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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来相送。也顺便拜祭一下往生的风家族人。”微微一笑轩辕亦便伸手止了风始要参拜的动作,“也不是外人,风族长不必如此多礼。”

    “是,段庄主您请。”被轩辕亦止了下跪的动作,风始也未坚持,恭恭敬敬的让在一侧在前面带着轩辕亦和水寒两人一直来到灵堂面前。

    立在供桌前,轩辕亦扫了一眼桌上十二块临时雕刻出来上了红漆的木质排位后,才伸手接了一旁小米递过来的三炷线香,向着那排位拜了三拜,将线香插入香炉。带他和水寒两人退出后,跟在轩辕亦身后一道而来的铸剑山庄的人便分批进入灵堂内上香拜祭。

    “路途遥远,风族长可都准备妥当了?”从灵堂内出来,轩辕亦径自来到风始几人跟前。

    “承蒙铸剑山庄和段庄主连日来的关照,回谷所需一切皆已准备停当。”轩辕亦问,风始再度向着轩辕亦抱了抱拳。

    “那就好。”轩辕亦点点头看向跟在身后的莫语。

    “已经通知沿途的分庄和庄内下属商号,让他们派出人手沿途护送。”见轩辕亦看自己,莫语便知道他想问什么,忙半低了头应道。不管愿不愿意,既是救下了风家就不能让深寒和孤星再度下手。风家之人经过惠州之事后已是大伤元气,必定不会是深寒和孤星的对手,现在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就只有沿途护送多加防备。

    “风始谢庄主相送。”听完莫语的话,风始也顾不上周围人多眼杂,双腿一曲便跪倒在地,“前日承蒙少庄主出手相救,风家才因此得以保全,现又蒙庄主派人相送,铸剑山庄和庄主少庄主的恩情,风始和风家没齿难忘。”

    “风族长言重了。”伸出手虚抬一下便将已经跪倒在地的风始扶起来,水寒一笑,“路见不平自当拨刀相助。”

    说话间,铸剑山庄进灵棚祭奠的人一拨拨皆已出来。待最后一个人出了灵棚,便有风家人将供桌上的牌位抱起,送到灵棚后停在四轮马车上的一口口棺木上。看这架势竟是单等着铸剑山庄的人祭奠之后便准备出发回谷了。

    又是一番忙乱,由铸剑山庄庄内负责护送的庄客帮忙,将一辆辆马车从院内赶出来,在通往谷外的路边排成一队。院门口,与风家族人相处几日的丫鬟仆役也纷纷出来送行,并与风家之人话别,低低的叮嘱声,时不时传过来,一时间这院门口的气氛忽然有些伤感。

    “段庄主,少庄主……后会有期,告辞。”见一整支队伍在路边排好,风始转过身,面对了轩辕亦和水寒两人抱了抱拳后风始掩了长袍前摆,向着在路边等候的马车走去。

    “段庄主,少庄主告辞了。”风始离开风启和风明两人也打了声招呼后往那辆车上去了。

    “段庄主,小寒,后会有期。”深深的看了眼俏生生立在轩辕亦身侧的水寒后风清扬向着两人抱了抱拳。

    “少族长走好。”抿了双唇,水寒笑盈盈的回了一礼。

    数辆坐了风家受伤族人和老少的马车过去后,便是风清扬小米两人护送了装着十二口红漆棺木的马车压在最后。沿着这条石板铺成的路一路向前,出了谷口再转上官道,车队便往惠州州城方向而去。

    自此之后,便再未有风姓族人打着遁世风家的名号在江湖中现身,遁世风家也真的成了飞岚和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不过,数年后,据传曾有位有飞岚并肩王爵位的男子曾在落凤城外铸剑山庄现身,不久后便失去行踪。这位并肩王风姿绰约,清冷孤傲,一名青年相伴左右须臾不离,青年的肩上架着一至雪白的猎枭。

    江湖卷 第五十七章 流水无情

    “好了,风家人已经走了,寒儿咱们也该回去了。”目送着风家的车队从山谷的谷口拐出去,消失在山丘之后,一声轻叹,叹出不知何时郁积在胸口的浊气。

    “就算是回去,有些人却已经阴阳永隔了。”而且一碗孟婆汤下肚便不再记得这一世曾有过的亲人,肝肠寸断的就只有活着的人。若有所思的低了头,水寒忽然垂了视线。

    “寒儿?”怎么忽然这般的消沉了?皱了剑眉轩辕亦看向身侧少年,“怎么了?”

