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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轩辕亦没有离开,水寒不得不开口。因为闷在枕头下面,发出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多大?”轩辕亦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水寒的意思,“上一世我活了三十五年,这一世到现在二十五,加起来六十年,都够做你爷爷的了,让你叫一声父皇还不满意?”

    等了一会,不见水寒再有任何动静,轩辕亦嘟囔着,“切,小气鬼。以后你可是吃我的穿我的,让你叫声父皇都不高兴。”嘟囔说边不爽的拍了拍枕头,然后一赌气,背对着水寒躺下去。

    许久,就在轩辕亦以为水寒睡着了的时候,枕头上再次传来闷闷的声音,“轩辕亦?”

    “嗯?”轩辕亦挑眉,听那个小鬼要干什么。

    “父皇。”

    轩辕亦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转过身,伸出手揉了揉水寒露在被子外面的头发,“乖了,寒儿。”

    “晚安。”说完,水寒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晚安。”

    暗中,轩辕亦俊朗的面孔上,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牵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有生以来,次有一种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的感觉。

    第六章 午膳

    第二日,一道圣旨先是震动了整个后宫,不久又震撼了整个朝堂。圣旨的内容很简单:九皇子赐名轩辕水寒,即日起居盘龙殿东偏殿。

    飞岚帝国的惯例皇子出生后一般都是由母亲给起乳名,太监宫女都以殿下或皇子称呼,满六岁方由自己的父皇赐名,进太学学习文治武功。严格说来轩辕水寒还有六个月才年满六周岁,现在就一道圣旨赐了名无疑是破了这惯例。

    而且,这赐的名字在众多心细的人眼中也意味颇深。这一辈的皇子名字中间都带了一个天字,虽然不是什么惯例,但从年满十岁的大皇子到半年前才满六岁的八皇子无不是如此,今日却出了个九皇子赐名轩辕水寒,又一次破了惯例。

    一道圣旨连破两个惯例,这无论是在前朝还是本朝都是绝无仅有的事,在无不以皇帝需要为需要,所有人都围着皇帝转的整个后宫中引起震动,引得后宫的各个势力蠢蠢欲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说前两条对后宫的影响颇大,那么这最后一条,居盘龙殿东殿则引起了整个朝堂的震动。

    盘龙殿,历代飞岚帝国皇帝的寝宫,占据了皇宫最中心的位置。是用高大的宫墙在整个皇宫中围起来的独立于皇宫整个系统之外的空间。盘龙殿中当值的护卫、太监、宫女也有单独的系统选拔管理,脱离于皇宫运作系统之外。换句话说,盘龙殿的奴才就算是皇后也没有处罚的权利。

    五百年的帝国历史中,作为盘龙殿附属建筑的偏殿只住过两位皇子,这两位皇子最后都成为飞岚帝国的皇帝。即使是这两位皇子也是在十六岁成年之后才搬进西偏殿跟着皇帝学习治国御人之道。

    今天一道圣旨把未满六岁的轩辕水寒安排在了比西偏殿规制还要高的东偏殿,这里面的学问让朝臣们震惊不已的同时自然也引起了外戚的注意和反弹,但是轩辕亦一句,这是朕的家事,就轻飘飘的把这件事带过,也把准备了长篇大论的朝臣们噎的直翻白眼却又无话可说。

    只要未册封太子,一个皇子住在哪里的确和朝政没有关系。虽然众所周知住进盘龙殿的皇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以后的皇帝,却也没有规矩规定只有太子可以住那里。

