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是说,你觉得这皇宫禁地是你说进就能进来的地方?”说到最后,红叶的两道剑眉一挑,脸上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寒霜。收到春梅传来的消息说喜子背了水寒回宫,他就带了人迎过来,没想到喜子和水寒的身后竟然跟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最可恶的是这人还是自己的下属。当他这个大总管是摆设么?
“属下不敢——”给红叶一声断喝,南飞羽知道红叶恼了,不敢再顶撞他,慌忙飞身从墙上落下,落到地上,单膝跪到,“属下只是看见有人掳走九皇子,跟着人影追到这里。一时慌张并未注意到,才误闯皇宫。”
“南副总管要是因为这件事,就请回吧。九皇子进了皇宫,自有本座护着,南副总管就不用担心了。”冷冷的扫了一眼南飞羽,红叶脸色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
“……是,……”犹豫了一下,南飞羽还是决定放弃。水寒本就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这里本就是他的世界,自己虽然是他的舅父,却也没有任何插手的理由,既然红叶都这么说了,他还是离开为好。
想到这里,南飞羽心中反而畅快了不少,“总管若没事,属下就离开了。”
等了一会,不见红叶有任何动作,南飞羽起身,转身顺着来的方向往回走。
“南刺史,明日大朝,刺史大人可别因为过度沉浸与温柔之乡误了时辰。”坐在宫墙上的红叶凉凉的加了一句,然后好整以暇的看南飞羽身形一歪险险从房脊上掉下来。
第二十八章 夜袭
飞岚帝国的皇宫里,无数的明卫,暗卫,外加禁卫军早就习惯了三更半夜看到一个十几岁少年,背着一个孩子窜高跃低。因此,在看到头顶或者身边一道影子闪过后,都集体选择了无视。喜子也就背着水寒轻车熟路的摸进了轩辕亦的盘龙殿。
停在盘龙殿的院子中,喜子把水寒从身上放下,喘了口气。
“主子,属下只能把您送到这了。”意思就是剩下的路您就自己走吧,再往前就不是他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能去的地方了。
“谢谢你,喜子。”水寒仰头冲喜子一笑,然后转身往盘龙殿正殿跑去。就要见着自家亲亲父皇了,水寒的身形带出来些急切。
水寒身后,喜子的身子一僵。他听见什么?自己主子说谢谢?他只是听令做事,这个九殿下竟然跟他说谢谢?目送水寒那小小的身影进了正殿的门,喜子一笑,这九殿下,很多时候还真不像是个皇子啊。
水寒进了正殿,脚步未停,穿过厅堂,直奔了寝殿而去。
寝殿门口,丁宁一身大红二品总管太监服饰靠在墙上打盹。九殿下离宫省亲的几天,自家皇上每日茶不思饭不想,每夜又闹失眠,失眠就算了,还总是三更半夜的折腾人。大前天在盘龙殿的屋脊上看了一夜的星星,前天让自己陪着下了半宿的棋,昨夜又叫人把折子搬到寝殿批了一夜的折子,批到最后没得批了,连留中的折子都给翻出来批了发出去。闹得今日满朝文武在倍受轩辕亦满纸草书荼毒的同时,都跑到他这来打听皇上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皇上折腾人他这个总管太监,皇上身边的人自然首当其冲。每日里提心吊胆,心惊胆战的小心照应着。脑子里的一根弦绷的死死的,再绷恐怕就绷断了。
估计是折腾了几天,皇上也折腾累了,今日倒是早早的睡下了。看轩辕亦睡下,丁宁总算长出了口气。看这盘龙殿侍候的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这几日也累的不轻,就让他们都去休息,自己守了这寝殿的门,防备着轩辕亦醒来找人。
看丁宁一脸的疲倦,身子斜靠了寝殿门口的墙壁,呼吸有些沉重。水寒也不禁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的推开寝殿的殿门,蹑手蹑脚迈进去,又回身掩了殿门。
再转过身,借了寝殿正中那张圆桌上给薄纱蒙了的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微弱的光亮,水寒最先看见的就是那张给九龙戏珠的锦帐罩了的龙床。
看到那张熟悉的大床和床上的锦帐,水寒的嘴角勾了笑容,深吸了口气,放轻了脚步,按云锦天教的方法摒了呼吸,轻手轻脚的向那龙床摸过去。
龙床上的幔帐里,轩辕亦骤的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杀机。门口有人,还是刻意放轻了动作,摒了呼吸。竟然让人摸进了寝殿,红叶他们是死人么?