    “轩辕亦,我要是死了你会记得我么?”

    “寒儿为何这般问?”听水寒忽然这般问,轩辕亦的眼眸暗了一暗。

    “虽然死亡不过是又一段生命的开始,可是我不想你忘记我。”同样的我也不想就那样忘记你。话一出口清亮的眼眸忽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寒儿走过阎王道么?”呆了一呆,轩辕亦有些明白此时此刻水寒心里想的是什么,想了想便开口问道。

    “走过。”点了点头,水寒的头依旧未抬起。

    “也见到了孟婆了吧。”

    “嗯。”

    “还接了一碗孟婆汤?”虽然最后被自己那个正牌的皇子给抢去喝了。

    “嗯。”

    “那寒儿可还记得,父皇曾说过,父皇之所以记得前世的事情就是因为未咽下那碗孟婆汤?”

    “所以呢?”一直低垂的头骤然抬起,本已失去了一些光彩的眼眸立刻亮起来,满怀期待的看向轩辕亦。

    “所以,父皇会永远都记得寒儿,生生世世都会。”前世如此,今世亦然。说着,轩辕亦便伸手扣上了立在身侧少年的手腕,顺着手腕滑下,指尖从水寒指缝间穿过,掌心相对,十指便紧紧的扣在一处。

    我也会永远都记得你……生生世世!反握了轩辕亦的手,水寒重又低了头,垂了视线,这一次清秀的小脸上漾了抹稍显羞涩却无比甜蜜的笑容。

    十指相扣,这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牵手的方法。隐在人群中的一名男子注意到了这两人的小动作,眼眸忽然暗了一暗,同时一股酸涩与莫名的焦躁从心口弥漫而出。

    “你暗恋的是哪个?庄主还是少庄主?可是不管是哪个,都已经心有所属了吧?那般的亲密无间,你怕是没有机会了吧。”似曾相识的声音带了几分调笑自身边响起,凌九霄皱了皱眉毛,顺着声音望过去。

    “是我。”见凌九霄望过来,立在他不远处的欧楚环便啪的一下合了手中一柄折扇,满脸含笑的看向他。

    眉清目秀,英气十足,一身银灰色广袖长衫……皱着眉看着立在面前的青年,半晌凌九霄忽然眯了眼眸,“我以为像你这等采花盗柳之徒只会夜间出没,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也不怕被人当做淫贼抓了?荷花公子?”

    “呃……”听凌九霄这般说,欧楚环有些尴尬的愣了一下才说道,“那个绰号我已经不用了。虽然还没想好叫什么,不过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荷花公子了。呐,你看我连身上的翠色长袍都换了。”说着还特意转了个身让凌九霄看身上的银灰色袍服。

    ……绰号说不用就不用?而且还撇的这般的干净。这一次倒是轮到凌九霄无语了。呆了一呆,他才再次开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一样了?来看心上人。不过我看的可不是你的那位庄主大人了……”见凌九霄脸上忽然蒙了一层寒霜,欧楚环忙解释道,“呐,我说的是那少年。”说着视线便落到了跟在铸剑山庄庄主段一凡身侧一身白衣的少年身上,随后叹息的摇了摇头,“可惜他已经有了两情相悦的心上人了,我可不做棒打鸳鸯,拆散人家小两口的恶人。”

    “这么说你打算放弃了?”看了眼身侧立的青年,凌九霄有些轻蔑的问道。

    “不放弃又怎样,我可不想引火烧身。”一看他那个爹就不是好惹的人,尤其是这父子两人之前的情感又这般的不单纯,自己若是真的伤了那少年说不定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而且,我也劝你一句,你的那位庄主可不是但是武林人这般简单,看就知道是久居高位之人,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肯雌伏于他人身下的。”说完,欧楚环忽然放肆的上下打量了打量凌九霄,“不过你若是寂寞了,来找我怎样?反正咱们两个同病相连,与其这样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倒不如互相安慰。”说着便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不必。”冷冷的看了眼面前青年,凌九霄转身离开。

    不用就不用干什么这么冷淡。不过,乔装打扮的独自而来,这位凌教主用情倒是很深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一片的深情怕是真的要托付给流水了,这人果然和自己同病相怜!目送凌九霄离去,欧楚环收了脸上那副不正经的笑意,半晌忽然叹了口气。

