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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待打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吩咐,我便是知道,我多想了,那偌大的信纸上,竟是只在中间写了一行清秀的小字:今晚,戌时,耀阁。

    耀阁,是主子偶尔会用来宠爱小倌的地方,在别绪楼的后院,名为阁,其实,说是一处院子,倒更加贴切,传闻,那里,有种类繁多的玩意儿,但凡是进了那里的小倌,能活着出来的,还从来没有过。

    看样子,今天,就要是我的死日了,这般想着,我竟是莫名的想起了昨日里,看到的主子的那双眼睛来,罢了,能死在他的身下,也算是值了,我笑着叹了口气,自嘲的摇了摇头,说来好笑,寻常里,割破一点手指,我都要哭上半天的,怎得,现在,竟是胆子大的连死都不怕了?!

    不多时候,西陵便是碰了一盏茶回来了,听说,主子要召我去耀阁,险些没拿稳茶碗,渊离,昨日,你可是做了什么惹恼主子的事儿了么?

    我……我先是因为腿软,没能及时去往夕宴,让主子平白等了小半个时辰,又是见了主子,忘了见礼,然后……还在主子要我伺候的时候,晕了过去……

    我答得声若蚊蝇,这任何一条罪,都够我死上几百次了,可是,今日,睁开了眼,却是见自己还活着,不得不说,这,却是连我自己都没敢想的。

    听了我的话,西陵吃惊的瞪大了眼,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别说是客人,便是我,也会有一种要把他揽进怀中,好生抚慰一番的冲动。

    我本以为昨日就会死的,却是不了,竟又多活了一日,这一日,已是赚到了,你也不用替我伤心,这是我的命,天注定了的,你若还拿我当朋友,就待到明年的今日,帮我烧两把纸钱,也免得我到了那边,衣食无着。

    我笑着劝了西陵一句,便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茶碗,一饮而尽,我听管事们说过,进了耀阁的小倌,大都是因为受不住愉悦的极致才死的,呵呵,也没什么不好,愉悦而死,总比疼死饿死要强,好歹,做了鬼,也是个风流鬼。

    召我去耀阁的帖子,不多时候,便是到了管事的手里,然后,小半个别绪楼便是开始忙了。

    先是由三管事亲手给我洗了遍身子,再是由几个未伺候过人的小倌去西园里采了花瓣回来,磨碎成了泥状,覆满全身,缠上一层布帛,抬到一个黄土的炕上“蒸”,小半个时辰之后,二管事为我洗去了这层花泥,连带着修剪了手和脚的指甲,再然后,才到了大管事动手,他给我拎到了一张软榻上,松骨。

    我感觉的到,在洗我的下身的时候,三管事和二管事都是微微吃惊的,所以,在大管事给我松完了骨之后,我便是忍不住扯着他的手臂问了出来,大管事,主子放在我身子里面的“惩罚”,到底是怎么一个东西?

    反正今日便是死日,多问一些,想必他们也不会太过无情的不告诉我,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那可不是什么“惩罚”,那是主子疼你,怕你这未经人事的身子,吃不住今日的欢好,先放进去,让你习惯一二的。

    大管事微微一愣,继而,便笑了出来,伸手,把一条毯子裹在了我的身上,低头,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秘密,并不是所有进耀阁的小倌都会死,他,就是侥幸活着出来的,那里面……等进去了,就会知道,宁可在里面快活得一日,也胜过在外边逍遥度半生,他就是后悔,当时没能胆子大一些,不然……

    后面的,任凭我怎么追问,大管事都没有再说,只道是,到了今晚,我就知道了,但是,从他微微有些落寞的神色来看,我是感觉的出来,他倒是宁可,今晚能被召去耀阁的那个人,是他,他倒是宁可,死在那里面。

    于是,我对那耀阁的好奇,不禁更是浓了,是人皆是怕死的,若是能不死,谁有愿意死呢?

    如果,能有一种法子,既得了主子的雨露,又能不死,那,该多好?

