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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其座次的安排上自然下了番功夫。

    轩辕亦雪无痕和蓝翌水下方,两侧三张长桌两两相对,轩辕亦的下手是太子轩辕孤鸿,孤鸿身旁则是静亲王轩辕静,再向下则是寒亲王轩辕水寒。

    对面三张桌后只坐了两个人,分别为莹碧皇太子雪轻然和言王雪轻言。

    再下面的那一层相对而立的六张长案后坐的是六个小国国君,他们下面,坐在最下层,和殿内臣子们相差了不过两个台阶高度的则是这六国的皇亲。

    “呐,静皇叔,还有一张桌子是给谁准备的?”在轩辕静身旁坐定,水寒看着自家父皇身旁那空出来的一张红漆长案转头低声问身旁轩辕静。

    “煜亲王蓝煜。”皱着眉毛看着那张虽然同样摆了各色果品,却并未等来他的主人的那张长案,轩辕静的目光闪了闪。

    “是想与新帝并肩而立吗?这么明明目张胆也不怕被朝中大臣们诘责。”

    “整个苍霄早就已经是他的了,他现在缺的不过是个名分而已。不过看他这般的嚣张,多半已经准备好取而代之了。”

    “这么说来,苍霄的这把龙椅要不了多久就又会换人坐了?”言罢水寒便有些同情地看着坐在自家父皇和雪帝之间,诚惶诚恐的青年后转移了话题,“煜亲王怎么未到?”

    “他不需要到,只要在那里摆上一张桌子就行了。”轩辕静便把视线从一直紧盯着的那张长案上移开。

    “开宴——”随着礼部典礼官一声悠扬的长音响起,本是寂静无声的大殿内忽然一片钟鼓齐鸣,伴着这乐曲,数名舞姬一身长裙飞快的迈着碎步从殿口进入,沿着红毯来到了大殿的中间,伴着乐音开始起舞。

    接着,一排排排成一纵的太监宫女鱼贯而入,来至每个人面前长桌长案边上,撤去桌上果品,将一盘盘冷热菜品摆到桌上。

    虽说是君臣有别,认真算起来,无论是轩辕孤鸿,轩辕静,还是雪轻然还是雪轻言是一国的太子也好,还是一国的王爷也好,都该算是臣子。可无论是飞岚还是莹碧,其实力都远在其他几国之上,所以虽然屈居于他国臣子之下,那六国的国君和他们的皇子皇女,皇亲国戚都毫无怨言。

    可是这些人中间却多了一个一身便服身份不明的少年,本该看向那殿内歌舞的视线也都先后落到了轩辕静身旁,支了下颌,侧着头望着殿内歌舞的少年身上。

    各种关于水寒身份之谜的猜测也悄悄在那六国之人中间传播开来。

    “能与太子和亲王同坐,这孩子的身份该是不低吧?”

    “听说岚帝随行之人除了太子和静亲王之外,还有那位备受岚帝宠爱的寒亲王……”

    “你是说这少年是飞岚的寒亲王?”

    “按年龄来说很像,可是未穿官服……”

    未穿官服?谁未穿官服?

    单个的议论声虽然不大,可这加在一起连成一片却也终于吸引了雪帝雪无痕的注意。视线扫过最下面那层坐着的人后,跟着他们落到了轩辕静身侧那一身白衣的少年身上,在看清那张清俊的小脸后,一抹惊讶与迷惑在他眼眸中一闪而逝。

    定天下 第十章 雕虫小技

    坐在最末尾处,单手撑了下颌,侧着头看着殿中间红毯上歌舞表演的少年只着了一身简简单单的纯白色窄袖长袍。同样纯白色的腰带束了少年细细的腰身,腰间挂了一枚蝠形的白玉佩,水色的丝绦和同样颜色的穗子垂在少年身侧。

    许是因为畏寒,长袍外还罩了一件轻薄的白色披风。披风上朴素的平纹缎面未秀任何的纹样,只用雪白的雪狐皮毛镶了一道边。

    披风内侧浅色的衬里上如珠光一般浮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那抹似有若无的浅淡的红和蓬松光滑的毛皮镶边一道将少年干净的皮肤衬的如初雪一般的白。

    一根古朴素雅的云纹白玉簪束了半头青丝,发梢和未束起来的长发混在一处,柔顺的披在身后,额前整齐的刘海下一双漆黑的眸子专注的望着殿中间翩翩起舞的舞姬。

    这一身纯净的白,嘴角那抹稍显疏离的笑容,少年在这些锦衣华服,花枝招展的皇亲贵戚中显的那般的清雅脱俗。

    “轩辕帝,这孩子是……”探了头,雪无痕问与之隔了新帝蓝翌水的轩辕亦。

    “朕的九皇子轩辕水寒,”随着雪无痕,轩辕亦的视线落到最末尾少年的身上。眼眸闪了闪忽然一笑,“说起来寒儿还与雪陛下有一面之缘呢,而且据朕的九皇子说当日还同雪陛下相谈甚欢,虽然最后不欢而散……”

