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你说说，朕对你不好吗？”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对胤禩好的不可思议了，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情的人。

    “皇阿玛待儿臣极好。”胤禩一板一眼的回答着，配合着那个答案，却让康熙看的火气直冒，音量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既然你说极好，为何你对朕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这句话康熙问的很憋屈，他的一生，八岁登基为帝，十四岁亲政，谁不是眼巴巴的盼着他的宠信？可是偏偏出了个胤禩硬是不待见他，有时候想想，康熙很想就这么冷淡了胤禩，不待见就不待见吧，他又不是只有胤禩这么一个儿子，等着他宠爱的儿子那么多呢，随便挑一个都比胤禩的态度要好太多。

    只是，这些比起实践更像是赌气，因为每一次这样想后，下一刻，该去找胤禩还是去找了，想去见胤禩还是去见了，总之，他还真是宠胤禩宠上了瘾，戒都戒不掉，这种感觉，除了一开始的新奇外更让他觉得莫名的欢喜，比起上辈子那种无一人入心的空虚感来说，现在这种感觉好极了，好的让他舍不得戒。

    可是、可是这人怎么就这么执拗的不肯让人接近呢？自己靠近一些，他就笑着后退一些，就像是一早就在他们之间定好了一个距离，不远也不近，不允许被破坏，这样的距离让自己很不满。哪怕胤禩一定要为他们之间隔开一座山，自己就偏偏一定要拥他入怀！

    “皇阿玛的话让儿臣惶恐，儿臣对皇阿玛是真正的敬爱，望皇阿玛明鉴。”

    “你——”瞪着用脑袋瓜对着他的胤禩，康熙气结，“你到了这个时候还用这么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来搪塞与朕，好你个胤禩，你真当朕不敢打你了是不是？！”

    回应康熙的是那轻轻脆脆的一声“扑通——”，胤禩已经跪了下去，似惶恐的磕头认罪，“皇阿玛恕罪，儿臣从未如此有过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皇阿玛是君儿臣是臣，皇阿玛对儿臣什么都做得，儿臣又怎会想着皇阿玛不敢打儿臣？”

    “你——”胤禩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康熙气的说不出话来，砰的一声，康熙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面，“好，好，好你个胤禩，既然你说朕对你什么都做得，那今日朕就做给你看！”

    康熙的话音才落地，胤禩张开口还未来得及发音就发现自己被康熙一把拎了起来，眼前的视线一花，脑袋有些昏眩着，定睛下来，他就发现自己趴在了康熙的腿上，还没来得及想其他，就觉得腰间一松，下身一凉，长长的袍子被解开后撩了起来，然后，啪啪的声音响起，那清脆的肉与肉击打的声音听起来就很肉疼，只是此刻，最疼的那个人却只能微张着嘴双眼呆滞，脑子中一片空白，对眼前的突变完全接受无能，直到康熙停止了动作，胤禩还是那般傻愣愣的表情，无法回神。

    “你说说，你该不该打？！”

    康熙的语气还是夹杂着怒火，却已经熄灭了不少，把胤禩拎着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抓住他的臂膀沉声质问着。

    张了张口，胤禩的双眼还是呆滞无比，直到那坐在康熙腿上的地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胤禩才缓缓的回神，然后，脸色爆红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康熙，羞中带怒。

    把胤禩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的康熙挑眉，问的阴森森的，“怎么，还觉得朕打错了？”

    胤禩咬牙，出口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皇阿玛没有打错。”

    尽管胤禩那份龇牙瞪眼的表情是大不敬，不过却让康熙心情好了不少，“那下次听不听朕的话了？”

    “不是儿臣不听皇阿玛的话，只是规矩摆在那里，礼不可费！”依旧咬着牙从牙缝挤字，胤禩觉得他够冤的了，上辈子争那个位子被说工于心计，这辈子他本分的看戏拒绝参与还是被杯具了，这究竟算毛回事啊！

    “朕又没让你不行礼，只是在私下里不需要那么慎重，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就免礼而已。”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就因为他是真心的宠着胤禩才没有在其他人面前亲近胤禩。

    “可是……”