    这一日的光阴,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很快,便是过去了,待我回过神来,已经是差一刻钟,就到戌时了。

    大管事给我解了衣裳,用赤色的锦帛缠了,交给了两个来迎的近侍,我一看他们,便是忍不禁乐了,无巧不成书,来接我的,竟又是昨天的那两个。

    主子特意嘱咐了,今日,可不能再让你晚到。

    见我笑,两人也是相视一眼,笑了出来,然后,由其中一个把缠成了“蚕蛹”的我扛了起来,出了门去,低低的跟我说了一声,我叫长玉,他叫长白,你若是有幸能承得住主子的雨露,明日之后,你也会是我们的主子。

    听得这话,我不禁微微一愣,他们,竟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我,这,是为什么呢?还有,成为他们的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在长玉的“搬运”下,还不及我再问询出口,便已是到了传说中的耀阁。

    进去吧,里面,我们这些下人,是不能去的。

    长玉笑着把我放到了门里的地上,顺手,关上了门。

    本以为用赤着的脚踩到地面,会是冰凉的刺骨,却不料,待长玉把门关好了之后,我犹未感觉到凉意,低头一看,不禁愣了,我的乖乖,这哪里是什么院子,这地面上,铺的,竟都是联缀在一起的虎皮!

    旁的,我许是不知的,但是,前几日里,西陵却是跟我说过,一个客人,送了他一只虎皮的抄手,若是放到了市面上,怕是,要值上千两金子的。

    而这里,竟是……用虎皮当踩踏的毡子,这价钱,怕是我的十个手指,也数不完了的!

    今日,还腿软么?

    屋子里,传来了主子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我因为吃惊而滞愣的心思,紧接着,屋门打开,一道白色的绸飞了出来,缠住了被束成了蚕蛹的我,一扯,便是又给我来了个脚不沾地的“飞跃”。

    啊——

    我本能的闭眼,害怕的发出了一声惊叫,下一刻,便是感觉自己的身子,落在了软榻上。

    主子万安。

    我不及睁眼,便是慌忙问了一声安,免得再惹了主子的不悦,结果,却是听到了三个不同的回答。

    你问的是哪个主子安?

    呵呵,安。

    看起来倒是个尤物,只是不知,尝起来如何。

    三个声音,三种不同的调子,妖娆的,让人骨头酥软,温柔的,让人心定神安,调侃的,让人……

    可是,怎得会出来三个声音呢?不是说,主子在这个屋子里么?

    我不解的睁开了眼睛,却是看到了三个跟我昨日看到的主人,打扮的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他们的衣裳,都还是整齐的。

    三,三个主子?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的确是三个,不是我眼花!

    呵呵,看来,我们把他吓到了。

    妖娆的声音先是说了一句,便是先一步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把缠着我的锦帛扯了开来,渊离,不若,我们玩个游戏?你若是能分辨出来我们三人,我,便给你把身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丝毫没有商议的意思,容不得我拒绝,我知道,若是我猜不出来,那么,接下来,怕是,我就要开始遭难了。

    于是,忙细细的端详起了他们三人。

    看好了么?妖娆的声音一边问询,一边轻轻的滑过了我的喉咙,我感觉的到,他手的冰凉。

    你,你是昨晚,召见渊离的主子。

    我轻轻的咽了口唾沫,然后,看向了正朝我走来的另外两人,左边的,是写信函给我的主子,右边的,是刚刚用白绸拖了渊离进来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主子,爷,摇

    你看,我就说,小离儿是不一样的。

    妖娆的声音笑着说着,把我从软榻上扯了起来,揽进了怀里,看向了已然走到了软榻旁边的两人。

    着实有趣,调侃的声音也是响起,紧接着,一只灼热的手,挑起了我的下巴,小离儿,啧啧,你怎竟能想出这般难听的称呼,依我说,还是叫渊儿好听。

    离,说说看,你是怎么分辨出我们三人的?呵呵,莫说是外边那些伺候的下人,不知我们是三人,便是那些进了耀阁伺候的,也是分不清,我们谁是谁的。温柔的声音里,带着磁性,听起来非常舒服,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以前时候,我不可能见过他,更不可能亲近过他,但是,我却就是觉得熟悉。

