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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哗声和掌声。

    因点苍的玉竹剑客青玉竹在灵隐教的看台之上,随着监擂之人宣布了结果,便又灵隐教的人将已经昏迷不醒的应晓飞抬回到了看台上。

    后面休息的区域没有床榻之类供人躺卧的器具,灵隐教的人便将他平放在了前台铺在地上厚实的毛毡之上。

    “大师兄——”应晓飞一被放下,小英便立刻扑过去,见他的嘴角上还不时有一丝丝的鲜血渗出,眼泪便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伸手拨开围住应晓飞的这一群人,青玉竹俯身蹲在他面前手指探上了应晓飞的脉门,随即眉毛便皱成了一个疙瘩。

    坐在看台上的水寒也同他人一样将擂台上发生的事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原本占尽了上风应晓飞为何忽然之间因为体力不支败功,他却觉察到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一直盯着应晓飞被抬到了隔壁看台上,水寒便蹙了秀气的眉毛。

    “明月山庄还真够心狠手辣的。”视线同样追了被人抬上灵隐教看台上的应晓飞,半晌,云锦天忽然冷冷一笑。

    “师父?”听云锦天话中有话,水寒的视线便落到了斜对面云锦天的身上。

    “这是散功散,待药效行动开之后每当运功这种药物便会将聚集在丹田的内力全部散去。中毒之人若是不明缘由,以为是自己体力不支,继续运功轻则伤及五脏六腑,重则甚至会因此丧命。”

    见除了水寒之外看台上的其他人也都看着自己,云锦天便给众人解感。

    “不对啊师父,擂台上洛青云的一举一动咱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并没看见他下毒。”秀气的眉毛非但未因为云锦天的话舒展开,反而皱的更紧,水寒说道,“如果是提前下毒的话,散功散药放行动开来的话应该要不了一刻钟,应晓飞已经在擂台上呆了半个下午了都没事,怎么洛青云一上擂他就中毒了?……还是说寒儿看漏了什么?”

    江湖卷 第六十五章 水寒上擂

    “寒儿未曾看漏什么。”见水寒愈发的迷惑,云锦天接着说道,“这散功除了一般给人下在饮食中的施毒方法之外,还有一种极为隐秘的下毒方法,就是配药之初先将其中一位药材剔除,将其他的药材配成粉末给被下毒的人服下,然后再将剔除出来的药材配成香料。这样,服了半副散功散的人与常人相比行走坐卧,运功习武皆与正常人一般不二,可是若让他吸入那剔除出来药材制成的香料便立刻毒发。”

    “怪不得洛青云与应晓飞相比进攻的招式几乎没有,反倒是防守的招式占了绝大多数,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听天天这么说,他怕是在等着散功散的药效发挥吧!”云锦天的话音一落,轩辕静的脸上便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多半是这样。”点了点头后云锦天一声轻叹,“不过支撑了这么长的时间……应晓飞怕是凶多吉少。这样一个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代剑侠的人会有这般遭遇还真是可惜。”

    散功散与化功散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中了化功散对身体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只有药效过去中毒之人与之前无异,散功散则不同,若不及时解毒,其对人身体产生的伤害可以说是永久性的,血脉凝滞,内功尽失对中毒之人来说还是轻的,有很多人甚至因此丧命。所以,云锦天也才会说出明月山庄会这般歹毒的话来。

    这些对自小便熟读了云锦天丢过来的各种药书的水寒来说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皱了两道秀气的眉毛,沉着一张清俊的小脸的水寒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看台的台口,看向隔壁灵隐教看台上两眼冒火的点苍众弟子和脸色极为难看的青玉竹,想了想忽然问道,“师父可会解散功散的毒?”