    胤禩还想说什么，康熙拉着的脸就直接黑了，对着胤禩露齿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寒光嚯嚯，阴森森的，“看来朕的胤禩还觉得没被打够啊，那朕就满足胤禩的愿望如何？”

    说着就把胤禩重新摁倒，袍子撩开……“儿臣知道了，请皇阿玛手下留情。”红的快要滴血的脸上表情十分之狰狞，胤禩狠狠的磨牙，吐出了妥协之词，不是他太懦弱，实在是被打的地方太羞人了，和挨板子不同，那可是直接用手掌接触那里啊，而且那手掌的主人还是他皇阿玛，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别扭了。

    康熙停下了举起的手，“真的知道了？”

    “是，儿臣真的知道了。”如同泄了气的球，胤禩趴在康熙的腿上闷闷的开口，“以后儿臣不会在私人场合行大礼了。”

    “那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呢？”

    “……不行礼。”胤禩说的很不甘愿，不是他喜欢行礼，其实对于在地府横行霸道了百年的胤禩来说，那些礼仪废了最好，但是自己不喜欢行礼和被逼着不行礼是两码子的事情，总之，胤禩觉得很憋屈。

    “这是你说的，以后可要记住了。”

    “是，儿臣记住了。”

    “嗯，这才乖。”康熙说着，就把手伸到了重灾区，刚碰上，就见胤禩稍稍激动了起来，“皇阿玛，请手下留情！”

    “放心吧，朕不是要打你，帮你看看刚刚是不是伤到了。”

    “不、不敢劳驾皇阿玛，儿臣回房后会让小苏子查看的。”扑腾着想要站起来，只是被康熙一只手按住了没办法翻身，胤禩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捂住了臀部，虽然这种动作很丢脸但总比被他皇阿玛看好吧，总之，让他皇阿玛看那里各种不自在。

    康熙一听，眉微挑，“怎么，小苏子看的朕就看不的？”莫名的不快让本来并不坚持的康熙直接挑开了胤禩捂住臀部的手把裤子拉下。

    第 30 章

    康熙的动作迎来的是胤禩短促而高昂的一声尖叫，于是，生怕里面出什么事情的奴才们在梁九功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皇上，出什么事……”

    话没有说完，在看清楚眼前后，众奴才彻底的石化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皇上把八阿哥压在了他和椅子之间，而八阿哥则衣衫不整满脸红晕似羞似怯，在他们闯入后目光惊慌而无措，在皇上的龙脚之下，还有半条裤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若看仔细了，就可以看见那半条裤子连着的地方就是八阿哥的腿上。

    如果忽视掉前面状况发生的两人的身份和性别后，这无异于就是一对小情人恩爱的场面，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当这种场面放在了皇上的八阿哥之间后，就变的十分的诡异外加惊悚了，于是包括了功力深厚的梁九功在内，众奴才全体的僵硬了，次，伺候皇上的奴才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不知道但是康熙知道啊，他可是很清楚被他压在身下的儿子此刻下面是光溜溜不可见人，所以，“还不给朕滚出去——”

    “……嗻、嗻，奴才们马上出去。”被康熙的怒喝声惊醒，梁九功还是有些结巴的领命带着闯入的奴才们慌忙退下，很快的，房内再次只剩下了康熙和胤禩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一时无语。

    等了半晌都没见康熙有什么动作，胤禩实在是忍不住自身此刻尴尬到底的状况开口了，如果说刚刚对康熙说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挤出的话，那么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字也要分成几次才能挤出来，语气缓慢，字字重音。

    “皇阿玛，请恩准儿臣起来整理衣衫。”

    “嗯？……啊！”康熙立刻起身放开了被他困在椅子上的胤禩，还十分知趣的背过身去让胤禩穿好衣裤，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康熙的内心里，一种异常的纠结油然而生，这次胤禩估计是真的要气个几天了，只是天知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实际上无论是康熙还是胤禩，两人都没有想过最后会以那种诡异到尴尬的姿态被人瞧见。当时，在听见那声破门声后，衣衫不整的胤禩只是反射性的跳了起来想拉好裤子，而康熙的反应则是站在胤禩身前挡住他人的视线。

