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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嘿嘿,果然是食尸鬼!厉害。还没两句就品出味不对了。不错,有任务。”屠夫阴笑了两声想拍拍我的肩膀,结果还没抬手,刚才脱臼的关节就酸痛得他一头汗,“妈的!你小子够狠的,这一下伤着我的韧带了,估计半个月都好不了。”

    “说到底,这事还是怪你,你毁了我的生活,我只是给你一下子算是轻的了。好好照我说的方法揉着,不然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要怪我!”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任务?你们不是不来中国执行任务的吗?”

    “不是中国。”屠夫突然改用德语说话,弄得我还有点儿不太习惯,不过我也马上感觉出隔壁房间来了人,估计有三个,正在偷听我们两个的谈话。

    “那是哪儿?”我也换成了德语。

    “前两天,2月6号北国政府代总统宣布,第二次那赫乔行动结束了。北国军队已经开始有计划地撤出那赫乔,听说这两天又把那赫乔副总统给毙了。现在北国人已经把山给封了,准备进山剿匪了!不过,因为北国军进攻时的失误,有大量的那赫乔武装分子突围成功,躲进了山里。这一仗不好打呀!”屠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一则信息暗示我,也像是暗示隔壁的人。

    第二章 不得安宁

    不得安宁(5)

    我没有再接话,因为我已经明白了,这次的任务是那赫乔反恐了。就在中国边上,所以大家顺路来看看我。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倒是吊着的两个家伙挺不住了,惨叫出声:“我招了,我说……放我下来吧!”

    我还挺好奇他们两个犯了什么大事了,怎么给这样吊这儿了?正纳闷呢,铁门一响两个干警开门进来了,鄙夷地看了两个人一眼说道:“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你们两个就不老实。说吧,这几天又抢谁了?”

    “我们抢了……”两个人急忙把犯案的经过招了出来。听警察的意思,两个人是这儿的常客了。

    警察录了口供就把两个人松了下来,两个人脚一站实,就瘫软在地上。两名警察走出去后,我和屠夫好奇地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伙,张开嘴想问两句消磨一下时间,结果两人中的一个就开始在那里挠胸口,抹鼻涕,就地打滚“爹呀娘呀”地哭叫起来,不断地用头撞地,溅得到处都是鲜血。

    “我尻!这是怎么回事?”我离两个人近,被其中一个人抓住了脚腕,别看这个家伙瘦得跟待杀的狗似的,劲道却大得惊人,我甩都甩不开。

    “瘾君子。”屠夫一脚将那家伙踢开说道,“估计为了毒资而抢劫给抓进来的吧。”

    “朋友,身上有没有货?给兄弟来一口吧!求你了!呜,呜……”地上满脸血的家伙伸出枯柴似的手,想向我讨要毒品。

    “奶奶的!我烟都不抽,找我要毒品!”我咒骂了一句,躲得远远地好奇地看着地上毒瘾发作的两个人。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毒瘾发作的人是什么样子,不过看了这两个人痛不欲生、把皮都快给抠烂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的皮肤下也像有小虫子钻来钻去似的痒个不停。

    我和屠夫忍受了半个多小时的噪音干扰后,队长他们才赶到。他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找王局长交涉去了。我透过铁窗向对面的窗口看去,赫然看到昨天在购物广场见到的那几个国安局的特工站在局长办公室内,隔着玻璃向这边看来,其中那个年轻人正双眼喷火似的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里不禁一跳,当时在购物广场的时候,因为情绪失控打伤特工的事不禁又浮上心头。看来他们找上门来了,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队长与骑士走进了办公室和政府的人交涉起来,我在这边心里惴惴不安地等着。不一会儿,队长便和王局长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我还能听到那个王局长大笑着说道:“哈哈,是呀,是呀,幸好没有伤到双方。不过这件事比较严重,既然主要肇事者也是贵公司的主要技术人员,那我们可以让你们保释他。但要等过了今晚看有没有人来报案被刑天所伤,我们才好给案件定性,如果有人,就算他酒后闹事,有人受伤就不好办了。”

    “好的,好的!”队长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并不自然,“那么明天下午我们来领人可以吗?”

    “好的。”王局长爽快地答应了。他带着人来到拘留室,打开门对里面喊道:“伊万先生,你可以走了!”

    屠夫摊开双手,幸灾乐祸地一笑,大步走出了拘留室。不一会儿,队长走了进来,递给我点儿吃的,然后对我向背后使了个眼色。我马上就明白了,妈的!还真的是那12个特工在里面插了一杠子!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双手被铐在背后的铁架上,我坐在拘留室的长凳上,冷眼看着对面站着的一排特工。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找我的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估计是因为购物广场的事,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放弃暗中监视的初衷,从暗处跳了出来。

    “你好!我叫张智详,是国安局的,他们是张单、李勇。想必你已经认识他们了!”自称张智详的便是当时在购物广场冷静地阻止李勇的中年人。他长相很平凡,属于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到的那种,倒是边上的两个年轻人英气勃发,精神儿十足。张智详向张单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边上两个正在哭叫的瘾君子拎出去后说道:“我个人很好奇,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监视你的?”张智详坐在我对面的长凳上拿出盒中华,让了让我被拒绝后,自己点了一根很有耐心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刚从精神混乱中恢复过来,很多原来井井有条的事情都变得一团糟。我在不停地思考怎么回家跟父母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每次一想到我伤害母亲的画面,就心痛得无法抑制,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问你话呢!”边上的李勇一脚踢在我坐的长凳上,力道大得把一条铁腿都给踢弯了,差点儿把我震到地上。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接茬儿,依然盘算着回去怎么办。我相信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因为除了他们有人被我打外,我并没有做什么危害国家的事情,康哥拉的事情还可以说有功。所以我有恃无恐。

