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前提的秘密，可想而知，这场仗到底有多难打。
九黎耀都说到了这份上，有苗族族长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却依然不死心。
“难道那黄帝就这么厉害当初他在你身边也并无过人之处啊？”想想之前见过的轩辕静，有苗族族长至今印象最为深刻的依然是他出众的样貌和气质，说他是神人之姿都不为过。
“他想让我们看见的自然会让我们看见！而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是九黎耀在那么多那么多不眠的夜中，慢慢体会到的一个真理。
“不过我们也并非就一点胜算也没有，毕竟我们现在人数还是占大多数，如果真到了最后决一死战，也许我们也并不会输。”
九黎耀在这几天已经将所有的形势和情况分析了一遍，也许此刻是他轩辕族呈强势之态，但他北方也并没有陷入完全的困局，至少他方可用之战士并不比轩辕族少。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最残酷的白刃战，也许此刻早已分出胜负。
“那死伤可就惨重了……”有苗族族长悠悠的叹了口气。
九黎耀张了张口无话可说，这正是他唯一顾忌的地方……
但形势还在继续，九黎耀很快下了判断，他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放弃了一些必须放弃的地盘，但以全部的力量守卫着最重要且直接的前线，这孤注一掷的举措自然使得轩辕族暂时无法撼动。
战争似乎出现了一丝丝的转机。
但很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九黎耀再度意识到了何谓天意不可违。
“那黄帝将我们放回来，说希望蚩尤族长你能明白他并非想攻占我们，暂时留下我们族长是因为希望留下最后一个可以和谈的机会。”
原本光亮的战袍此刻早已灰蒙蒙一片，一群被俘后又被放回来的僬突族战士们在九黎耀面前将轩辕静的话一五一十的向九黎耀交代着。
九黎耀看着底下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面孔的僬突族战士们，心底涌上的是无尽的悲凉。
一旁的有苗族族长也听到了轩辕静带来的话，心中似乎有所动，一双几乎已经暗淡的再也不能暗淡的眼紧紧的看着九黎耀。
九黎耀紧紧的闭上了眼，脑中闪过的是这段时间内一个又一个的噩耗，一个又一个的悲伤……
九黎耀发现，他似乎看不到这场战争的尽头。
战争已经失去了战争的意义，九黎耀知道这场战争除了他和轩辕静，其余的人都只是他们的殉葬品。
而他不想再这么自私，只是为了向上天证明一件事，他让自己的族长，整个北方都付出了太多。
九黎耀发觉，自己，累了。
不管最后胜利的是轩辕族还是九黎族，九黎耀已经明白，他和轩辕静都不会是那最后的胜者，他们都输给了上天。
撑着座上的扶手，九黎耀站直了身体，底下僬突族的战士们不明所以的望着九黎耀，一个个都显得很是混沌模糊。
有苗族族长意识到九黎耀可能是下了什么决定，但又不敢贸贸然开口，只能是看着九黎耀缓缓的步出了大帐。
大帐外的天空还是一如从前那般的开阔，但九黎耀却已经看不出一丝清明，原来连天空都早已改变。
曾几何时，自己与那人躺在散发着阳光香气的草地上仰望着蓝蓝的天空；曾几何时，他们携手发誓会永远在一起……但现在呢……
九黎耀阻止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派人通知轩辕静，我九黎耀有话问他。”
九黎耀犹如闲话家常般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今后整个神州大陆，乃至他与轩辕静今后的命运……
第132章 今生之约
这是继九黎耀当众刺了轩辕静一剑后，两人再度的重逢。
还是在这风沙四起的黄河之畔，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的轩辕剑依然伫立在此地，仿佛神灵之眼一般，注视着眼前所有发生的一切。
原本是燃烧烽火的战场此刻双方都静止了下来，以各自的族长为重心，九黎族和轩辕族都布下了层层的戒严。
九黎耀放弃了自己最惯常穿的火红战袍，反而是以一身寻常的便服出现在这战场之上。
