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长了声音,在场人的心也给轩辕亦拉长的声音吊到了嗓子眼,荡悠悠的,没了着落。
“朕问的是太学发生了什么,你不在场搭什么话!”一声断喝,震得御书房所有的人一激灵,跪在地上的丽妃身子一软给轩辕亦的这一声断喝吓的瘫倒在地上。
“天月,你怎么说?”轩辕亦转头看跪在莲妃身边的轩辕天月。几个皇子中轩辕天鸿和轩辕天雨是当事人,轩辕亦就点了排行第四的轩辕天月。
给点到名字,轩辕天月和莲妃身子同时一抖。
想了想,轩辕天月也跪爬了两步跪到龙书案前,“启禀父皇,九皇弟当时在跟二皇兄说话,三皇兄上去插嘴,让九皇帝叫一声皇兄听听,九皇弟不叫,三皇兄要抓九皇弟的脖子,结果自己摔倒了……至于后来九皇弟为什么要掰折了三皇兄的手腕,儿臣没看见。”那个时候他正骑在一个很久以前就看着不顺眼的孩子身上挥拳头呢。
“启禀父皇,儿臣只是想让九皇弟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听轩辕天月这么说,轩辕天雨忙趴了两步在自家母妃身旁跪了。
“朕没问你。”冷冷的瞥了眼轩辕天雨,轩辕亦转向一直跪着的二皇子轩辕天鸿,“天鸿,你怎么说?”
第五十一章 贵贱有别
“启禀父皇,三皇弟自己摔了却要九皇弟道歉,九皇弟不肯,三皇弟欺负九皇弟,儿臣说了三皇弟两句,他就说儿臣是巴结九皇弟,七皇弟替儿臣说了句公道话,三皇弟就打了七皇弟……后来九皇弟是怎么把三皇弟的手腕掰折了,儿臣也没看见。”虽然是看到水寒抓了轩辕天雨的手,却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的。
“他的手腕没折。”稚嫩的童声响起,柔柔软软,委委屈屈的。
“没折雨儿的手腕怎么断了?”原本给轩辕亦吓的浑身瘫软的丽妃听水寒这么说,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挑了柳叶眉厉声问。自己的宝贝儿子,打都舍不得打一下,却给这九皇子掰断了手腕,若不是在御书房,丽妃就直接冲上去掐死那个九皇子了。
水寒前世是世上最大黑道影狂的当家人,所有见了他的人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叫一声“寒爷。”。这一世虽然没了前世的身份,却也是给轩辕亦宠上天去的九皇子。又哪里给人吼过,因此小脸一红,瘪了瘪小嘴,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委委屈屈的低了头。
“你闭嘴。”丽妃吼,轩辕亦比她吼得声音还大,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的寒儿,他小心呵护的寒儿竟然给个臭女人当着自己的面欺负去了,咬了咬牙齿,轩辕亦动了杀机。
“父皇。”察觉到轩辕亦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水寒诧异的抬了头,一双含着水的眼睛盯了龙书案后的轩辕亦。
感受到龙书案前那小人的诧异和不赞成,轩辕亦抛给水寒个眼神要他放心,再转头时,身上的杀气全然敛去,不剩一丝一毫。
“好一个长幼有序,你就是这么教育自己儿子的么?长幼有序,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啊,难道贵贱有别你就忘了么?朕的皇子也是你个小小的妃子能教育的?什么是子以母贵,什么又是母以子贵,你也在后宫混了不少时日,也该明白吧。”两世为人,轩辕亦本不太在乎出身。况且他这一世的娘亲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但是他却知道,像丽妃这样只知道往上看的人,抬出出身压她却是最能打击她的方法。
看丽妃和轩辕天雨给自己盯的低了头不敢再多言,轩辕亦冷冷一笑,“皇后,你说朕的话可对?”