    两人的想法都是好的，但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忙中出乱，一脚跨前的康熙没注意到他踩住了因为散开而落在地上的裤脚和袍角，而那个时候胤禩又刚巧拎着衣裤往上拉，于是杯具的把康熙拉的往旁边倒了下去，还没想到究竟是先拉裤子呢还是先伸手抢救康熙，胤禩就被往下倒的康熙一把压的往后踉跄了去，于是就这样，裤子掉了下去，只剩下因为靴子而固定在腿上的一半，人也被康熙压在了椅子中间，没有系好的衣袍也散乱不堪，就是奴才们进来见到的那副模样。

    “皇阿玛，夜色已深，儿臣就不打扰皇阿玛休息先行告退了。”整理好衣衫后，胤禩冷着脸冷声告退，说罢，也不等康熙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打开了门，对着那群恨不得把脑袋低的埋进土里去的奴才们冷冷的瞪了一眼，从鼻间冷哼一声阻止了梁九功欲送的动作，甩袖离开。

    呼——

    在心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梁九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身后那群人低声呵斥，“刚刚你们什么都没看见，懂了吗？若是传出了半丝风声，你们的脑袋都别想留！”

    “嗻，小的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战战兢兢的跪地说着，在这种天气，竟也出了一身的汗，背后的衣衫都已经湿透，因为着冰冷的低温而冻了起来，寒冷刺骨，却也比不得把脑袋别裤腰上那般的冰冷。

    再次警告性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才，梁九功推门走了进去，等来到内室的时候，就见他家主子又是背身而立，似有着丝丝惆怅，只不过和刚刚不一样的是，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压抑。

    “皇上。”轻声的叫唤了一声，梁九功试探性的开口，“是否要用些膳？”

    “不用了。”康熙淡淡的拒绝了，随后，又开口，“胤禩晚上用膳了吗？”

    “回皇上，八阿哥食了一碗甜汤。”早就打听清楚的梁九功躬身回答到。

    “是吗？”胤禩怎么就那么喜欢吃甜食呢？也不嫌腻味。这样想着的康熙嘴上却不由自主，“以后让御厨每餐都准备一份甜汤，样式不要重复。”

    “嗻，奴才省得了。”梁九功把这个吩咐记下后，再一次的感慨八阿哥是真受宠啊，“皇上，是否令人打水洗簌？”

    “去吧。”时间不早了也该歇了，明日里还要赶路。

    “嗻，奴才这就去。”

    缓缓退下，梁九功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水了，而自始自终，无论是康熙还是梁九功都没有提到刚刚那群闯入的奴才们的处理方法，这是康熙对梁九功的一种信任，当然，梁九功也从不会辜负了这份信任，像他们这种奴才，最高的恩赐不就是皇上的信任吗？

    随着康熙的就寝，出巡后的个晚上算是真正到来，待天明时分，众人起床，随行的御厨们已经准备好了早膳。毕竟是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早膳的时间因为出行的方便而提早了一个多时辰，这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厨子们就已经开始准备了，直到皇上起来洗簌后，就把早膳呈上来。

    餐桌上，胤褆发现，只是过了一个晚上，他的皇阿玛的心情更加的奇怪了，不是更差，而是很好，可以说好的过分了，连说话间都免不得流泻出丝丝的笑意。当然，这不是奇怪的地方，毕竟他皇阿玛心情转好是他乐意看见的，真正奇怪的地方是，他皇阿玛心情好了，但是他八弟的心情奇差，非常的差。瞧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平时那乖巧可人的微笑不见了，面无表情的虎着一张脸，好似有人欠着他一个金库的钱，一脸的阴霾。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皇阿玛和他八弟的心情就来了个大转换，为什么会这样？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用着早膳，胤褆垂下了眼暗自思量，眼中泛过了复杂的光芒。

    一顿早膳就在这三个人三种心情之下结束，收拾了一下后，南巡队伍再次浩浩荡荡的出发，而马车里面，胤禩依旧板着一张脸，坐姿端正的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一旁的康熙暗暗摸了摸鼻子想着让胤禩消气的方法，只是，康熙觉得自己有些悲催，为什么他堂堂大清的帝王此刻要绞尽脑汁的来讨好一个儿子？更悲催的是，为什么都这样了他还不以为鲠反以为乐呢？

    第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