几乎从那次正式露面后就再也没出现的轩辕静此刻也现身在众人面前，依然是那么淡然风清的模样，一袭白衣更是衬托的他超凡入圣。
九黎耀无视于对面轩辕族黑压压一片所带来的强大气势，更没看一眼距离自己对面的轩辕静背后十数步的应龙，此刻在九黎耀眼里，只有轩辕静一人。
大步上前，九黎耀拉近了自己与轩辕静之间的距离，距离轩辕剑自然也更近了。
“轩辕静！”
仿佛在确认对面的人是否是自己要寻找的人，九黎耀这一声喊得几乎人人都听得到。
轩辕静望着面前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容颜，犹如彼此的束缚一般的名字脱口而出。
“耀……”
这是多么令人怀念的呼唤，不管是九黎耀还是轩辕静，他们都明白这一声呼唤对他们的意义是多么重要。
但此时此地，九黎耀却不得不硬起心肠，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轩辕静，九黎耀犹如重新认识他一般。
“轩辕静！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九黎耀隔着轩辕剑大义凛然的朝对面的轩辕静喊去，他需要轩辕静的承诺。
“当然，无论何时何地，我对你的保证绝无反悔。”轩辕静回以同样的堂堂正气，两人的谈判犹如天地相撞，迸发着最激烈的火焰。
“那好，你再说一遍，我要这里全部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九黎耀大手一挥，他身后一层一层的族民们才是今日真正意义上的主角。
轩辕静遥遥的看了一眼九黎耀背后的人群，那里有他在九黎族生活时认识的人，也有几面之缘的有苗族族长等人。
而此时，那些人全部以陌生中带着仇恨的眼神望着自己，轩辕静略微有些黯然，很快把视线再度转回到了九黎耀身上。
“我说过，只要你九黎耀愿代表北方向我轩辕族臣服，那我轩辕族与你九黎族，南方与北方，从今以后都是一家人，再无任何的流血，任何的伤亡。”
轩辕静的承诺十分的诱人，但却需要九黎耀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这是从前的九黎耀想也不会想的事。
“好！你说的！”九黎耀等的就是轩辕静这一番承诺，他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让轩辕静再度将这番话说出来，而他也将在所有人面前许下他承诺。
已经下定决心的九黎耀并没有多磨蹭，高高的仰起头，九黎耀即使是投降也不会低下头颅。
“我九黎耀可以代表北方向你轩辕族投诚，但是我要你轩辕静以轩辕族黄帝的身份答应我一个条件。”九黎耀举起自己的右手，他背后的族长们一个个低着头，全然没有任何的气势可言。
“可以，你说。”对九黎耀永远是有求必应，轩辕静回答的不带一丝犹豫。
“不，你先答应，答应了我再说。”九黎耀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什么后路也没有了，所以他一定不可以再输！
“好，我答应，我轩辕静以轩辕族黄帝的身份，不管九黎耀提出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轩辕静的许诺下得轻率，但是九黎耀倒是没有任何的怀疑，他知道轩辕静不会骗他，至少以前也没有，因为他从来不是骗，他只是隐瞒……
“这个条件就是，我要你……一夜。”
九黎耀的声音透过风传到轩辕静耳里，风儿击打在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轩辕剑身上，发出一种悠长的绝美韵律。
九黎耀的条件几乎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他背后的各族长虽然已经知道今天九黎耀是代表他们来谈判，但哪里会想到最后谈判的价码竟然是如此的……荒唐。
“蚩尤族长！你……”免不了有些激动，萨尔族族长几乎当场想反悔，但只忠诚于九黎耀的九黎族族人们却很快将他拦阻了下来。
全场再没有任何异议的声响。
轩辕静似乎对九黎耀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有些奇怪，一双漆黑中透着一股明亮的眼深深的看着对面的九黎耀，轩辕静突然发现，原来九黎耀远远比他所想象的更吸引自己。
