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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痛,但我感觉非常舒爽,那种感觉比注射吗啡后产生的幻觉还奇妙。

    正当我享受胜利带来的快感之时,耳旁响起了刺客的声音:“食尸鬼,来这里。”

    我听见他声音有异,赶忙冲了过去。等冲到近前一看,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从服装上看是狼群的人,但是他的脸已经不见了,子弹是从他的后脖梗擦着头盔沿射入的,穿透后头骨后从鼻梁处钻出,整张脸都被带掉了,只剩下巴还留在那儿。

    “是……是……”我四下看了看,等看到边上的洛奇和坐在地上的托尔,以及从树上下来的快慢机,我心中那早已明了却又不愿相信的答案得到了证实,全能死了。

    “是全能!”刺客蹲在地上翻过全能的尸体,看那应该是张脸的窟窿,痛苦地闭上眼。

    “怎么可能?他刚才的位置不可能被击中的。”我刚才拉刺客跑的时候,全能就在一棵树后,从狙击手的位置是不可能击中他的。

    “他是为了救我!”托尔一脸痛苦地坐在那里,满身都是血,“他想将我拖到安全地带,结果……”

    听托尔一说,我沉默了,因为这并不是我们的责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放弃了安全。

    我说不上心里有什么感觉。全能和我的关系虽然不是最铁,但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他样样专业,所以我经常向他请教作战技巧、外语、地图分析等各类知识,可以说亦师亦友,就连我挑选的x1114悍马也是他帮我改装的……我只能感觉心里缺了一个角,虽然不是特别痛苦,但却十分地躁怒,无端的躁怒,任何想走近我的人都被我阻止了。

    正当我在雪地上走来走去的时候,队长带着人追了过来。天色这时候已经放亮了,雪地的夜本来就不黑,天刚一冒白,丛林中就已经像大白天一样了。队长带着人冲到我们近前的时候,眼就看到了全能。队长并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扭脸扫了我们其他人一眼,最后把眼光停在了我的脸上,指着我说了一句:“食尸鬼,把脸包一下。”

    这时候我才想起我脸上受伤了,不过我没理这茬儿,喃喃地说道:“队长,全能的死……”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在无线电中都听到了。这是他的选择,任何人都不需要为此负责。”队长打断我的话,“快去包脸。”

    听了队长的话,我才感觉到心中的沉重减轻了不少,刺客这才走近我帮我处理伤口。后面的北国兵走进丛林看着一地的尸体,惊讶地看着我们五个人小声议论起来,我隐约听到“5个人干掉32个,只死了一个,相当不错。”这时我才知道刚才我们干掉了多少人。不忍看边上的队长给全能收尸,我悄悄跑到了一边……没一会儿,屠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第三章 鹤群

    鹤群(4)

    “食尸鬼,过来。你看看这个……”屠夫在叛军的死尸边上找到了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的原来是一把中国56式三棱刺刀,等我把这个人头上的头罩一扯,发现他竟然是个中国人。

    扒开衣服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夹层内的雪,这样可以降低体温,不被热成像给发现。等扒开了里面的东西才发现这个人穿的背心,竟然是中国兰州军区的背心,这人以前是中国的士兵。地上有一把枪管变了形的svd狙击枪。屠夫手里摊着那把中国的56刺刀,弯下身去从尸体上拔那把跳刀。

    他脖子扎着的是一把akora(圣甲虫)跳刀。就是这个小东西扎穿了我的脸。

    “中国人?”我惊奇地问道,“他怎么会跑到北国的?”

    “对,中国人。”背后传来卡西阿米洛夫的声音。扭过头看到的是一位身体枯干的小个子,半秃顶,大鼻子,带副金边眼镜。

    “他们也是佣兵?”

    “不,他们是‘阿尔泰’恐怖分子。阿尔泰和那赫乔是穿一条裤子的,自愿参战不收钱!它渗透到中国伊斯兰地区各阶层中,你们政府很头痛。”卡西阿米洛夫用水擦净了死尸的脸,一张中国人特有的面容展现在我面前。

    “杰纳德·哈里发,阿布尔的贴身保镖。看来逃走的是阿布尔和哥达耶夫无疑了。”卡西阿米洛夫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每次都是这个中国人带着人护他脱身,这次总算死了!”

    我没有说话,傻傻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我从没想过在国外会杀中国人,结果今天给我碰上了。查看了一下边上其他的尸体,那些都是不同国度的白种人。

    “留个纪念吧。”屠夫把那把圣甲虫跳刀拔下来递给我。

    接过刀子,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只是杀了个中国人,也许我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别扭,但是在北国杀了一个为他人建国的志愿者,尤其是当着一群外国人的面,心里总有点被人看笑话的感觉。

    “给我把铁锹让我把他埋了吧!”我对边上的北国兵说,“他怎么说也是中国人啊!”

