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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肤上,青年乖乖闭了嘴。

    一时间,跪在龙床边,握了匕首顶在别人脖子上的水寒和站在龙床边,高举了双手的青年陷入沉默中。

    轩辕亦裹了丝绸睡衣从浴室绕回来,一进寝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挑了挑眉,骤然拔高的声音昭示着他的不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啊……皇兄……,你在啊!我来看你……可是这孩子似乎不认识我,你快告诉他我是谁啊。”眼角的余光看见走进来的轩辕亦,青年的脸上堆了笑,不过,那笑容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轩辕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青年,又挑了一下眉,“看朕?还穿了夜行衣来,……虽然是白色的……还蒙了面?”

    “这个时辰走宫门根本进不来,……”青年尴尬的笑笑。

    轩辕亦没理他,转向水寒,“寒儿,放手吧,他是轩辕静,你静皇叔,朕的十九弟。”

    “哦!”先前从青年的话语间就听出来他的身份,现在又有轩辕亦亲口证实,水寒就收了匕首。

    看匕首从自己脖子上移开,轩辕静长长的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自己饱经刺激的心脏。一转眼就看见了还站在一边的轩辕亦,转身就扑过去,八爪章鱼一样贴到轩辕亦的身上,“皇兄,好久不见,人家好想你啊。”

    说完还扭了扭身子,又往轩辕亦怀里偎了偎,弓了腰,低了头在轩辕亦的胸口蹭了蹭。轩辕亦本就没系紧的睡衣领口滑开,露出一大片淡蜜色的皮肤。轩辕静的脸又往上蹭了蹭,同时伸了手臂环在轩辕亦的腰上。清淡的茉莉花香飘进鼻孔,轩辕静陶醉的闭上眼睛,又深吸了一口。嗯,阅人无数,果然还是自家皇兄最好。身上香香的,皮肤滑滑的,肌肉结实又有弹性。

    跪在床上的水寒看到这一幕,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鼓了腮帮子,微张了小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没看错吧,这个男人是在吃豆腐吧,是在吃堂堂飞岚帝国皇帝的豆腐没错吧。原来还有这样大胆的人啊,一瞬间水寒忽然很佩服他的静皇叔了,简直佩服的都快五体投地了。

    轩辕亦一看水寒双眼亮晶晶的对了轩辕静直冒小星星,脸上立刻黑了几分,伸手拎了轩辕静的衣领,向扯狗皮膏药一样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很久没见?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今日朝堂上还见过吧。”

    “呃……”离了轩辕亦的身体,轩辕静似乎很不高兴,还想再往轩辕亦身上粘,给轩辕亦一瞪,知道他生气了,忙在一边乖乖站好。

    看轩辕静不敢再黏上来,轩辕亦舒了口气,四平八稳的架了腿,在圆桌边上的凳子上坐了,伸手把桌上蒙了夜明珠的薄纱揭开,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随手把薄纱巾仍在桌上,轩辕亦抬头盯了轩辕静,“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呵呵……”给自家皇兄一问,轩辕静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眼睛一亮,就嬉皮笑脸的蹿到龙床前,“我好奇这个传说中倍受恩宠,赐住盘龙殿的九皇侄,特意跑来看看。”说完就伸手拉了拉水寒的面颊。

    大概是报复自己给水寒拿匕首顶了脖子,手上不知不觉就加了力气。水寒吃痛,一咧嘴,泪花从眼睛冒了出来。

    看水寒眼角冒出了泪花,轩辕静心情大好,又伸了手,哪想手还未到,就给人拍开。

    轩辕亦拍开轩辕静的魔爪,伸手把还跪坐在床上的水寒揽紧怀里,心疼的抬了水寒的下巴仔细察看。待看到水寒脸上留下两道殷红的印子之后额头的青筋一跳,“轩辕静——”一声怒吼,震得轩辕静一屁股坐到地上。

    呲牙咧嘴从地上站起来,轩辕静装模作样的拍拍身上,“这么大声干什么,……差点……摔死……我……”边说话边探过头来看到夜明珠光亮下,水寒脸上的两道指印,觉得理亏,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我又没想到九皇侄皮肤这么嫩。”

    轩辕亦瞪了一眼自家皇弟,伸手拉了床上的被子,把水寒裹了,“静,你最近很闲啊……”

    轩辕静一愣,后背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依照往日的经验,每次自家皇兄这么说就一定没什么好事,忙垫了脚往进来的那扇窗户边遛,“那个……皇兄,其实我很忙的……我想起来还有一道奏折没写完……”

    “快近年关了,朕正想着派谁去边关慰问将士呢。既然静王爷闲的半夜跑到朕的寝殿来,不如静王爷跑一趟好了。”打断了轩辕静的话,轩辕亦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府交代一下,准备准备,朕明日下旨,你三天后启程。”

    “皇兄……不要啊……”一声哀号,原本已经溜到窗边的轩辕静听到明天就要下旨,忙蹿回到龙床前,张开双臂想往轩辕亦怀里扑。给轩辕亦一瞪,只好乖乖站在床边,“不要啊……皇兄,是静不对,静不该半夜跑来,皇兄就绕过我这一次吧。”站在龙床边的轩辕静低了头,眨巴着大眼睛,嘟着嘴,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是,看惯了他脸上各种表情的轩辕亦丝毫不为所动,“君无戏言,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皇兄——”换上哀怨眼神,轩辕静眼泪汪汪的盯了自家皇兄,作最后的努力,试图摆脱这苦差事。

    “我说过,进宫会有代价的,可你不听。”明显的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响起。

    水寒一愣,从被子里探出头,发现那扇打开窗子的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倚窗坐了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短打,黑色头巾包了头发,显得清爽干练。