    “会倒是会……”

    “既然会那就过来解毒吧!”未带云锦天说完,水寒便纵身跃起掠上一旁灵隐教的看台。

    “寒儿……”未等自己说完,水寒便已经离了己方看台,未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失了听话的人,云锦天眨眨眼睛,看向身侧慕容非,有些郁闷的合了双唇。

    “呵呵,即是寒儿 要你去你就走上 一趟吧,也顺便卖点人情给点苍。”见身旁云锦天无比郁闷的看向自己,慕容非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道。

    “嘁!让我去我就去啊!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啊!”话虽是这样说,撇了撇嘴,虽是心不甘情不愿,云锦天也还是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长袍来到了看台的台口,跟在水寒身后,跃上了灵隐教的看台。

    “你就不担心他?”水寒和云锦天先后离去,慕容非目光闪了闪,意有所指的问自始至终一声都未吭的轩辕亦。

    “锦天在,他不会有事。”轩辕亦微微一笑答道。不过话虽是这般说,他也还是离了座位,来到看台的台口,看向旁边的那座看台。

    呵呵!一声轻笑,见轩辕亦站在看台边上,慕容非也走过去,与之并肩而立。

    虽然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可这里毕竟是灵隐教的地盘,水寒未经任何通报便硬闯上来,所以他身子才落到看台上便被灵隐教的教众围在角落里。

    “少庄主?”一声轻唤低沉婉转,透着股媚意,莲步轻移,长裙摇曳,一名二十出头,面目姣好的女子便立到了围了水寒众人的后面,“您怎么来了?”

    “荷花……”看了眼袅袅婷婷立在面前的女子,水寒张了张嘴,荷花两个字便冲口而出。

    “奴婢小环,”启齿一笑,堵回了水寒未出口的公子两字,欧楚环向着那些人挥了挥手,“这人我认识。”说着伸手要拉水寒的小手。

    呃……见欧楚环的手伸过来,瞄见立在隔壁看台台口的轩辕亦,水寒忙条件反射一般将双手背到了背后,“我是来看应晓飞的。”

    呵呵,这孩子的反应还真有趣。抿了双唇,欧楚环收回伸出去的手,又向着灵隐教的那些人挥挥手,“段少庄主和玉竹剑客是忘年之交。你们让开,让段少庄主过去。”姿态口气如灵隐教的主事一般。

    这女子……或者说是男子与教主的关系绝不一般,而且铸剑山庄的少庄主也绝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围住水寒的那些人便让到了一边。

    从水寒跃上自己的看台,凌九霄的视线便未从他身上移开。次见这少年还是他和轩辕亦一道在风家人启程回谷的送行会上,那次凌九霄是远远的站在人群后面,看的不甚真切。

    再见便是今日,可是今日水寒虽在看台上,却是猫在轩辕亦和轩辕静中间,看的不甚真切,所以直到此时他才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位轩辕亦视作此生挚爱的少年。

    与同龄人相比稍微单薄的身子,一身水色长袍,白玉簪束发,一清秀俊美的小脸,看在眼中虽是很舒服却也绝对不是那种能够称得上是绝色的样貌,这样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又怎会让自家小亦视作珍宝?望着过来的水寒,凌九霄的眼眸中出现了抹迷惑与探究。

    虽然从立到这看台之上便注意到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水寒却连看都未看便向欧楚环抱了抱拳,算是道谢后,伸手撩了长袍的前摆,迈步来到围在应晓飞身旁的人群边上,向着青玉竹抱了抱拳,“前辈。”

    “少庄主?您……”本是半蹲在应晓飞身旁的青玉竹转头见是水寒,忙站起身来,有些惊讶的抱拳回礼。

    “水寒曾跟着师父学过些艺术,前辈能否让水寒替应少侠把一把脉?”

    “少庄主请。”他的师父,不就是逍遥宫宫主云锦天?云锦天的医术高低青玉竹虽然不知道,不过水寒即是说他学过医,青玉竹便让开了自己原本蹲伏的地方。

    青玉竹让开,水寒也不谦让,半蹲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探上了应晓飞的脉门。两道大脉凝塞不畅,心脉混乱不堪,这等内伤果然不是洛青云那一掌能造成的。把过应晓飞两只手腕上的脉象,水寒扭头看向立在看台一角的云锦天,“任督二脉凝塞,心脉混乱果然是散功散造成的。师父您不是说要来救人,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水寒叫,云锦天便闪身从拦了自己的灵隐教教众面前闪过,来到水寒身侧,蹲下身去,同样把了把应晓飞两手手腕的脉搏,随后一双柳叶眉便皱在一处。

    “怎样?能不能救?”见云锦天眉毛皱起,水寒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救是能救,不过……就是不知道寒儿舍不舍得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旁少年,云锦天忽然展了眉毛。

    “舍得什么?”给云锦天问得水寒有些不明所以。

    “两粒护心丹。”

