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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

    「道长?」

    张玄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尘土,本来想吐槽说自己的穿着哪里像道长了,但在低头后他愣住了,他居然穿了身青色道袍,腰上束着淡青色腰带,背后也有点重,他伸手摸了摸,居然是柄桃木剑,再探探衣袖,找到了一些道符跟一面照妖镜。

    「装备这么齐全?」

    面对眼前的状况,张玄不由得咋舌,一时间搞不懂他在灵魂出窍时发生了什么事,拿起照妖镜照照自己,先是头上戴的道士帽,帽子正中还嵌了块刻有八卦图案的美玉,由于太漂亮,他断定这是假货,整了整帽子再往下看……

    「啊!」

    下一秒,惨叫从他嘴里滑了出来,慌忙将照妖镜翻了个个继续照,很遗憾,他看到的依然是一张很帅很有味道但同时也很陌生的面孔。

    「一定是照妖镜出问题了,我不认识这家伙!」张玄嚷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他抬头看聂行风,后者镇定的反应给了他希望,抓住聂行风的衣袖问:「董事长你告诉我,我没有变样子,是这镜子出问题了!」

    「我想镜子应该没出问题,张玄你变帅了。」

    「董事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难道我以前不帅吗!?」

    「你知道帅气也分很多种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是不是在骗我,如果我是别人的模样,为什么你可以一眼认出是我!?」

    聂行风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注视他,张玄一拍巴掌,「喔,没话说了,你果然在骗我!」

    「我不是没话说,是不需要说。」

    伸手按住还在叫嚷个不停的情人,聂行风有些无可奈何,张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早已超越了容貌的界限,一个表情一个小动作就能表露出他的身分,所以在看到这张脸之前,他就已确定了对方是谁,连语言交流都不需要。

    「真这么神奇?」

    听完聂行风的解释,张玄半信半疑,聂行风只好附加:「就像同样一张脸,你可以轻松分辨出我跟傅燕文的不同一样。」

    「嗯嗯!」

    张玄对这个解释比较信服,但马上又狐疑地看向聂行风,伸手抓住他的脸颊左右拉扯,「可是现在直觉告诉我你很有问题,要不你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出现在我面前?想证明你是真的,先报下你在瑞士有几个账户?多少存款?哦对了,还有账户密码,看跟实际的是不是符合。」

    「张玄你知道我的密码吗?」

    摇头。

    「不知道你怎么做确认?」

    「这是我的问题,你的问题是回答我提的问题,如果我认为没问题……」

    话说到一半,张玄的腰一紧,他被揽住跌进了聂行风的怀里,聂行风伸出双手将他抱住,靠在他肩头上,张玄挣扎着想往下说,却被搂得更紧,然后他耳边传来长长的叹息。

    「想你了……」

    挣扎顺利地停止了,张玄怔了怔,随即将聂行风反抱住,聂行风不是个喜欢说情话的人,但偶尔说一次就是令人心悸的温柔,他承认自己很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这次他同样没能成功地把账号跟密码问出来,但奇怪的是心情却无比的快乐,因为聂行风送给了他一份比金钱更重的礼物。

    于是他也靠在对方肩上,回应了相同的叹息——「可恶的招财猫,每次都耍诈。」

    聂行风没有说话,半晌扳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开,做出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姿势,说:「你不该来的。」

    「为啥?」张玄左右观望,的确,在这么大的街道里看不到一个人是有点匪夷所思,他问:「这里太危险?」

    「是你魂魄出窍太危险。」

    「哈,知道危险你还叫我?现在想起关心我了?」张玄挑起眉头,很不爽地瞪聂行风,但马上又咧嘴笑了,很夸张地举起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不过无所谓了,患难才见真情,董事长如果你真为之感动的话,请准备好支票吧!」

    「很多年前你就是这句台词,能不能换下?」

    「不能,因为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是要靠赚钱养家的!」

    是啊,赚他的钱再说养他,这算盘打得真好。

    看着这张不属于张玄的脸庞,聂行风笑了,似乎透过这副容颜,他可以看到隐藏在后面的熟悉模样,属于诙谐又洒脱、认真又跳跃的那个叫张玄的情人。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握紧张玄的手,他认真说道。

    「可恶,老是被抢台词。」张玄这样回了他。

    在聂行风注视张玄的同时,张玄也没放过欣赏帅哥的机会,他跟聂行风并没分开多久,但总觉得这张脸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其实他没对聂行风的身分抱有怀疑,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他只是奇怪一件事——为什么同样的环境同样的经历,董事长正常,而他却变模样了呢?

