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可以肯定,要不了多久自己后腰必会是一片青紫。
“我……我不是故意……”这么用力的。望着轩辕亦那张满是怒气的俊脸,水寒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便悄悄的吞了口口水。
“不是故意的?勾了朕的火出来现在就又想脱身了,想脱身也就算了,还借机暗算朕,还不是故意的?嗯?”微微杨起来的尾音加了难掩的怒气,轩辕亦的凤目中隐隐有小小的火苗在跳动。
……虽然是自己主动吻上去的,但是弄到这般差一点不可收拾的却是你好不好。听轩辕亦竟这般说,水寒瞬间无语,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被人倒打一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了。歪了头回避了轩辕亦居高临下充满危险的目光水寒忍不住撇了撇嘴。
“呵呵。”见仰面躺在平台上的水寒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那表情要多难有多难,轩辕亦的眼眸暗了暗,满腔的怒火也顿时消散于无形,伸手理好水寒身上被自己扯的有些开的衣领,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这一次便暂时饶过寒儿,下次父皇可不会寒儿这般轻易便脱身了。”说完又顺势亲了亲水寒的脸蛋。
仰了头认真的看了看轩辕亦的眼睛,见他眼底的那簇火苗已经全部退去,水寒便放下心来,并未坐起,而是翻个身将头枕到了轩辕亦的腿上,随后便安心的合了双眸。
轩辕亦低了头,视线落到少年清秀的脸上。白皙干净的肤色,秀气清淡的眉毛,浓密上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与曾经环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俊男美女相比怀内少年这张脸实在是算不上出众,可就是这张脸从初见就让他的视线无法离开。
一瞬间,轩辕亦忽然觉得能这般拥着怀内少年,此生他已别无所求。手指轻轻婆娑着少年的面颊,一股暖意从胸口窜上来,引得他心中一阵悸动。
远处碧水连天,湖畔树影婆娑,晴天与碧水之间的那片平台上,一人盘膝而坐,怀内枕了一名少年。南飞羽大步流星的穿过流金水榭的正厅来到水榭后面的平台上时看到的便是这般的场景。
这情景……与其说是父子相处倒不若说更像是一对恋人,南飞羽脚步微顿,眉毛皱起来的同时,眼中也多了些探究。
恰此时面向这片湖光山色的轩辕亦回过头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视线便落在了怀内已经睡熟少年的身上。
南飞羽自然明白轩辕亦的意思,点了点头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来到轩辕亦和水寒身前,单膝跪下后将手中几页薄薄的签纸恭恭敬敬的递上去。
接了南飞羽手中笺纸,轩辕亦先扫了眼怀内少年,见他并未醒来后才开始翻开手中几页薄纸。看完后,两道剑眉重新皱在了一处,轩辕亦低声问,“刚刚送到的?”
“是。”受到轩辕亦的影响,南飞羽也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备车。”把手中几页笺纸收进袖口,轩辕亦道。
“是。”言罢,南飞羽站起身来。临行前又看了眼枕在轩辕亦腿上的少年,见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神情是那般的安宁祥和,皱在一起的眉毛忽然轻轻展开。
和早已是成年人的轩辕亦相比,还是少年的水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加之一庄的事物全都压在他身上,难免会多少有些睡眠不足。对此,轩辕亦自是知道,所以待南飞羽告诉自己说马车已经备好,他并未唤醒怀内的少年,而是伸手将水寒轻轻抱起,跟在南飞羽身后离了流金水榭,出了刺史府的后角门,上了备在门口的马车。
一觉好眠,待从沉睡中终于清醒后,最先看到的不是意料之中的那一片湖水而是一片湖蓝色的织锦,水寒在愣神的刹那立刻感受到了身下的颠簸。
“醒了?”有些迷茫的水寒还未来得及撑起身体,轻柔的吻便印上了他的面颊。
“父皇……咱们是要去哪?”撑了身体做起来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水寒才知道自己竟是已经在马车内呢。
“回庄。”俊脸上现了抹有些牵强的笑意轩辕亦答道。
“出什么事了?”突然回庄,脸上的表情又是那般的严肃,水寒多少有些担心。
