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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会因为你的介入而发生任何改变,换言之,不是你改变了过去,而是过去的一切影响到了现在的我们……难得我说这么复杂的大道理,希望你能听懂。」

    聂行风当然懂,这个道理其实跟人偶事件里的一样,但话从张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刮目相看,这一点汉堡替他做了,用翅膀揉揉眼睛,仰头看张玄。

    「果然是不同的面相造成不同的智商吗?」

    要不是张玄现在的注意力放在别处,汉堡可能会为它的不当发言付出沉痛的代价,他把多嘴的鹦鹉塞回口袋里,继续说:「如果一切都跟你推理的一样,那我们现在是在既定的空间里,哈,感觉挺不错的,顺便佩服下我自己,不仅做了回男主角,还凭空赚了不少钱呢。」

    这些钱只在这个世界里才能用。

    那副美滋滋的表情让聂行风直接将张玄原有的模样带进去了,他现在的容貌该是电影主角的模样,电影原本就是虚无的,所以也没有所谓的附身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但无巧不成书,电影里的主角设定叫玄冥道长,或许是傅燕文做贼心虚,认为电影院的那一切是他们设计的,所以才会这样咄咄相逼。

    肩膀被拍了拍,张玄赞道:「董事长你也很厉害,冒个险都能抢了人家男主角的地位,还演得这么镇定,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是误入的,男主角是你这位拿了人家的钱,将要去捉鬼的道士。」

    「这样说来,应该是有书信的,怎么没找到。」

    说着话,张玄把随身带的东西重新仔细翻看了一遍,都没找到信纸之类的东西,他一拍手,「一定是那位糊涂道长把人家给的信弄丢了,不知道该找谁,所以才会从夏天走到冬天。」

    「他怎么没弄丢人家给的银票?」汉堡打哈哈,「看来电影设定的角色跟你一样贪财没记性。」

    「不,导演一定是为了增加悬念才这样设定的,所以话题回归原点,傅燕文把我们困在电影的空间里出不去,那我们照着电影剧本走不就行了,这种片子主角绝对不会挂掉的,董事长,接下来剧情是怎样的?」

    「不知道,我没有看完。」

    「为什么你不看完!?」

    「张玄,好像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不是为了看电影才去电影院的。」

    面对聂行风冷静的回复,张玄眨眨眼没话说了,聂行风又说:「或许可以去找花魁,那位花魁小姐是小妹扮演的,算半个主角。」

    「这里这么大,怎么找?」

    这次轮到聂行风沉默了,张玄又说:「还有妖在哪里?电影里的妖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把人称复数去掉,作为传递消息的信使,这天下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汉堡再次冒出了头,然后踩着张玄连蹦几下,蹦到了他的肩膀上,就听哗啦一声,一张彩纸在它面前展开,它递给聂行风,说:「我突然想到我有这个,也许能帮上忙。」

    那是新片上映时附赠的宣传单,被聂行风随手放进了口袋里,汉堡钻进他的口袋后出于好奇拿出来看,后来就一起带走了,没想到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快看看谁是人妖。」

    宣传单做得很华丽,但遗憾的是里面既没有关于妖的传说,也没有说谁是人谁是鬼。

    「玄冥道长来到元河镇,终于找到了跟他失散多年的情人雨月,雨月希望与他远走高飞,但元河怨鬼妖魅肆虐,为拯救苍生,玄冥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却不料他的选择导致了更多人的死亡,究竟谁是妖谁是鬼谁才是人,当红明星将带大家走进这个传奇而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里。」

    读完简介,汉堡笑得毛毛都炸起来了,「玄冥拯救苍生,我没看错吧?他要是懂得什么叫悲天悯人,就不会被那么多人跟神追杀了。」

    要不是身处险境,他们还有用得着阴鹰的地方,张玄一定将这只嘴贱的鸟丢到猪身上,拿过宣传单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标有主要出场人物跟彼此间的关系,但为了保持神秘,没有讲明谁善谁恶,至于结尾怎样就更扑朔迷离了,他不爽地哼道:「这难道不是鬼怪故事吗?为什么说的像是爱情故事?」

