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守护神是从禁林的方向冲出来的,而一个巫师只能有一只守护神。不在场的唯一人选只有……水门转身去找,他在禁林枝叶间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果然,他们的院长,他们的教父。以及,从校长的视觉死角逃向禁林的摄魂怪。
水门站起身想翻下看台,却被一把拉下手臂按住:“马尔福先生,请保持秩序,呆在自己的座位上。”是那个卢平,那个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声音。斯内普不在,他被派来斯莱特林这边。
教父的守护神还在护着那个被漂浮着下落的人。“可恶,来不及了。”水门咬牙。
“嗯?”抓着他的人不明所以。
抬起右手,魔杖指向那个方向,水门开口念到:“呼神护卫。”一字一字,清晰沉稳。
一道银光从杖尖激射而出,直奔禁林,卢平只来得及看到是个长着四只脚和大尾巴的什么生物,那东西就窜入了禁林。
水门似乎听到什么怪物临死前的悲鸣,可周围的人都恍若未闻。水门没有注意,他只是注视着林子边缘,直到黑袍的人平安走出禁林他才松了一口。与此同时,一直护送男人出来的银色守护神也缓缓消散。水门看得分明,那是一只狐狸,拥有九条尾巴的狐狸。
黑袍的男人抬头看向这边,与水门的视线相交,那一刻,似乎有什么在两人之间流转。
赫奇帕奇赢得了比赛——塞德里克抓到了金飞贼,在比赛暂停前的最后一刻。塞德里克心里很高兴,赫奇帕奇们也是——因为他们赢了格兰芬多,还是从黄金男孩哈利波特手上;可是他们不能把高兴、兴奋这些正面情绪写在脸上——因为他们赢了格兰芬多,从救世主哈利波特手上。尽管摄魂怪的影响已经退去,他们也需要害怕——这是赫奇帕奇明哲保身的手段。
波特晕过去了,从扫帚上掉了下来。狮子们簇拥着他,满脸不忿,咒骂着他们能咒骂的一切。甚至还从格兰芬多队长伍德口中听到类似:“该死的斯莱特林,我们尽然会输给赫奇帕奇的笨蛋?”这类语无伦次的咒骂。他们铁青着脸色退场,仿佛别人是多么不可饶恕一样。
塞德里克心里难受,即使他是赫奇帕奇的王子,优秀的男生级长,在他所有头衔的前面还有一个限定词——赫奇帕奇,傻瓜笨蛋的标签。正如斯莱特林是邪恶的代名词,他也只是笨蛋中不是太笨的那一个。
塞德里克难过,为赫奇帕奇的名字。他偷偷朝斯莱特林的席位瞧去——作为格兰芬多的敌对学院,作为霍格沃兹中被孤立的学院,他们这个时候会如何表现呢?
他看到斯莱特林看着格兰芬多一群人的眼里满是讥诮,有人说了什么,几头狮子张牙舞爪,气愤的想扑上去。斯内普教授路过说了什么,那几只小狮子就只能咬牙切齿的待在原地不敢动作,怒视小蛇们扬长而去。
斯莱特林也有让人羡慕的地方呢,至少他们护短护的光明正大。塞德里克撇嘴,就算没听到他也猜得出来蛇院头子说了什么,无非就是“xxxx,格兰芬多扣xx分。”不经挑的格兰芬多蠢狮子。似乎心情好了点儿呢。
斯莱特林的几人似乎感觉到什么,疑惑的回头。塞德里克心里一紧,被发现了。在发现是他在看后挑挑眉,却没有什么表示,斯莱特林的队长甚至向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塞德里克差点吓一跳,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同为魁地奇院队的队长,他们还是认识的。
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相处么,把视线移向其他斯莱特林,一个金发的一年级也回应了他。他做了个口型,塞德里克认出他说的是:“恭喜。”一瞬间心情飞扬,塞德里克决定,回公共休息室庆祝去。
第十五章 圣诞假期
93年的圣诞节没什么特别的,想留校的留校,该回家的回家——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是这样的。
霍格沃兹的城堡一下子就空了,今年留校的学生一样很少——事实上从救世主入学那年开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或者有什么目的,已经没有学生留校了。毕竟,和名人相处比起来,还是自己孩子的安全更重要——几乎所有的巫师家长都知道,从哈利波特入学以来,霍格沃兹就不再安全了。
红色的霍格沃兹特快载着满满的小巫师,驶离霍格莫德车站,国王十字车站,知晓那个神奇所在的人们等待着,分别了好几个月的孩子们归来。
