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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出,往水寒的小腹上刺去。眼见着那阴寒的匕首刺过来,水寒只得又重新提了气再次跃起,险险的躲过了匕首,落至那人身后。毫厘之差自己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再回转身体,面对了那人水寒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面对了水寒那出手之人也是一惊,十几岁的少年竟能两次躲过自己的攻击,尤其是次的攻击还是偷袭,再看水寒时,那人眼里少了些许的不屑多了几分谨慎。

    我不是他的对手,只两个照面,水寒便知依照自己目前的实力与之交手也只能勉强自保,想要杀他虽谈不上势比登天却也绝不轻松。之所以能躲过那人两次攻击则完全凭借了自己这一世卓绝的轻功以及前一世身为佣兵和杀手敏锐的直觉。

    不过,……匕首横在身前,面对了对面之人水寒轻扬了嘴角,我杀不了你并不意味着别人也杀不了你。想罢,水寒便瞥了眼自始至终都隐身在暗处的铁鹰。

    “小子,想让我帮忙么?”耳边竟然传来一声低语,水寒一愣随即想到自家师傅曾说过江湖上有种隔空传音的功夫,却不想影魅的当家人竟会这种功夫,在对这人多了一分好奇的同时也冲着铁鹰微微点了点头。

    “只要拜我为师我就替你杀了他,怎样?”

    听隐身在暗处的铁鹰竟然跟自己讲条件,而且这条件竟然是让自己拜他为师,水寒的小脸便是一沉,同时秀气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两年内我就会让你成为世上排名的杀手,如何?小子,你不考虑考虑么?”见水寒身形未动,铁鹰继续劝诱道。所谓可遇而不可求,面前这少年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块好料,不做杀手简直是暴殄天物。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与兴奋中的铁鹰此时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少年是飞岚的寒王爷,铸剑山庄未来的当家人。

    “怎么?小子你不想么?”虽已察觉到少年的不愉,铁鹰还是继续劝诱,只是这一次回应他的是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

    甩出一直扣在左手里的那把银针的同时,水寒的身体飞掠而起,右手的匕首尖端向前直奔了对面人而去。

    铁鹰也没想到这少年竟会撒了一把银针给他,忙手忙脚乱的躲过,那细细的银针虽未打在身上,却也惊出了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待铁鹰躲过了银针,注意力重新回到院内时,水寒已经在那人面前走了五个照面。虽仅是五个照面,但对水寒和那人来说却都是险象环生。

    脾气倒不小,铁鹰眯了一双幽碧的眸子盯了那扬了他一把银针又独自迎上对手的少年忽然扬了嘴角。

    院内的打斗虽然激烈,却都离水寒他们远远的。都是习武之人也都看出这两人的身手都远在自己之上,躲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冲上去送死,所以两人周围便空出了很大块空地。

    又加之水寒身份特殊,廊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全都自然而然的集中到了院中与水寒战在一处的那人和水寒的身上,几乎没人注意到廊边,一名身着侍卫服色的士兵慢慢从人群背后绕过去,然后沿着人群的外围一点点往中间移动。期间虽有官员注意到他却因他身着钦差卫队的官服便未过多理会,这人也就顺顺利利的从人群中穿过,到了轩辕天鸿身侧。

    随后这人眼底凶光一现,手腕一翻一把短刀便出现在他掌心,接着那把明晃晃的短刀便直刺轩辕天鸿的肋下。

    “王爷……”“小心啊……”一连串的惊呼,惊呼声中轩辕天鸿也察觉到了不妥,见那刀刃往自己肋下刺过来忙移形换步侧身躲过,随后伸了一只手扣了那人的胳膊,反手一拧把他带入自己怀内,同时另一只手单手扣住那人握着短刀刀柄的手腕,手臂一横刀刃便深深切入那人的脖颈。

    噗——血光四溅的同时那一连串的惊呼也戛然而止,待那人尸体栽倒,廊上的那些官员看轩辕天鸿的眼神也再次变了一变。

    屋脊上把廊下这些人的反应看的清清楚楚的轩辕天晨冷冷一笑,飞岚的储君,未来的飞岚之主又岂是随随便便就会命丧黄泉的无能之辈。

    对身边这些人的变化轩辕天鸿毫不在意,随手把手上的血迹往地上那具死尸身上蹭了蹭,然后一脚把那尸体踢到廊下,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院内水寒身上。

