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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关性别,也无关外表。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如无暇美玉一般温润沉静,毫不张扬,却深深的吸引了人们的视线。

    “轩辕亦,我在同你讲正经事。”未曾想到轩辕亦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水寒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小脸一红,有些气急败坏的伸手拍开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

    “呵呵,我也在说正经事啊。”见水寒的反应果如自己想象一般,轩辕亦的眼底终于见了些笑意。

    “我去告诉皇叔他们就说你没事了。”说着水寒便站起来,转身往殿门处去了。

    “寒儿……”身形一动,轩辕亦就到了水寒身后,伸了双臂,从身后把水寒整个的揽进怀内,“不要。”

    “什么?”水寒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要出去。”虽然水寒的身高已经快到自己的耳垂了,轩辕亦若想把下颌放在他肩头上却还是要微躬了身子。

    “在撒娇么?”身形未动,背对着轩辕亦,水寒的嘴角勾了一抹笑意。

    片刻的沉默,悠悠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陪我去一个地方。”一个至今自己仍无法面对,甚至想都不敢去想的地方。不过,有你在也许再去面对,就不会那么艰难了吧。

    “颖慧轩?”

    “嗯。”蹭蹭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轩辕亦如耳语一般低低应了一声,“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回盘龙殿……沐浴更衣。”

    “哦。”既是回盘龙殿,水寒便迈了步子往殿门口走。

    “不是那里,我们跳窗出去。”

    跳……水寒转过身,正对了轩辕亦,眨眨眼睛,然后再眨眨眼睛?他听到了什么?他的亲亲父皇,飞岚的皇帝陛下竟然要带着他要跳窗?

    “寒儿没听错。”见水寒满脸的不可置信,轩辕亦低头亲亲他的面颊,伸手便牵了他的手往后殿去了。

    “可是至少要通知静皇叔他们……”他们都替你担心死了。水寒人虽然乖乖的跟在轩辕亦的身边,头却转过去有些不甘的望向御书房那两扇紧闭了的殿门。

    “暗卫会通知他们的。”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后殿。

    推开后殿糊了厚纱的窗子,扶了窗棍,轻轻跃出窗子,轩辕亦回头冲着水寒伸了双手。

    隐身在暗处,负责御书房安全的暗卫看书房的后窗忽然被推开了,就睁大了眼睛。

    随着窗子开启,一身银灰色广袖长袍,外罩了银灰纱衣的轩辕亦越窗而过……暗卫们同时抬手揉揉眼睛。

    这跃窗而过向来只有红总管才会做,而且这些年他穿窗而过的次数已经明显减少了,怎么今天皇上竟然从这后窗跳出来了?

    别是看错了吧!虽然那人身形和皇上很像,身上的衣服也是皇上昨日穿的,但是因为背对了他们看不见脸,暗处的这几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怀疑。隔着很远的距离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又盯了那扇开了的窗子。

    窗内,水寒看了眼轩辕亦,未吭声,扶住他伸过来的手,借了力轻轻跃出窗子,在轩辕亦身侧站定,“走吧。”

    虽然那身形酷似皇上的人背对了这些暗卫,但是这刚刚跃出的少年却是正正的对了他们的,眉眼样貌分明就是寒王无疑。随着轩辕亦身形一转,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也给暗卫看的真真切切。

    这下是确凿无疑了。见果然是轩辕亦和水寒跃窗而出,为首的一名头目在震惊之余还不忘冲着其中一名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绕到殿前去通知红叶说皇上已经离了御书房。

    那暗卫也受到了不少惊吓,见上司给他打手势,一时半刻竟未反应过来。待好容易明白了,忙就点了点头往明御书房明黄色琉璃瓦的屋脊上跃过去。却不想忙中出错,本已经踩在了房檐上的脚一滑,身子一晃,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完了!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同时一闭眼,替那怎么看都会是脸先着地的同伴狠狠滴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水寒本是听轩辕亦应了一声好正打算往盘龙殿去,却不想一转身就看见,一道黑影便从身旁屋脊上直直的掉下来。随后就看见一身黑色短打,黑巾蒙面,黑布包头的暗卫正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

    呃……水寒眨眨眼睛看看那掉下来的暗卫,冒了满头的问号,有些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轩辕亦,等他回答。

    轩辕亦伸手摸摸鼻子,也纳闷的看着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声不吭的单膝跪在地上的暗卫。

    “你……”是怎么回事?

