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床边,看着伏在那儿默默流泪的女人,丢过去,“这只表的价格高于那两只十倍也有余,不用哭了。”
袖袖咬着嘴唇看着那个盒子,压根不想碰它一下。
佟见川看她那苦大仇深的样子,伸手把她提起来,“做人最好懂得知足,如果你什么都想要,你最后一定什么都得不到——”
袖袖在他手里像只毫无反击能力的小鸡,她看着他,用自己所能表达出来的所有恨意看着他。
“你想要钱,要漂亮衣服,要珠宝,我都可以满足你,所以不需要去打孝光的主意——我丢不起那份人,佟家也丢不起。”他毫不客气,“去洗干净你的脸,今晚给我睡沙发上,脑筋清楚了再回来。”
推开她,他起身去换睡衣,没有理她,他直接关了灯上床睡觉。
袖袖在黑暗里站了很久,她擦了擦脸上的潮湿,慢慢的摸索着去找沙发。
一般人适应黑暗环境后会有一部分视力,可是袖袖有夜盲症,她只要熄灯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沙发,精疲力竭的摔在上面。
世界上没有比佟见川更霸道的人,他有他的世界,里面压根没有她的立足点,可是她却不许有自己的世界,她连一点自己的意志都不能。
他不许她和别人接触,不想她给他丢人,可是为什么要要她,她本来就和他不在一个层次……
他是知道的,她不够优秀。
袖袖搂着抱枕,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时差的关系,佟见川只睡了短暂一会儿就醒了。
起来后,他坐在床上,心烦意乱的厉害。
起身拉开一点窗帘,外面夜空灿烂,流星雨一颗也看不见了。
回头,他看着沙发上的一团身影,揉揉眉梢,走过去。
在国外这些天,为了倪舟的事情四处奔忙,他的理智告诉他,倪家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可是千丝万缕的牵连又让他无法彻底狠下心肠,任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陆杰森骂他活该被人耍,他不够狠心,早晚要栽跟头。
沉口气,他开了落地灯,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腿怎么搞的,青一块紫一块,他伸手将她的腿拉过来,大手按揉着上面的淤青。
袖袖被生生疼醒了,慌忙坐起来,看到他,她只差点没钻进沙发缝里去。
佟见川看着她那副样子,竖起眉毛说,“我不吃人——如果你少惹我一次,你自己就会好过一点。”
袖袖紧紧搂着抱枕,躲他如躲猛兽。
佟见川看着她,“还发不发烧?”
她摇摇头,巴不得马上和他结束对话似的。
他抬身坐在她旁边,好一会儿,道,“明天我和人谈生意,会坐游艇出海,下午回来接你。”
袖袖摇头表示不想去,他却没看到似的,俯身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放她在枕头上,他按着她的鼻尖,“乖乖听话就不会有事——你会喜欢出海的。”
袖袖并不向往,他的短暂平和也不能抹杀他的冷酷,他拍拍她的脸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