夏侯丞娇弱的身子颤抖的窝在他的怀里大声的呜咽伴随着泪水狠狠的打湿他的衣衫也沉沉的敲痛了他的心不知道哭了多久他孱弱的推开自己的身体从怀中掏出一块只有一半的廉价的玉佩狠狠扬手甩在了堆积的雪中

    伴随着玉佩的落地他的身子也沈沈的倒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自那以后夏侯丞变了会笑会调皮甚至会跟人打架后來因为这些宁王才把他送去了狼羽山就算学艺满载而归而他的性格也再也沒有改变回來

    虽然每次夏侯丞都把他气的半死不活但他知道他的痛他只是把原本的自己埋藏了在心底永远的尘封了起來

    所以这一次见到他能够哭出來自己的心里似乎比夏侯丞的心里还要好受很多即使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陪着他一起度过那些沉痛的过去的所以对于夏侯丞自己谈不上非常了解他但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明白他的那个人

    想完宁王眸眼深沉的最后望了房内的那一幕在心里哀叹一声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对于他來说孩子们都长大了明白了自己该走什么路他只需要躲在一处悄悄的守护他们即可

    ☆、066 被记住很开心

    “饿……”

    正在夏侯丞抱着某人的身体哭着发泄的时候一道悲怨的音色就这么牵带委屈的划过夏侯丞的耳际

    夏侯丞音声猛地立直了身子难以置信的瞧望着睁着双眼懵懂般瞧着他的人若大的泪滴还呆萌的挂在他的眼角欲落而未落

    “饿……”同样的话同样的腔调同样哀怨的表情

    夏侯丞有种身在梦境的感觉不觉得伸手掐住了银月的脸

    “啊”银月被夏侯丞这么一掐哀嚎的坐起了身子震的夏侯丞一阵欢喜一阵忧

    “六子……说说我是谁……”夏侯丞在高兴的同时当然沒有忘记孔汝钦的话所以才试探性的问了问

    “小二……”简单的两个字从银月的嘴中溢出让他有种难以置信感不是说他会失忆吗不是说他智力会下降吗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不是记得他是小二吗这么说他沒事真的沒事

    “饿……”

    因为几个饿字完全打破了夏侯丞所有的心伤让他不免的有些恼怒自己这样羞耻的举动:“臭小子醒來就知道吃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知道吗”果然说完还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因为他终于等來了他睁开双目的这一刻

    银月挣扎着被勒紧的快要喘不过气的身子面上一阵愁苦哀怨:“小二……饿……”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不能抱抱我吗”夏侯丞被气得松开某人的身体直接站起來抱怨着某人

    “不要”

    轻柔带着丝丝倔强的音色竟然在无声间敲响了夏侯丞的心怎么老六这么一病性格也变了沒有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

    夏侯丞的双眼紧瞧着银月那张似撅起但却又似撒娇姿态的苍色薄唇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假意的咳嗽的两声撇开那张似带着勾引他意味的唇强硬道:“快点起來去吃饭真是麻烦”

    是真的麻烦吗可是明明某人的唇角此刻悄悄的挂上了丝缕的笑意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

    “穿……”

    “穿自己不会穿吗干什么以为自己大病初愈了不起连穿衣服都不会了吗”夏侯丞现在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面上凶巴巴嘴上叨叨唠唠可是手上却依旧忙乎着帮着银月穿衣服

    银月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于耳边轰炸机一样的声音无视的非常彻底比起沒听见他更像是跟夏侯丞不是同一个世界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感觉

    “好了走吧”

    终于给大爷一样的老六穿完了衣服夏侯丞一脸爽朗的拍着自己的衣衫本來是想表现出英俊潇洒的一面可惜直从身上拍了一层灰尘让一旁站立的某人嫌恶的捂着俏鼻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就是想要装酷夏侯丞的视线还是一刻不离的放在他的身上哪知那人竟然会做出那么一番伤痛他心举动他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他害的结果他还嫌恶的躲到了一边真是欠揍的人

    “干什么嫌弃我”

    银月点头只轻轻说了一个字:“脏”

    “你再说一遍”夏侯丞显现出一脸威胁加恐吓的表情与语气明明刚刚还为了某人伤心的哭泣现在竟然在恐吓人家夏侯丞到底是什么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饿……”银月再也等不及夏侯丞帮他找饭了终于决定了自己动手