    铸剑山庄翠园的书房内靠里端的长案后,轩辕亦一身天青色广袖长袍正斜靠在长案后面的太师椅上,将手肘支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单手撑了下颌,若有所思的盯着一侧窝在太师椅里面抱着一只装满了冰镇杨梅的琉璃大碗的水寒。

    舒舒服服靠在太师椅上柔软的靠垫上,水寒虽然未换去身上素白的长袍,腰间却多了一枚轩辕亦亲手带上的蝠型玉佩。似是给轩辕亦这般看惯了,在他的注视下,太师椅上的少年丝毫不为那道视线所扰,吃的无比舒心无比的惬意。

    水寒一侧,与之隔了一张小几的太师椅上,轩辕静端了一只白瓷小碗,小口的嗪着清凉解暑的绿豆汤,俏脸上是满满的满足与惬意。

    轩辕静身后,红叶抱着肩膀斜靠在撑起屋子的大柱上,半低了头,垂了视线。脸上虽未有任何的表情,脸部那极为柔和的线茶和抿在一处微微扬起的嘴角上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他的心情很好。

    此时正是铸剑山庄大部分人的午饭时间,翠园的书房内也才会有了这片刻的闲适与宁静。不过,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这难得的惬意便被伴着这阵脚步声而来的莫语打破。

    “主子,少主子,负责跟踪和调查的人回来了。”掩了长袍前摆,迈过书房的门槛后,莫语便单膝跪在两人面前。

    “都是什么来头?”咬着冰冰凉的杨梅,见撑了下颌发呆的轩辕亦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水寒便呜呜咽咽的问。

    就如铸剑山庄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具有各种背景的江湖人前来探听消息一样,这些人的身份和来历自然也是铸剑山庄调查的对象。

    虽然风家曾经居住的那间院落只能算作是分庄的别院,可是那里突然出现生面孔铸剑山庄也自然需要调查一番。

    “明月山庄,玉门,天涯望海阁,还有北恒世家。”反正这铸剑山庄九皇子当家,谁问也是一样,跪在两人面前的莫语言道,“这几方势力除了都与深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外,互相之间联系的也十分的频繁。”

    又是深寒……水寒眉毛不由皱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抬头看了眼撑着下颌发呆的轩辕亦,莫语有些犹豫。

    “什么人?”见莫语忽然犹豫起来,水寒再度不悦的皱了皱眉毛。一侧小口咽着绿豆汤的轩辕静视线虽然一直落在手中汤碗上,耳朵却竖了起来。

    “一个就是荷花公子,他也是深寒的人。不过奇怪的是,深寒前来打探消息的并不是他,他来此地的原因却不得而知。”

    荷花公子?那个淫贼?不就是那个曾经一身女装调戏了自家寒儿的男子么?来此原因不得而知?他该不会是为着自家寒儿来的吧?瞄了眼斜侍在太师椅上的轩辕亦,见他脸上表情未有任何的变化,轩辕静有些奇怪。

    “另一个呢?”

    “灵隐教教主凌九霄。”

    “凌九霄啊……”一侧轩辕静忽然拖长了声音重复了一遍莫语说出来的这人的名字,轩辕静又瞟了眼斜侍在太师椅上的轩辕亦。

    这一次,轩辕亦总算是有了反应,不过动作也仅止于将撑了下颌的手臂从左臂换成右臂。

    果然是吧,就觉得这个凌九霄似乎对自家主子十分的执着,现在静王爷的表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抬头偷偷瞟了眼未有任何动静的轩辕亦再顺路看一看沉着一张小脸的水寒,莫语缩了缩身子,识相的闭上了嘴。

    “凌九霄?我记下了。”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这个明显是给自家父皇勾引来的男人,水寒随口说道。

    记下了?他记下什么了?轩辕静和莫语好奇的视线几乎同时落到了那抱着琉璃大碗窝在太师椅上的少年,就连一直都未有任何表情的红叶也转过头来,探究的看着水寒。

    记下了么?抿在一处的嘴角忽然扬起,看向水寒的视线也多出来一些暧昧不明的情愫,“静。”

    “什么?”一直未曾开口的轩辕亦忽然开口,让轩辕静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在应了轩辕亦呼唤的同时将放在小几上的绿豆汤重新捧起来,摆出了一副我在忙着喝汤,不用理我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