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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乍一听到这个好久都未听到的名字轩辕亦和水寒心头同时一跳,就连一直立轩辕亦身后的红叶也忽然抬起头来,视线落到了南飞羽的身上。

    “怎么……”见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自己身上,南飞羽不明所以。

    “能确定是深寒?”片刻的沉寂,轩辕亦开口道。

    “可以,与孤星相较深寒行事虽然同样隐秘却时常会在江湖中现身,与武林中人也有较多的来往,所以也比较好确认身份。”

    “逍遥宫和云中城可有人来?”

    “回主子,逍遥宫宫主云锦天和云中城城主慕容非几日前便到了惠州。他们并未隐藏行迹,而是大张旗鼓的包下西城千家老店。不过这两人一直都未在惠州现身,逍遥宫在惠州城外安吉镇设有分坛,他们多半应该是在那里。”

    “联的师父呢?”

    “裴庄方和太上皇在城南买了一幢独门独户的院落,已经住进去数日了。”听出轩辕亦声音中的不愉,南飞羽低了头。

    “哦。”听说裴穆文和轩辕笑炫果然在惠州,轩辕亦便不再多问。

    “主子,可还有事?”等了一会儿,见轩辕亦未再追问,南飞羽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暂时没了,有事联再问你。”

    “既是如此,属下告退了。”见轩辕亦忽然有些三心二意,南飞羽便低了头。

    “嗯。”

    听轩辕亦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南飞羽就重新单膝脆在轩辕亦面前,“属下告退。”说完站起身来,看了眼立在轩辕亦身侧的水寒,转身离去。

    “寒儿送小舅舅。”见南飞羽眼中似有不舍,水寒身形一晃追着南飞羽出了厅堂。

    南飞羽飞身跃上对面房顶,听身后传来水寒的声音便回转了身形,见水寒轻轻落在自己面前,水色薄底得靴子落在屋脊上声息全无,脸上现了抹温柔的笑意,“几年不见,寒儿的轻功倒是大有长进。”

    “小舅舅过奖了。”嘴上虽然这样说,听南飞羽夸他轻功大有长进,水寒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带出了些许羞涩和自豪。

    果然还是个孩子。见水寒小脸上泛了些许的红晕南飞羽暗叹一声叮嘱道,“寒儿,这江湖不比朝堂和皇宫,不是一个飞岚王爷的身份就能保住性命的,你可要时时在意处处小心。”

    “小舅舅不是刚才还夸寒儿轻功进步了么?寒儿的轻功就是练了用来逃命的。”

    “呵呵,”听水寒这么说,南飞羽有些哭笑不得,“小舅舅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寒儿知道小舅舅的意思。”打断了南飞羽的话,水寒笑道,“寒儿会小心的,现在这么多武林人聚集在惠州,小舅舅身为惠州刺史,又身兼隐卫总管的要职,更要多加小心才是。”

    见对面少年清可见底的眼眸中透出些许关切,南飞羽心中一暖,“铸剑山庄现在虽是寒儿当家,可现在的惠州不比平日,江湖门派林立,互相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有什么难以开解的事情一定要请示皇上,寒儿千万不要擅做主张。”

    “嗯。”笑盈盈的应了一声再开口水寒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还有件事寒儿想问问小舅舅。”

    “什么事?”见水寒神秘兮兮的又往自己身边跨了一步,南飞羽好奇心顿起。

    “就是……”多少有些心虚的瞟了眼出来的厅堂,水寒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小舅舅跟父皇交过手么?他的武功怎样?”

    “皇上的武功?小舅舅同你父皇确实交过手,不过还是在皇上即位之前,那里他的功夫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独步天下了。至于现在……”想到刚才轩辕亦迸发出来的萧杀之气,还有凤目中的内敛的真气,南飞羽的眉毛轻轻蹙起,沉吟了一下,“怕是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深不可测……”

    “寒儿为何要问这个?”见面前水寒秀气的小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失望,南飞羽好奇心顿起。

    “呵呵,没什么……小舅舅赶快回府吧,天都快亮了。万一给守城的官兵或者刺史府的官差看到你这个堂堂惠州刺史爬墙头就不好玩了。”有些心虚的摸摸自己的鼻尖,水寒聪明的转移话题。