    “你去哪”夏侯丞慌忙的紧跟在身后一脸的着急有种生他怕跑丢的恐惧

    一前一后追追吵吵实际上就夏侯丞一个人在嚷嚷着人家根本沒有搭理他一直在闷头的朝前走着

    不知道从那冒出來的宁王见到银月精神的样子双腿那叫一个速度的來到了某人的身边双手钳住某人的身子一脸的惊喜:“裔儿你醒了”

    夏侯丞眼瞅着某爹的动作不爽的靠近二人一手撕开了宁王贴近银月的身体一脸的嫌恶感:“老头不要掐这么紧老六很痛”

    夏侯丞这边话音落只听‘啪’的一声响宁王抬手一个大巴掌落在了某人的头上:“臭小子我儿子我连碰一下都不可以吗啊”

    “喂是你掐的太紧了好不好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夏侯丞的话虽这么说还是向后伸手把银月的身子藏在了自己的身后拒绝任何人的触碰当然他除外

    “饿……”至始至终银月口中只坚持着这一句话比他的面无表情还执着

    宁王狐疑这才从喜悦中清醒过來这个淡漠嘶冷的人竟然叫饿难道真的如孔汝钦所说失去记忆

    “裔儿……还记得我是谁吗”宁王的眼里是迫切般的焦急询问

    “记得他都知道我是他二哥”夏侯丞朗朗上口的替银月回答了可是人家是叫的二哥吗摆明的不是而且他身后的那人在他回答的同时疑惑的摇头表示不认识某爹

    宁王本是心情不错以为银月会记得他在瞧见他摇头的那一霎那他的心彻底的碎了千万片:“裔儿你怎么可以不觉得爹呢你怎么可以记得小二这个混账小子不记得爹呢我是爹快说你记得我”焦急的声音配上焦急掐着某人双臂的动作真是让夏侯丞不由的身心舒畅

    银月半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这张老脸的确是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跟他说话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直趴在他身边的夏侯丞加之在他醒來脑中闪过的片段……所以……他就记得小二

    “怎么会这样孔汝钦呢孔汝钦在哪?我要去找他我的儿子怎么会记得小二这个混账小子不记得的我?”

    匆匆忙忙骂骂咧咧离去的若大身影让夏侯丞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太好了……六子只得他哈哈……太好了……

    “走走走……带你去吃东西今天表现的太乖了奖你一个”说完得意洋洋的在银月的左脸上烙下一个大大的且响亮的吻

    ps:表示最近太懒了从明天开始继续正常更新o(n_n)o~~

    ☆、067 没节操的人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裔儿记得小二不记得的我我可是他爹”宁王一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已经在孔汝钦的面前叨唠一天了这不晚膳都开始了某人还黏在孔汝钦的面前啰嗦着同样一段话

    “爹你别再逼问孔谷主了人家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暂时性的选择性失忆逼他也沒有用啊被记住的那一个始终是要被记住的你这种态度可不好”夏侯丞对着坐在对面的宁王摆出一副之乎者也的从容姿态他能这样当然是因为银月记住了他对于这个他不敢否认已经嘚瑟了一天了

    宁王挑眉眯眼听着夏侯丞的话摆明的一副臭显摆心下拿在手中的筷子毫不犹豫的朝他俊美的脸蛋扔了过去随即见他随袖挡开了则一脸凶冷的吼道:“臭小子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最好离我远点”

    夏侯丞音言嗤鼻这是做爹的人吗这么的善妒不就是沒有被记住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他这做爹的都对他不客气了那么做儿子的还谦让啥:“爹啊我是看不到我的脸至于你难道是我掰着你的眼睛让你看的吗

    “你”宁王被夏侯丞一句道的语滞

    “裔儿快说你记得爹”吵不过夏侯丞的某人终于把视线落至了他身侧一直不说话只顾得大口吃肉的银月

    夏侯丞撇嘴白了一眼完全沒把他们当回事的老六突然觉得可悲了他们父子俩这是在干嘛真是幼稚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个大活人还不如一块鸡腿让他來的兴趣多:“爹吃饭吧如果你是鸡腿我敢保证你现在在老六心目中的地位肯定高大虽然你这鸡腿老了点”

    “小二你再说一遍”宁王这叫一个窝心啊儿子记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