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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摘下面巾。”水寒一愣,盯着夜明珠冷光下铁鹰的那双眸子,这人的眼睛竟然是墨绿色的。

    铁鹰有些不解,便伸手把原本蒙在自己脸上的面巾拉下来。

    “传言苍霄皇族眼眸不是黑色的,你是苍霄皇族?”水寒怔忪的看着眼前那张超出他想象的年轻且俊朗美丽的脸沉默了半响开口问道。

    “铁鹰是杀手,不是什么苍霄皇族。王爷,您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相对于水寒的惊异,铁鹰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铁鹰,依照你的性格当是我行我素不为世俗牵连,不受规制约束的人,怎么会成了影魅的当家人?”床上,水寒盘了双膝单手支了下颌望着从始至终都单膝跪着的铁鹰问。

    “是因为主上。”说道为何会成为影魅当家人,原本还抬着头看着水寒的铁鹰忽然就低了头,避开了水寒那双清可见底的眸子。

    “主上?你是说父皇么?你跟父皇之间……是怎么回事?”

    被水寒一问,跪在地上的铁鹰的脸忽然涨的通红,红的都快渗出血来了,张口结舌的半响竟说不出话来。他本就是这世上排名的杀手,至于为何会成为影魅的当家人也确与轩辕亦有关。不过时至今日,每每想到这其中的原由他都还羞愧难当,遗憾不已。说吧,这事对别人可能没什么。但是对他这个世上顶尖的杀手来说却是奇耻大辱;不说吧,这问话的是飞岚的寒王爷,也勉强算得上是自己的主子。跪在地上的铁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半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知为何看原本还没有一丝情感的铁鹰在提到轩辕亦的时候忽然低了头,面红耳赤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水寒的胸口忽然堵得发慌,连带着刚刚通畅的气血也再度混乱了起来。

    “你去吧。”沉默了半响,还是水寒最先开口了。

    “是。”听水寒让他离开,正陷入天人交战,在说还是不说间犹豫的铁鹰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重新把面巾拉上,掩了一张俊美的脸只露出那双幽碧的眸子站起身来,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水寒的寝室。

    离了水寒的寝室,铁鹰长长的出了口气。飞掠上屋脊后忽然想到最后水寒还是未曾回答为何他不可能成为杀手,有心想再回去问问,又怕水寒旧事重提问他为何会成为影魅的当家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明智的决定下次再找机会。

    寝室里,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水寒不知为何忽然睡意全无,仰面朝天的盯着给他拴在帐子内侧的那颗夜明珠发呆。

    这个铁鹰到底和轩辕亦是什么关系?为何一提到轩辕亦这人的脸就会红?跟在轩辕亦身边几年,水寒可以肯定自己并未见过这人,不然单就那双碧绿的眸子他就不可能没有印象。虽然没有自己师父的绝美,但是见惯了飞岚皇宫中各式各样美人的水寒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相貌确能在他所见过的人中排进前三,而自家父皇又是个没什么节操且男女通吃的人……一想到这些水寒的心就更加烦躁了。不单是烦躁,除了烦躁还有股酸楚一点点的从心口蔓延开去。

    铁鹰的过去……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轩辕亦和铁鹰的过去自己竟是一无所知,……原本因为邢州危机暂时搁置与脑后的不安再次浮了上来,水寒烦闷的翻了一个身,粗暴的扯了扯裹在身上的薄被,随后把头埋进了两枕之间的空隙里。轩辕亦,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水寒再次烦躁的翻了一个身,随后翻身坐起,撑了下颌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忽然提高了声音,“喜子。”

    “主子。”因为自告奋勇值夜,这一整夜喜子几乎都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听水寒唤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便披了外衣上趿鞋奔进了水寒的寝室。

    “拿纸笔来。”见喜子进来了,水寒便撩了床帐,披了件外袍坐起来。

    “是。”虽不知水寒为什么忽然要用纸笔,但他既然吩咐了喜子便去准备,不消片刻就端了笔墨纸砚过来,摊了一张笺纸在圆桌上后喜子便站在桌边开始研墨。

    水寒蹬了靴子,坐到圆桌前提了狼毫蘸了墨汁在那张笺纸上写下了几行小字,卷成一个纸卷装在用来绑缚到信枭腿上的铜管里加了蜡封盖了自己的印信后递给喜子,“传回落凤城,用那只白色的信枭。”