轩辕亦未说话,伸手将袖口内南飞羽交给他的那几页笺纸捻出来,递给他。
水寒将身子靠在车厢挡板上,竖了双腿,结果轩辕亦手中的笺纸展开,见张笺纸上写的便是苍霄的五十万大军已在其境内集结完毕,现已向两国的国境线开来。
“怎么会是苍霄?不应该是莹碧么?”难道深寒背后之人竟不是莹碧,而是苍霄?水寒愣了一愣看向下一张笺纸。上面写的竟然是莹碧数十万大军也开始在两国国境线上靠莹碧的那一侧开始集结。
虽未宣战,但是两大帝国同时大兵压境,而且加起来便是近百万之众,也难怪轩辕亦的神情会这般的严肃。
不过,两大帝国又怎么突然同时用兵,难道是想联手灭了飞岚然后再瓜分这天下?还是说不过是巧合,亦或是一国探知了另一方的举动,想趁火打劫得一杯羹?转眼间无数的想法便在回函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后面还有一张。”见水寒脸上现了些许的迷惑,轩辕亦道。
第三章笺纸不是从隐卫传来的消息,而是由落凤城中暗卫送出。从从头至尾将那页笺纸看完,水寒的嘴角上便挂了些嘲讽,“玉无极沉不住气了么?父皇还说他找不到寒儿便会动手呢。这个时候苍霄和莹碧突然都往边境线上加派军队,是与玉无极相互勾结,还是有其他原因呢?不过,深寒、孤星、玉无极、苍霄、莹碧……这几方势力突然同时开始动还真是让人有些为难啊!到底谁是谁的人马,谁和谁是一路的呢?”困扰的眨眨眼睛,水寒又重新看了一遍那页笺纸,“不过天鸿他们竟然要提前行动,这点寒儿却也未想到。将于五月十七日动手……咦?那不就是今晚么?”说完水寒便转头看向身侧的轩辕亦。
“是今晚,今晚的落凤城怕是要不眠了吧!”话音未落,轩辕亦的眼眸便危险的眯了起来。
江湖卷 第四十九章 先下手
刚过十五,月光加了星光本应十分明亮。可是这个夜晚飞岚帝都落凤城的田口却浓云密布。乌云死沉沉的压在大地之上,黑沉沉的云层在遮住了天上所有光亮的同时,也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骤雨可能随时都会降下来。
轩辕孤鸿坐在宫内御书房案右手轩辕静常坐的那张长桌后面,在摊在桌子上的奏折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后,合好,放在一边随后转头看向书房外面。
外面黑漆漆的夜空中没有一丝的光亮,御书房内外连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沉沉的压在殿内外人的身上和心里。殿门口值夜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全都躬着身子,缩了脖子。甚就连殿前廊下那一排琉璃的宫灯都仿若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一般,将自己发出来的光亮收成小小的一团。
风还未起,看样子这场必下的暴风雨一时半会还不会下起来。看看书房门口的滴漏,见已经过了二更轩辕孤鸿放在长案上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头。因为,他所要迎接的那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吱呀——一声轻响传来,声音不大,可是音波被这空荡荡的大殿反射却坐在殿内的轩辕孤鸿听的分外清楚。
似是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轩辕孤鸿还未转身,嘴角上便挂了抹笑意。倾转了身子,单手支了下巴,待轩辕孤鸿扭过头看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果见轩辕天晨已经穿窗而过,跃进殿内,一手拎了宝剑,背对了他用另一只手将窗子重新对好。
“准备好了么?”提了宝剑来到轩辕孤鸿身前,轩辕天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若是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天晨,你不怕么?”并未急着起身,轩辕孤鸿抬头看着一身黑色劲装,黑巾包头轩辕天晨。
十八岁的天晨举手投足间已多了些成熟与稳健,浑身上下却依旧充满了生在皇室长在宫中皇子不常有的那种率性而为的气质。一双明亮的眼眸中也透出了几分孩子气的天真与不受任何束缚的无拘无束。
“怕?”听轩辕孤鸿忽然这般问,天晨一愣,脸上现了些迷惑,“有什么好怕的?”
“今夜若不能事成,你我可就似无葬身之地了。”
轩辕天晨显然并未想想到轩辕孤鸿说的这些,脸上迷惑的表情更甚,“可是就算今夜二哥不动手,等到明日想动手万一失手因此成了阶下囚你我不还是一样死无葬身之地?还是说二哥想按照颜尚书的建议,等玉相动手后再抓他一个意图谋反?”
