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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道,“探花郎果然好才情,这样吧,朕封你做学士,季相爷前段时间正整理史料,准备编纂一本史书,你给他去帮忙吧?也在太学。”

    陈勉本来就无心为官,一听陈靖的安排便很是欣喜,赶紧答应下来,谢了皇恩。

    陈靖心说,别谢我了,你赶紧回去吧,这曲子也别再弹了,不然那群武将又该谏言嚷嚷着要打仗了。

    陈勉退到一旁,抬眼看了殷寂离一眼,满是感激与佩服。

    而殷寂离此时,眼珠子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呢,还是在想心思。陈勉突然想笑,殷寂离这人总是精神奕奕的,随时随地都能想出些好玩儿的点子来,跟他在一起,铁定很有趣。

    而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辕冽,只是辕冽此时不是高兴,而是担心。殷寂离眼珠子一转,他就怕着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要人命啊!

    “对了。”陈靖突然说,“榜眼的官职还没封呢,赵赟可有什么想法?”

    罗梓铭刚刚一颗心都在陈勉身上,生怕陈靖看上陈勉,将他抓进宫里去做了禁脔,如今一看,松下一口气来,也亏得殷寂离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倒了陈靖的胃口。听到陈靖问他,就看了殷寂离一眼,殷寂离此时正站在辕冽身旁,趁众人没注意,踩了他一脚。

    辕冽皱眉抬眼看他,就见殷寂离对他使眼色——要过来!快!

    辕冽稍微一犹豫,就见殷寂离眯起眼睛——你不听话我可闹了啊!

    辕冽大惊,心说,祖宗,你可别在金殿上闹,赶紧就踏前一步,对陈靖道,“皇上,我军中需要一位赞军,我看梓铭行文之间,对用兵军法甚是了解,不如就让他在我军中帮忙吧?

    赵启彤一听,心花怒放,他原本就想攀上辕冽这层关系,没想到辕冽主动要了罗梓铭,也幸亏是没让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上殿,赶紧也踏上了一步,“皇上,如果能让我儿到辕将军军中帮忙,别说是赞军这样的重职,就算只是端茶倒水那也是福气。”

    “哈哈哈。”陈靖笑了,“赵王怎么那么客气,二公子高才,哪儿能端茶倒水啊,既然辕将军开口了自然要答应,赵赟啊,朕封你赞军,以后跟着辕将军,好好办事。”

    罗梓铭赶紧谢恩,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下子从要流亡发配变成了赞军,还能跟着辕冽处理军务,真合了殷寂离那句——前途无量!

    “好!”陈靖一笑,“今日我南景得了这样三位人才,是在是大喜!三位才子每人赏赐金银布帛,稍后饮宴。朕身体不好就不去了,让孟儿招待,众卿家,喝个痛快。”

    群臣谢恩,当即退朝。

    下朝后天也黑了,御花园之中酒席早就摆下,陈孟转了一圈没看着齐灵来,闷闷不乐,只好端着酒杯一桌桌敬酒,而众臣则是一个个端着杯子往辕冽他们那桌跑。

    陈孟好不郁闷。

    酒足饭饱后众人散去,赵启彤走出了皇宫后,单独找到罗梓铭。梓铭对他恭敬行礼,赵启彤问,“你哥呢?”

    众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罗梓铭真的是次子啊?

    罗梓铭早就听殷寂离说了,辕冽已命人将赵斌放回了家,就回话,“已经到家了吧。”

    赵启彤点点头,道,“你心中气我么?”

    罗梓铭赶紧摇头。

    赵启彤叹气,“我本是觉得你大哥不争气,你那么能干,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罗梓铭点头,“我懂的。”

    “嗯……不过这样也好。”赵启彤嘱咐,“好好跟着辕将军做事,日后必有大出息,至于你哥,我会将他带回去,免得你们见了尴尬。”

    罗梓铭又给赵启彤行礼,赵启彤便与辕冽等作别,离去了。

    等人走了,众人往回走,迎面来了得到消息赶来的齐柏山和莫笑竹。

    “梓铭。”众人拉着罗梓铭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让你们担心了。”罗梓铭也有些抱歉,道,“刚刚我爹说的都不假,我并非罗家后人,而是过继的,那日爹给我写信,说让我帮着赵斌考试,让我自己等一年,明年再考。”

    “荒唐!”季思在一旁听到了,直摇头,“如此对你岂不是不公?万一事情败露,你前程尽毁不说,他还要吃官司!”

