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孙猛大哥。”小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情绪,像是怕,又像是无奈。
“我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他现在应该在往南方走,我觉得不论你发生了什么,孙猛那么在乎你,你都应该让他知道你现在是安全的。”
“我,”小恩欲言又止,突然从邵子博的话里品出了别的味道,看着邵子博道:“勺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邵子博一脸严肃的看着小恩,“我什么都不知道,孙猛每隔五天会通过我家的店铺,和我联络一次,现在还有三天,你想清楚,如果你要和他联络,我会派发信鸽,把你脱险的消息,通过信件,送到各个孙猛可能出现的地方,你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给我答案都可以,如果你不想通知孙猛我也不会勉强你们毕竟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那你让我好好想想,明天我给你答案。”小恩低声回答。
邵子博从回廊上站起来,看着垂着头的小恩,从小恩身上看出了那种纠结和阴郁,这种情绪他课从来都没在这个出格的哥儿身上看到过,惊异了半晌,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转过身望着一人高的院墙,幽幽的道:“司徒,你放心,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说。你要是真想要离开的话,告诉我,我会安排人送你走,灵月教的人最近在城里活动的很频繁,我看你还是多在我这儿待一段时间,安全一些。我不是蓝尊,我的话你完全可以相信,就算你和阿猛没有关系,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觉得欠我什么,这都是我欠你的。”
小恩抬起头看邵子博的时候邵子博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那段话里的几个字,不停的在耳边徘徊,“你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说…就算你和阿猛没有关系,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觉得欠我什么,这多事我欠你的……”
院子里只剩下了一个人,黯然的坐在那,盯着早已经枯萎的花圃发呆,初冬的寒风吹乱了发丝,却不自知。外面,邵子博信步走出了小苑,看着门口蹲在地上逗两只狡狐的昆承咳了一声,昆承听到咳嗽声,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邵子博欠了欠身,“少主!”
邵子博看着昆承,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温度的道:“他刚才在做什么?”
“啊,公子刚才拆了头上的纱布,说头上的两个结痂像是犄角,应该是嫌弃难看就怒了,追着两个小狐在院子里闹了起来,我看公子的身体还好,就没阻止。”
“是这样!”邵子博的嘴角弯起了一丝笑意,或是想是想起了刚才小恩的孩子气,也像是想起了小恩那头上滑稽的两点,笑了一会冲昆承吩咐,“回去看着他,有事就去找我,记住不许外人骚扰他,明白吗?”
“是,少主。”昆承恭敬的应了一声,目送邵子博大步离开。
小恩不知道他自己坐在那恍惚了多久,直到昆承来教他吃饭,他才回过神,起来的时候,脚都已经坐得发麻了。
小恩的下午这几天过的都很快,有阳光的时候,就出去在院子里耍耍剑,没有阳光的时候,就在屋子里看看书,自己拿着棋谱在棋盘上来回的摆弄。
但是这天的下午小恩却没有做任何一件事,就是在屋子里或坐,或站,在纠结思考,邵子博,孙猛和蓝尊的问题,思考到最后的结论,就是没有结论,而且小恩很荣幸的失眠了几乎一整夜,小恩纠结孙猛和蓝尊的事情,无疑是情爱这两个字,至于邵子博,小恩也不知道为什么,邵子博总是在他脑子里出现,他的那些话,那个看起来就萧瑟的背影,总是频繁的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恩知道天色破晓才盯着黑眼圈睡了过去,昆承是邵子博分配到小恩身边的贴身小厮,就睡在中厅另一边的耳房里,两边都是用纱帘割开的,小恩这边的声响那边几乎都能听的清楚,小恩一夜翻来覆去,昆承那边几乎能听的一清二楚,知道小恩一夜没睡,昆承就很识相的没有打搅小恩睡觉,起来之后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快到巳的时候,还迎接了一个客人。
某位司徒公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带着一身的懒筋,小恩撑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走到梳妆台前面,闭着眼睛,拿着梳子开始整理乱成了鸟窝的头发,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屁股,梳理起来很费劲,每到这个时候小恩总是会很想孙猛在的时候,孙猛总是会把他的长头发梳理的很柔顺,虽然头型看起来像是一般的男孩头,但是至少省事,还不会痛。
小恩终于在头皮的拉扯痛中,和头发的断裂声中清醒了起来睁开了眼睛,一边机械的梳着头,一边看着镜子里几乎和熊猫差不多的人脸,突然在梳妆台上看到了一个原本不应该有的不明物体,一跳银色的捆头发的缎带。
小恩一看都啊就眼前一亮,三两下的把头发梳理好,就绊在了额头上,正好把头上那两个褐色的计较挡住了。
“昆承,昆承,”小恩跳起来,一边叫着昆承的名字,一边往屋外走。昆承正在扫院子里的落叶,听到小恩的叫声,就转头看着小恩,“司徒公子怎么了?”