皇后颜冰玉倒是没想到说到后来轩辕亦竟然扯到了她的头上,贵为六宫之首的颜冰玉不愧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略一沉吟,直了身子,半低了头,“九皇子乃贤贵妃所出,现下又是皇上亲自教导,就连臣妾也不敢责问,丽妃却当庭呵斥,也是逾越了。”两句话说的滴水不漏,即行使了她皇后的权利鞭笞了丽妃,又顺带着抬高了水寒,顺了轩辕亦的意这女子不愧是飞岚的皇后,看跪着的颜冰玉,水寒生了些许的佩服。
轩辕亦看水寒盯了跪在地上的颜冰玉,皱了剑眉,“寒儿到是很喜欢朕的皇后啊——”
意味深长的话语,在跪在当场的人听来,想的是皇上会这么说,该不是想把九皇子交给皇后抚养吧。况且,刚才四皇子不是说了么,三皇子欺负九皇子,是二皇子给出的头,虽然后来头上也给撞了个大包就是了。但是二皇子还是护着九皇子的,这二皇子后面的势力不容小觑,倘若皇上再把九皇子交给皇后……
同时竖了耳朵的人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的小算盘却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跪在御书房中央的轩辕天鸿听轩辕亦这么问,不由抬了头,看向站在龙书案前的水寒,眼睛里面,希望,期盼,焦躁一闪而逝。接触到水寒那双清冽的眼睛,小身子一抖,慌忙的低了头。
同样的话听在水寒的耳朵里,却怎么阴阳怪气带了股子醋味?昨天吃那个什么贵妃的醋,今日又吃上自己皇后的醋了,他只是觉得这皇后不一般而已,又没怎么着她。想至此,水寒忍不住冲轩辕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不想撞上轩辕亦一双阴郁的眼睛,水寒的心一提忙陪了笑容,“寒儿只是觉得父皇的皇后温柔体贴,又美丽大方,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再没别的。”
“真的?”轩辕亦挑了挑眉,脸色有所缓和。
“真的。”真的都能认针了。水寒看轩辕亦的俊脸上表情虽然有所缓和,却还是冷了一张脸,忙睁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轩辕亦,脸上的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轩辕亦盯着水寒,看他那双眼睛里除了赞赏却也没有别的,不由勾了嘴角,“很好。”满意的点点头,轩辕亦心情大好。
立在一边的水寒趁他不注意,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的,不就是多看了两眼他的皇后么,至于这么大的醋劲么。也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邪了,堂堂水家家主竟然给他捏的死死的,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捉鬼的和尚道士,要是有,他到是要找来给看看自己到低招惹了什么。
轩辕亦身后的丁宁看水寒站在那直瞪轩辕亦心下暗叹,果然还是个孩子啊。皇上这哪是吃皇后的醋啊,这分明就是吃的九殿下你的醋啊。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嗓子里转转,最后咽了。
轩辕亦对丁宁的腹诽自当没看见,重新把话题拉到眼下的事情上来,“寒儿刚才说三皇子的手腕没折是什么原因?”
“寒儿只是卸了他的关节。”水寒答道。
卸了关节?分筋错骨么?没想到云锦天对寒儿到是倾囊相教,想必是寒儿挺讨他喜欢吧。
“寒儿为什么要卸了他的关节呢?”和蔼可亲的态度,此时的轩辕亦到是跟哄诱自家孩子的父亲没什么两样。
水寒张了张嘴,咽了口吐沫,犹豫着。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咬了自己啊,可这能说出口嘛?他也是二十出头的男人,前世做过杀手也当过佣兵,今世又有个厉害的师傅,竟然给个孩子咬了一口,丢死人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嘛。说出来一定会给轩辕亦笑话的,按照小玉以前的说法,这人都丢到火星去了。犹豫再三,水寒试探着问,“寒儿可以不说么?”
轩辕亦看那圆鼓鼓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包子,表情瞬息万变,异彩纷呈,显见水寒是在那犹豫不决,他都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事让水寒在说还是不说中如此的纠结。听水寒这么问,轩辕亦眯了丹凤眼,“寒儿觉得可以不说么?”
