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静的视线。
“暗卫送来的?”见轩辕亦神色凝重,又看那一叠笺纸上折痕十分特殊,轩辕静便松了水寒的袍袖来到轩辕亦身旁,伸手拿了笺纸和南东轩的奏折认真看起来,看完后将手中笺纸和奏折一股脑的全都递给跟在身后的红叶后,他才坐了轩辕亦身旁太师椅问道,“皇兄是想静去阻止这三十万人往惠州来?”
果然是自家父皇最信任之人,一句话便问到了正题,已经捡了张太师椅坐下来的水寒满脸佩服的看着自家静皇叔。
果然是自己最亲近的皇弟啊!此时的轩辕亦想法也和水寒一般。轩辕静这般问他便轻轻点了点头,却未说话。
“可以试试,不过静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完全阻止这些人的行动。”仔细斟酌了一番轩辕静道。
“皇叔想怎么做?”见轩辕静虽说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言语间却透了些许胸有成竹的意味水寒有些好奇。
“自然是换将了。”转头向着水寒一笑轩辕静道,“士兵不过是听命于自己的长官,既然带了下属暗离守备之地便是失职,又与已经被定为朝廷饮犯的玉无极勾结便是谋反,这样的官员自然是直接杀了了事。这些人一死,那三十万人马就是想反也反不起来了。”话虽说的云淡风轻,可这说出来的话却透着股狠厉。给水寒解释完了自己的做法轩辕静看向立在一边正在看南飞羽奏折的红叶。“小红你去么?”
“去。”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红叶的视线未从摊开的奏折上移开半毫。
“就算是回来的时候有可能赶不上杀玉无极你也去?”
听轩辕静这般说,红叶的目光忽然闪了闪,随后抬头望向轩辕静,“你会尽量在这之前结束吧?”
“那是自然。”
“去。”
又是一个字,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啊?虽然很不满意的冲着红叶翻了翻白眼,轩辕静的嘴角上却带出抹笑意,“既然这样皇兄,”视线从红叶脸上移开轩辕静转向轩辕亦,“红叶跟我走,除此之外再给我调一批影魅中的高手。”
“依你,铁鹰不在人手你直接去跟莫语要。”
“嗯,”点了点头轩辕静想了想忽然一笑,“静恐怕还得跟皇兄要一件东西。”
“是什么?”自始至终一直都看着轩辕静的轩辕亦眼脸上也现了抹笑意。
“惠州城防营那十万官兵。”有了这十万官兵,再有了精通刺杀之道的刺客,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不要说是三十万人,就是再多一位他和红叶都能摆平。看了眼已经收好奏折,恭恭敬敬送还到轩辕亦面前的红叶,轩辕静嘴角上笑意更浓。
“静,没了这十万兵马,惠州便是一座空城了。”说道惠州城防营的兵马,轩辕亦稍作停顿才说道,“你可知这一营人马若是给了你联会担多大的风险?”
“静知道。”
“既是知道,就拿去吧。”听轩辕静答的无比慎重,轩辕亦便伸手从袍袖内摸出来惠州的虎符递过去。
他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跟他要惠州的这十万人马吧?看了眼轩辕亦递过来的虎符轩辕静会心一笑便伸手接了,小心的收在怀内,“即是这样,事不宜迟静和小细这就去准备了。”说着轩辕静便站起身来。
“皇叔多加小心。”这事轩辕静虽然说得很简单,可他的计划一旦付诸实施必定又是一番刀光血影,危险无比。见轩辕静和红叶要离开,水寒忙起身相送。
“寒儿真乘。”见水寒迎着自己走过来,眉宇间还带了几分担心,轩辕静立刻眉飞色舞的长了手臂,“来给静皇叔抱抱。”
“静——”高高扬起的尾音透着些许的不悦,轩辕静的身子一颤,原本飞在天上的一颗心瞬间跌回到谷底,瞄了眼忽然沉了一张俊脸的轩辕亦,虽心有不甘,他也还是乖乘的收回了张开的手臂,伸手扯了扯水寒的衣袖,一边扯还一边狠狠的瞪了眼自家皇兄,心道你不给我抱扯扯袖子总该可以了吧!