    罗梓铭笑,“也可以理解,如今他在南海也不是很顺,据说外强环伺,他很想找个靠山好保全藩国,我毕竟是从小给出去的……不如赵斌稳妥。”

    “嗯。”辕珞点头,“如今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说着,又转脸不解地问殷寂离,“寂离,你怎么猜到梓铭和赵启彤关系的?”

    殷寂离耸耸肩,“聪明呐。”

    “行了。”辕冽瞪他,“谁不知道你聪明,我们问你怎么知道的”?

    殷寂离斜了他一眼,道,“南海地方志有记载,赵氏藩国一带,有一个让子村。据说当年藩王赵启彤在妄岭大战中不幸受伤,又被敌人围困,他的副将罗鑫背着他,翻山越岭步行了三天三夜,将他救出重围,自己却是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后来罗鑫在一个小村里头养病,赵启彤与他八拜结交,誓言,‘吾妻即汝妻、吾子即汝子’。因而得名,让子村。”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季思捋着胡子点头,“寂离,好记性!”

    “原来是这么回事。”辕冽见殷寂离一脸得意,冷笑一声,“不过是撞大运。”

    殷寂离瞄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踩着辕冽的脚面就踏过去了,嘴里哼哼,“叫你不服气,谁让你不看书。“

    辕冽气得鼻子都歪了,辕珞在后头闷闷地笑,跟上问,“寂离,你搬进乐都府用不用人帮忙?我找人去。”

    “要的要的。”殷寂离点头,“对啦,告诉贺羽,让他给我做仵作来,小兔啊,你有空给我做师爷吧。”

    陈勉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小兔是叫自己。

    季思笑着跟上,问,“寂离,乐都府里头的积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得审个一年半载吧?”

    殷寂离一笑,“嗯,必然有趣。”

    次日一大早,新科状元殷寂离作为乐都府尹,入主衙门,头一天,他就下令,在衙门门口贴出一张大大的黄榜,上头只一句话——来来来,乡亲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一时间,乐都如同煮熟了的一锅水,沸了。

    毁尸灭迹

    殷寂离上任没几天,就有很多人上门告状,他一一办理了案子,很公正,来告状的都挺满意。老老实实地做了一段时间的清知府,名气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只是殷寂离其实是个懒人,半个月后,案子越来越少了,他就开始翻懒。

    这一天,贺羽一身灰,好不容易将卷宗全部整理好了,拍着灰尘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头,一张竹榻,殷寂离靠着竹榻,手上捧着书幽幽地打着哈欠。

    贺羽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喂。”

    殷寂离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继续打哈欠。

    “你是知府还是我是知府啊?”贺羽瞪他,“凭什么你睡觉我收拾卷宗到头来俸禄还是你的?”

    殷寂离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屁股对着贺羽。

    “你……”贺羽拿他没折,只好不理他,跑后头自己的药房里头忙去了。

    殷寂离昏昏欲睡,就打起盹来。

    正睡着呢,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腮帮子上掐了一把。

    殷寂离揉揉脸,闷头继续睡。

    那人冷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屁股。

    殷寂离就觉得动作有些暧昧,伸手捂住屁股,回头瞄了一眼,只见辕冽站在他身旁。

    殷寂离一惊赶紧坐起来,问,“干嘛你?”

    辕冽觉得好笑,道,“知府大人?你可真清闲。”

    殷寂离往一旁让了让,看他,“你怎么来了?”

    辕冽左右看了看,问,“衙门里就你?其他人呢?”

    “本来也没多少其他人。”殷寂离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去井边打水洗脸。

    “案子都办完了?还挺快么。”辕冽看着殷寂离将凉冰冰的水捧起来,往脸上泼,水珠子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往下流,流进了衣领子里,消失不见。

    殷寂离回过头,就见辕冽在那里笑,问,“你笑什么?”