    因为知道暗处除了护驾的影卫还有个影狂的当家人,水寒倒是对轩辕天鸿的安全十分放心,廊上的骚乱并未分散掉他的注意力。不过他的对手似乎被廊上的事情分去了部分的注意力,身形略微滞了一下,目光也往轩辕天鸿的方向飘过去。见此情景水寒脚下垫了一步欺身上前,手中匕首顺势送了过去。

    不对,这是圈套。暗处铁鹰目光一凛身形一晃便要现身。几乎同时在那人眼中看到了一股凌厉杀气的水寒惊觉有异,见那人用横握在右手的匕首隔开自己手中流萤的同时左手一掌劈向自己的胸口水寒便知抽身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掌怕是躲不开了,仓促间只得运了气把全身的内力集中到了胸口打算接下这一掌。

    咯嘣——一声轻响被院内院外冲天的喊杀声淹没,声响之处却有一道寒光迸出,那道光线斜斜的划过天空,一闪即逝。噗——的一声深深的扎入与水寒交手之人的肩头。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劈向水寒前胸的那一掌顿时减去了几成力道。

    就算如此,挨了那人一掌,水寒还是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被挤压在了一起,胸口先是一阵发闷,随后便是一热,一股血腥之气从胸口翻卷而上。

    屋脊上与轩辕天晨遥遥相对的另一面,随着那道寒光两道人影先后从屋脊上飞掠而下直奔院子中央的水寒。前面的人右臂揽上水寒腰的同时,左手一掌劈出正中对面那人胸口。

    噗——对面人身形一滞,头一扬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温热的血液在头顶上形成了一片血雾。紧随其后而至的另一道影子在飞掠而下的同时一脚也踹上了那人的后心,这一次连喷血的力气都没有了,人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五脏六腑俱已重伤,那人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寒儿可曾伤到?”话音未落揽上水寒腰的那人另一只手便探上了水寒的手腕,察觉到水寒气血混乱知道他受了内伤便皱了皱眉毛,恶狠狠的瞪了眼面前地上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人。

    “小舅舅?”水寒对着揽住自己的人眨了眨眼睛,满脸的不解,“你怎么来了?”虽然南飞羽是惠州刺史没错,但自己给喜子的兵符调的是惠州城防营的兵马怎么也调不到他惠州刺史的头上啊。

    “我若不来你这条小命怕是就没了。”见水寒一脸的疑惑差点被刚才的情景吓死的南飞羽真想把他掐死了事。他本来是到轩辕天鸿这里报备的,却不想人才到就看见刚才那一幕。眼见着水寒就要被对手一掌拍死,情急之下才用袖箭伤人,救了水寒。

    “呵呵,偶尔失误。”知道是因为大意了才会使自己身陷险境,水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自己运气疗伤。”见水寒话虽说的轻松,额头上却见了星星点点的汗珠,责备的话便重又咽回到肚子里,随后悄悄塞到水寒手中一枚药丸,松了一直揽在水寒腰间的手臂和立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人一起走到廊上轩辕天鸿面前单膝跪地。

    “臣惠州刺史南飞羽——”

    “惠州司马南宫瑾臣,见过鸿王。”

    “起来吧。”轩辕天鸿虽不甚明了为什么惠州刺史和司马两人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扬庆县的县城,但看刚才的情景显见与水寒有关系便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

    见轩辕天鸿抬了手南飞羽便起了身立在一边,他身边南宫瑾臣却并未起身,“回禀王爷,惠州城防营下属骑兵营五千骑兵已至扬庆县城外。邢州司马房钱意图造反谋害钦差现已被臣拿下暂时关押在城外,其下属邢州城防营一万人马已暂为惠州骑兵营接管。”说罢便从怀中掏出来一件东西双手捧了递到轩辕天鸿面前。

    邢州司马造反?怪不得这闯进县衙的所谓暴民们个个身手了得,听了南宫瑾臣的话轩辕天鸿身后的官员们全都压低了声音互相议论着。立在一边的扬庆县县令此刻早已满头大汗,哆哆嗦嗦的几乎瘫倒在地上了。