    「没有爱情的鬼故事没人看的啦,现在关键是要干掉谁,我们才能出去?」

    「我总觉得这位玄冥大师有点微妙,最后挂的不会是他吧?」

    「也可能是他师弟,为了成全他跟花魁,师弟自我牺牲,但也可能是倾慕道长自愿追随他的鸟妖式神,」汉堡用爪子戳戳道长身旁两个很帅气的男人头像。

    「如果我是道长,你是鸟妖,那董事长又是电影里的谁呢?」

    「别乱贴标签,这鸟妖可不是我,我追随的是董事长大人,跟着道士混没前途的。」

    「鸟妖不是你,难道是董事长?」

    汉堡肥肥的身体弹去了一边,连连摇头,「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话,元河镇已近在眼前了,远远看去这是个挺大的城镇,但进城后他们就发现了镇子的荒凉,里面大半以上的铺子是关着的,偶尔风吹过,将地上的枯叶积雪卷起,发出单调的声响,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两个行人,但还没等上前打招呼,那些人就快速逃开了,惊慌得像是见了鬼。

    两人在城里转了很久才找到一家餐馆,张玄拉着聂行风进去,叫道:「想吃什么?我请客我请客,在这里我是大爷。」

    「你是有钱没错,但这里的饭能不能吃是个问题。」

    汉堡的担心是多余的,店家很快把面端了上来,味道还不错,张玄大口吃着面,叹道:「感谢剧组,拍摄时用的不是道具。」

    「是啊是啊,大人您果然英明。」

    为了吃东西,汉堡面不改色地拍马屁,聂行风把自己的面给了它,它毫不客气地踩在碗边把头扎在面里吃起来。

    张玄想再帮聂行风叫一碗,他拒绝了,见他脸色不太好,张玄把自己的饭吃了一半后,推给他,说:「不管你在担心什么,都要吃饱了饭再想,烦恼除了自虐外,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聂行风没反驳,听从他的话开始拨面,张玄起身去付钱,顺便问老板,「这里有没有个叫雨月的花魁?」

    老板抬眼瞟瞟他,张玄的道士服被外套盖住了,老板当他是嫖客,脸露鄙夷,随手往前指了指就又低下了头。

    张玄往后看看,「要往前走多久?」

    「不远,不过要想活命的话,天黑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

    老板没理他,掉头去了里间,张玄只好灰头灰脸地回到座位上,说:「这种服务态度,要是在现实中一定会被炒鱿鱼。」

    「他提醒你不要去也是好意。」

    汉堡把饭吃完了,仰头附和,「是剧情需要。」

    「所以照剧情的话,主角一定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饭吃完了,张玄急匆匆地跑出去,汉堡站在聂行风肩膀上跟在他后面,摇头说:「我赌一包瓜子,就算不是剧情需要,张人类也一定会去虎山的。」

    张玄是行动派的,这是聂行风跟他搭档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受张玄的感染,聂行风暂时放开了不必要的烦忧,现在这种状况担心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餐增加了热量,让外面的严寒不再那么难以抵抗,两个人一只鸟迎风前行,路上不时有枯枝随风卷过,绕着他们的脚下旋走,偶尔还有些细小的杂物,起先聂行风没注意,但逐渐阴冷下来的气息让他觉察到不对劲,再仔细看去,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干枯的骨骼,至于是人还是动物身上的,由于太细碎而无从得知。

    「真是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地方。」汉堡嘟囔道:「这片子拍得不错,比现实还要现实。」

    聂行风眉头微皱,很想知道如果这是魇梦,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是否他们照剧中走下去,就真的能走出去了?

    冬日日短,再往前没走多一会儿,天就阴沉了下来,傍晚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没多久就将街道染成了白色,张玄仰头打了个喷嚏,叫道:「我讨厌认真的剧组,他们为什么偏要来实地拍摄?用泡沫当雪花不是很好么……阿嚏!阿……」

    下一个阿嚏没打出来,因为在仰头时他看到了吊在房檐下的干瘪物体,天太黑,看不清那是用什么道具做的,但那是人的躯体没错。

    「是妖的伎俩,难怪老板不让向前走了。」汉堡眼尖,飞到前面转了一圈回来,报告:「再往前会让人更不舒服。」

    正如它所说的,随着前行,吊起来的躯体更多,有些已经风干了,看似经历了不少时日,地上零落摊着一些道家用的物品,看来是道士在与妖的激战中失败了,吊尸是妖魅在警示后来的人。