    “臭小红,我给发配到边关去你很高兴啊。”轩辕静不满的撇撇嘴。

    “红叶,既然来了,就进来见见朕的九皇子。”轩辕亦显然从那男子出现就已经知道了,毫不惊讶。

    被叫做红叶的青年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龙床前。夜明珠的光线下,俊朗的脸上毫无表情。

    单膝跪了,红叶低下头,“红叶见过九殿下。”

    “红叶是禁军总管,也是暗部,影部和隐部的总管。”

    看水寒满脸探究的看着自己,轩辕亦给水寒解释。

    “哦。”柔柔的声音响起,低了头的红叶发现眼前出现一双赤裸的小脚。红叶一怔,抬起头,就撞见一张挂了微笑的小脸。笑容很浅,看起来却很舒服。

    看红叶抬头看他,水寒伸出小手,“轩辕水寒,认识你很高兴。”

    红叶一愣,深邃的眸子探究的看着身前这个孩子……半晌忽然一笑,“果然是亦的孩子。”说完又低了头,转向轩辕亦,“没有别的事情属下先行告退了。静王爷进宫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属下还要赶去处理。”

    “嗯,你去吧。”

    见轩辕亦点头,红叶起身,绕过轩辕静,翻身从窗户出去。留下寝殿中一脸震惊的轩辕静,若有所思的轩辕亦和有点搞不清状况的水寒。

    第九章 夜谈

    看红叶离开寝殿,半晌轩辕静才回过神来,机械的把头转向轩辕静,“皇兄,他……笑了吧!”似乎是受到很大的刺激,轩辕静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红叶笑了吧。”

    “嗯!”轩辕亦皱皱眉,冲轩辕静点点头。

    “他有多久没笑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他笑呢。”轩辕静低下头,像是陷入某种不太好的回忆中。

    按道理来说,能再一次看见红叶的笑颜,轩辕亦应该很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心情忽然变差了好多。

    “静,太晚了。你该回去了。”轩辕亦的眉并未舒展开,转身伸手拿了圆桌上的薄纱巾把桌子上的夜明珠重新罩了,然后转向轩辕静,送客。

    “哦!”轩辕静显然还陷在极度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给轩辕亦一说,乖乖的拉起围在脖子上的面巾,重新蒙了脸,跃出窗子。临走还不忘回身把窗子重新拉好。

    该离开的都离开了,轩辕亦长出了口气。上了龙床,拉上帐子,“寒儿,睡吧。”

    “嗯。”听轩辕亦这么说,水寒乖乖的往床里面移动了一下身体,给轩辕亦腾出地方。

    轩辕亦扯了锦被,裹了身体,闭了眼睛。

    “父皇。”绵绵软软的声音轻飘飘的飘进耳朵里,“寒儿有问题。”

    轩辕亦转过头,看见黑暗中,水寒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寒儿是想问红叶?”

    “嗯。”

    “红叶么?”轩辕静重新转过头,眯了眼睛,陷入了回忆中,“红叶是江湖人。十三年前西南大水,父皇奉旨赈灾。当时数万灾民涌进平洲州城,当地富户虽然也开粥棚救济灾民,却是杯水车薪。本来已经有圣旨要各州府官员视情况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不想平洲知州假公济私,向朝廷上报开粮仓,背地里却把官仓里的粮食运到自己开的粮铺贩卖。造成平洲米价飞涨,引发暴乱。红叶夜入知州府衙杀了知州,打算开官仓。正巧那夜父皇也在知州府衙,还和他交了手,后来就认识了。”

    “这么说,红叶是大侠喽?”水寒问。

    “大侠?”重复了一遍这个很久都未曾提起的词,轩辕亦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没错,地地道道的杀富济贫的江湖侠士。最开始和他交好是因为看中他一身的武功,希望能为我所用。没想到一来二去相处久了,发现他是个可交之人。”

    “当年为了帮助父皇夺取皇位,他通过武科举步入官场,父皇登基后一直留在父皇身边。是父皇几个江湖朋友中离父皇最近的一个。”

    “朋友么?”水寒重复了一遍轩辕亦的话,黑亮的眼睛中有着困惑与不解,“父皇,朋友是什么?”

    “寒儿?”听水寒这样问,轩辕亦有些吃惊,转过头,半撑起身体,看着枕头上那小小的头问,“难道寒儿没有朋友?”

    给轩辕亦看着,水寒有些不好意思,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头,躲开了轩辕亦的目光,“我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朋友。”

    “朋友啊,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又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轩辕亦试着给水寒做出解释。

    “关系密切?什么是关系密切?”

    “呃……关系密切就是彼此之间知道对方的很多秘密。比方说,父皇知道寒儿很多秘密,寒儿也知道父皇很多秘密,这就是关系密切。”

    “那寒儿和父皇就是朋友了?”

    “也是……也不是……”轩辕亦有些抓狂,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发现,两世的经验却无法给水寒一个确切的答案。

    “怎么说?”水寒眼睛里面的迷惑更大了,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一点,追问。

    “说不是呢,是因为,寒儿的这具身体和父皇有血缘关系,算是父子。说是呢,寒儿很多时候都没把父皇当作父亲吧。”

    “寒儿有么?”扬了小脸,水寒皱了眉问。水家家教甚严,尊重师长也是写在祖训里的内容。所以,轩辕亦说出没把他当作父亲,水寒就自动把这话的意思理解为轩辕亦是在说自己不尊敬他。

    “没有儿子会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吧。”看水寒皱了秀气的眉毛,鼓了圆圆的小脸,轩辕亦不由伸手捏了捏他圆鼓鼓的脸蛋。

    “呃……”歪着头想了想,自己似乎是直呼了轩辕亦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水寒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要往被子里面缩,边缩边说,“寒儿以后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