    轩辕天鸿见南宫瑾臣双手捧了东西递给自己,先是一愣,待看清他手中所捧的竟是一枚虎符犹豫了片刻,然后瞟了眼已经站至自己身侧的水寒,见他冲自己眨了眨眼便已明白这惠州的虎符怕是离京之时自己父皇给的,便伸手接了过来随手递给了水寒,随后扫了眼院内还在苦战的钦差侍卫和自己的亲兵微眯了双眼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南宫瑾臣听令,惠州骑兵立刻开进扬庆县辑拿暴民,缴械者暂时押下,如有反抗,杀无赦。”

    “是。”南宫瑾臣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从怀里掏了一根药筒出来,接过轩辕天鸿身边亲兵手中的火把点燃后抛至空中。

    “啪——”的一声脆响,七彩的光线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

    和那光线一同到来的还有从四面八方响起来的震天的喊杀声,如奔雷一般的马蹄声,这声音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扬庆县县城。

    这个夜晚,无数扬庆县的县民在被一片喊杀声惊醒,战战兢兢的躲在里屋床下之后很久,又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就是战马踏过青石板路地声音,惊天动地,雷霆万钧。

    “鸿王有令,缴械不杀,反抗者死。”一直都立在屋脊之上关注着整个县衙情形的轩辕天晨自然也把轩辕天鸿的话听进耳朵里,便居高临下的冲着院内院外的人喊。

    随着轩辕天晨的声音落下,先是这院内的人听见了,跟着轩辕天晨喊了起来,随着他们的喊声,缴械不杀,反抗者死的喊声很快连成了一片。

    被这喊声震慑,原本还和院内已为数不多的侍卫亲兵战至一处的暴徒立刻扔了武器,双膝跪地,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当做反抗者误杀了。这些人一旦缴械投降,冷风他们压力顿减,偶有负隅反抚之人也被很快结果了性命。

    见此情景轩辕天鸿内心稍安,在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明白自己和随驾而来的这些大臣们的性命算是保下了。知道今夜的一场危机是全凭了水寒才得以化解,便转头看了看立在自己身侧的水寒,见他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忽然心生感激,双唇动了动,半晌才发出声音来,“小寒……”

    “二哥,骑兵到了。”他的话未说完水寒便满面笑容的拦挡了他未出口的话。

    “报惠州副将赵新押了邢州司马房钱在衙外听宣。”果然,随着县衙外马蹄声近很快便有亲兵跑进院来单膝跪到了轩辕天鸿面前。

    “传他进来。”听说房钱也被一块押过来了轩辕天鸿脸色一阴。最初他还以为今夜的这场变故是由扬庆县县内之事引起,却不想罪魁祸首竟是邢州司马房钱。也幸亏是水寒调了惠州骑兵营来,不然今夜他和身后这些人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轩辕天鸿身侧,水寒瞟了眼不远处的史百万,见他一张老脸平静如常便皱了秀气的眉毛又加了几分关注在他身上。

    “传惠州副将赵新。”

    “惠州副将赵新拜见王爷。”脚步声响起的同时浑厚的声音传来,早就没了门板的扬庆县县衙第三层院子门前人影一闪,一名年逾四十身体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立在院内,扫了眼在场的人,一眼看见被各级官员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的轩辕天鸿便走至面前单膝跪下,“臣惠州副将赵新拜见王爷。”

    “属下见过主子,见过鸿王爷。”赵新身后,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喜子和曹初两人也跟了进来,向着水寒和轩辕天鸿单膝跪了。

    “都起来吧。”轩辕天鸿走下廊前的台阶来至这三人面前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赵将军辛苦了,喜子,曹初,你二人也辛苦了。”见这二人和赵新在一起,轩辕天鸿便猜到拿了虎符调兵去的必是这两人,便冲着两人一笑。

    “臣等愿为王爷放犬马之劳。”闻听此言,原本已经站起来的三人忙又重新跪倒。

    “起来吧。”再次示意三人起来,见他三人起来后一边站下,轩辕天鸿重新回到了廊上,“带房钱进来。”

    “带房钱进来。”随着赵新的声音,两名士兵押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进来。这人来至轩辕天鸿面前还未站定,小腿上便被踢了一脚。一声闷哼,被押着的人双膝跪了下去,借着火把的光亮所有人都认出来,那跪在地上的人正是邢州司马房钱。

    “谁都不许动,动一动我就杀了他。”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跪在地上的房钱身上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廊上响起。众人先是一愣,待循着声音望过去,嘶嘶的抽气声从四周传来。

    廊上人群的最前面,一个人一手扯了另一人的衣领,另一只手横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