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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人认得路。”

    …………

    看轩辕亦和轩辕静两人盯了他,脸上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红叶额角上的那滴冷汗瞬间滑落。

    折腾了大半天,在走了数次冤枉路,错了无数次之后,轩辕亦一行这十几个人和十几匹马终于在筋疲力尽之前回到了落凤城。

    御书房内,最早的一批关于洪峰过境的奏折已经置于案上。轩辕亦粗略的翻看了一遍见总体来说沧江水流还算平稳,暂时并未淹没农田,冲毁房屋便把奏折丢给莫言处理后回了盘龙殿。

    回道殿中天已全部黑透,舒舒服服的跑了温泉,洗去满身的尘土和疲劳换了月白色的里衣,轩辕亦一回到寝殿就看见殿内的圆桌上放了一只绑在信枭腿上的铜管,铜管的蜡封上按了一个小小的寒字。

    庙堂卷 第五十九章 秘密曝光

    见那铜管的蜡封上按了一个小小的寒字,轩辕亦嘴角便扬了起来,连带着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起了蜡封,捻出里面的纸卷展开,见那一整张朱砂红的竖格纸上竟也学了他的样子在正中间写了五个字:我去惠州了。龙飞凤舞的草体带出了些亦式狂草的风骨。

    去惠州了么?这下子轩辕亦眼底也出了些许的笑纹,他甚至想象的出自家寒儿看见他上封回信里那几个字后憋屈的模样,还有写下这几个字时的愤恨与恼怒。

    昨日已经接到影卫传递来的消息说铁鹰被寒王爷发配到鸿王那里当影卫去了,并且还言明他不准出现在寒王身边十丈之内。单从这就可以看出他的寒儿在醋意大发的同时又是何等的恼怒了。难得自家寒儿会迁怒他人,看不到那张小脸上的表情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微叹了口气,轩辕亦收了脸上的笑意,眼底暗了暗。

    “丁宁,纸笔。”

    “是。”立在身侧准备伺候轩辕亦就寝的丁宁忙应了一声颠了细碎的步子跑出去着小太监们准备纸笔。

    很快就有小太监端了放置笔墨纸砚的托盘低了头进了寝殿。

    轩辕亦抽了张笺纸铺在圆桌上,提了毛笔回了水寒的书信后又把那笺纸卷成了一个小卷,“这个给红叶送去,就说给寒王的。”

    “是。”现身在寝殿内的暗卫单膝跪倒双手接了那纸卷后退出了寝殿,去找红叶。

    丁宁看那暗卫拿着纸卷离去暗自撇了撇嘴,皇家三卫费尽心力千辛万苦训练出来,没有紧急事态不得随意动用的信袅现在竟成了这父子俩传递家书的信鸽了,也不知道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写了回信,轩辕亦的心情大好,从圆桌边的绣墩上站起来往龙床边走去,“你们都退下吧。”

    “是。”丁宁带了一旁伺候的两个小太监躬了身子应了一声后倒退着出了寝殿,轻轻掩上了寝殿的殿门。

    挑了明黄的幔帐,轩辕亦看着眼前那张空荡荡的龙床脸上的笑意渐逝。未见水寒之前从不与人同寝,短短七年的夜夜相伴,现在他却不适应独眠了,轩辕水寒你可真真害人不浅啊。咬了咬牙,已躺上龙床的轩辕亦竟如孩子一般翻转了身体滚至龙床内侧霸占了水寒的枕头,那枕上似还残留着水寒发间淡淡的香气,甚至锦褥上仿若还有淡淡的药香飘进鼻孔,伴着熟悉的味道,轩辕亦合了凤目,也掩了眼底的思念。

    流金水榭后侧位于湖边上的那半边外侧是一块近二十平米的露天木质平台。平台与屋子相连接的八扇雕花门全部打开着,流金水榭内宽敞的厅堂和这平台连通到了一起。厅内几挂水晶串成的帘笼随着湖面上吹进来的微风叮当作响。

    不远处,平台一侧的边缘架了一根鱼竿,一条细细的鱼线一头系在青翠的杆头上,另一头拴着的鱼漂随着给微风吹起波纹的湖水微微起伏着。平台另一侧,一张琴案至于水边,琴案上摆了一张乌黑的古琴,古琴上结了丁香结的天青色琴穗随着从湖面上吹来的饱含了水汽的凉风微微摆动。琴案边的小几上放了一套精致的茶具,小几一侧一只小小的黄泥茶炉炉上壶内泉水已经微沸,袅袅的热气飘散在空气中。