“我答应。”明白了九黎耀在自己心里永久的地位后，轩辕静选择了毫不犹豫的点头，而这一次则换成了他身后的人反对。
“帝君！”应龙当即不满的跳了出来，这算什么谈判，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在闹别扭，但应龙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正因为极度的妒忌而发疼。
轩辕静还没来得及阻止应龙的叫嚣，只见一道金光大盛，九黎耀一把拔出横在他和轩辕静面前的轩辕剑，以斩断一切的力量狠狠向他自己的手腕割下。
鲜血瞬间涌出……
“我九黎耀代表九黎族代表整个北方，向苍天宣誓，从今以后臣服于轩辕族，奉轩辕族黄帝为尊，以血立誓，永不反悔！”
鲜红的血液是世上最纯净最具神圣的证明，九黎耀以自己的鲜血向轩辕静表明了自己的承诺，而很快就是轩辕静实现他承诺的时候了。
九黎耀的举动惊呆了所有人，没人想到九黎耀会以如此惨烈的形式向所有人证明，轩辕静在脑中刚反应过来时就及时的握住了九黎耀的手腕。
“耀！”心疼不已的口吻，即使是那天九黎耀亲手刺了自己一剑，也没有此刻的心惊胆战，轩辕静总是平和的语调中带着无比的心惊。
九黎耀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腕的纤细玉手，这双手上不仅沾着自己鲜血，更沾了无数他族人的鲜血……
静，我们以后还有这样相依的机会吗……
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哀伤，九黎耀心念一动，带着轩辕静，消失在众人面前。
“帝君！”
应龙慢了一步跟上，从九黎耀手中滑落的轩辕剑深深插入地面，一道金光阻挡了所有人的靠近，在场全部的人只能看着他们各自的族长消失。
带着轩辕静的九黎耀以神力回到了九黎族的属于他自己的大帐内，这里曾经有无数他两共同的回忆。
刚刚落地，九黎耀就狠狠甩开了轩辕静一直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瞬间退后至三步远。
“耀，让我看看好吗？”九黎耀的举动让轩辕静略有些黯然，但他对于九黎耀却又无论如何也无法质疑。
“别说话！我现在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你说话，你最好闭嘴！”九黎耀怒气冲冲，全然没有在战场上的冷静。
“耀……”轩辕静无可奈何。
“脱了，你答应的，今晚你是我的。”指着轩辕静身上的衣裳，九黎耀的语气完全不像是提出这样条件的冷冽。
轩辕静既然答应当然也明白九黎耀想做什么，但是此刻的他更担心九黎耀还在流血的伤口。
“耀，我不会反悔，先让我把你的伤治好好吗？”轩辕静果然还是一如从前般的温柔体贴，但这样的温柔体贴在此刻的九黎耀看来却全然变成了讽刺。
“不用！”九黎耀完全丧失耐心，大手一伸抓住了轩辕静的领口，从领口往下撕，脆弱的衣衫哪里抵挡得了九黎耀此刻的暴力。
轩辕静光洁的胸口一下暴露在空气中，九黎耀愣愣的看着轩辕静胸口被自己刻下的伤疤。
那是被轩辕剑刺中的伤疤，虽然现在已经痊愈，但还是留下了足以堪称缺陷的丑陋疤痕，尤其在轩辕静美丽的身体上，这样的疤痕，是罪过。
九黎耀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那略有些扭曲的伤疤，一双眼微微的抬起，看着面前的轩辕静。
“这里还疼吗？我刺得很重是不是？”轻柔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丝泛着苦涩的甜蜜，九黎耀略微抬头的模样很是诱-惑。
“耀……”轩辕静对九黎耀这样的举动有些迷惑了，他的耀既然已经都明白了为何还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嘘……”九黎耀抬起手阻止了轩辕静接下来的话，“静，你知道吗，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耀，你……”轩辕静突然有些心慌，九黎耀的反应让他有些无法琢磨。
“嘘，不要说话，你忘了答应我的吗，上天会看着的，所以你今晚……是我的……”九黎耀抬手指了指天，又指着轩辕静的胸口，最后指向自己的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