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抖落了一地鸡皮,胤禩一本正经的开口,“皇阿玛看上去还很年轻。”他说的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他皇阿玛在这两年竟然愈发的显的年轻起来,那些后宫嫔妃真该向皇阿玛学学这保养之术啊。
胤禩难得真心的恭维却得不到康熙的满意,反而引发了康熙更深的怨念,整个背景都出现了黑乎乎的乌云,“看上去年轻也就是说实际上胤禩还是觉得朕老了。”
“……”胤禩无言,他该说什么?而且,年龄这种问题也不该问儿子吧?无论怎么问,作为儿臣的自己都不会比作为君父的皇阿玛老的啊,所以这问题怎么说答案都只有一个,皇阿玛,你问错人了,你要问的是你那些后宫而不是儿臣。
“胤禩不说话是默认了吗?果然,胤禩嫌弃朕老了。”本来只是逗逗胤禩的,说着说着康熙却认真了起来,年龄问题一直都是他挂念的事情,他和胤禩相差了近三十岁,等胤禩风华正茂时,他已经垂垂老矣,可是怎么办呢?胤禩,就算如此,朕也不想放开你呢。
墨色的眼在这一刻越来越深,康熙眼中掩藏起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疯狂,也许是自己冷的太久,所以当找到胤禩时特别的疯狂,就好似要把两辈子的感情一股脑的全部投注在胤禩的身上,叠加的感情重的早就不受理智控制,他想要得到胤禩,很想很想。
在还没有明白这份感情是什么时,他清醒着疯狂,而现在,他明了了那份心思之后,他疯狂着清醒,冷静的掩饰住一切会泄露他真意的表情,一步一步的让胤禩靠近自己,然后,画地为牢,困住了胤禩也困住自己,不想出去,不愿出去,他只想要让他的胤禩真正的属于他,而他,甘于让自己属于胤禩。
欲望一天比一天强,每一次只需要看着胤禩他就可以清晰的听见心口鼓噪着一声比一声大的叫嚣,但是不可以,若他想要得到胤禩,那么必须想办法让胤禩主动跨越那道防线,但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胤禩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存在,所以他需要更多的耐心来慢慢的渗透胤禩,让胤禩的生活之中处处都染上他的痕迹,让胤禩无处可逃。
完全不知道康熙心中真算计着怎么把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胤禩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伸出手在康熙的额头上摸着,在感受着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的温度之后更加疑惑了。
“皇阿玛,儿臣让人把太医找来看看吧?”估计皇阿玛烧的更加厉害了,要不然为毛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康熙感受着额头上那细腻的柔软,却因为胤禩的话而无奈加身,敢情胤禩是认为他病了说胡话呢,可是他刚刚的问题有那么奇怪吗?
不奇怪,当然不奇怪,如果说话的人不是康熙,说话的对象不是胤禩,那么那句话一点都不奇怪。可以是情人之间增添情趣的私语,也可以是亲人之间调笑打闹的玩笑,但放在康熙的自己身上,就让胤禩觉得奇怪到了诡异的程度了。
“胤禩,朕没事。”见胤禩转头就要让奴才去叫太医,康熙连忙快一步阻止了他的话,也趁机抓住了从额头上离开的手,“天色已晚,胤禩,上来陪朕歇息。”
“皇阿玛,这于理不合。”胤禩低首推辞。
“没关系,朕的话就是规矩。”没有似乎停顿,也没有把胤禩的拒绝听进去,就如同之前几天一样,康熙一个用力,直接把胤禩拉的往床上扑,幸而胤禩也早就习惯,熟练的在扑上床上之人之前就用空着的那只手撑住了床沿。
“皇阿玛……”
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却在开口之时就发觉握着手的爪子已经松开,下一刻,躺坐在床上之人倾身对着他,腰间被用力抱住,一个视线转换,胤禩就被抱上了床,旁边的奴才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没有显出半点惊讶的在胤禩被抱上床的时间帮着胤禩脱下了靴,整齐的在床边放回,随后就安静的退到一旁。
“皇……”
“胤禩想睡里面还是外面?还是睡里面吧,睡外面容易被吵着,怎么样?”就当没听见胤禩不死心的叫声,康熙笑的温和的望着胤禩,问的很是民主化。
“……里面吧。”知道多说无用,胤禩再一次的妥协的自觉越过了康熙爬到了床的里侧,掀开薄被坐了进去,他觉得皇阿玛越来越心思莫测了,生病了拒绝了所有人的探 望让梁九功在暗地里把他叫来让他伺候就算了,反正说白了他只需要接过毛巾帮着皇阿玛降降温还有喂喂药喂喂膳什么的,其他事情都有奴才还轮不到他。
只是,为什么在阿哥所皇阿玛要抢占他一半床位,到了这里,皇阿玛又要强迫他强占一半床位,皇阿玛究竟明不明白,这是龙床而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的床铺,就这么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睡着,若是万一走漏风声,那他就会彻底成为他那些兄弟的活靶子了,毕竟就连普通人都知道卧睡之榻不容他人酣睡,更遑论是龙榻,皇阿玛他,究竟在想什么?亦或是,又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嗯……”
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胤禩脸颊一痛,回神就发现他皇阿玛正捏着他的脸,俯视着他的双眸中含着隐隐的怒气,满脸无辜的对着康熙眨了眨眼,胤禩眼中全是疑问,皇阿玛他又怎么了?