火车靠近车头的包厢,有一间华丽的过分:细致的铁艺玫瑰花藤缠绕着门框,有着精美暗纹的大门上浮现着一个家徽——□□龙,双蛇缠绕,大写的“”,环绕的荆棘藤。毫无疑问,闪亮的马尔福家的包厢。
包厢中的人不多——斯莱特林不轻易交付友谊。马尔福的两位小主人,以及布雷斯扎比尼——认识十几年,相互试探好几年,德拉科马尔福唯一承认友谊的存在。
布艺的沙发上围坐着三个出众的少年,中间的小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
“假期有什么安排吗?布雷斯。”德拉科问着自己黑皮肤的好友,也是将来的挚友的存在。
“唔……没什么特别的,这个社交季的舞会结束后会去爱琴海,母亲和我的第七任继父在那里度蜜月。”扎比尼家的继承人托着茶杯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丝毫没有在意自己不负责任的长辈扔下独自应酬,也是,早就习惯了吧。
德拉科挑了挑眉,扎比尼夫人艳名远播,无论她改嫁多少次,人们还是称呼她扎比及夫人,与她的美貌同样出名的还有她“黑寡妇”的称号。也不知道这些成功娶到布雷斯妈妈的男人是幸还是不幸,德拉科不负责任的想着,希望这个人能比前几任多活几天吧,毕竟总是换老公也是挺麻烦的。
“说起来,德拉科,”说完了自己的,布雷斯开始关注德拉科了,“今年马尔福家竟然没有举办圣诞舞会,”布雷斯想起那些占据了自己行李箱一半空间的请柬,里面竟然没有爱现的好友家的,太奇怪了。该不会,布雷斯想到了什么,“你们家今年不会只出席了帕金森家的舞会吧?”
德拉科笑得矜持,水门笑得温和,他们谁都没有开口,默认了。有个聪明的朋友就是好,什么口舌都不用费人家自己就能想明白。
布雷斯瞅着面前这两只金闪闪的少年,无力的趴在沙发扶手上,一点形象也没有了。他可以肯定,如果妈妈在英国,扎比尼家也举办圣诞舞会的话,那马尔福们唯一出席的就是他家的了。以他的阅历还不能看出更多的结论,但蛇类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是马尔福发出的讯号:有什么不那么美好的事情近了。至于有多少人能领会,这就是外人们不会考虑的了。
或许是对于即将劳心劳力一个假期的扎比尼继承人的同情,水门在布雷斯哀怨透着深思的目光下,打破这诡异的沉默:“父亲之前来信,说我们这个假期出去旅游,周游英格兰。”也就是说巫师界不安全。
说是出门旅游,在座的谁都知道这只是个幌子。布雷斯敏感的注意到了关键——周游英格兰。事情这么严重吗?不只是英国魔法界,还涉及了麻瓜界,那么是……?布雷斯抬眼注视水门的眼睛,清澈的蓝,看不透,就像他刚才什么也没透露。布雷斯次正视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少年,德拉科的弟弟,比想象中的要出色得多。
收回探究的视线,布雷斯勾起一个明媚的笑脸:“啊,那还真是辛苦呢,英格兰可是很大的,有决定路线吗?”仿佛他什么也没有察觉,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少年而已。
“爸爸已经确定好行程了,马尔福选的,绝对是最好的路线。”德拉科抬了抬下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像孩子一样炫耀着自己的父亲。即使是真的小孩子,他也是马尔福的继承人,下一代的家主。
“啊,好幸运,妈妈总是忙着度蜜月。不过……”话锋一转,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布雷斯整人专用,“小心走丢哦,丢失的小龙~”
德拉科脸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脸上飘起可疑的红晕,鼓起包子脸瞪布雷斯,误交损友啊。
“唉?原来德拉科是路痴吗?”水门惊奇道,他以前是真不知道啊。想起小时候德拉科经常在该出现的时候找不到人,召唤小精灵的熟练……水门打量的目光诡异起来,原来如此啊,水门做恍然大悟状。
德拉科被好友的戏谑和弟弟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开口辩驳:“我只是方向感不太好,只是方向感,在霍格沃兹就从来没迷过路,还有对角巷……”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暴自弃的低吼,“我有好好练习过指路咒的!”
