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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拿回来。”

    “别要了,再买一个吧。”贺羽道,“你再花一晚上把那鼓面画下来不就行了么,别懒。”

    “唉……”殷寂离叹了口气,仰天躺下,问贺羽,“这里安不安全啊?”

    “这里药铺掌柜的是我爹的故交,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的。”贺羽说着,就看到殷寂离滚到了床里,搂住被子。

    “干嘛?”贺羽过去坐在床边拍他,“别搔首弄姿的。”

    “你少来,我饿!”殷寂离一脸郁闷地想着,今天都是辕冽害的!一整天除了喝茶什么都没吃到。

    “呃……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贺羽说着,问,“你想吃什么?”

    殷寂离回过头看他,“我想吃好的。”

    贺羽看着殷寂离那神情,莫名就觉得他像是在说——我想吃酸的……

    一个激灵,贺羽甩甩头,“行了,我出去给你买。”

    “你带个拨浪鼓回来别忘了啊!”殷寂离嚷嚷,“还有!我要喝酒!”

    “知道了。”贺羽转身出门,关门前不忘嘱咐,“别到处乱跑啊!”说完,关门离去。

    殷寂离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嘴巴,心里有气,这辕冽也不是东西,自己好歹还救过他一命呢。

    话说回来,殷寂离也是个不怕惹事的主儿,想着觉得挺不甘心的,就琢磨着,想法子祸害祸害辕冽,出出自己胸中这口恶气。

    另外,辕冽为什么问他是不是妖怪呢?殷寂离趴在被褥上,单手支着下巴想着,觉得有些蹊跷。

    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殷寂离睡着了又饿醒了,爬起来看看外头的天色,觉得不对劲,怎么贺羽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呢?别是出事了。

    殷寂离皱眉,掐着指头算了算,松了口气,贺羽并没有出事,那怎么就耽搁了?

    正在不解,只听到外头人声喧哗。

    殷寂离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探头出去看了看,问正急匆匆往里跑的药铺伙计,“伙计,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大军封城了。”伙计道,“所有人不得走动!”

    殷寂离微微一愣,心说辕冽不至于不靠谱到为了抓他,动用人马将整个乐都封锁起来吧?!转念一想,不对,辕冽的兵马应该不在这里,这乐都的军兵应该是直接隶属于皇上的皇城兵马,而且伙计说的是封城不是搜城,看来不是抓人……这么说是乐都突然出了什么事情?而且绝对是天大的事情。

    想到这里,殷寂离从随身带的包袱里面拿出了一个龟壳和两枚铜板,按照时辰推算了一下……和他来乐都之前算出来的一样,乐都这近一年里,都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南景皇族也是稳坐江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殷寂离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将龟壳收起来后,边玩着一枚铜板,边琢磨着这是怎么回事。贺羽大概是被封在外头了,不过殷寂离也挺纳闷,既然是封锁皇城,那就是将城门以内的主要街道都封了,贺羽会被封在外头,莫非是因为他出城了?你说这人,买个晚饭打吊酒,去城外做什么啊?

    殷寂离正琢磨呢,就听“吧嗒”一声……

    他低头一看,只见铜板掉地,在地上呼噜噜转了两个圈后,倒地,套住了地面上的一颗细碎石头子儿。

    殷寂离微微一愣,左右看了看,就见那铜板刚好将石头套入孔内。

    “哎呀。”他一蹦,自言自语道,“不是吧……”

    他原本转铜板的时候,脑袋里刚刚想到了辕冽,铜板就落地了……这铜板若是换做卦象,这可是又一次巧挂……也就是说,他俩还得碰上,而且很快。

    殷寂离左右转了转,觉得是不是躲进衣柜里头去避一避。

    这时候,就听到外头又传来了喧哗之声,似乎是有人闯进来了。

    殷寂离跑到了门口,打开门缝往外观看……就见来了一些官兵打扮的人,他们正问药铺的伙计,“有神医么?”

    殷寂离微微一愣,心说……莫非是找贺羽的?

    “没。”伙计赶紧摇头。

    殷寂离点头。

    几个士兵似乎不甘心,道,“将所有的郎中大夫都叫出来!要快!”