    回主子的话,昨日召见渊离的主子,碰过渊离的身子,渊离的身子记得主子的温度,我轻轻的咽了口唾沫,身子本能的绷紧了起来,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把我抱在怀里的人,已经在对我的身子动手了,那让我今天一整日里都会不经意的想起的愉悦,此刻,已是让我的身子有了反应,“左边的主子,身上有跟信笺一样的兰花香味儿,虽然不曾近身,但,渊离却是可以闻到的。”

    恩,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拖了你进来的人,是我呢?调侃的声音凑近了我的耳边,一边问,一边伸出灵舌,轻轻的挑逗起了我的耳廓。

    白绸上没有香味,而且,昨日召见渊离的主子,带渊离上榻的时候,也没有使用过,渊离觉得,若是昨日的主子,也是用白绸当做武器的话,渊离这种身份低贱的人,又怎么能有幸让主子下榻。

    我吞吞吐吐的应着,却是见我面前的两人,眼中皆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便听到那调侃的声音说道,你刚刚是说,为了你,他竟是下了榻?

    小离儿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下榻去了他身前的。

    妖娆的声音笑着答应,仿佛,这是一件极其理所应当的事情一般,小离儿这般的妙人,我若是不早些下手,岂不是要被你们这两个恶人,先占了便宜去?

    主,主子,别,别——

    我感觉的到,妖娆的声音手已经滑到了我的小腹,那酥麻的感觉,让我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主子,终究是宠爱过诸多的人的,这般的会调情,也是常理,可是,我却是隐隐的感觉到了一阵酸酸的醋意,今日,宠爱了我,明日,怕是又会有别人在他的身下承欢了罢,如果,如果主子只是我一人的,当多好……

    这种可怕的念头,把我自己也下了一跳,且不说,我是个过了今天没明日的人,便是,我当真承得住这一夜雨露,主子,也依然是主子,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吃醋他是不是宠爱别人!

    小离儿,我可以答应你,你若是能服侍的我满意,我便不让旁人近身。

    妖娆的声音,像是能听懂我的心跳,低头,一边啃吻着我的后颈,一边说道,还有,以后,只有称呼我的时候,才准叫主子,明白么?

    呦,我该不会听到你这妖孽在吃味了吧?调侃的声音也凑了上来,突然张嘴,咬住了我左胸的朱果,一边吮吸,一边说了一句,以后,称呼我“爷”,明白了么,渊儿?

    是,是,爷,渊儿记住了,恩,爷,轻,轻一些,渊儿疼……

    面具的冷硬触感,和唇舌的灼热,使得我的身子蓦地紧绷了起来,须知,在夕宴之前,我们这些倌人的身子,是不会有人碰的,即便是学那些伺候人的本事,也是在一旁看着那些年岁大了,不再被客人们指名的倌人们,被管事们调教,而至于说,舌技之类,更是被管事们指点着,对着木制的假人练习。

    离,以后,叫我摇。

    温柔的声音也靠近了上来,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上了我的唇,然后,由衷的称赞了一句,“恩,果然,一如我想象的那般美味。”

    我刚是想听话的称呼他,却是话到了唇边,又惊吓的咽了回去,他,他竟是让我叫他的名字?这,这怎么行呢!我这种下人,怎么敢……

    渊离不敢。

    我轻轻的咽了口唾沫,不得不承认,他的唇,真是软,软的让我想要一直吻着不松开,唇齿留香,宛然,那兰花的味道,是自他的身子里面溢出来的一般,吻他,就像是在品一杯兰花酒,让人心醉神迷。

    叫我摇。

    温柔的声音又是重复了一边,隔着面具,我看的到他眸子里的执拗,发丝如雪,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蓝色的眼睛,如雪的发,是他们三人都是这样,还是……我弄错了什么?

    不对,刚刚,我好想是看到……

    小离儿,你就答应了他吧,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让服侍的人这么称呼过他的。

    我身后妖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