    歪了身子,手肘支在龙椅的扶手上,拖了下颌,轩辕亦好整以暇的看御座下,朝堂上文武百官大变脸,却个个憋屈着无话可说。

    后宫轰动,朝堂震动,引起震动的人此时却毫不知情的窝在飞岚皇帝轩辕亦巨大的龙床上睡的要多熟有多熟。

    昨夜的一番折腾,又给轩辕亦盘问了大半夜,六岁孩子的身体经不起如此的劳累,直到日上三竿,水寒还丝毫未有转醒的迹象。

    轩辕亦起身上朝前曾叮嘱了身边人,不要去打扰他,因此寝殿门口就只有两名守门的小太监和四名端了各式梳洗用具,捧了铜镜的宫女侍候着。

    眼看着午膳时间将至,寝殿里却还没有动静。门口侍奉的太监和宫女正犹豫着要不要唤醒水寒,远远的就听见总管太监丁宁的嗓音:“皇上回宫——”尖细的声音传出很远。

    片刻,轩辕亦的身影就出现在寝殿的前门。屏退了左右的轩辕亦身后只跟了总管丁宁。

    远远的看见轩辕亦走过来,门口的太监和宫女都跪了下去。

    “九皇子还没起么?”略微停了脚步,轩辕亦问。

    “回皇上,还未起身。”当值的小太监低着头回答。

    点点头,轩辕亦推开了寝殿的房门,大步跨入房间。

    寝殿内,关起来的窗子遮挡了外面明亮的光线,房间里略显昏暗。

    安静的房间里,轩辕亦不由放轻了脚步。

    龙床上,云龙纹暗金线缂丝的月白缎锦褥上,水寒的身子弓成了一只虾米,黑亮顺滑的长发铺散在龙凤呈祥的枕头上。月白缎里衣领口的盘扣敞开来,露出白净滑腻的皮肤。微张了双唇,一滴口水顺着嘴角拉出一丝银线。宽大的里裤卷到了膝盖之上,露出白嫩的小腿和小脚,半床被子给露在外面的那条腿压在双腿之间。

    轩辕亦拉开床上的幔帐,最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光线顺着轩辕亦拉开的幔帐照射水寒的脸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秀气的眉毛皱起来,水寒挥了挥手,似乎是想赶走恼人的光线,然后翻了个身,往龙床里面靠墙的方向滚了滚,把头埋进枕头里。

    看水寒如此反应,轩辕亦的玩心顿起,伸手揪了水寒的里衣,把他从枕头上拎起来,“起床了,寒儿。”

    给人拎了领子,强迫着坐起来的水寒眼前忽然一黑,同时太阳穴一阵针扎了一样的疼痛,胸口一阵悸动,险险昏厥过去。顺势靠到轩辕亦的肩膀上,额头死死的顶住他的肩膀,水寒静候着这阵不舒服的感觉过去。

    看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忽然间变得惨白,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轩辕亦不由担心起来。小心的把水寒的头从自己肩头搬开,侧了身体坐到龙床上,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放低了声音,“寒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许久,太阳穴的刺痛和胸口的悸动消失,突然陷入黑暗的视力重新恢复,水寒撑起软绵绵的身体,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拎了自己里衣的领子不满的说,“轩辕亦,这具身体有低血压。”

    站在轩辕亦身后的总管太监丁宁脚下一软,险险一屁股坐下去,从轩辕亦继位就没人敢直呼其名了吧。眼前这位九殿下不但敢直呼其名,还叫的理所当然,难道不想活了?

    给直接叫了名字的轩辕亦却毫不已为逆,反而伸出手扯了扯水寒的脸颊,“寒儿,乖,叫父皇。”

    抬头看头顶的轩辕亦一脸的期待,水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父皇。”柔柔软软的童音响起,水寒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看轩辕亦一脸高兴的样子,水寒无语,半晌冒出来一句,“变态。”

    “呃……”收敛了脸上的兴奋,给说成是变态的轩辕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好转移话题,“起吧,午膳时间了。”

    听轩辕亦这么说,丁宁忙给候在外面的宫女打了个手势,四名宫女端了洗漱用品,低眉顺眼的走进来,在龙床边一溜排开。

    看宫女们进来侍候水寒洗漱,轩辕亦离开龙床,拣了张红木太师椅坐了,另有宫女端了香茶上来。

    水寒擦了脸,接了装着青盐的琉璃罐子漱了口,换上月白缎常服,束了发,又给丁宁伺候着穿了靴子,水寒从床沿上跳到地上,双脚在软软的靴子里踩了踩,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向轩辕亦,“我们走吧,吃饭去了。”