    幸好这张脸还够帅气。

    想到这里,张玄又拿出照妖镜来看,对自己没变成肥头大耳的大叔深表庆幸,问聂行风,「董事长这是哪里啊?看上去我们像是穿回了古代。」

    「不知道,但至少不是我们所在的时空。」

    聂行风拉着张玄来到街道对面,青石板铺成的路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着,不远处有条小河,河水在夕阳下泛起金色涟漪,不管怎么看,这里都是祥和宁静的乡村小镇,除了毫无人迹这一点有些古怪外。

    「那你是怎么穿过来的?」

    「我也不清楚,出事时我正在电影院里看电影……」

    话被打断了,张玄愤愤不平地指责他,「哇塞,董事长你太过分了,在你的情人被囚禁时你居然还有心情看电影!」

    「是查案查过去的,电影有个很有趣的名字——我跟恶鬼有个约会。」

    「现在可以改成——我跟总裁有个约会了。」

    叙述再次被打断,看着张玄笑盈盈的目光,聂行风也笑了,伸手拿下他的道士帽,这位道士先生是长头发,用簪子束起的,虽然长相不同,但还挺配张玄的气质。

    「更离奇的是电影里的主角也是道士,而且他的名字叫玄冥。」

    「啥!」张玄瞪大了眼,「你确定是北海玄冥的玄冥?」

    「应该说是玄冥道长。」

    听起来很像江湖卖狗皮膏药的。

    张玄更不爽了,看来他得跟电影商协调下著作权、姓名使用权等问题,回头跟董事长的律师谘询一下,看能让对方支付多少赔偿金。

    摸着下巴,张玄陷入沉思,不过为了不打扰到聂行风,他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即使再怎么了解张玄,聂行风也没想到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状况下,情人还有闲情考虑赚钱大计,他将自己在张玄被绑架后的经历说了一遍,说到钟魁死而复生时,张玄点点头,再次确定自己时哭时笑完全是钟魁搞的鬼。

    接下来聂行风又说了他对银白画的面具抱有怀疑,所以才顺藤摸瓜,一路找到了电影院,后面的经历为了张玄听明白,他讲得很详细,但最后那一幕连他自己也搞不懂——在被烈火吞噬的瞬间,他好像被什么牵引住了,意识有短暂的消失,等回过神,他就出现在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你确定在你去追踪猫妖时,叫出玄冥道长的声音是从电影里传出来的?」听完聂行风的讲述,张玄沉思着问。

    「对,那时主角刚好出场。」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傅燕文偷袭的煞气拦截了,所以之后的电影内容他不知道。

    「原来我听到的叫声并不是你在呼唤我,而是你在危险关头用我的名字作为法咒来护身,不得不说你这样做是非常明智的,董事长你很聪明。」

    听了张玄沾沾自喜的发言,聂行风很想点明真相,但考虑到张玄的自尊心,他决定还是保留这个美好的误解算了。

    其实从他被卷进这个世界到发现有人爬上屋檐,前后没隔多久,张玄的出现成功地让他从暂时的担忧中解脱了出来——从漫天大火突然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他担心这又是傅燕文的阴谋,但当时傅燕文的状况比他还要差,应该没有能力偷袭他。

    如果是这样,那状况就更糟糕了,聂行风想起魇梦的经历,如果他是在危急关头靠本能来到了某个未知的世界里,那他又要怎样离开?更糟糕的是这里的环境跟现代都市相差极远,房屋村庄倒是不少,却走了很久都遇不到一个人,就在他感到不安时,看到有人趴在屋檐上,虽然状态很奇怪,但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过来问路,没想到这位做出奇怪动作的人竟会是张玄。