    “护心丹是师父配的,干什么问寒儿舍不舍得?”撇了撇嘴。水寒便将斜跨在身上的那只挎包移置身前,开了暗扣,捣鼓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只大拇指大小的琉璃小瓶,从里面倒出来两颗黄豆粒大小的暗红色药丸递过去。

    “用水化开,给他喂进去。”扫了眼围在周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中那两粒丸药的点苍弟子,云锦天将药递给青玉竹。

    听他这般说,旁边便有灵隐教的人端了碗清水过来给青玉竹。青玉竹将两粒药丸溶进水中,抬了应晓飞的上半身,叩开紧紧咬在一起的牙关把药给他灌下去。

    “药虽然是师父配的,却是留给你防身的。”护心丹灌下,云锦天又伸手探上应晓飞的脉。

    “人命关天,又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师父若是担心寒儿下回配药再多给寒儿一些就是了。”

    “哪有这么好配的,”似笑非笑的瞟了眼蹲在自己身旁的少年,云锦天道,“光是几味主药师父便寻了数年,还是在你师父……父亲的药房里寻到了最后两味。”说完松了扣在应晓飞手腕上的手指转头对青玉竹说,“护心丹护住了心脉,他已无大碍,不过至少还需要调养半年以上身体才会渐渐恢复,等这擂台结束了,我再开了方子过来。”

    “多谢云宫主。”听说应晓飞已无大碍,青玉竹长长的出了口气放下心来。待在灵隐教的人帮助下,将应晓飞送上马车,送回客栈,他才冲着已经站起身来的云锦天一躬到地,“云宫主的救命之恩,玉竹先替晓飞谢过。等他伤好之后,玉竹定让他登门亲自道谢。”

    “你们也不必谢我,这档子事我本不愿管,若不是寒儿坚持,我也不会来此。”说完云锦天便转向立在自己身边的水寒道,“不过人是救了,你的护心丹也没了就是心疼也晚了。”

    “大恩不言谢,少庄主日后若有需要我点苍和青玉竹的请尽管说出来,点苍和青玉竹定当尽全力。”青玉竹久在江湖,自然听出云锦天是想要他承水寒的人情,便恭恭敬敬的冲着水寒抱了抱拳。又何况护心丹是治疗内伤的圣药,即便是万两黄金也难求一枚,水寒却毫不吝惜的给了两枚,这般的慷慨也着实让他感动。

    “不过是一枚药丸而已,前辈不必太在意。又何况就算是那药丸再贵重也重不过人的性命吧!”青玉竹这般郑重的许下诺言,水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呀!”一声轻叹,云锦天见水寒有些发窘,便抿了双唇。

    “对了,”见水寒有些发窘,青玉竹便转移了话题,“少庄主刚才说晓飞中的是散功散?可这擂台上玉竹并未看到洛青云下毒啊?”

    “擂台上,他是未曾下毒,不过这毒也确实是他下的。”云锦天一笑便将刚才跟轩辕亦他们说的话又重新对在场之人说了一遍。

    “这么说大师兄是被那个洛青云暗算了?”云锦天话音才落下,立在一旁的小英细细的眉毛便竖了起来,“不行,师叔,他明月山庄这么欺负咱们点苍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到他们理论。”

    “理论?你看见他下毒了?”瞟了眼气愤填膺的小英,水寒冷冷地说道。。

    “没有,可是云宫主说的……”

    “我师父说的不过是他的推测,并没有确实的证据。”

    “可是……师叔……”水寒的话虽然没错,可小英还是心有不甘,便转头看向青玉竹。

    “少庄主说的没错,没有证据你贸然去理论弄不好反而会被明月山庄反咬一口咱们污蔑。又何况按照洛青云和明月山庄的行事作风,就算是咱们手中证据确凿,他们也不会以不知道,或者凑巧为由推的干干净净。”见小英和其他数名点苍弟子个个都面带愤恨的看着自己,青玉竹忙安抚道。

    “那,大师兄的伤就白受了?”青玉竹发话,小英虽是不敢不听,却依旧心有不甘。

    白受?这天下又哪里有免费的午饭?就算是应晓飞的伤白受了,也没有白白的搭上他两颗护心丹的道理,又何况这映日宝剑他是要定了的,岂能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