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心情?”炎炎将头靠在我肩上,语气甚是疲惫。
“知道知道。”这种情况下我若再违着他的心意说些别了的,那明天就等着太监报丧吧!更惨的就是连个全尸也没有,我明明是皇帝来着。
然而下一刻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难测’,他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突然握住我的肩,双眼直盯盯地好象要把我生吞活剥:“知道你还答应!”
“你叫我去不就是叫我答应吗!”我吼回去,想起这事我就又气又痛!
像泄了气的球,炎炎无力地耷拉下脑袋,悔恨地道:“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爹爹你真不是一般的笨哩!”
“嫌我笨就不要理我!”他那颗脑袋碍着我的视线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明白。”他呵呵的笑着,全然不付刚才那吃紧的模样。
“嗯。”更不明白的是我们刚刚在吵架的,为什么现在好象在调情一样,“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我高兴是因为爹爹你不是[故意]要答应婚事的。”
“越来越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扭头想要躲开他喷在我颈项间的热气,却事与愿违的让他更方便得逞。
“炎炎想看看爹爹吃醋的样子嘛!”好无赖好无聊的心思,“而且,我想要证实下爹爹是不是像我那样珍惜你!”
“可惜答案不是你要的!”难得有机会嘲讽一下,我自然不会放过。恶劣的看着他垮掉的脸,我竟然还有想笑的冲动!
炎炎顿了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抬头认真的看着我,眼里却写满了害怕。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害怕,我想我就是那个人!
“你,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这大周朝唯一的皇太子!”不敢与他的视线想撞,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就只是这样吗?”他不放弃地想要从我的眼里捞出些什么。
“还有因为长孙姑娘是个相貌出色,家世好,才色双绝,人又贤淑乖巧,皇太后很中意她,皇后也同意!”将皇太后的说辞搬过来将就将就,可怜我连那个长孙姑娘的面也没见过。
炎炎毫无反应,只是看着我,灼热却带着冰冷的视线让我害怕,害怕谎言在下一刻就会被揭穿…………
“炎炎,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你比任何人都幸福……”他脆弱的表情真的刺伤了我。
“我的幸福你给不了的。”悲凉,绝望,无奈,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感情。
“只要你要,我什么都可以给。”我说真的。
“…………”
“除了爱。”
有时候想想,我这人也不是一般的绝情,说着那样的话,伤着那样爱我的人,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虽然也有不忍,但没办法,我和他必须要有改变,既然他无法放手,那么就由我来斩断它!再不制止那危险的情动,所有的一切都会崩溃的。
“那么,我要你以后以[李景天]的身份面对我!”瞬间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难得我用运为数不多的智慧。
“我可以用父亲的身份宠爱你,可以用皇帝的身份培养你,却惟独不能用‘李景天’这个身份去回应你任何事,任何事!”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用这个身份回应他的任何事,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那分与世人为敌的决心。
我是多么渴望用[李景天]这个身份,但这个奢望却要用我的幸福去交换。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这个身份活在这个世上的话,
那么那时就是我离开皇宫离开皇位离开炎炎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可以,小林子,张洞远,皇太后都可以,惟独我不可以”
“因为你是我儿子”
“只因为我是你儿子?”
“只因为你是我儿子!”
“那我宁可不要你这个父亲”
“可惜这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父子,我们又怎么可能相遇呢”
“李景天,你这是在拿你的幸福做交换”
“若没有自由,又拿里来的幸福可言呢”
…………………
……………………………………
“那么,用[李景天]的身份命令我去长孙蓉儿!”
“不值得的,炎炎,我知道你在赌气!”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你不是答应了皇太后要我答应这门婚事吗?那么,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我就答应!”
沉默,我和他的气息淹没在沉沉的黑暗中,找不到回头的路……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混沌中想起母后的那句话:[只要他答应,我就给你自由!]
值不值得…………
我问自己,炎炎和自由,我要选择哪一个?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时炎炎刚刚诞生,我为了用他使我摆脱皇位而养育他,可事情到了指日渴望的今日,当初的想法却已经退色了,黯淡了。
“我不知道。”心思千转百回,竟化为这么一句平淡的让人琢磨不透的话。
“真是狡猾的爹爹啊~~”炎炎无奈地笑着,苦涩的笑容,悲伤的眼眸,无一不诉说着我的残忍。
“那么,求求你,即使有一天你找到了答案也不要离开我…………”
在很久以后,我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恍然间觉得,那时的炎炎也许遇见了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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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这个词果然还是和偶无缘啊,果然做人不能太正经的
小天:炎炎啊,我们的命运会怎么样啊?
小炎:你去问那个死女人,你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嘛!她只虐我,又没碰过你!
小天:炎炎啊,我和她是清白的啊,你要相信我啊
我:好,为了证明偶的清白,下章就虐小天你了!
小炎:你敢!