“不会,等他动手再应战咱们便会处于被动,变数太大。”见轩辕天晨脸上现了抹失望,轩辕孤鸿轻轻摇了摇头。
“而且既然已经做好了提前行动的准备,现在在想这些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见轩辕孤鸿还未有起身的意思,天晨将宝剑抱在胸前接着说都,“二哥是父皇钦定的太子,是未来的飞岚之主,得失利弊考虑的自然会比天晨多些。可是现在是箭已在弦上,可你却还在这里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可不像是二哥一贯的行事作风。”
“确实不像,”看着抱着宝剑立在身边的轩辕天晨,半响轩辕孤鸿忽然一笑,“就如你所说的,箭已在弦上了。”
“既是这样,那咱们走吧。二哥放心,只要天晨一息尚存必会把二哥护得周全。”见轩辕孤鸿脸上神色凛了一凛,轩辕天晨脸上也带了些笑意。说完还如下决心一般又紧了一紧扣在剑鞘上的手。
“天晨,今夜你我便是并肩而战的兄弟,又哪里有什么谁护着谁之说?”见轩辕天晨不知不觉的摆出了一副保护者的架势,轩辕孤鸿有些好笑,“还是说你小瞧二哥了?二哥虽没有你的身手但是自从习武开始却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倦怠,相信自保还不是难事。”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席话说得轩辕天晨有些发窘。
“二哥知道你的意思。”见轩辕天晨脸红了一红,轩辕孤鸿一笑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蟒袍,“咱们走吧。”说完径自出了御书房。立在殿前的台阶上,轩辕孤鸿望了眼黑漆漆的夜空,眼眸中一道慑人的光亮一闪即逝。
就算是身处内陆,作为三大帝国之一飞岚的帝都,一向都是戒备森严。即便是到了夜晚,城门那里也一向是灯火通明,高大城墙的垛口上也有城防营值夜的官兵来回巡视。所以,若无特殊情况,城内看管城门的差役每日只要等城门落锁便万事大吉,可以高枕无忧的去睡大觉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这阴沉的天气的影响,直到夜已经很深了,在城门口板房内值夜的两名差役还坐在桌边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强撑这不敢去睡。
“你别疑神疑鬼的了,非说什么今天要出什么事,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这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下来了,过一会儿就该又是风又是雨的了,能出什么事?”终于背靠了班房门口,对着房内侧的一名差役被困的在打了一个盹,把下巴磕到了桌子上咬了舌头之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冲着坐在对面的另一名差役破口大骂。
“你以为我愿意啊。”对面的人翻了个白眼,“可是不知为啥,我就觉得今天好像要出事。”说着那人将头枕在放在桌上的手臂上,“我的感觉一向都很准,这个你也知道……”
“我就是知道才陪着你在这里干坐着。可这外面城墙上又是官军又是士兵的能出什么事?”说着那人便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愿意守着你守着,老子不管了。咱们一个看城门的就是真有事也说着不算。”说着那人就往班房靠内侧的一张大通铺走了过去,随后蜷了身子一头栽倒在铺上合了眼睛,片刻便发出了震天的鼾声。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坐在内侧的差役见状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望望关的死死的班房的木门犹豫了一下,也站起身来,往那张通铺走过去。
不过,脚才迈出一步,桌上灯影一闪,门边悄无声息的开了,紧接着脖间便是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便架到这名差役的脖颈之上。
“别说话,也别乱动,带了城门的钥匙跟我去开城门。”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差役想回头看身后,可是头才动了一下,那森森的宝剑锋利的剑刃便贴到了皮肤上,吓得他再不敢乱动,乖乖的伸手从一旁柜子边上捡了拴住一起的数把黄铜钥匙,任身后人押着,转过身一步步出了班房。
按照这差役最初的想法便是无论怎样,落凤城的城门绝对不能这样就打开。这班房内狭小,自己就算是闹起来,连个屁都还未放便很有可能给人结果了。就算是闹也要出去闹,若能喊一声出个动静给城上守城的官兵一个音讯自己就算是拼死了也值了。
可是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