    远处天高云淡,近处树影婆娑,一个难得的夏日,甚至连微微荡漾的都透着股夏日特有的慵懒与闲适。

    水寒仰面朝天的躺在平台上流金水榭高大的屋脊形成的阴凉处,望着高天上缓慢移动的云朵发呆。

    别忘记带了惠州的特产回来。这就是轩辕亦不远千里派了三卫信袅带给他的答复。原想着按照轩辕亦对自己的重视与宠爱,至少叮嘱了自己多加小心,早去早回什么的,却不想得来的竟是这样的回复。

    愿望落空,水寒的心中在失落的同时竟也微微泛起了少许的苦涩。轩辕亦有个偌大的后宫,有十几位皇子十几位公主,被无数的人包围环绕着。就算是没有他在身边,也自会有人膝下承欢,有人时时陪伴左右。

    原以为在轩辕亦自己无论何时都会与他人不一样,但是看来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本以为这一世终于有了一个能够全身心信任依靠的人,可是到头来却还是孑然一身。轩辕亦,在你心里寒儿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翻了一个身,曲起膝盖略显单薄的身体不自觉的蜷成一个防护性极强的姿势,苦涩由心底渐渐蔓延上来,连带着鼻腔内和眼底也涩了一涩,水寒合了双目。

    脚步声轻响察觉到有人靠近,水寒微皱了眉毛,身子却未动。

    “主子,吴总管来问您午饭是去前厅吃还是在这里用。”春梅知道水寒早已察觉到自己来了便停了脚步,单膝跪了。

    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这么说自己已经在这里躺了一个上午了,水寒有些怔松,翻身坐起想了想,“前厅吧。”

    来了几日,南飞羽的生活习惯和这刺史府里不成文的规矩或者惯例水寒他们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偶有不知道的不用他问自有自家小舅舅那个极为称职的管家上赶着告诉了。

    刺史府的三餐里,早饭和晚饭吃饭的只有水寒和南飞羽两人。午饭却不同,只要是府衙内当值的官员若是中午不回家,不分官职高低都会在刺史府内蹭饭吃,久而久之这也就形成了一个惯例。所以刺史府每日午饭时都是十几个人围了一张偌大的桌子对了八九道菜,你说你的公务我说我的私事,热闹非凡。

    以至于天跟了南飞羽吃午饭时,单是看着这一桌子的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就用去了整个午饭时间,最后待众人散去小丫鬟来收碗了水寒才发觉一碗米饭自己竟是一口都未吃。

    也是自那日起,虽然每天吴四都会来询问水寒午饭是去前厅吃,还是在流金水榭用,水寒却从未缺席刺史府前厅的午饭。

    听水寒要去前厅吃午饭,春梅忙带了刺史府的丫鬟们打了温水,捧了铜盆伺候水寒净面。

    洗了脸,宽去从早晨就穿在身上的月色短打,换了件白色锦缎上缂了金银线的广袖长袍,罩了纯白的纱衣,水寒便带了夏荷出了流金水榭,直奔前院的饭厅。

    看着正午毒辣的太阳,估计了一下时间,自己大概是最后一个到的。果然,进了饭厅便看见除了南飞羽右手边自己的椅子还空着,其他十多张椅子早就坐满了人,桌上的几盘菜也去了一小半。

    “寒儿”见水寒带了夏荷笑意盈盈的进了饭厅,南飞羽便笑呵呵的冲他招手。

    几日的时间,桌边的这些人显然也习惯了皇上的九皇子,飞岚的寒王跟他们挤在一处吃饭,开头两日还有些拘谨,但见水寒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南飞羽身侧夹菜,吃饭,从不多说什么,很快就恢复了在饭桌上的一贯作风。

    水寒来至南飞羽身侧坐了,夏荷便立在他的身后,以备不时之需。坐了椅子,端了饭碗,拿了筷子,一抬头便看见南飞羽下手坐的竟是惠州的司马南宫瑾臣。

    今日的南宫瑾臣一身天青色广袖织锦长袍,外罩了同样颜色的纱衣,一根翠色玉簪束发,发梢披散在肩头,额前碎发垂至耳侧。与前几日的一身短打相比,少了些许的狠厉多了些儒雅的风度,只是一张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若对周围的人和事充耳不闻,径自端了饭碗夹菜吃饭。

    几日间还是次在饭桌上看见南宫瑾臣,水寒便是多看了两眼这人。似乎有所察觉,南宫瑾臣忽然抬了头,望向水寒。偷看别人被发现,水寒有些不好意思,便扬了嘴角冲他笑了一下。南宫瑾臣先是一愣,待察觉水寒是冲自己笑,也不自觉的略芶了嘴角。