    “既是这样小舅舅走了,寒儿千万要多加小心。”见水寒不肯说,南飞羽也不追问,又叮嘱了他一番,飞身掠起,踩了屋脊上的青瓦往惠州州城方向去了。

    站在屋脊上,目送南飞羽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水寒才从屋脊上跃下,落到院内,重新进到厅堂内。

    “寒儿既是舍不得南总管咱们改天去看他可好?”见水寒有些闷闷不乐,轩辕亦身形一晃便到了他面前,伸手将少年搂在怀内,环在水寒身后的手轻轻拍着水寒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父皇,小舅舅刚才说的去年年底父皇交代给他的案子,还有惊州司马都是怎么回事?”突然被轩辕亦搂了,又从身前男子的肩膀上看到还立在太师椅后面的红叶,水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推开轩辕亦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重新坐进太师椅问。

    “那件事啊。”见水寒问,轩辕亦想了想,撩了长袍的前摆,坐到水寒旁边椅上,“说起来,这件事还得从四年前惊州血案说起。”

    四年前,惊庆十九州的边关发生了一场惊天血案。惊州司马齐文敏全家三百一十六口全部被杀死在司马府内,两个幼子下落不明。

    被杀的将领是边关守将,从二品的封疆大吏,这样重大的事件地方官自然不敢隐瞒,奏折很快就送到了刑部,之后由刑部送到御书房。消息一径在传开,满朝皆惊。

    毕竟堂堂二品朝廷命官被不声不响的杀死在自己府衙内,不是一件小事。刑部侍郎挂饮差职也在奏折送到的第二天亲赴惊州调查,数月后送来的公文中言明齐文每与人结怨,灭门惨祸为江湖恩怨。动手之人在杀死齐家人后自知罪无可恕留了亲笔的供词后已经服毒自尽。至于齐文敏的两个孩子也被仇人卖入勾栏,后又几经转手下落不明。

    事件起因已经查明,凶手又自尽身亡,这场灭门惨案就算告破,几百条性命最后就几大本厚厚的卷宗完结。只是,血案虽已完结但是其中却也存了诸多疑点。

    比如飞岚武官司都是武科场出身,惊州司马齐天敏更是他赶考那一年的武榜眼,武功虽说不上无人能敌,却也算高强。又加之镇守过关多年十分警醒,可以说是睁着一只眼睛睡觉的主。这样的人竟毫无反抗的被杀死在自己的床上,显然不是一般仇家能办到的。

    再比如仵作的验尸报告上说除了亲兵卫队因为反抗前胸和身上有伤外其他人全都是一刀毙命,就连齐文敏也是如此。若真如供状上所写行凶之人与齐文敏结了血海深仇,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就绝不会只满足于一刀毙命……种种疑点举不胜举,但都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当时的刑部虽然结案轩辕亦却一直心存疑虑,难以释怀。

    正因如此,他也才会在南飞羽说出所有每桩血案中都会有孩子失踪后想到齐家灭门的血案。

    齐家之后,飞岚之内又发生数起类似的血案。有的是一夜之间全村的村民全都被屠净杀光,有的是小镇子的一条街,或者连在一起的几户被杀光,有的仅仅是一家人……地方官调查得来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要么是山匪为乱,要么是邻里吵架,要么就干脆推到江湖人寻仇错杀上去,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不过因为发生的地点遍布飞岚,甚至很多地方因为少有人烟,尸体往往数月后才被发现,其影响力都远不如四年前齐家灭门来的大,也就未加重视。

    直到年前刑部一名负责整理文档的书吏偶然发现这些案卷中仵作验尸报告上提到的凶器几乎一模一样后,层层上报,这件事才算最终曝光。

    因为这些都是已经被刑部完结的案子,所以刑部并未声张,在叮嘱一干知道此事得人要保守秘密后一纸密折递到了轩辕亦的御案上。

    介于若这些互相孤立的案件全部是由一股势力所为,其力量必定不可小觑,年前轩辕亦便把这堆案卷丢给了隐卫总管南飞羽,只是没想到查来查去竟又查到孤星头上。

    “所以在听小舅舅说这些命案现场无一例外都会有孩子失踪父皇才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听完轩辕亦的讲述后,水寒伸出手轻轻扣了轩辕亦的手掌。