寝殿的门轻轻推开,躺在龙床上,手里扣了两枚喂了剧毒金针的轩辕亦整个身子突然一颤,手指不由一松,紧接着心里一阵狂跳。
是寒儿吧,听那声音是寒儿吧?是他的寒儿回来了么?轩辕亦不敢动,同时也摒了呼吸,支着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
听那帐子外面的小人放轻了脚步,摒了呼吸蹑手蹑脚的往自己床边摸过来,轩辕亦暗自好笑,慢慢把手心里的两枚金针放回去,同时半撑了身体,等水寒自投罗网。
水寒挪着小步子摸到轩辕亦的龙床前,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把那厚厚的锦帐挑开了一道缝隙,眯了眼睛就看到床上锦被下轩辕亦的身影,嘴角一勾,使了劲就往那锦被下人的身上扑。
“啊——”一声惊叫,水寒觉得眼前一花,腾起来的身体就给一双大手接了,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给仰面朝天的丢到床上。
“呵呵,”耳边响起轩辕亦戏谑的声音,“父皇没想到才过了几日,寒儿就学会投怀送抱了?”轩辕亦居高临下,跪在床上,两手撑在水寒头的两侧,一头如水的长发滑落下来,丝丝缕缕的落在水寒的脸上,月白色里衣最上面的两粒盘扣敞开着,露出淡蜜色的皮肤。在帐顶那颗夜明珠的微光下,透着丝丝的诱惑与暧昧。
水寒扬着头,看着轩辕亦,张了张嘴,“父皇——”同时圆鼓鼓的小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给当场抓包后懊恼的神色,“父皇怎么知道是寒儿?”
看水寒嘟了小嘴,一脸的懊恼与不甘,轩辕亦的眼神暗了暗,忽然一笑,“父皇不是说过,寒儿做的坏事没一件能瞒住父皇么?”
水寒咧嘴,“那寒儿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呃……”听水寒这么说,轩辕亦脸一黑,“乖寒儿,欺负人的乐趣是不能从父皇身上找的。”说完恶狠狠的伸出手指扯了扯水寒的小脸蛋。
“呵呵。”听轩辕亦这么说,水寒笑笑不以为意,弓了身子,从轩辕亦身下的空间爬出来。轩辕亦一愣,伸手想把那个爬出去的小身子抓回来,就听见寝殿门外传来丁宁压低了的声音,“皇上——”
他迷迷糊糊,半醒不醒的,好像听见一声惊叫从皇上的寝殿里传来,待他想仔细听听,里面又没了动静。虽然不放心,可是又不敢进去打扰轩辕亦休息。这皇上折腾好几天才睡了,万一给自己吵醒了,那他和这盘龙殿的一干太监宫女不是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可是,这寝殿里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
天大地大,皇上的安全最大。思来想去,丁宁还是一咬牙,一闭眼决定先叫声皇上试试。
“何事?”给丁宁一喊,轩辕亦愣神的功夫,水寒已经爬到龙床靠里的那一边,脱离了轩辕亦的势力范围。轩辕亦不由皱了一下剑眉。
略带怒气的声音听的丁宁就是一哆嗦,身体颤了两颤,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再次开口“……皇上……您没事吧。”
“朕很好,没事你就跪安吧。”
“是。”虽然知道轩辕亦看不见,丁宁还是弓了身子,倒退着走了两步,离了寝殿的门,长出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慢慢离开正殿。听轩辕亦的声音,虽然不是很高兴,可以没要折腾自己的意思,丁宁不由松了口气,大概今夜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吧。
屏退了丁宁,轩辕亦一扭头,就看见水寒窝在龙床的里侧,摸摸身子下面的锦被,抬头看看那九龙戏珠的帐子和那帐顶的夜明珠,眯了眼睛,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站起来伸手解了腰带,扒了外袍。
轩辕亦一愣,“寒儿今夜要睡在父皇这里?”九皇子回宫,皇宫内外却没有任何动静,估计水寒是从元帅府偷跑出来的。既然是偷跑出来的,那呆一会就该回去吧,怎么看水寒的样子倒不像是要回去。
“嗯。”甩了身上层层叠叠的袍服,水寒伸手揭了被子就钻了进去。
“寒儿,今夜不回元帅府了么?”