    绝对不能说自己是失足才从屋脊上掉下来的,这也太丢人了。那暗卫听轩辕亦问话,面巾下的一张脸全都涨成了猪肝色,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

    “你去告诉静亲王,莫言和红叶他们就说朕没事了,有劳他们费心了,让他们都回府休息去吧。”见那暗卫低了头不肯说话,轩辕亦就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让丁宁去盘龙殿。”说完伸手牵了水寒的手从后殿往盘龙殿去了。

    “是。”那跪在地上,一声未吭的暗卫直到此时才张口应了一声,目送了那两人并肩离去,才一瘸一点的沿着御书房的宫墙往殿门口绕过去。

    八成是摔坏了。虽然看不见,暗处的暗卫们却感觉到他面巾下的那张脸已经皱在了一起。

    从后殿绕到前殿,传了轩辕亦的口谕,那暗卫自回三卫总堂疗伤。

    听完轩辕亦的口谕,丁宁脸上一喜,立刻眉开眼笑的颠了细碎的步子往盘龙殿而去。

    目送丁宁的背影远去,轩辕静忍不住撇撇嘴,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袖口,“小红,你说皇兄也真是。知道人家都担心死了,怎么连个面都未见说走就走了。”

    “不想被看到吧。”脆弱的样子只会在那少年面前展现,看着那扇依旧关的严严的殿门莫言忽然扬了嘴角,“小月,既然皇上没事了咱们也回去吧,你也是一夜未睡了。”

    “嗯。”给莫言提醒,冷月也才觉得困顿,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与莫言并肩出了院子。

    “你也回府吧,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见轩辕静依旧嘟了嘴目送莫言和冷月离去,红叶说道。说完,不待轩辕静有所反应,纵身飞掠上房,往三卫的总堂去了。

    目送红叶的身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明黄琉璃瓦上,轩辕静嘴角高高的扬了起了,眼底也见了浓浓的笑意。

    江湖卷第四章颖慧轩往事

    轩辕亦,或者说前世的段一凡,父母的结合是一场纯纯粹粹的政治婚姻。

    只知享乐的,有着纯正欧洲贵族血统的浪荡公子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自己奢华的生活;一夜暴富,手握大把金钱的暴发户需要一个能够进入上流社会的门路。

    就这样,一场各取所需的盛大婚礼把两个初次见面就要走上圣坛的男女绑在了一起。也因此,虽然段一凡无论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以及后来所受到的教育全都是最顶级的,他却是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他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父母的陪伴,毕业典礼上也没有父母坐在台下看着他从校长手上接过那系了缎带的纸卷。

    父母这个词在段一凡的心中只是年节时那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张薄薄的卡片和随着卡片而来的一堆贵重却绝对不是他喜欢的礼物。

    这一世,轩辕亦的母妃最初只是岚帝轩辕笑炫的一名贴身宫女,轩辕笑炫一次酒后乱性她便怀有身孕。本以为有孕后按自己的身份会被后宫嫔妃嫉妒陷害,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却不想轩辕笑炫因她有了自己的骨肉,留在身边做宫女已不合适,竟一纸诏书封她为颖嫔,赐住颖慧轩,一名四品宫女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后宫嫔妃。

    虽因此招来了后宫不少妃嫔宫女的嫉妒,却都因为她已是名正言顺的后宫嫔妃,又处处小心在意,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把柄,所以嫉恨归嫉恨,却也奈何不了她。

    颖嫔本事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儿,虽不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跟在轩辕笑炫多年,见惯了后宫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也认清了君王之爱在后宫永远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所以,在后宫已有了容身之地,在轩辕亦出生后,已无欲无求的颖嫔便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全都放到了轩辕亦身上。

    在颖嫔精心呵护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轩辕亦的童年虽不是多姿多彩,有声有色,但是因为有一个真心疼他爱他的母亲,与宫中其他皇子皇女相比却也幸福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颖嫔的影响,还是孩子的轩辕亦所想的也是长大成人之后做个闲散的王爷,悠哉悠哉的过了这一世。