    “我们这儿,没有啊。”伙计哭丧着脸说着,突然想到,“哦,对了,我们掌柜的有一个朋友,好像是神医。”

    殷寂离一听就睁大了眼睛,心说你怎么怎么老实啊?!

    “他在哪儿呢?”军兵眼睛一亮,问,“快说!”

    “呃……”伙计也是吓傻了,他原本想说出去了,问殷寂离可能知道,于是就伸手,一指殷寂离的房间。

    殷寂离一惊,转身想跑可哪儿来得及啊,就见大门被推开,几个士兵走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一把架起了殷寂离往外就带。

    “唉,你们干嘛?”殷寂离问,“我不是神医啊!”

    “我们又没说你是神医!”那群兵士恶狠狠瞪了殷寂离一眼,“不打自招!”

    殷寂离哭笑不得,被士兵提着就带走了。

    出了药铺之后,殷寂离被带到了一座大宅的门口,他先仰脸一看,就见上头没有斗大的辕字,就松了一口气,也没仔细看匾额上面写的是什么府,就被推了进去。

    进去一看,只见里头好些郎中大夫站在那儿,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都颤颤巍巍地唉声叹气。

    这些郎中排着队,一个个进入房间,然后又一个个被推出来。

    出来的那些,都哭丧着脸蹲在一旁,士兵们拿着刀看守着,殷寂离隐约就听到前方有人在喊,“若是没人能治好,就把所有人都砍了!”

    殷寂离微微吃惊,心说这是做什么呀?他见身旁有一个士兵,就问,“唉,这位将军,出什么事了?”

    士兵看了看殷寂离见他气度不同一般,就道,“是我们大小姐得了重病,若是有人能治好,就赏金万两,若是治不好,今天所有乐都的郎中,统统斩立决!”

    士兵话音一落,前后站着的好些郎中都哭了起来。

    殷寂离隐隐觉得不对,就问前头一个郎中,“这大小姐什么病啊?”

    “唉,这大小姐是先天不足,早就没得治了,就是靠些补药神物才能支撑到现在,可是……唉,谁让人家是皇上的干女儿,齐家的大小姐啊。”

    “齐家?”殷寂离想了想,想起来了,这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齐家啊。

    这时候,就听外头有人说话,“辕少爷……”

    殷寂离一惊,转脸瞄了一眼,就赶紧转回头……是辕冽和辕珞啊。

    “小妹怎么样了?”辕珞跑到前头,问一个兵将,“怎么把全城的大夫都找来了?”

    兵将摇摇头,道,“小姐好像不行了。”

    “啊?”辕珞急得眼圈都红了,辕冽走了上来,问,“齐亦呢?”

    “少爷在那儿。”士兵一指,就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脸色苍白,穿着一身软甲,在门口焦急地问那些神医,“行不行?”

    神医们一个个地出来,摇摇头,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还是呕血么?”辕冽着急,“这天下之大难道没有一个郎中能治?”

    正这时候,就听屋子里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灵儿啊!你别丢下娘先走啊……”

    一时间,就听里头丫鬟下人哭倒了一片。

    殷寂离微微皱眉,莫非不行了?

    这时候,就见一个中年雄壮的男子急跑到门口,道,“快!人参汤!千年人参汤端进来!”

    就有下人急匆匆地端着人参汤进去,殷寂离皱眉,他虽然不是贺羽那样的神医能治百病,但也算精通医术,这呕血怎么能喝人参汤呢?