    「究竟谁才是妖呢?」看着遥遥无尽头的前路,张玄叹道:「还是该问那些妖或鬼究竟藏在哪里?不赶紧把它们干掉离开,在这种地方,就算只是魂魄也冻死了……」

    「阿嚏!」

    喷嚏声打断了他的牢骚,他转头看聂行风,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董事长你冷吗?这个给你。」

    「不冷。」

    「你都打喷嚏了,还说不冷。」

    「不是我。」

    聂行风摇头否认,张玄狐疑地看汉堡,汉堡缩在口袋里直摇头,「也不是我,张神棍你自己打喷嚏不要赖别人。」

    张玄不爽地挑起眉,还没等他反驳,又一声浑浊的喷嚏声传来,这次大家都听清楚了,声音来自他们的后方,确切地说是后面的上方。

    顺着声音看过去,他们看到了吊在飞檐上的某个物体,物体身形修长,向下耷拉着脑袋,衣服上粘了很多碎布条,被风刮得呼呼作响,不活动的话,跟他们之前看到的风干身躯没什么不同,偏偏它现在动了起来,先是轻微的颤动,接着又用力晃动,由于双臂吊在上方,他的晃动看上去很像钟摆。

    「阿嚏!」

    他的脸上也缠了布条,声音被阻住了,浑浊不清,但听得出是在打喷嚏,在发现他们后那人晃得更厉害,嘴里呜呜叫着,像是在求救。

    居然有人幸存下来,对张玄来说这是个意外惊喜,为了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他返身跑回去,汉堡也飞到了那人的头顶上方,伸爪子将绳子割断了。

    砰!

    人体落了下来,要不是聂行风及时扶住,他可能会直接趴到地上,张玄扯下蒙在他脸上的白布,发现是个长得还不错的青年,他的额头上画了些类似羽毛的油彩,头发跟衣服上的布条也是相同的颜色,风吹过,布条一缕缕飞起来,看起来还真像是羽毛,再看他那黝黑尖长的手指,张玄确定了——

    「找到妖类了,除掉他,我们就能回去了。」

    「他身上好像没有妖气。」

    「这更证明了他的厉害,」张玄掏出道符就要往男人身上拍,被他闪身躲过去,叫道:「董事长,是我!汉堡,是我!」

    「除了我之外,你都叫对了,但你是谁?」

    「是我,钟魁啊,你们不认识我了?」男人叫完,又盯着张玄上下打量,狐疑地问:「你又是谁?」

    大家彼此对望一眼,听声音看反应是钟魁没错,但他这副打扮任谁都看不出还有钟魁的影子,张玄伸手去抓他的脸,叫:「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换模样?从骨头到妖鬼到鸟人,你玩s玩上瘾了?」

    「不要抓,很痛欸,你是……张玄?明明变模样的是你好吧!」

    钟魁边叫边躲,张玄扯了半天没找到面具的边角,再想到自己的模样,他隐隐感到不妙,掏出照妖镜照过去,「你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随着镜子的打开,一道白光射向钟魁,他捂住脸大叫起来,聂行风急忙将镜子抽回盖住,张玄愣住了,看着因为疼痛簌簌发抖的钟魁,他张口结舌。

    「你不会是在演戏吧?这照妖镜是假的,可以当镜子使。」

    「张玄你忘了,影片里的设定它是真的。」

    「不懂,明明山庄里那些黑鸟跟野狼都不怕的。」

    「不怕,就等于说那些妖类是傅燕文做出的法术。」

    换言之,怕这些假道符跟照妖镜的则是影片里的妖魅。

    「这也太复杂了吧,早知道我就不浪费假道符了,要是碰上这里的妖鬼怎么办?我只会画真的,不会画假的啊。」

    「你现学的话也来得及,临摹就好。」

    汉堡的话提醒了张玄,立刻掏出剩下的道符跑去一边努力暗记,等他背完再跑回来,钟魁已经恢复过来了,聂行风将现状简单跟他说了,他拍拍头,恍然大悟,「难怪我跟银墨买票进去后,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剧场,还被一群鬼攻击。」

    「那银墨呢?」

    「不知道,当时太黑,打着打着我们就被风卷起来,三转两转就晕过去了,等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