我:那你到底想要人家怎么样嘛,呜呜~~~~14
锣鼓声由远及近的,炮竹的声音,人们谈笑的声音,甚至是女子细细地低语,都让我莫名地烦躁。
眼睛酸涩的快要流出泪水,胸口快要窒息般的绞痛着,我寻求着炎炎的身影。
看着那一身喜气的新郎服,看着那个已经挺拔俊秀的身影,突然很悲哀的发现,我记忆中那个时时需要我,比任何人都爱护我,疼惜我的人的影子已经模糊了,或许哪一天就会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
如果真的可以消失,如果真的可以忘记,如果真的可以当做不曾发生过……
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如果]的话…………
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吗?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怨天尤人呢!
惶惶忽忽的忆起二年的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那个人疲惫的靠在我肩上,求我不要离开他,求我不要抛弃他……
[那么,求求你,即使有一天你找到了答案也不要离开我…………]
首先背弃的人是我啊~~~
[皇上,你忘了哀家对你说的话了吗?]
[没有一个人可以逃避作为皇族的责任!]
[皇上,你没有逃避的权利,炎儿的婚是结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
[皇上,就当臣妾劝你一句:没有根的树是不会开花结果的]
[皇上,臣请皇上赐婚]
[皇上,您难道要让大周朝毁在您的手里吗!]
………………
[炎炎,我现在用[李景天]的身份命令你去娶长孙蓉儿!]
[你终于还是说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要和我说什么责任不责任的,李景天,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
[好,我同意。只要你说的,我一定会做,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再抱抱我吧,我们以后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对不对?]
[不要摇头,我会一直按你说的做,求求你不要摇头,不要…………]
…………………………
感觉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几乎可以忘记了,那为什么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心痛…………
“皇上。”母后因为我的出神而不悦,也幸亏她的叫唤将我拉了回来。
我的目光涣散而迷惑,游弋在人海中寻找着炎炎的身影,自那以后,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了。终于,还是成了陌路之人!
炎炎忽然回过头,不知为何充满悲哀的眼神从我身上一晃而过。我用手紧紧抓着胸口的部位,感受着那越来越快的心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是那么地在乎着他!比我想得还要在乎!
真是愚蠢啊!
先放手的人明明是我,逼他答应这门婚事的人是我,劝他放弃的人是我,可为何明明扮演着无情之人我到头来却是最痛苦的。
痛苦着,却无法诉苦,不能告诉任何人!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难道像疯子一样地告诉别人,身为父亲的我竟然妒忌自己的媳妇,是因为爱着自己的儿子吗?
爱?……………
我爱炎炎!
是身为父亲的爱,是身为君王对自己继承人的爱,还是………
还是,作为‘李景天’爱上了‘李崇炎’
作为‘李景天’吗………
[李景天,你知不知道李崇炎爱上你了]
[我知道,只可惜‘李景天’不知道]
[我们,难道只能用这种身份才能相爱吗]
[我们,只能用这种身份才能在一起]
[那么,求求你,哪怕不能爱我,也不要离开我…………]
炎炎,原谅我连你最后的要求也不能答应。
我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啊,还真让小林子说对了,那个乌鸦嘴。
看着下面那些个喜形于色的人,我觉得一股冰凉的寒气从脚底窜上来,人人都兴奋地难以自制,人人都在祝福他们这对新人,祝福当朝的皇太子,未来的皇帝。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在羡慕那个博得皇太子欢欣的女子。
惟独,惟独肮脏的我在心底诅咒着着场婚姻。
我甚至期盼,恶毒地期盼着,期盼着炎炎现在就抛下,然后告诉全世界,他爱的人是我,是作为李景天的我。我是如此厌恶自己,此时的自己,麻木不仁地坐在上位,接受着他们的礼拜。
我听不到司仪的声音,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心脏的部位,我数着它的脉动,然后安慰我自己,我即将迎来用自己的幸福换来的自由。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出卖的还有炎炎的幸福。
“皇上,身体不舒服吗?”母后靠过来,毕竟是我的母亲,疼惜的神色不是假装的,但给我带来痛苦的难道不是她吗?
或许,我才是真正残忍的人。
即使不是母后,在很久以后的将来我难道不会和他分开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厌恶着束缚我的皇位和皇族的血统,我渴望着逃离和真正的解放,而炎炎却希望我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呆在他为我筑起的另一个名为‘爱’的牢笼里。
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不会分离…………
怎么可能不……………
分离!
“母后,朕想先行告退。”我无法忍受看着炎炎用我专署的笑容,我独享的温柔去对待另外一个人。
她看了我一眼,难掩担心的神色:“皇儿,母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
“我明白的。”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和炎炎,本就是夏天的太阳和冬天的冰雪一般,无论如何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我们也不可能相遇相知,这一世,父子情分已是走到了穷途末路到,下一世的缘分,怕是难以再续。
他本就不该是我所有,我又何必强求呢!
摇摇晃晃地走着,刚才真不该逞强灌那几口酒,我的酒量是一杯就醉,且效果要比贵妃醉酒还要好。
支开随从,我毫无目的的乱晃,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想要逃离那让我窒息的甜蜜气氛,找个隐秘的地方好好地哭一顿。
然后,让所有的东西烟消云散………
晃晃悠悠地来到养心殿,却不进去,而从旁边地一个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