    想着,他又转眼一看,只见好些郎中大夫都彼此对事了一眼,脸上神色变化,却是低头不说话。

    殷寂离皱眉,心里计较——这齐王齐通海虽然贵为王族,但是听说人很莽撞。不过不管他多尊贵的身份,也不可能因为女儿死了就杀光乐都所有的大夫郎中,这不是自取灭亡么。另外辕冽和辕珞也在这里,齐王如果真的失去理智了乱来,这两人估计也会阻止他。

    想到这里,殷寂离心中了然,这些神医是有意见死不救,说来说去,不在乎这小姐是不是死,而是在乎,谁是在她死前最后一个给她看过病,那是必死无疑的。果然,殷寂离抬头,就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的郎中,也就是最后一个给小姐看病的郎中急得直冒汗。是把参汤拦下来好,还是不拦下来好?若是拦下来,死了谁负责?不拦下来,喝下去必然死,那到时候,杀他一个泄愤是免不了的。

    殷寂离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朗声道,“不能喝参汤!”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他……包括刚刚来的辕冽和辕珞。

    殷寂离有意避开辕冽的视线,反正不看也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了。

    而此时,齐王齐通海也是猛地抬眼看殷寂离。

    殷寂离被他的眼神一震,暗自吃惊,这齐通海虽然是一代勇将,但毕竟是一个父亲,此时悲痛欲绝,一听到有人说话,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先生能治我女儿?”齐通海盯着殷寂离问。

    殷寂离想了想,走了出来,也不看辕冽,就是伸手到他眼前,“鼓!”

    辕冽愣了愣,还是伸手到怀里,将那个拨浪鼓还给了殷寂离。

    “生辰八字。”殷寂离问一旁目瞪口呆的齐亦。

    “呃……”齐亦告诉了殷寂离。

    殷寂离一摇拨浪鼓,微微一挑眉,往里走,对齐通海说,“放心,死不了!”

    众人都一惊,心说,这书生疯了不成?里头齐家大小姐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殷寂离走到门口,对激动地有些抖但是又有些怀疑的齐通海道,“你叫人放烟花,然后让所有的人到门口大喊,‘贺羽,快他娘的来救命!’”

    “……”齐通海愣了愣,但是一句话都没多问,马上吩咐副将,“照做!”

    众人赶紧就忙活了起来,在院子里、路中央大放烟火,然后好几百人跑到了门口,喊,“贺羽!快他娘的来救命啊!”

    这吼声震天,整个乐都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殷寂离走到了房里,就见齐夫人正趴在床边哭泣。

    殷寂离看到地上有一滩血,摇了摇头,看来这姑娘的呕血之症已经很严重了。他对齐夫人道,“夫人,这呕血之症是淤积之症,最怕伤心积怨,您如此在你女儿身边哭,不是留她,是催她快些走呢。”

    齐夫人一愣,觉得这话怎么如此刺耳,抬眼一看,就见殷寂离站在眼前。齐夫人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只觉得无端来了一个年轻的书生,相貌出众风流潇洒,说话嘴角还带笑,莫非是上天派人来救她的宝贝女儿了么?

    殷寂离笑了笑,道,“夫人且出去等等,让人将窗户都打开,撩开帘子,让你女儿看到外头的烟火。

    “这……”齐夫人一愣,齐通海已经跑进来照做了,齐亦赶紧也跟着照做,这大概就叫做,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窗帘撩开,殷寂离低头望进去,就见床上躺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这姑娘虽然一脸的病容,但实在是明艳动人,如今病弱不堪,楚楚可怜状,很是惹人怜惜。

    殷寂离摇了摇头,笑道,“小姐,可能听到?”

    齐灵此时迷迷糊糊,只感觉眼前一个白色的人影在晃动,声音倒是能清晰地听到,不似武人般粗鲁,也不似文人得暗弱,温和爽利,刚刚好,刚刚好……

    齐灵缓缓地睁开一些眼睛,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想在死前,看一眼眼前这人长什么样子。

    同时,她听到外头有烟花爆竹之声,就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话来,但是说不出。

    殷寂离笑了笑,道,“你可不能死啊,你爹娘为你许了们亲事冲喜,你不看看你未来郎君就去了,你郎君可怜咯。”

    姑娘隐约听到了,心中一顿,心说爹娘好生糊涂,怎么这样害人,可是又一想,自己枉有乐都美人之称,却连个中意的男子都没有就要死了,好生不甘心。想到这里,她便由心底,生出一股留恋之意来。

    殷寂离见她微咬下唇用力眨眼,便知道有用,就道,“再挺一会儿,挺过一炷香时间,你便绝对死不了!”

    齐灵听得真切,就用力吸气,你若是让她别死,她的确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