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佟见川眉眼不动，陆杰森给他一下，“喂，你真打算嫉恨袖袖一辈子啊？”

    苦涩的啤酒滚下喉咙，佟见川抬眼看着电视机，“你以为我不想忘了吗？”

    “不是故意存着坏心就情有可原，都睡在一被窝了，孩子也有了，再折腾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陆杰森，说话凭良心，不要事不关己就说的轻松。”喝口酒，佟见川放下杯子，重重一下，“真摊上了，没有人能当没发生过，明天不能忘，后天也不能忘，一年两年，也许一辈子也不能忘。那是我妈，是过去二十几年里，对我最好的人。”

    陆杰森皱眉，“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你能怎么办？还能不要她了？”

    “不能。”佟见川答的干脆，“我对她有责任，也放不了手，但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我想起那天看到咖啡厅的录像就觉得胸口要炸开了。”

    “那你想怎样？养着她？然后再另外找个人？”

    “找什么，我会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但是，不能再爱她了，像以前那样好，不可能了。”

    陆杰森一阵沉默，叹息，“怎么会搞成这样……见川，当年的事，会不会另有隐情？毕竟都是别人嘴巴说，可以作假的。”

    “我一直在找那个网球教练，除了他，其他人都不算是当事人，不过他消失好多年了。”

    “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没想到今天才掀起巨浪。”

    命运如何安排，谁又能猜到呢。

    看完了球赛，时间已经凌晨了。

    陆杰森拖着喝醉的佟见川上车，一路将他送回了家。

    抚着她上楼，这家伙烂醉的，明明没喝多少却这么没用——酒不醉人人自醉。

    扶进屋，把他丢在床上，陆杰森敲敲肩膀，看着披着外衣在旁边关切不已的袖袖，“这家伙支持的球队赢了，多喝了几杯，我给送回来了——抱歉了哈，影响了你们小夫妻在一起。”

    袖袖窘迫的摇头，转头送他出门。

    走到门口，陆杰森犹豫着回了头，看她大着肚子，“袖袖，多给见川一点时间，你们俩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别着急。”

    袖袖送他离开，心里因为他那句话而沉思良久。

    大家都知道陆明芬的死和她有莫大的关系，也都看得出佟见川和自己在一起有多别扭吧……

    回到房间，袖袖去拧了个湿毛巾回来，给他擦擦又红又热的脸，边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怎么喝的这么醉。”

    “3:1，赢了。”他躺在那儿，闭着眼睛闷声地笑，倒是开心，跟个孩子似的。

    袖袖去倒了杯浓茶给他，勾着他脖子喂给他。

    喝了两口，他吐出酒气，倒在枕头上再不起来。

    “西班牙赢了，你不高兴吗？”他枕着手臂，忽然睁眼问她。

    袖袖给他脱鞋脱袜子，“高兴，和你一样高兴，快睡吧，总是喝醉，会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