    “主子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传递回落凤城?”听水寒说要那只白色的信枭喜子略愣了一下神问道。要知道那只信枭是暗卫训练出来直接往宫里传递情报所用的,若非有要紧的事轻易不会动用。

    “嗯,算是。”水寒答的虽然有些心虚却并未因此动摇了用它的决心。

    “是,那属下去了。”既然水寒这么说了,喜子便微低了头双手接过那只铜管转身离去。

    该做的事都做了,现在就只有等回应了。看喜子拿了那铜管出了寝室,水寒的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再看看糊了薄纱的窗子,天虽然亮了,却离起床还有一段时间,水寒便重新回到床上,卷了一整床的纱被,把自己卷成个虾米卷,头埋在两枕之间沉沉睡去。

    庙堂卷 第五十五章曹初去处

    天虽然亮了,却离起床还有一段时间,水寒便重新回到了床上,拽了床侧的纱被习惯性的把自己卷成个虾米卷,头埋在两枕之间沉沉睡去。

    喜子放了送信的信枭梳洗毕穿了外袍回到寝室见水寒重新睡下了便悄悄掩了房门,退了出去。

    暂放了心事又没有人打扰,水寒这一觉睡的无比的香甜,再睁眼已是午后。清醒了一下,水寒便下了床,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后整个人便浑身通畅神清气爽起来。

    “主子您醒了。”听水寒的寝室内有动静,房门一开春梅和夏荷带了官署内的几个小丫鬟捧了面盆毛巾等一干梳洗用具和水寒的外袍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了?”水寒坐了圆桌边的绣墩转头问春梅。

    “已是午后了。”见水寒坐了绣墩准备梳洗春梅便和夏荷一道捧了净面的铜盆来至水寒面前,“曹师爷早上来找过您,问他什么事他只说虽然不是什么急事却必须当着您的面说。见您睡熟了喜子便把他挡了让他等您醒了再来。”

    曹初?他有什么事必须当着自己的面说?水寒一愣,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

    “小寒敢是忘了?前日小寒让曹初去惠州调兵不是应过他说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嘛?现在邢州事了,他自然要来找你了。”话音未落,轩辕天晨便迈了高高的门槛进了水寒的寝室。

    “五殿下。”看轩辕天晨进来,春梅夏荷带着寝室内的这群小丫鬟冲着他福了一福。

    “嗯,起来吧。”应了一声,轩辕天晨撩了长袍的前摆坐了水寒身边的绣墩。夏荷见轩辕天晨坐下来,便出了寝室一会端了一盏茶放到了轩辕天晨身侧的圆桌边上。

    “这件事啊。”轩辕天晨一提醒水寒忽然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他倒是真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因为从前些日子曹初的表现来看这人不过是想借着钦差出行重入仕途,为了让他尽心竭力的完成任务才会许了他那样的条件。但是前日的一番对话以及之后他的表现却让水寒在对这人的看法大变的同时有些担心起他究竟会给自己提出怎样的条件来了。

    “看样子是你真的忘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曹师爷会提怎样的要求啊。”看水寒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轩辕天晨情不自禁的勾了嘴角。

    他就是因为此事才会在水寒睡醒的时间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的。看水寒的小脸上有些郁闷,轩辕天晨便忍了笑意端了桌上的茶盏,抿了两口茶水。

    “主子,曹师爷求见。”轩辕天晨手上的茶盏还未来得及放下,喜子便迈步进来在水寒面前单膝跪倒。

    “传进来。”水寒擦了脸,瞥了眼坐在一边的轩辕天晨见他丢给自己一个人来了吧的眼神便轻叹了一声。

    “是。”喜子应了一声退出去,片刻带了曹初进了寝室。看曹初跪下了,他便退至水寒的身后。

    “曹初见过王爷。”曹初进了水寒的寝室便微低了头,撩了袍服的下摆双膝跪在了水寒面前。

    “你找我?”净了面漱了口水寒摆摆手屏退了一旁伺候的丫鬟,看春梅带着那些丫鬟暂时退了下去才问道。

    “前日王爷令曹某调惠州骑兵解邢州危机,临行前曾允曹某事成之后只要是王爷力所能及曹某任何的要求王爷都会答应。现危机已解曹某是否可以让王爷履行承诺了?”见水寒问,曹初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的问道。

    “嗯,本王应过。”水寒点了点头,见他听到自己的回答脸上忽然显了些许的笑意忙又说道,“不过本王也曾说过是在本王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呵呵。”见水寒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端了茶盏坐在一旁看戏的轩辕天晨轻笑出声。

    “曹某的要求很简单,也是王爷能力所及的。”毫不理会坐在水寒身侧的轩辕天晨曹初回答的很笃定。

    “是什么?”