“呵呵,静皇叔保重!”见轩辕静跟小孩子一般可怜兮兮的扯自己的袖子,水寒一笑张开手臂便抱住了他,“寒儿等静皇叔回来。”
寒儿……一扫脸上的幽怨,一抹温柔的笑意挂在了嘴角,轩辕静的眼眸暗了暗,“寒儿放心,静皇叔很快就会回来。寒儿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还有你父皇……这惠州城内想要他性命的人大有人在,寒儿可要守好了。”
“嗯,寒儿记下了。”离了轩辕静的怀抱水寒应道。
“小红,咱们走吧。”瞄了眼已经收了脸上不愉的轩辕亦,轩辕静抿了双唇来到已经等在门口的红叶身边。
轩辕静走过来,红叶也不说话,转身便率先离了厅堂。
“小红,刚才寒儿抱我你不会吃醋么?”追着红叶离了厅堂,出了院落轩辕静在他身后问道。
“轩辕静,你我是何关系,我为何要吃醋?”目光闪了闪,红叶却并未回头。
“嘁!”瞪了眼走在自己身前的红叶轩辕静撇撇嘴。
“不会。”虽未回头红叶却也将轩辕静脸上的表情猜到八九不离十,“因为我知道你将他视若己出。”
“视若己出……”重复了一遍红叶的话,半晌轩辕静忽然笑道,“是啊,若是有寒儿这般贴心的孩子其实也不错啊!”一声轻叹之后轩辕静忽然又咬了咬牙齿,“可是皇兄现在越看越紧了,以前至少还让抱一抱,现在就只能扯扯衣袖了……那以后,小红,静岂不是又少了一项乐趣?”
脚步一顿,转身看着无比认真又无比哀怨的看着自己的轩辕静,红叶忽然有些后悔跟他刚才说的话!
“父皇的衣袖怎么跟百宝箱似的,什么都有。”刚才是奏折,然后又是虎符,下次别再把玉玺拿出来。待轩辕静和红叶两人离去,水寒便又溜到了轩辕亦的身上,扯了他的袍袖试探性的把手伸到轩辕亦长袍的袖口内。
见状轩辕亦也未阻止,眯了凤目笑呵呵的看看他。
江湖卷第六十九章布局
水寒将手试探性的伸进了自己的衣袖,轩辕亦并未阻止,而是眯了凤目笑呵呵的看着他。
虽然是半开玩笑的扯了轩辕亦的袖子,但这种摸别人衣袋的行为水寒也还是次做,所以一边伸了手一边偷窥着轩辕亦的反应,见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脸上并未有不悦索性大大方方的伸了手进去。
指尖很快触及到了一只拿子的边角,水寒一愣,心道该不是真给自己猜到了他竟真的把玉玺装在这袖子里面吧。又向里面探了点手指,水寒发觉那盒子远比装玉玺的盒子要小得多,甚至不及那枚玉玺一半的大小,歪了歪头想了想,在想明白自己摸到的不过是轩辕亦随身的一枚方章而已后,手指就又向内探去。
滑滑的,软软的与袍服衬里并不相同的手感,这当是一块手帕。暗自点了点头,水寒的手指又往那手帕下面摸去,然后便又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这是什么?清秀的脸上露了些迷惑,水寒的身子就又向轩辕亦的怀内靠了靠。摸起来似乎是纸张的质感,却又比纸张滑一些,偷偷用指甲掐一掐,指甲便陷进去了一些,好像里面还包着什么……啊,那是……这般的手感让水寒忽然想到了这是什么,身子一僵,小脸上便飞起了一片红云。
片刻见扯了自己衣袖捣鼓的少年忽然愣了一愣,接着小脸红了一红轩辕亦猜水寒摸到了很久之前他藏在自己袖子内的东西便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剑眉,“寒儿摸到什么了?”
呃……讪讪的将手从轩辕亦袍袖内抽出来,水寒飞快的瞟了眼轩辕亦的俊脸然后低了头,“没什么……”
“既然寒儿摸到了就拿出来吧,免得搁坏了。”
已经搁坏了,早知道那东西还在他袖子里面自己就不会去摸了,低头头暗自撇嘴的水寒有些郁闷。
“乖寒儿,乾州的时候寒儿可是赌咒发誓说要吃完这块米糕的,所以父皇才许了寒儿把他藏在父皇的衣袖里,现在寒儿既然想起来了是不是该把它吃掉呢?”头贴在水寒的耳边,轩辕亦低声道。
吃掉?水寒一愣,那东西可是他在乾州街上买的,距离现在可是已经十几天的时间了,别的不说,光想想刚才摸上去那感觉,若是真吃下去的话……会死人的!