    「那不是爬墙头,是不小心掉在那里的。」张玄小声嘟囔,然后眉眼弯起,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听懂了,说来说去,这其实才是聂行风担心他会有危险的原因——魂魄出窍会给傅燕文提供很好的攻击机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马上离开。」

    下面的话聂行风没说,如果事前知道自己那样做会导致张玄魂魄出窍,他一定会选择其他的办法,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他只想尽快把张玄的魂魄送回去。

    「闭上眼。」他下指令。

    张玄没有听从,反而将眼睛瞪得更大,「不是吧?面对完全不同的一张脸,董事长你亲得下去吗?」

    聂行风的脸黑了,即使在异度空间,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在噌噌噌的升高,「谁说要亲你了?」

    「那你还让我闭眼?」

    「我是要你闭目凝神,照来时那样回去,现在我在你身边,也许可以帮你一把。」

    「为什么要回去?」

    话题回原点了,聂行风很无奈,「这是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你的魂魄久留在这里会很危险,也许傅燕文不用特意攻击你,你就出事了!」

    「可是我走不了了,」无视聂行风的担忧跟急躁,张玄老神在在地摊了下手,「来时挺方便的,但回去的路我忘了。」

    「张玄!」

    「严格点说——我只记得跟你在一起的路,董事长,如果你能出去,我跟着你也能出去,反之,我也不需要出去了。」

    也就是说既然相遇了,那么今后不管是生是死,张玄都会与他同行。

    这不是聂行风次听张玄说情话,但这样的话,不管听多少次,他的心都会涨得满满的,说这话时,张玄的表情很平静,彷彿这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只有他知道对方押了多少信任跟感情在里面,为了不辜负这份信任,他也一定要顺利走出去!

    「董事长?」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张玄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眼圈都红了,很感动?」

    「……」

    「感动也是要付钱的,这次是为了救你,我才冒死闯到这里来,而且这不是外接的活,所以不可以三七开,不过对情人我很慷慨的,不会让你先付帐,等我把你救出去,你满意了,再付钱也不迟呀。」

    「……」

    如果次聂行风是因为感动而说不出话,那现在他则是无话可说,眼睛定定地看着张玄,半晌突然笑了出来。

    被他的反应弄愣了,张玄立刻伸手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还是你是冒牌货?这种情况下你通常的反应不都是跳脚发怒吗?快骂几句来听听,让我知道你是货真价实的董事长……」

    「不用试了。」聂行风抓住在自己头上乱摸的手,微笑看他,相处了多年,这种属于张玄特有的安慰方式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该说他其实还满享受张玄这种将人从天堂拉进地狱的安慰招式,真是有够自虐的,但他就是喜欢,说:「我会付钱的,等出去后,价钱随你开。」

    「好,你说的!」

    张玄就势抓住聂行风的手,跟他击了下掌,这次赚得太容易,他反而不知道该叫多少价,摇摇头,将不重要的小事暂时抛之脑后,开始问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为了钱,我会努力把你送出去的,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的帮助董事长,你觉得这会是哪里?」

    有关这个问题聂行风还没有认真考虑过,沉吟说:「看起来像是比较偏僻的乡下,这样的房屋建筑现在很难看到了。」

    「我也这样想,说不定这是傅燕文给我们做的第二个魇梦,所以我在想这里会不会再有个诛仙阵什么的?」

    这正是聂行风最担心的事,以往几次也罢了,但这次张玄是附在别人身上的,状况只会更糟糕,想起以前自己的脑电波也曾附在师父身上,聂行风问:「那你现在能不能感觉到他的思维?」

    「谁的思维?」

    「就是你附身的这个人,你的魂魄不可能独立存在,你附了他的身,那他还有感觉吗?」

    「别一口一个附身的,好像我是鬼,」张玄纠正完,说:「没感觉,这个人可能早就死了吧,否则至少我们之间应该有排斥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