    “出去走走?”辕冽问。

    殷寂离眯起眼睛,觉得辕冽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出去,还走走?就问“去干嘛?”

    “赌钱。”辕冽回答。

    殷寂离嘴角抽了抽,道,“吃喝女票赌我就喜欢喝,除了喝酒另外的我没兴趣的,我是个正派的人!”

    辕冽懒得跟他贫,拽着他往外走 。

    “唉。”殷寂离挣扎挣扎,“我好歹也是知府,你想干嘛?”

    辕冽不说话,拉出去,推上马车,车夫抽了一马鞭子……马车往前行。

    殷寂离见辕冽上来要扯衣服,赶紧护住,“啊!我会宁死不屈抵抗到底的!”

    辕冽嘴角抽了抽看着他,半晌才道,“换衣服!”说着,从一旁的包袱里头,拿出了几件衣服,扔给了殷寂离。

    殷寂离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件号衣,皇城附近的守军穿的,就有些不解地看辕冽,“什么意思啊”?

    辕冽道,“换上!”

    殷寂离白了他一眼,换衣服,边说,“这衣服怎么那么大啊……”

    辕冽见殷寂离腰那儿肥了一截出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讲究穿吧,我小时候的。”

    殷寂离一愣,看了看辕冽身上的号衣,问“这是小卒的号衣吧?你辕冽不是大将军么?”

    辕冽失笑“你当我们是出生就当将军的么?”

    殷寂离眨眨眼,道,“哎呀,辕老将军果然很正直啊。”

    辕冽听后笑了笑,道,“那是,爹可不是夏家那些无耻之徒,只知道靠着皇恩为非作歹。我和辕珞都是从小兵做起。”

    殷寂离换好了号衣,问,“你要查什么去?”

    “我怀疑军中有人克扣军饷。”辕冽道,“听说最近去赌场赌钱的军校特别的多。”

    殷寂离愣了愣,问,“士兵们还有银子去赌钱,那就表示军饷充足啊。“

    辕冽白了他一眼,“一看你就没当过兵!“

    殷寂离火大,回白了他一眼,“是啊,老子是没当过兵怎么的?你咬我呀?!”

    辕冽看他,“那么凶干嘛?”

    殷寂离斜眼看他,心说,你不凶我我能凶你?

    “真正的皇城军不会赌钱的。”辕冽道。

    “什么意思”?殷寂离不解,“当兵没什么乐趣,不都喜欢赌钱和逛窑子么?”

    “乐都的皇城军分为两批人马,两班倒,一天守卫皇城安全,第二天就能回家去住。他们都有驾校,每月领军饷就跟官员拿俸禄一样,要养家糊口的。”

    “这样啊?”殷寂离倒是吃惊,“那倒的确不太可能全部拿去赌了,也有可能是单身的小卒贪玩儿吧,怎么也跟克扣军饷联系不到一起去啊。”

    “起先是因为我听到一些传闻,说将皇城军中有一部分士兵抱怨军饷不够花。”辕冽道,“但是我具体去问,又问不出所以然来,军饷都如期按量发放了,后来才查到,有很多平时品性端正的军校,几乎休息的日子就耗在赌坊里头,一直不走,赌钱。”

    殷寂离听后也皱起了眉头,琢磨了一下,道,“哦……这么回事啊。”

    “你怎么想?”辕冽见殷寂离若有所思,就问他。

    “嗯。”殷寂离笑了笑,道,“按照你说的,很有可能是变相地克扣军饷或者说骗僵尸们的钱,法子有很多种啊。”

    “具体呢?说说。”辕冽问他。

    “我最近也观察了一下,乐都的赌坊太多了,比别的地方多出了近乎三倍,这是不正常的。而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军人日日都去蹲点赌场,这本身就不合理,他们哪儿来那么多钱赌啊?就算军饷全部发放,他们一两都不留给家里,都赌光了,也不见得能每天在那儿。”

    辕冽点头,“而且还是很多人一起去!”

    “谁都知道,开赌场需要很多银子做本钱,你没钱谁跟你赌啊?”殷寂离笑了笑,“很有可能是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