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看不见他的怒火,袖袖也挺直了身子迎视他。
他脚步动了动,踩着地毯朝她走过来。
袖袖没有动,目光和他交汇着没有分开。
佟见川走到她跟前,低头盯着她——
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都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抵御对方。
就那样站了会儿,佟见川拳头捏起来,好,很好,这女人一点愧疚也没有,装死玩消失整整四年!现在被他抓住,居然还敢对他动手,跑了就跑了,还敢拐回来大模大样的跟他挑衅,说要跟他谈一谈!
用尽所有自制力,才没有直接掐死她,佟见川语调阴郁,“你要谈什么?”
他那样子像要生吞了她,袖袖别开脸,“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为我的欺骗行为道歉,但是佟先生,我不后悔,我现在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这次的见面是个意外,我想,这个意外不应该改变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
她简直是在找死,一句一句都让佟见川怒火更盛。
“谈完了?”他冷笑起来。
“说完了,换我说。”佟见川看着眼前这个在四年前已经被她亲手‘下葬’的女人,想到自己过来的这些年,对她和对孩子的想念以及愧疚,每时每刻都像洒在骨头里的毒药一样腐蚀他煎熬他。
却原来,她躲在异国他乡,过着胜他千百倍的逍遥日子。
牙根恨得直发痒,他逼视着她,“刚才的废话,你可以收回去了——让我告诉你,这次见面,不光是应该、而且是必须会改变你现在的生活状态!”
袖袖看他一眼,就知道“好好谈谈”不过是一句空话,这样的局面,这样的情况,想和平商讨,简直做梦。
她叹口气,直接问他,“你想怎么样。”
佟见川叉着腰,转头看了看外面的高楼大厦,平复了下波涛汹涌的内心情绪,转回来看着她,“,我要孩子,第二,你们必须马上跟我回国。”
“不可能!”袖袖一口否决,“满满不可能给你!她是我生下来,是我带大的!”
“满满……”佟见川喃喃一声,这竟然是他次得知自己孩子的姓名。
“佟先生,满满已经习惯了跟我在一起生活,她不会跟任何人走的,我对她的抚养权也有法律认可,不管怎样,你都带不走她。”
“法律?法律会保护一个身份造假的人?”他无情戳破。
袖袖知道自己辩不过他,却仍旧不示弱,“孩子不能和我分开,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想认回她,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跟她说,你想见她,我也会配合你……”
“我没有在和你商量,也没在征求你的意见。”佟见川斜她一眼,“就像当初你装死带着孩子逃走一样,这是决定,不是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