    轩辕亦合了茶碗,站起身,掸掸长袍,领了水寒转向偏厅。

    偏厅里七八个拎了食盒的宫女早已久候了,看轩辕亦和水寒先后进来,行了跪拜礼后开始摆膳。片刻八人坐的八仙桌上就摆满了精致的冷热菜和各式拼盘。

    看小太监挨排试过毒后,丁宁先是取了青瓷小碗,盛了半碗火腿笋汤,放在轩辕亦跟前,又给水寒盛了半碗。

    折腾了大半夜,又睡了一上午,水寒还真是有些饿了,端了一小碗梗米,拿了乌木镶金的筷子就埋首在饭桌上。

    轩辕亦拿了汤匙边喝汤边看坐在身边的水寒在那细嚼慢咽。看了会就发现,他的筷子总是落在那些比较清淡的菜色上,对肉类却是碰也不碰,跟前碗里的火腿笋汤也没动过。

    “你吃素么?”皱了眉头轩辕亦问。虽然个人的饮食习惯不同,但是这些素菜里面的营养对六岁孩子的身体来说远远不够。

    “不是,因为生病,有很多忌口。”水寒头也不抬的夹了一块胡萝卜送入口中。

    “现在不需要忌口,每样就都吃点。”说完也不等水寒回答就抄起筷子,自动的给水寒往碗里拣菜。

    看自己碗里的珍珠丸子,水寒皱眉。

    “很好吃,你尝尝。这个里面混了豆腐和面粉,不是很油腻。”看水寒放下筷子瞪他,轩辕亦好心的给他解释。

    “唉……”水寒叹了口气,虽然很早就失去了父母,虽然也曾经希望得到父母的关爱,甚至,昨夜当轩辕亦说出:我护着你的时候,对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父爱产生了希望,但是依照现在轩辕亦的表现来看……父爱,还真是件麻烦的事啊!

    低了头把珍珠丸子塞进嘴里,还未说什么,一片肉片就又出现在碗里原来丸子所在的地方,吃了肉片又是一片火腿,然后是一小块鱼肉,再然后是去了骨头的鸡肉块……

    “轩辕亦!”终于忍无可忍,水寒一把把筷子摔到桌子上,“你有完没有。”

    “呵呵!”又给人吼了,轩辕亦摸摸鼻子,“吃饭,吃饭。”说完心虚的不去看满脸怒气的水寒,端了梗米闷头吃饭。

    看堂堂飞岚帝国皇帝老老实实的窝在桌子边闷头吃饭,总管丁宁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瞟瞟满脸委屈的轩辕亦,再看看低头喝汤的水寒,丁宁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九殿下还真是强悍啊!

    第七章 喜子

    秋日的午后,阳光明媚又不耀眼,清凉的风吹去了正午时积存在地面上的一丝暑气。

    吃饱了,喝足了,睡够了的水寒带了个小太监开始了他在盘龙殿的探险活动。依照水寒的本性,这种活动要独自进行才有趣。前世身边从未断过人的水寒,好容易在今世得到了一具还算健康的身体,自然希望能够单独行动。但是,刚一提出来就给轩辕亦毫不留情的驳回。没办法,只好带了那个名为照顾实为监视的小尾巴。

    颠着细碎的步子,从盘龙殿正殿出来,沿着金砖漫起来的宽阔的道路,水寒的站就是自己即将入住的东偏殿。

    穿过宽敞的空场,水寒站在明黄色绸子围了的帐子外面发愣。回头看看右后方的正殿,又抬头看看飞檐上挂着的蓝底金字的匾额。这里应该是东偏殿没错啊,可为什么用帐子围了呢?

    能在盘龙殿当值的,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如何伺候主子,讨主子欢心的人。身后跟着的小太监看水寒歪了头疑惑的看着挡在面前的明黄帐子发呆忙向前跨了半步,弯下腰,白净的脸上堆笑容,“这东偏殿很久没住人了,今个皇上下旨九殿下要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