第 45 章
对着胤禩的无辜疑惑,康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半眯起眼,语气阴森森的,“刚刚又在怀疑朕的用心了吧!”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实实在在的叙述语气,不需要多家揣测,康熙就能够从那些细微的表情之中知道胤禩心中所想,这是他近三年来和胤禩相处得到的经验,只要他让胤禩做的事情稍微越过了规矩界限,无一例外的,胤禩反应就是怀疑他的用心,想到这个康熙就忍不住磨牙,恨不得把多疑的人摁到狠狠惩罚一番以泄心头之火,他的人品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胤禩不会读心术自然就不知道康熙所想了,不过按照现在趋势来看,就算胤禩知道了康熙的想法估计也会嗤笑一声,说实话,他从来不认为他皇阿玛还有人品那东西的存在,多疑的性子,不就是遗传自他的皇阿玛吗?被耍了一世,难不成他还要傻乎乎的再次踏入棋盘?
“皇阿玛明鉴,儿臣绝对没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说话间,还特意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康熙拱了拱手,以示他话语的真实。
“哦,是吗?”对于胤禩的话,康熙也说相信和不相信,只是用一种阴阴的语气如此反问着,半眯着的眼依旧半眯,隐隐的透出一股危险,如同毒舌嘶嘶叫着吐出了鲜红的蛇信子,张牙舞爪的窥伺着猎物。
就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康熙凝固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胤禩满脸乖巧的重重点头,“当然,儿臣之心日月可鉴,对皇阿玛绝无半点虚假之言!”
视线从胤禩的脸上一寸寸的划过,饶是看了那么多遍,康熙还是觉得胤禩有着天生的演习能力,就那双眼中的真诚,竟无法看出半点虚假,甚至连超出于年龄的沉稳睿智都找不到,看上去就是真真一十岁孩童。
不过,康熙想到只在他面前炸毛的胤禩,心里忍不住炸开一股浓浓的喜悦,那样真实的胤禩只是针对他的特别,只针对他一人的,只是他的!只要想到这个,康熙就觉得无法言语的满足感充斥满全身。
危险从康熙的脸上褪去,一直给人压迫感浓重的眼此刻柔和的不可思议,再次捏了捏胤禩的脸,康熙的声音中也充斥着笑意,“朕相信胤禩对朕的一片心意了,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寝吧。”嗯,好软好滑,就是太瘦了点,以前那胖嘟嘟的脸因为年纪的增长而渐渐消失,使得胤禩的面容越发的隽秀起来,也使得康熙一直都想把那些肉给补回来,还是胖一点好,抱起来舒服。
被一只手臂横档在胸前,胤禩就那么被压制的躺了下去,才拉上薄被,腰间就被人抱住,那双手一个用力,他就被卷入了身旁之人的怀抱之中,只隔着 两层亵衣的距离,让胤禩足以清晰的去感受来自于康熙身上略高的体温,这样的温度,不知怎么的让胤禩本想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僵硬了片刻后,逐渐放松了身体,安静的窝在了康熙的怀抱之中,合上眼准备睡觉。
见胤禩已经闭眼,康熙对着站在那里候着的奴才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奴才们也没有说什么不规矩这种废话,一个个都恭敬的弓着身子往外室退去,在这个皇宫之内,谁都必须讲规矩,唯独皇上不需要,因为皇上就是这紫禁城的规矩。
待所有奴才都退下之后,内寝只剩下了相拥而眠的康熙和胤禩二人,轻轻的呼吸声有节奏的在房内响起,逐渐的合二为一,说不出的和谐。在这个时候,这么安静的环境让胤禩很快就入眠了,至于身旁之人拥抱的问题,胤禩已经习惯的不要去太纠结,避的开就避,避不开就妥协,只是抱抱而已,又没什么损失。——好吧,以上这些话只是胤禩说服自己接受康熙和他同榻而眠亲密举止的借口,按照胤禩的想法就是,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难不成还在他皇阿玛抱着他时喊非礼吗?