    前世的经历让他知道何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与孩子相比,那小小的身体里装的灵魂却早已有成人的心智,自然知道藏拙是他和自己母妃能在宫中保得平安的惟一方法。

    所以,无论是宫中还是朝中之人都知道,轩辕笑炫的十五皇子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要文无文,要武无武,不过是个绣花的枕头,表面光鲜,内里却空空如也。

    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母亲又出身卑微,时间长了,除了年节宫中的晚宴上会看到嫔妃最末尾处,那对安安静静的母子外,颖嫔和十五皇子几乎快被人遗忘了。少了争风吃醋的嫔妃,没了众多在暗中偷窥的人,颖慧轩的日子平静却温馨。

    “寒儿可知,那几年曾是我在这世上最快乐的时光。”低低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轩辕亦将头轻轻靠在水寒的肩上,脸上现出一抹水寒从未见过的,幸福又忧伤的表情。

    此时他和水寒所在的正是轩辕亦二十几年一直未曾在踏入的颖慧轩正房门口那石条支撑起来的葡萄架下。

    已是初春,架在细长石架子上的葡萄枝虽未吐叶,却已经泛出点点的绿色。

    葡萄架下一张汉白玉的小圆桌,桌上放了一套青瓷的茶具,桌边四个汉白玉绣墩上放了厚厚的坐垫。

    轩辕亦坐了离正房那两扇紧闭房门最近的一张绣墩,水寒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膝盖上,手臂从后背绕过去板了他另一侧的肩膀,窝在他怀内,安静地听他讲述关于颖慧轩的一切。

    两人身侧的葡萄架外,一条卵石铺成的小路把三间正房和颖慧轩的正门相连。小路两侧是修正的整整齐齐的花圃。还未到栽种的时节,才翻起来的土块还带了些水汽。

    高大宫墙根下以石块砌起了一溜花坛,坛中一字排开的蓄根的植物露出了一小点已经发绿的小茎在泥土上面,墙壁上拉了数道供藤曼植物攀爬用的麻绳。宫墙的一角,在花圃中间几株杏树上淡粉的杏花热热闹闹的开着,给这略显孤寂的院落添了些春的味道。

    可以想见,若是夏日,这小院内必是一片繁花似锦。就连那片大红的宫墙,也会给绿色的植物遮住。

    “后来,八岁那年,你静皇叔进学……”沉默了一会儿,轩辕亦接着说下去。

    与几乎被遗忘的轩辕亦不同,五岁的轩辕静是岚帝轩辕笑炫最小的皇子,又是贵妃所生因此备受轩辕笑炫宠爱。所以,一进太学,自是招来了几乎所有皇子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孩子的心性很少能藏得住事情,就算是早熟的皇子情绪失控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当时太学太傅又是曲意逢迎之人,对这位十九皇子的偏袒十分露骨,所以课间轩辕静便被几个孩子偏出了太学,推进了宫内的池塘中。

    轩辕亦当时偷偷的跟去不过是好奇心使然,想看看那几个孩子会怎样收拾那个骄傲的孩子。

    可是后来,看到轩辕静在水里挣扎叫喊,看着他在水塘的淤泥里越陷越深,他还是跳进了那泛着腥臭气的水塘。

    再后来,轩辕静就如小尾巴一般跟在轩辕亦的身后,一口一个亦哥哥的叫着,赶也赶不走。渐渐地,轩辕亦对他的态度也由冷眼相对,到无视,直到默许他跟在身边。

    也因为轩辕静的原因,轩辕亦多了很多见到他这一世生身之父的机会。他的这个父皇既是个开明的皇帝,也是个开明的父亲。既然不能每个子女都照顾周全,索性便把孩子让他们的母亲亲自抚养,教导,去规划其今后的人生。

    因自己最喜欢的孩子总是黏着他的十五皇子,所以轩辕笑炫多多少少也分了一点心思在轩辕亦身上。有一次曾随口问他长大后是想为将还是相,轩辕亦的回答是想做个闲散王爷。

    最初轩辕笑炫以为不过是为了免于受到宫中皇子妃嫔的迫害给自己母妃教了的说辞。

    几次试探观察之后发现这孩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