    他笑起来很好看嘛,可是为什么总要绷着脸呢?水寒虽不明白却也并未多问。

    饭桌上的话题多是州内政务,苍江上游炸坝泄洪,洪水倾泻而下,最近几日的话题也多集中到了洪峰过境上。

    虽已离了沁邢二州,水寒毕竟挂了治水钦差的官职,因此每日也都有两州的驿报送至,对苍江的水情他也多有了解,听了一会,见他们说的都是自己知道的,便端了碗闷头吃饭。

    一会儿桌上的菜去了大半,便有吃得快的官员放了筷子等着同僚一到离开。恰这时,吴四带了一名风尘仆仆的驿卒进了饭厅。

    “报,八百里加急。”那驿卒人还未进饭厅,洪亮的声音便传了进来。随后那驿卒便捧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灰布包袱跪在桌前。

    八百里加急?吃饭的也不吃饭了,漱口的也不漱口了,桌边坐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南飞羽身侧的惠州司马南宫瑾臣。

    “呈上来。”见众人都看着他,南宫瑾臣便放了筷子,漱了口。

    “是。”身旁吴四应了一声接了驿卒手中的包袱和文碟交到南宫瑾臣手中。随后点手唤过来一名仆役让他送那驿卒回驿站休息。

    南宫瑾臣抽了随身的匕首,起了文碟上的火漆,翻开文碟看了一会儿,瞟了一眼南飞羽身旁的水寒,随后就把那个灰布包袱递了过去,“文碟上写的要转交寒王。”

    我?水寒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接了那包袱。见饭桌上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一滴冷汗便冒出来。

    望着自己面前这个灰扑扑的包袱,水寒虽有些迟疑,却也想立即看看这包袱里是什么,便伸手解,摊平。包袱里面又是一个厚实的湖蓝色锦缎的小包袱。再解了那包袱,里面便露出了明黄色绸缎裹着一个小方盒。见到那抹明黄,水寒便知,这东西是轩辕亦给自己的心底忽然有些酸涩。

    伸手从小包袱里拿出那盒子,抖开上面的明黄绸缎,露出了里面朱漆的小盒子。随着那盒子打开,一股浓浓的奶香加了红糖的焦香立刻充满了整个饭厅。

    盒子内垫了一张薄薄的油纸,油纸上是数十枚指肚大小深棕色的糖果。

    太妃糖。看见盒子内装的竟是几十颗奶糖,才涌上心头的那点酸涩顿去,小心的伸手捡了一颗扔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和焦糖淡淡的苦涩在口腔内弥漫开了,水寒不由眯了双眸。

    “看看你们那个馋样。”南飞羽环视了一眼饭厅内,见厅内除了自己下手的南宫瑾臣正拿了毛笔写回执,从官员到待立在两侧的仆役一个个都无一例外两眼发亮的盯着水寒手中那盒糖果便咳嗽了一声。

    给他一咳,厅内的众人才如梦方醒一般都纷纷转移了目光,继续刚才未完成得事情,吃饭,说话,漱口。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觉的分了一些去关注南飞羽身侧那白衣的少年和那少年面前的朱漆小盒。

    “别看了,这是皇上亲手做给寒王的,看也吃不到。何况……”见那些人一个个还是不死心的盯了那深褐色的糖果,再看看双手捧了那朱漆木盒的水寒南飞羽忽然一笑,“我这个外甥可是对皇上做的东西宝贝的很,上次不过是吃了一枚他的点心,这小子便拿喂了剧毒的匕首顶着我的脖子,差点杀了我。”说着南飞羽便伸手摸了摸脖颈一侧的颈动脉,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呵呵,谁让小舅舅抢人家的蛋挞。”听南飞羽忽然提起几年前的事情,水寒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呐,上次的事情小舅舅就不追究了。”南飞羽见水寒的小脸红了一红,知他有些不好意思,便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眼睛瞄瞄那红漆盒子里的糖果,“这次,分给小舅舅一颗尝一尝可好?”

    “南飞羽……”听南飞羽竟然想分一颗自家亲亲父皇做的糖果,水寒原本带了笑的小脸便绷了起来,合了那朱漆的盒子,掩了一屋子香气的同时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身侧的南飞羽,“上次因为小舅舅吃了一枚蛋挞父皇还加了惠州两成赋税,这一次小舅舅打算拿什么……唔……”话还未说完,便被南飞羽强行捂了嘴。

    听水寒突然说到前几年加了惠州两成赋税的事,南飞羽的冷汗都下来了,说的兴奋竟忘了还有这么个天大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让惠州这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