    “不,我们不能埋,我们要把尸体交给中国政府,这个人是阿尔泰的骨干分子,在中国做了不少恐怖爆炸案,受到通缉。我们已经联系了中国军方,这两天就会面。”卡西阿米洛夫放下手中的电话说道。

    看着装进尸体袋中的全能,我心里竟然有点羡慕他,因为他是为了自己的情人而死,虽然别人有可能不以为然,但我觉得他死得很幸福。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很幸福地死在战场上。

    今天已经是3月22日了。19日的行动歼灭了上百人的突围叛军,加上首领逃窜,20日早上便有76名那赫乔叛军投降了,紧接着又有上百人投降。21日我们占领了公意村,但村内仍有那赫乔武装的火力点,据估计应有100人左右仍藏在废墟中。今天北国军进行了最后一次大清理,所有被发现的武装分子全被歼灭。到了今天晚上,公意村的战火终于熄灭了。

    重新进入公意村的不只是各国军人,还有返乡的居民。北国军夺回的公意村已经是一片废墟,几乎所有的建筑都被炮火摧毁,绝大多数村民都沦为无家可归的难民,四处流浪。看来这些难民注定要度过一个无房无食的寒冬了。

    虽然洗了几天的冷水澡,我已经不太惧怕这要人命的低温,可是想到如果让我没吃没住地在零下三十度的山中熬到春天,我就浑身打哆嗦。

    我拿着全能的幸运打火机打着火,他现在不再需要它了。透过火焰我看到托尔正看着从全能脖子上解下来的一个帆船的吊坠发呆。

    有时候我总觉得那些军人,

    没有归来,从流血的战场,

    他们并不是埋在我们的大地,

    他们已变成白鹤飞翔。

    他们从遥远的战争年代飞来,

    把声声叫唤送到耳旁。

    因为这样,我们才常常仰望,

    默默地思念,望着远方。

    疲倦的鹤群飞呀飞在天上,

    飞翔在黄昏,暮霭苍茫,

    在那队列中有个小小空档,

    也许是为我留的地方。

    也总有一天我将随着鹤群,

    也飞翔在这黄昏时光。

    我在云端像鹤群一样长鸣,

    呼唤你们,那往事不能忘。

    有时候我总觉得那些军人,

    没有归来,从流血的战场,

    他们并不是埋在我们的大地,

    他们已变成白鹤飞翔。

    第三章 鹤群

    鹤群(5)

    耳边传来数千北国士兵齐唱的《鹤群》和《保卫我们的母亲》,激情的旋律和朴素的歌词最能激发人心底的感情,就连往日最冷淡的快慢机都露出了神往的表情。而我想起了母亲和祖国却是一连串痛彻心扉的愧疚,而且这种感觉有蔓延的趋势……

    我起身走到队长面前,对他说道:“队长,我想要任务,非常多的任务,高难度的任务!”

    站在中国和北国的边境线上,对面是我刚离开数周的祖国。没想到队长给我的个任务竟然是让我去移交杰纳德·哈里发的尸体。按说这是中国和北国政府间的行为,和我不沾什么边的,倒霉就倒霉在他死在我的手里,中国政府听说是一名中国人做此义举,便一定要见见我和狼群的领队,要当面致谢,听说还要兑现悬赏。

    我并不稀罕那些钞票和那种形式意义上的感激,倒是队长那句“和政府搞好关系对你家人有利”打动了我。算起来,我已经帮过中国政府两次忙了,如果没有大的问题,中国政府应该不会再怀疑我了,至少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派人盯着我了。

    应该表功的时候就要表一下,为了这个我才来这里的。看着对面的路上开来一队小车,慢悠悠地开到近前,车门打开后下来三名穿西装的男子和几名穿军装的大汉,个下来的便是李明,第二个竟然是杨剑,本来我还有点想笑,在这里遇到他们确实很有意思,绝不是巧合!可是等我看到第三个下车的少校,我就笑不出来了,那是张熟得不能再熟,和我长得差不了多少的脸,我立刻明白李明为什么在这儿了,我被骗了!

    我看了边上的队长一眼,我敢肯定他也有份,不然这种事他不会瞒我,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我不能见我哥还带我来。

    “卡西阿米洛夫先生,你怎么有空呀?罗杰上校。我们又见面了!”李明穿着西装,看来是代表政府来的。军方有一名40岁左右的上校,再向下就是杨剑和我哥了。这次并不是什么隆重的见面,所以也没来什么场面人物。

    “你好,李先生。”队长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没想到罗杰上校的中文讲得这么好……”李明的口才确实不错,只是说话声音比较大,估计是带兵的后遗症。

    经过这一番繁文缛节的手续,这个死人的事终于忙完了。等中国政府随行官员把棺木交接完毕,李明从旁边一只随从那里拿出一个公文箱和一个大盒子,走到我和队长面前说道:“刑天,这是悬赏的100万。是你的了!这个盒子是送给罗杰上校的,听说上校喜欢喝茶,这是几种极品茶叶,你拿回去喝吧,就当是你们救我们使馆人员的谢礼。”

    “谢谢!”队长乐呵呵地接过茶叶。看我一直在发呆,就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腰眼,这时我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伸到面前的皮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钱!”李明和队长一起说道。

    “噢!”我接过沉甸甸的箱子,随手放在边上的车盖上。我的不在乎看得李明直皱眉,看样子是在惋惜这100万。

    其实,从我哥一下车我就傻了,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应付我哥。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清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和我在家里发生的事,如果知道了应该怎么办?不知道又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落下的后遗症,只要我哥站在我面前,我连头都不敢抬,总觉得有两道热辣辣的视线在我身上扫瞄,弄得我手足无措,连怎么站都不会了。

    “好了,公事办完了。”李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只46码的大脚已经印在了我的脸上。我哥一个迎面踏便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