    红叶在孤星的时候他们还是只从孤儿和买来的孩子中挑选适合的送入杀手训练营,现在为了找到更多适合做杀手的孩子,孤星竟然开始杀人,轩辕亦有那样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

    “父皇不是发火,而是觉得他们的这种做法简直无耻之极。”反手握了水寒的小手,轩辕亦的声音低了下来。

    “是啊。”一声轻叹,水寒小脸也沉了一沉,“杀死那些孩子的父母亲人,然后再把他们训练成替自己卖命的杀的。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为了防止泄密再把他们杀死,完全将别人的性命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的确是太残忍了。”

    “若是小舅舅调查的这些全部属实,那孤星就不仅仅是和红叶有私人恩怨这么简单了。斧皇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反映头看了眼自始至终都立在屋中太师椅后面未有任何动作的红叶,水寒问身边轩辕亦。

    “红叶。”略一沉吟,轩辕亦忽然转过头,看向红叶。

    “属下在。”轩辕亦唤他,红叶便走过来,在轩辕亦面前单膝跪了。

    “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抗杀朝廷命官,当以谋反罪论处,诛九族。孤星已经不是紧紧与你有私人恩怨这么简单了,你有何打算?

    江湖卷第二十四章不速之客

    “属下恳请皇上把孤星交给属下全权负责。”轩辕亦问,原本立在太师椅后侧的红叶绕过太师椅,径直来到轩辕亦面前单膝跑地,低下头。

    轩辕亦低着头,看着单膝跑在自己面前的红叶,灯光下,额前碎发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阴影,影影绰绰遮挡了脸上的表情。轩辕亦不说话,红叶也不动,似乎是僵在了一处。

    厅内的气氛有些不对,水寒的目光停留到坐在身侧太师椅上轩辕亦的脸上,秀气的眉毛轻轻的皱起来。跟在他身边这些年,很少会看到他这般的犹豫和不确定。

    “红叶,你知道联想看到孤星怎样的下场?”一声长叹,轩辕亦抬起头,移开了一直锁在红叶身上的视线。

    “在这世间永远消失,这也是属下想要的。”想了一下,红叶又加上一句,“还是说,皇上不信任属下?”

    一抹讶异从轩辕亦俊脸上闪过,片刻一声轻笑传来,“呵呵,红叶,你是在将我么?”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轩辕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愉快。

    “属下……”

    “联的寒儿若是有危险,朕又护不了他,只有交托给你联才会放心。”目光重新落回到红叶身上,轩辕亦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本是低着头跪在地上的红叶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抬起头来,漠无表情的脸上一抹惊讶稍纵即逝。轩辕水寒,岚帝轩辕亦此生挚爱,也是他看的比自己性命都重上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人,他说可以把这人交托到自己手中护着,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红叶一阵心潮起伏,鼻腔内酸了一酸,重新低下头,额前碎发重新垂下,掩了有些湿润的眼眶。

    “朕在犹豫什么红叶你应该明白吧。”

    “属下明白,皇上是怕属下意气用事,过分执着于仇恨,做下无法挽回之事,耽误了国家大事。”

    “这世间唯一无法挽回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已经失去的人的性命。只要人好好的活着,没有任何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对孤星,就算你行动失败联也不太担心,只要他存在就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朕是怕你因为意气用事,大仇未雪就丢了性命。到时候不单你自己,就连朕和静也会抱憾终身。”

    皇家三卫之一的隐卫追查数年都未能查清底细,这样的组织除了行踪隐秘之外其实力也绝对不可小觑。与之交手必须得十分谨慎,不能有一丝疏漏。否则,轻则满盘皆输,重则命丧黄泉,甚至尸骨无存。

    “属下明白。”

    “你明白就好。”红叶是聪明人,很多话多说无益,点到为止即可,“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不再勉强,朕就把孤星交给你了。三卫凭你总管的身份可以随时调用,至于铸剑山庄人马,朕会知会莫语和沈凤随时听你调遣。三卫的日常事务交给谁你可有人选了?”

    “喜子。”跪在地上的红叶微微躬了身子,将头埋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