    ……片刻的沉默之后,雪无痕低笑一声掩了脸上尴尬,“不过是一场小误会,朕并不知道这孩子竟是轩辕帝您的皇子。”他是风流,也下流,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轻易让人抓了把柄,尤其这孩子还是岚帝轩辕亦最为宠爱的九皇子。

    “那少年便是飞岚的寒亲王?”轩辕亦和雪无痕中间,新帝蓝翌水面露惊讶之色,“刚刚翌水还在猜想那少年究竟是何身份竟会与轩辕帝您同乘一车,若是九皇子的话这也就难怪了。”说着蓝翌水便别有深意的瞟了眼身旁轩辕亦。

    “同乘一车?”雪无痕倒是次听到这种说法,脸上也现了少许的惊讶,“常听说飞岚的这位寒王爷备受宠爱,朕到未曾想到竟会宠爱到此。”

    “轩辕帝既是这般的宠爱九皇子,为何不将皇位传与他?”抬手拿了身前案上酒盏,蓝翌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朕的寒儿身体羸弱,自小便清心寡欲,没什么想要的,所以这帝位在他那反倒算是个累赘。”

    虽对蓝翌水为何忽然这样问有些不解,轩辕亦也还是答道。

    “朕听说寒亲王十二岁便封王,十六岁进亲王爵,虽早过了成年的年龄却还是和轩辕帝同住盘龙殿……”听蓝翌水这般问,一侧本是自斟自饮的雪无痕便放了手中酒杯,有些好奇的看向轩辕亦,似是也想听他怎样回答。

    “朕的九皇子身体羸弱,因其幼年丧母后便一直被朕娇养在盘龙殿,虽已经过了开衙建府的年龄,若是将他就这般的放出宫去朕不放心。”说着,那落在白衣少年身上的视线便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宠溺。

    “轩辕帝对这位寒亲王还真是恩宠有加啊。”眉毛微微挑起,蓝翌水声线中忽然现了些许的暧昧。

    “朕虽皇子皇女无数,却难得有这般合胃口的皇儿。况他又对飞岚的江山没什么兴趣,朕这个做父亲的自然难免娇惯纵容。”似是未听出蓝翌水画外之音,轩辕亦答道。

    “不过……”将视线从水寒身上转回来,轩辕亦瞟了眼身旁蓝翌水,“苍帝对朕的皇儿这般感兴趣却是为何?”

    “呃……”未想到轩辕亦问的这般直接,蓝翌水多少有些发窘,沉吟了一下才道,“实不相瞒,朕有一同胞妹妹尚未婚配,年纪与寒亲王相仿,寒亲王又至今未娶,所以朕想……”

    “难得苍帝记挂朕的九皇子,不过苍帝胞妹金枝玉叶,寒儿又给朕娇惯了,朕怕委屈了公主。”蓝翌水忽然说要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水寒,轩辕亦的声音不觉冷了几分。

    “寒亲王既是一直跟在轩辕帝您的身边,自然明晓人情世故,该不会委屈了朕的胞妹。”

    “可是……朕的麟儿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朕还想多留在身边照顾几年,所以暂时还未想到给他娶妻。”声音虽与刚才没什么分别,可是轩辕亦的那张俊脸上却多多少少的透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轩辕帝一直推三阻四的莫非是轻看我苍霄,觉得我苍霄的公主配不上您的皇子?”见轩辕亦摆明了不肯应承,蓝翌水的声音忽然高了许多。

    并排坐在高台顶端的这三人本就极受殿内之人关注,现在蓝翌水忽然提高了声音,说轩辕亦瞧不起苍霄,那原本互相低声交谈的六国国君和各国皇族就全都止了各自的话题,看向高台之上的的那三人。

    这下子该有好戏看了!扫了眼高台下层支着耳朵听轩辕亦和蓝翌水对话的那些人,一侧雪无痕将手中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后,嘴角便轻轻扬了起来。

    “苍帝你错了,”见高台下众人都望着自己,就连自家寒儿也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轩辕亦冷冷一笑,“朕看不起的不是你苍霄,而是你苍帝蓝翌水。”

    “你……你怎敢这般说……”蓝翌水本是想把瞧不起苍霄这件事戴在轩辕亦的头上,等他反驳说不是的时候,再顺水推舟的将自己妹妹嫁给飞岚寒亲王,却不想轩辕亦的回答却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在呆了一呆之后他才寒了一张脸。不过,话虽是一脸正色的说出来的,可那尾音却因为底气不足带了些许的颤抖。

    “朕说的不对么?苍帝?”相对于蓝翌水强装出来的愤怒,轩辕亦声音一如往常,“蓝翌水你虽一身龙袍坐在这高台之上,看上去风光无限,可这苍霄到底谁做主?谁才说了算?”