见水寒垂了头不做声,清秀的脸上现了些许的郁闷,轩辕亦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寒儿就不想拿出来看看你的米糕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想,寒儿很不想!给轩辕亦这般问,水寒虽然愈发的郁闷,在听出他声音中的威胁后却也嘟着嘴,乖乖的从轩辕亦的袖口内摸出一块东西来。
那东西如婴孩的手掌般大小,外面裹了一张油黄的油纸,油纸上还留了两枚半月形的指甲掐痕。瞄了眼轩辕亦的俊脸见他盯着自己,水寒便嘟了嘴伸手剥开外面的油纸,约包内是一团已经变得干硬发黄的米糕。
“呐,拿出来了。”水寒嘟着嘴,红着脸将手中那块还留着自己一排齿痕又明显风干变硬的米糕举到轩辕亦的面前。
“父皇记得寒儿当日好像说若是不吃掉它就不再吃零食了?”眯起来的凤目中现了抹调侃,轩辕亦心情愈发的好了。
……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了,盯着自己手中油纸内已经被压得有些扁了,却又十分坚硬的东西,再扭头看看满脸戏谑的轩辕亦水寒忽然有了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呆了半晌,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心虚的笑了笑,“呵呵,不急,既然父皇帮寒儿保存了这么长时间,就继续帮寒儿藏着吧。”一边说一边扯了轩辕亦的袍袖将那块有石化趋势的米糕重新送回到它原来所在的地方后,水寒的身子便向下坠,打算从轩辕亦怀内脱逃。
“寒儿打算什么时候吃呢?”觉察到怀内少年的意图,轩辕亦收了手臂将水寒的身子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腿上,轩辕亦窃笑不已。
“总会……”总会有一天吧!眼见挣脱无望,呆了半晌水寒才低声答道。
呵呵!他的寒儿和十几岁的孩子比起来总是显得成熟稳重,这当然和他前世的身份和心理上的年纪不无关系,可是有时的反应却又如孩童一般天真,是因为在自己面前完全抛弃了两世身份地位带来的桎梏么?
这般招人怜爱的寒儿,真的不想让他陷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中啊!将自己的面颊贴到怀内少年清秀的脸上,轩辕亦的凤目中忽然失了些许的光彩。
轩辕亦不再提那块给水寒再次送回到他袖子内的米糕,水寒便也不再挣扎,乖乖的偎在他怀内,一股久违了的淡淡的幸福之感将两人团团围住。
“寒儿可喜欢这座庄园?”许久,轩辕亦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问道。
“嗯。”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却也给轩辕亦听的真切。
“这座庄园父皇也很喜欢啊!”只可惜,要不了几日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了。垂了视线,轩辕亦的凤目中忽然失了些许的光彩,“明日跟父皇去一趟刺史府可好?”
“哦。” 又低低的应了一声,水寒索性将头靠在轩辕亦的肩头,合了眼眸。
第二日,有关前一天结束的,以映日剑为花红那座擂台的种种传言很快在惠州的酒肆茶舍之间传播开去。传言中无一例外的都会提到铸剑山庄那位功夫奇高又冷傲超绝的少庄主段水寒。
许多年后,当这些遍布当地大街小巷,被广为流传的传言变成传说时,这位一战成名后再未出现在江湖上的少庄主也随着这传说,还有这传说中出现的宝剑映日和匕首流萤一道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这位还未成为传说中人物的少庄主则和自家亲亲父皇坐在惠州刺史府的书房愉,与惠州刺史南飞羽密谈。鉴于将要谈论事情的机密性,跟着自家主子一道前来的冷风等七人将这间小小的书房围的风雨不透,在场的除了这三人之外也再无旁人。
这般严密的防守这三人到底谈论的什么外人自然无从知晓。密谈一直持续到了午后,午后在刺史府内用过午膳,那辆送轩辕亦和水寒来的四轮马车又将他们送回了州城外的铸剑山庄,除此之外,这辆马车的后面还跟了两辆苫了油布的四轮马车。
待这对父子从惠州州城回到庄内后,铸剑山庄内便再无了动静。庄内事务照常,庄下各个商号银号也一如往常,至少在表面看来一如试剑大会之前一般不无。
擂台结束之后,许多专为着这次试剑大会和之后擂台而来的武林人士先后离了惠州。作为飞岚最为富庶的惠州在热闹了一个多月之后,也渐渐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
只不过,无论是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