就知道不可以,水寒叹了口气,“因为他了咬寒儿。”说完水寒认命的低了头,笑吧笑吧,笑掉你的门牙就不笑了。
停了片刻,耳边并未传来预料中的轻笑,水寒有些奇怪,抬头去看轩辕亦,却不想腰忽然给人揽了,身子一轻,待他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到了轩辕亦的膝盖上。
轩辕亦皱了眉毛,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水寒衣袖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以为是别人的血溅在身上,他也不甚在意。在他看来,依照水寒现在的身手,在一群孩子里面保证自己不受伤应该没问题,不想竟然给伤着了。
“父皇。”抬起头,看轩辕亦一脸的担忧,水寒有点不明白,他不是应该嘲笑自己么?怎么不嘲笑他反而好像在担心自己?
轩辕亦没回他的话,伸手把水寒右边的衣袖卷上去。两排青紫色的牙印赫然出现水寒白嫩嫩的小胳膊上,血液已经凝结在伤口上,雪白的皮肤衬着斑斑点点殷红的血色甚是刺眼。
冷冷的瞥了眼跪在当场的丽妃和他身边的轩辕天雨,“丽妃,朕到是不知道,朕的三皇子原来是属狗的。”说完扭头看跪在地上等着他发落的喜子,“去红叶那里拿敛血化瘀的药。”
“是。”喜子答应一声,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往御书房外走,待出了御书房,才长出了口气,抹抹额角的冷汗,虽然知道惩罚是躲不了的,可挨过一时算一时。想至此,看左右无人,飞身上了房,辨认了一下方向往暗卫总部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
御书房内,陷入寂静。轩辕亦搂了坐在自己膝盖上的水寒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抿紧了的双唇,紧绷了的身体,无不透出从未有过的孤寂与清冷。察觉到身后的轩辕亦身上突然出现的哀伤,水寒伸了小手,轻轻拉了拉轩辕亦的袍袖。
给水寒拉了袍袖,轩辕亦低了头,正撞见水寒那双含了水的眼睛。
父皇,寒儿没事!没有说话,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把想要说的话明明白白的传达给轩辕亦。
父皇知道!盯了水寒的眼眸,轩辕亦一笑。低头蹭了蹭水寒粉嫩嫩的小脸,轩辕亦闭了闭眼睛,沉淀了一下突然涌上来的思绪。可是,父皇的心还是会如同给撕裂一般的疼!
第五十二章 惩戒
御书房的门给轻轻的推开,喜子弓了身子低着头,手里面捧了一只香木的盒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跪在龙书案前。
“自己去领罚。”轩辕亦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喜子,伸手接了香木的盒子。喜子身子抖了抖,小心的站起来,施了一个礼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轩辕亦开了香木盒子,取了块煮过的棉布,蘸了一只小瓶子里的液体,一股辛辣的酒气扑鼻而来。这里虽然没有百分之九十八的酒精,却也有高度的烈酒,消毒效果也差不到哪里去。
柔软的棉布贴上咬痕,水寒皱了眉。
“忍着点。”
水寒撇撇嘴,不过是皱了一下眉毛,又没说疼。再说这点疼离心脏病发作时候的痛苦还差得远呢,他也太小瞧自己了。
看水寒再次不满的嘟了小嘴,却没说什么,轩辕亦不禁莞尔。拿了蘸了烈酒的棉布小心的擦去已经凝固的污血,丝丝鲜血从伤口渗出来,虽然错过了最佳消毒的时间,他还是小心的挤了挤伤口,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原本这内太学就是为了皇子们和朝臣家子弟相交设立的,学不学东西倒也在其次。”慢慢平复了心境,轩辕亦边处理水寒的伤口,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小孩子,不懂事,动了手,打架帮着自己要好的孩子也无可厚非。可这内太学设在皇宫大内,进学的要么是朕的皇子,要么长辈是朝中重臣,日后当是我飞岚的君王和栋梁,自然不可和市井小童相提并论,也自当有其风度,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不遵守。”
看伤口上渗出的血色变浅,慢慢有透明的液体渗出,轩辕亦放了棉布,拿过盛了膏药的盒子,挖了些药膏涂在水寒的伤口上,慢慢抹开。
“自古至今,成者王侯败者寇。作为皇子,心念这三尺龙椅;身为臣民,渴望位极人臣也是正常的事。这龙椅只有一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也只有一个,有能耐你们自去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