    “小样!还给我拿上了!”操着一口京片子,李勇从背后抽出一根伸缩警棍就向我抽来。冷冷地看着马上就要抽到脸上的棍子,我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到如今我才发现,一旦面对陌生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非常冷静地对待。

    “李勇!”张智详看到我根本不在意,马上喝止了他的动作。

    “队长!”李勇手一抖,马上就碰到我脸的警棍硬生生地停在了我的面前,“这小子,不给点儿刺激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拉倒吧!”张智详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一边儿待着去。”一句话把李勇堵得没话说了,于是愤愤地提着警棍在边上不停地踱步。

    第二章 不得安宁

    不得安宁(6)

    “你是让我叫你刑天,还是让我叫你ghoul?”张智详把烟掐了弹出窗外,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听到那个代表死亡和战争的名字,我的眉头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但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把左手的拇指根部使劲向掌内压着……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水贼过河别使狗刨。”没想到他还爱说歇后语,“上面只是让看着你,没下令办你,所以,你小子嚣张我也不搭理你!刚才‘屠夫’说给我们听的话,我也都记下了,狼群来中国也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事,你在你妈脖子上扎个窟窿,也不归我管……”

    听到他说这句话时,我心头一阵火起,猛地把刚从手铐里挣脱还带着手铐的右手伸了出来,一把掐住了他的喉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边上的李勇闪电般地冲到我面前,从肋下抽出92式手枪,单手上弹顶在了我的头上。在枪口碰到我头皮的同时,我伸出还没接上拇指的左手一把扣住了手枪的套筒,使他无法扣动扳机开火。就在我以为控制了形势的时候,脖子上一凉,一把刀架在了我的颔上。

    我眼光向下一扫,是我的那把buck军刀,现在正握在张智详的手中。刚进门的张单看到这场景大吃一惊,马上掏出枪在远处瞄准了我。

    “松开队长!听见没?不然打烂你的头!”李勇又从腰后抽出一把77式手枪,双手持枪顶住了我的脑袋。

    我用眼神死死地盯着张智详,根本没有听见李勇说什么,张智详也没有说话,只是毫不退缩地盯着我,原本平静的瞳孔深处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寒光,脸上的肌肉直跳,像一只饿极的野狼想择人而噬。

    我慢慢地松开了捏着他脖子的手,也放开了李勇的枪,只是用食指指着张智详的鼻子说道:“别让我再听到刚才的话!”然后,接回我的手指,又把手铐铐好坐回了长凳上。边上的李勇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上来一脚把我踹倒在地,抡起枪把就是一顿好打,打得我满脸鲜血才停了下来。看他打完了,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像没事人一样又坐回了凳子上。

    “呵呵!”张智详低着头笑了笑,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家庭妇男般的样子。他表情转换之快让我心里生出一阵恶心感。这种人真是很恐怖,看上去像是好人,实际不定是什么变态杀手呢。

    “好吧,我们不提你母……”看到我眼神又跳动起来他忙改了口,“……不提那件事。看来我们想在这个警局里,从你这里问出点儿什么是不太可能了。估计要等到你什么时候犯了事,才可能请你去国安局坐坐,在那之前,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你,希望你能正面回答!”

    “我只想知道,你还是不是中国人?”说这句话时,张智详的表情变得十分庄重,仿佛一个法官在审视一个犯人一样。

    “我以前是,现在也是中国人,以后也没有刨自己祖坟的打算!”看他庄重的样子,我也不由得变得正式起来。

    “很好!我就这一个问题。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说完他一推椅子站起来就出了屋,如此的闭幕弄得我措手不及。刚出门一会儿,那个叫李勇的又拿了根小棒冲了回来,对着椅子一点,我屁股下面的铁凳面一下烧了起来,全身一麻,我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这家伙冲到近前对着我就是一阵狂点,我根本无法遮挡地被他用电棒修理得死去活来。妈的!就知道你们没有这么好心放过我。真恶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一声不吭地挺着,反正抗干扰训练的时候没少被电,估计这个电棒只有5000伏,虽然身体麻木了,但还要不了我的命。

    被捅了十几下后,他还觉得不解恨,又对我拳打脚踢一阵。被电击的肌肉还处在功能障碍状态,无法紧缩来防御攻击,这几下挨得可够实的,我都能听到身上的骨头被打得直响,内脏痛得热乎乎地发胀,喉头发甜一股血水涌上了口腔,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你屌什么?老子想你死,你就得死!这几下是为了我哥哥!呸!”说完一脚踢在我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呸!”等他出去了,我才把嘴里的血水吐了出来。“嘿嘿!”我自嘲地笑了笑,估计在购物广场被我打的是他哥,要不他怎么这么恨我。

    躺在倾斜的铁凳上,揉着被踢得七荤八素翻了天的肚子,听着边上两个吸毒者比发春的猫还难听的哭声,我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队长来领我的时候,看到我一脸的伤,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向警局提出了抗议,取回我的东西,然后便把我带出了警局。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