了然,所以忘记自己是巫师,因迷路而迟到的是波特党;所以哥哥是天才,各方面的。
德拉科看到水门眼中也泛起笑意,不由急了。他这个腹黑弟弟想干的绝不是什么好事猜都猜得出来,要是让爸爸妈妈知道了,会笑死自己的。德拉科扑,将水门扑倒在沙发上:“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我亲爱的弟弟。”
水门笑眯了眼:“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见,我亲爱的哥哥。”梅林知道马尔福包厢里哪来的风。
德拉科磨牙,却没有再重复一遍的打算,他知道这代表弟弟已经打定主意了。余光看到布雷斯笑得更high了,一把将没注意的损友也拉了过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怎么能放他悠闲看戏呢?
三个少年笑着闹成一团,这一刻,他们是真正的孩子。这一刻的天真欢乐,他们将铭记一生。出了这个包厢,他还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的斯莱特林花花公子,他还是那个傲慢的铂金继承人,他还是那个温和有礼的斯莱特林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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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猛地一震,彻底停了下来。
这里是国王十字车站,英国巫师界与麻瓜界最著名的交接口之一。此时这里聚满了来接孩子们回家的巫师们。即使在这么多人中,有一对夫妇还是那么抢眼。
男巫裹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修身黑天鹅绒长袍,袍角、领口等用银色、绿色的丝线绣出精致的花纹,如果有眼力的人看到,就会认出,那刺绣绣的是魔纹。即使是在十二月的伦敦,男巫也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披风,与周围人们臃肿的穿着格格不入,可见他的魔力绝对不是普通巫师可比的。举手投足间,披风荡开,显露出主任完美的身材,让无数人羡慕。英挺的五官略显精致,但绝不会被错认为女人,铂金色的长发垂到腰际,反而多了分潇洒、风流的味道。
女巫也是一头金发,灿烂的金发微卷,梳成高贵优雅、又不失潮流的美丽发髻,插着珠玉的发饰,却还是略逊于旁边丈夫没有一丝装饰的发丝。一身淡紫色的中世纪风格长裙,没有什么珠宝首饰,因为那淡紫色布匹所包裹的,本身就是一件璀璨的珍宝。
高贵、美丽,也同样不近人情,有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冷艳。两个人站在那里,仿佛会发光一样,周围充满了各式各样打量的目光,惊艳、迷恋的,仇视、厌恶、鄙夷的,贪婪的……但他们谁也没有理睬,只是注视着前方,等待着他们等待的人。霍格沃兹特快到了,那里,车门正在缓缓打开。
马尔福们的发色在一片黑色的巫师袍中格外醒目,只一眼,他们就能找到彼此。仅仅分开不到四个月,却好像已经一辈子不见了,站在那两个人面前,水门微笑着,不同于他习惯性的笑,这笑容里有了内容,名为——家。
还在关注这边的生物有幸目睹了冰山融化的场景,看到分别已久的儿子们,卢修斯夫妇柔和了表情。仿佛会发光一样,在这个冬季的傍晚,平安夜当天,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闪而逝。
告别了朋友,和相熟的人们打过招呼,卢修斯发动门钥匙,一家人消失在站台,回到马尔福庄园。今天是平安夜,是属于最亲密的家人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水门敲响了书房的门——这里是历代家主处理家族事务的地方,他知道他的父亲在等他,在那把书桌后的椅子上。
得到允许,开门,进入,关门,落座,不是次做了。水门坐在卢修斯身边的椅子上——这是他的专座,另一边还有德拉科的。父亲说过,对面的那个座位是给外人准备的。
他抬头,注视着自己的位父亲——前世他没有父母的记忆。保养良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他的父亲早就知道,黑魔王并没有死去,这他知道,那现在又发生了什么?
他开口,没有一点少年人特有的浮躁:“父亲,我注意到昨天我们是用门钥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