等胤禩的呼吸越来越轻缓绵长之时,康熙闭着的眼突的重新睁开,黑的深不见底的眸紧紧的盯着胤禩沉静的睡脸,那种专注,就好似在用目光一寸寸的沿着那熟悉的轮廓描画着属于心上之人的容颜。
眼中突然闪烁的微光在橘黄色的烛光下显得诡异非常,明灭不定的光芒在康熙的眼底染开了那份无法明了的晦涩,缓缓的低头,一点一点的把两人间的距离拉近,直到唇贴上了那份柔软,直到两人之间有着结合之处。
胤禩胤禩胤禩……
没有什么特殊的语调,康熙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平平静静的念着,唇小心翼翼的在那份柔软之上碾转,伸出舌尖在那唇线上描摹着,他很想就那么冲进胤禩温热的口腔狠狠的与之纠缠,他更想就那么不顾一切的让自己胀的发疼的欲望贯穿胤禩彻底把这个人占有,可是不行呐。康熙微微的退开,从令他留恋不已的柔软之上撤离,对于胤禩这只最珍贵的猎物,他必须付出他全部的耐心去满满掳获,因为,他接受不了失败的可能性。
眼中闪过了势在必得的强势光芒,康熙重新调整好姿势,拥着怀中和自己最为契合之人的身体缓缓入眠,不可操之过急,他不急,不急……
八月份,康熙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远方战场也频频传来捷报,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脸上都充满着喜色,直至十一月,清军把叛军彻底诛杀,乌兰布通之役,朝廷大获全胜,也彻底改变了康熙前世的那份遗憾。
福全等人班师回朝,皇上下令设宴庆祝,以示嘉赏,皇子皆需出席,后宫嫔位之上包括嫔,也被恩准可出宴席,自然的,胤禩身为八阿哥,在那一天,也准时安分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出席了这个在他看来真的没啥乐趣的宴会之上。
“小八啊。”
就在胤禩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清茶时,一个带着点点故调侃语气的称呼响起,随即就有人大咧咧的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额头齐刷刷的滑下了三条黑线,嘴边却还是他一贯的轻笑,“二皇伯可是今日的主角,怎么会来区区侄儿这里?”
“什么主角不主角的,那堆人哪里比得上小八眉清目秀的赏心悦目啊。”和胤禩早就熟悉的福全拎着自带的酒壶在自带的酒杯中自斟自饮不亦乐乎,在看清胤禩喝的竟是清茶后颇为嫌弃,“小八,你怎么在这情况下还喝着千篇一律的清茶?男子汉大丈夫,要喝就要喝酒,而且还是烈酒,那才叫过瘾!”
淡淡的撇了一眼福全,胤禩并没有把他的嫌弃放在眼里,依旧神闲气定的喝着他的茶,“二皇伯不是一向都喜文厌武的吗?今日里怎么突然豪气了?难不成上了战场突然喜欢上了一骑当先的英雄情结?不过也是,这场仗在二皇伯的英明神武的率领之下大获全胜,不可谓不是英雄。”这又是一个不同,本来,这场仗大清胜利了,却也因为福全没有乘胜追击到最后而留下了很大隐患,可是这次,却是真正的永除后患了。
“什么英明神武啊。”福全灌下一杯酒后,突的一把勾住了胤禩的脖子,哥俩好似得凑近了说起了悄悄话,“小八,告诉你,这次可以大获全胜可是皇上的功劳啊,要不然皇上在出发之前提醒我不可对敌松懈,需斩草除根方可一劳永逸,妇人之仁是对大清的不仁不忠,我或许就会败了,败了……”
浓浓的酒气熏的胤禩都觉得自己都有些醉意了,可见福全喝下了多少酒。安静的听着福全的话,胤禩的眼中波光微闪,皇阿玛在出发之前召见二皇伯他们是为这事?斩草除根、妇人之仁……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