    “曹某想要追随王爷身侧,替王爷分忧解难,望王爷恩准。”

    他的意思是要做我的手下么?水寒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曹初眨了眨眼睛,半响又眨了眨眼睛许久竟未说出话来。

    看水寒不说话,曹初也不说话,低了头跪在地上。

    “曹初,本王曾说过,本王志不在君临飞岚,你还要跟了本王么?”犹豫了一下,水寒反问道。

    “几日之间所闻所见让曹某明白以曹某的性格本不适合周旋于官场,进入仕途也只是徒增自己和他人烦恼而已。”似是早就想到水寒会有此一问,曹初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是我虽然封王,却是最近的事情,既没有王府也没有王爷的俸禄,你跟着我要喝西北风么?”无论是帝位还是王位水寒都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想的就只有什么时候能完成当日向轩辕亦许下的诺言,助他得了这天下。之后好仗剑天下,云游四方。就是这个王爷也还是为了能顺理成章的跟着轩辕天鸿出巡才跟轩辕亦要来的,现在听曹初的意思竟是赖上自己了,水寒更加郁闷。

    曹初愣了一愣,两日来光想着如何让水寒将他留在身边,却忘了水寒虽已封王却并未到开衙建府的年龄,自然也就没有府邸……难道自己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么?想至此曹初一张老脸瞬间变了变。

    “若是真的跟了小寒,你确实有喝西北风的可能啊。”见曹初面色难看,轩辕天晨眼珠转了转便勾了嘴角指了指立在水寒身后的喜子说道,“呐,喜子和春梅他们……是养在宫里的,冷风他们是养在皇家三卫的暗卫里的。”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是养在苹如轩的,就连小寒也是父皇养在盘龙殿的。虽然这次一同跟了小寒出来,我们却不必为衣食所忧,但是你……”沉吟了半响轩辕天晨咂了咂嘴摇了摇头,“这些地方显然并不适合,还真不知道应该把你养在哪里啊。”

    跪在地上的曹初原本就因为没想到跟了水寒吃穿都成了问题脸色不太好看,听完了轩辕天晨的话老脸就又灰了半边。

    “呵呵。”听轩辕天晨在那里养来养去的,竟像是在说小动物水寒不由轻笑出声,连带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

    “主子不如把曹师爷暂且寄养到静亲王那里好了,等主子开衙建府了再让他搬到咱们府里去。”水寒身后喜子忽然搭话,“静亲王的府邸那么大又不在乎多他一个人。”

    “寄养啊……”重复了喜子的话,水寒的眉眼都笑的弯弯的。如果说刚才轩辕天晨的话给水寒一种有如小动物一般的感觉,喜子现在的这番话让他想到的竟是前世寄养宠物的宠物之家。

    “这样好。”听了喜子的建议,原本还脸色难看为自己吃住担忧的曹初顿时笑逐颜开,“原本属下就是寄居在静王府,那里属下也早就住惯了。”

    “既是这样回去就跟静皇叔说说好了,喜子说的不错,他的府里又不在乎多养一个人。若是静皇叔不肯就去找二哥好了,二哥刚刚开衙建府正缺少人手。”轩辕天晨也点头称是。

    先是听曹初改了称呼唤自己主子,后又见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曹初的住处都定了下来水寒不由好笑。他倒是给曹初寻了一个去处,铸剑山庄现在正缺少一个专门处理情报的人,既有官场经验又曾在边疆为将的曹初是上佳人选,不过现在显然还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曹初,既然你现在也算是我寒王府的人了现在就有件事要办,你愿不愿意去?”坐在绣墩上盯着兀自兴奋不已的曹初水寒眨了眨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