    “朕即为苍霄皇帝,苍霄自然以朕为主。”

    “呵呵,”一声轻笑响起,带着些许的嘲讽,水寒身侧轩辕静抬手用手中折扇掩了脸上的不屑。

    “是么?”瞟了眼低笑的轩辕静,轩辕亦嘴角也忍不住扬了一扬,“若是你说的算的话又何来的这张桌子?”言罢,轩辕亦的视线便落到了自己身旁那张朱红长案上。

    …………

    静静地看着那张空出来的长案,半晌,蓝翌水忽然望向轩辕亦,一双幽碧的眸子中带了些幽怨,“轩辕帝说的不错,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个苍霄之主不过是个傀儡。我也不过是想在我还在这个位子的时候给自己的胞妹寻一处安稳的去处,您又何必伤我?”言罢,漆黑的眸子中便情不自禁的多了些水汽。

    硬的不行来软的?毫不为蓝翌水眼中泪花所动,轩辕亦再度冷冷一笑,“你想将胞妹托付给谁是你自己的事情,只不过别把朕的九皇子牵连进来。”

    怪不得自家皇兄面色不善,这苍帝竟是要将胞妹嫁给自家寒儿。听出各中缘由,轩辕静再度低笑一声,啪——的将手中折扇合了,捅了捅身旁面露惊讶的少年,“听见没,苍霄的公主看上寒儿了,要打算以身相许的呢。”

    “静皇叔——”给轩辕静捅了的水寒见高台上下视线全都落到自己身上,便有些不愉的瞪了眼身旁怎么看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轩辕静,“皇叔若是嫉妒的话便娶了这公主做王妃如何?相信红叶心胸开阔不会和一个女流之辈做计较吧!”

    ……他若是不计较,本王也不用将府内的那些美人遣散了!恶狠狠的瞪了眼身旁水寒,轩辕静忍不住嘟了双唇,“寒儿越来越不可爱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竟用这般雕虫小技来对付岚帝,这蓝翌水也活该自取其辱。

    同样毫不为蓝翌可怜的摸样所动的雪无痕,有些不屑的瞟了眼蓝翌水后,才抿了双唇,“本来是宴饮之所,又何必闹得这般的紧张呢。轩辕帝不过是爱子心切,暂时还不想九皇子离了身侧,苍帝也该体谅一二。轩辕帝,你我二人是来观礼的,所以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我说的算的。”

    说完雪无痕便举了手中酒杯向着高台下面的六国君主、皇亲国戚和大殿内的几国臣子遥遥一敬。

    “臣等谢雪帝。”见雪无痕摆了个敬酒的手势,殿内的诸臣全都起了身,双膝跪地,接了雪无痕的这一敬。

    雪无痕都这般说了,蓝翌水便有些羞愧的向轩辕亦抱了抱拳,“是翌水莽撞了,未曾体谅轩辕帝爱子之心,若有所得罪还请轩辕帝海涵。”

    给雪无痕一说,轩辕亦也才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失控。不过事关他的寒儿即便是失控也实在情理之中。

    轻轻摆了摆手,看了眼轩辕静身旁白衣少年,见他好笑的望着自己,轩辕亦嘴角现了抹苦笑,摆了摆手让蓝翌水不用放在心上后,便端了案上酒杯将杯内酒一饮而尽。

    一番剑拨弩张下来,殿内正中的歌舞已经完结,就像来时候一样,数名舞姬排成了两行出了大殿的殿门。

    这十几名舞姬退出去后,数名十五六岁身形苗条,面目娇美的少女排成两排进到殿中。随着她们轻盈的步态,身上薄纱的长裙摇曳不定,殿中不只一人眯上了眼睛。

    在这十几名少女中间行走的是一名年近二十的青年女子,女子身上披了一件大红的锦缎披风,披风上的兜帽垂下来,掩了半张脸,一缕乌黑的秀发从兜帽的下面钻出来,垂在胸前。

    女子身后跟了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这孩子生的眉清目秀,看眉眼的话再过上几年必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孩子有些费力的抱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细看上去当是一把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