小恩看着跑到昆承身前站定,冲昆承指了指头上的发呆,“怎么样,是不是把那两块东西遮住了,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好看,公子人好看,带什么都好看。”昆承看着小恩满脸堆笑的样子,笑着称赞。小恩摸着头上手感极好的发呆,道:“昆承你嘴真甜,没骗我吧。”
“没有,没有!昆承我从来都不说假话。”小恩看着昆承拍胸脯的样子,笑的更甜了几分,有想起了有些东西不对劲,“这个不是我的东西,是谁拿过来的。”
“是我们少主送来的啊!”昆承直言不讳的回答。
“你们少主?”小恩惊讶。
昆承没有在意小恩说话时声音的变化,继续道:“昨天少主问起公子你,在院子里和两个小猫球追闹的事情,我就和他说你是,因为头上的结痂不高兴,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带来了那个绸带,他还说你要是不喜欢,就让我去说,他再准备别的。”
昆承说着冲小恩笑了一下,别有所指的道:“公子你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我们少主对谁这么好过,你的东西也都是我们少主,一样样自己去置办的。”
小恩听了昆承的话,一时哑口无言,半天没回话。
小恩没说话,昆承抓着扫帚,一边扫一边道:“对了公子,我一直都想问,你和我们少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少主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昆承这个问题可是把小恩给问住了,对啊,他和邵子博是什么关系,他生死之交出了轨的未婚哥儿,还是什么其他的,小恩最后也没给出回答……
第二天小恩顶着更重的黑眼圈,和邵子博会面,告诉勺子还是先不要和孙猛说这件事,不然以孙猛的性格,肯定会立刻赶回来,他现在还需要时间好好思考,然后再决定。
邵子博并没有反驳什么,小恩这样说他便这样答应了下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转眼过了五天,这一天风和日丽,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看就知道是晴朗的一天,王府里某人客人的院子里,迎来了一位不怎么有礼貌的不速之客……
67、疯狗压境
小恩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身上裹着薄棉的斗篷,怀里抱着一个羊皮的暖水囊,看着昆承在辛劳的扫院子,心不在焉的道:“我说昆承你们家少主今天怎么还不来。”
昆承听到小恩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小恩道:“少主平时都是很忙的,今天或许不会来了吧。”
小恩沉默了几秒钟道:“他天天都过来,怎么会就今天不来,我看啊他一会就能来。”
昆承说的很有道理,邵子博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事情多是正常的,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小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出现期待,期待那个勺子来看他,对于这种期待小恩并没有想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把那份期待,归咎成无聊的消遣,毕竟除了昆承和邵子博之外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和他说话消遣。
小恩看着昆承嬉笑着道:“昆承要不要和我打赌,看看你们少主会不会来?”
昆承原本是个老实人,和小恩待久了也有了那么一股俏皮劲,一听小恩提起也来了兴趣,“赌什么?”
小恩想了一下,道:“我赌你们少主回来,如果他来了今天晚上的药我不喝,你不许告诉你们少主,如果他不来,我输,你不是喜欢我的那条黑色的发带吗,我送给你,赌不赌?”
“这样啊!”昆承嘟着嘴,沉思了一会应该是对小恩的那条发带觊觎依旧,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好吧,我赌!但是不能让少主知道。”
小恩笑着点头,“当然,当然!”说定之后小恩和昆承这对临时主仆,就开始等着勺子的到来,两个人坐等又等,等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昆承把整个屋子都收拾好了,邵子博还没有。小恩到时没有放弃希望,就是有些无聊了,于是乎就叫了昆承一起坐下,一边聊天一边继续等,两个人先是说了一些昆承家里的事情,昆承是管家的小哥儿,到了试婚的年龄,但是却因为长的太壮找不到夫家,所以在王府里帮帮忙。
小恩和昆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邵子博身上,小恩很八卦的问:“你们少主今年多大啊!”“诶,公子你连这都不知道吗?”昆承惊讶的叫了一声。
小恩抽抽嘴角,“我考考你!”昆承对小恩如此不了解自家少主有些诧异,却还是诚实的应答了起来,“我们少主今年21岁,壬戌年出生11月初9出生。”
“哦。”小恩笑眯眯的又问:“那不是说男子16就可以成亲吗,你们少主怎么没?”
“我们拓拔族和宋国的民俗不一样,像我们少主这样的族长是要20岁成亲的,本来去年的时候少主就应该要成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太夫人吵了一家就离家出走了,直到两个月前才回来,当时还受了伤,虽然表公子被接到了府里,但是婚事却一直没提,府里议论纷纷,都说我们少主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不肯和表公子成亲。”
听了昆承的一长段话,小恩有些愕然,曾经的21世纪,八卦的永远是女人,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是个女人就是一个养鸡场,会造成无数的噪音污染,现在的这个社会没有女人,哥儿不但接替了女人的生产资格,连八卦的本事也一齐接管了,他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怎么昆承连一年前的事,都倒出来了,不过小恩还是听到了一些感兴趣的事情。
“我说昆承,你们那个表公子是不是就是你家少主的未婚哥儿啊?长的怎么样,脾气什么的好不好?”小恩一脸求知若渴的看着昆承,等着昆承回答,对于丢脸什么的小恩也不在乎了,实在是闷得太久了,难得听到些事儿感兴趣,怎么肯放过。
昆承听到小恩这一问,像是正中下怀,但还是左右的看了看,才凑到小恩的耳边开口说话,“公子我和你说,那表公子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是我们夫人的侄子,今年18岁,长的倒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难看,但是品行可不怎么地,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成天在西苑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凶的很,但是在我们夫人面前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恨得我们各个牙痒痒,却谁都不敢说什么。”昆承说着叹了口气,“唉,我们少主要是真娶了那么一个东西,这辈子估计就完了。”
小恩听了心里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