“嗯。”在枕头上蹭蹭小脸,噌出一个小坑,水寒的小脑袋就猫了进去。
“可是,南元帅明日起来找不到寒儿会担心吧?”
“不要,寒儿不要回去。那张床一点都不舒服。”把头埋进枕头,水寒圈了身子当起鸵鸟来。
“呵呵,寒儿是在跟父皇撒娇么?”看水寒把头扎到枕头上不肯起来,轩辕亦心情大好。
给轩辕亦一说,水寒的脸顿时黑了。他怎么说也二十多岁的人了,却给人说撒娇……可是,自己刚才是在撒娇么?
“可是,寒儿是九皇子,不应该这么任性知道么?偷偷从元帅府跑出来已经是任性了,如果再害南元帅担心寒儿就更不对了。”看水寒闷在枕头上不动,水寒伸手把那小小的身子从被子里面拎出来,让那张清秀的小脸面对着自己。
给轩辕亦漆黑的眼眸盯了,水寒忽然叹了口气,小脸瞬间垮下来。嘟着小嘴,伸手从床上拿了自己的外袍胡乱的往身上套,边套边闷闷的说,“父皇说寒儿想做什么都行的。”
看那水寒顶着委委屈屈的表情说出那样的话,轩辕亦心中一漾,伸手就把那具小小的身体搂进怀里,“寒儿乖,咱们不回去了。今夜寒儿就睡这里。”
“嗯。”软软绵绵的声音轻轻哼了一声,水寒松了还抓着外袍的手,任轩辕亦搂了。轩辕亦放低了身体,把下颌支在水寒的肩膀上,抽了抽鼻子,一股淡淡药香加了丝丝薄荷的清凉从水寒里衣领口飘进鼻孔。
“薄荷么?”轩辕亦随口说了句。
“啊。”听轩辕亦这么说,水寒想起了什么,从轩辕亦怀里挣脱出来,爬到床上自己那堆袍服,在里面翻找着什么。翻了一会,手里拿了个小盒子又爬回到轩辕亦的身边。
“是这个。”扬着小脸有些洋洋得意的水寒把手中一个细陶的小盒子递到轩辕亦的手里。
轩辕亦接了,开了盒盖,里面是满满一盒的膏脂。晶莹碧绿的颜色,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这是什么?”轩辕亦看着手里的细陶的盒子问。
“前些天师傅教寒儿做药膏,寒儿就把薄荷提取了精油加进去试试看能不能做成清凉油。没想到做成了,想送给外公的。父皇要是喜欢就送给父皇好了。”
轩辕亦心中一动,伸手就把身边的水寒搂进怀里,低头在秀气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寒儿能想着父皇,父皇很高兴。可父皇这九五之尊怎么能和臣子抢东西呢?”
“哦!”水寒歪着头想了想,也对,就接过轩辕亦手里的盒子,盖了盒盖,随手扔到自己那堆袍服上面,免得明日忘了。做完这些后,水寒打了个哈欠,靠了轩辕亦的怀沉沉睡去。
“寒儿要睡了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寒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外公家里那张床一点都不舒服,父皇,以后寒儿要是再去那里住就把父皇的床也一起给寒儿带去吧。”
听水寒这么说,轩辕亦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怕是给自己宠坏了,竟然要把他的龙床搬到元帅府去。且不说这工程有多浩大,单说若是真的把这龙床搬到元帅府去,那南东轩还不给当场吓死?
听水寒的鼻息变的绵长起来,轩辕亦揭了被子把自己和怀里的水寒一起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