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享受着西陵的照顾,却从没帮他分担过什么,甚至是……连他姓上官,都是近些时候才知道的。
那一年,凌国犯了灾荒,祁国却是粮食得了丰收,上官信用自己领地里的十万担粮食,跟凌国的皇帝换我回去,结果,呵呵,你这个家伙离了我活不了,上官信那傻小子白白送了十万担粮食给凌国的皇帝,末了,我却是跟他说,我不走了。
一边说着,便是到了花园,亭子里的小桌上,长白早已让人摆好了早膳,只差盛粥了,“你是不知道,当时上官信的脸有多么的难看,呵,若是有个锅底搬来跟他比,怕是,也不及他的。”
西陵,你真傻,渊离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做?
听西陵竟是为了我,而放弃了享福,我不禁更是对他歉疚了起来,前几日,遭渺,霜和摇那般的折辱,便是为了护着我……西陵,你为我做这许多的事情,我怕是,这辈子,都要还不起的啊!
如果不是遇上你,或许,十一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西陵就那么抱着我坐在了石凳上,不肯让我从他的膝上下来,“日头还没升起来呢,这石头的凳子,会泛寒气的,你身子弱,禁不得,乖乖坐着,别动。”
如果不是遇上我,或许,十一年前就死了……这,我跟西陵认识的时候,不正是十一年前么?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顺了西陵的意思,乖乖的坐在他的膝上,吃着他吹冷了,送来我唇边的粥,心里,却是不停的回想起,当时我遇见他时的情景来,那个时候,我有做过什么么?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救他?我有这样的本事么?
别瞎想了。
西陵笑着盛了一勺粥,吹温了,送进我的嘴里,“你当时什么都没做,是我,只眼见了你,就喜欢上你了,为了你,我愿意活下去,哪怕是,受尽屈辱,也在所不惜……渊离,你知道么,这许多年,每每在承欢别人身下的时候,我都会闭上眼,幻想,那个人,是你。”
西陵,以后,都不需要幻想了,我,就在这里。
我张嘴吃下了西陵喂给我的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从今以后,我不会允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碰你的身子,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好么?”
好,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西陵笑着点头,从桌子上的碟子里取出了一块点心,送到了我的唇边,“来,尝尝这个。”
离,离主子,太子殿下派,派了人来,说是渺主子在宫里受了重伤,晕了过去,昏迷中,一,一直喊你的名字,因着不便随便移动,所以,想,想请你前去照料。
正用着早膳,突然,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慌张的朝我行了一礼,脸色惨白的禀报道。
渺……受伤了?
我微微一愣,在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之后,“腾”一下从西陵的膝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那小厮的衣领,紧张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渺受伤了?还伤得很严重?!霜和摇呢?长洛,长希,长玉没有跟着么?!”
回,回离主子的话,小,小人不知,来的人,就是这般的说的,还,还带了渺主子的令牌来,应当不,不会有假。
那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一块小牌子递给了我,可是,我又哪里认识什么令牌不令牌的,渺受了重伤,就只是这一句,就足够我惊慌失措了。
那,那你还愣着做什么!那些来的人在哪里,?快带路!
我慌忙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扯着小厮的衣袖,催促道,“快点啊!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这些个虚礼!”
渊离,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的好,能伤江若渺的人,不是你能对付的,万一,伤到了你……
西陵皱了皱眉,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袖,神色有些凝重,“有戚扶摇在,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应该,就不会……渊离!你,你怎得就这般的不听人劝,你……”
如果是你受了伤,也是会希望我在你身边的罢?
我转身走到了西陵的身边,踮起脚,在他的唇角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有霜和摇在,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你这性子,认定了什么事儿,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西陵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脑,“自己小心些,到了,让人送个信儿回来,我的身份太过敏感,没法陪着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面见太子
到了宅院的门口,果然见到了一群身着金甲的侍卫,便是我这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一眼,也能知道,他们是宫里来的人,忙上前见了礼,“请问,诸位便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接渊离的人么?”
霜说过,我现在,也是这里的主子,所言所行,都使他们的脸面,所以,此时的我虽是极怕,却还是强忍了下来,佯装镇定的跟他们叙话,心下里却是想着,绝不能因为我,而让他们落了面子。
是的,渊离公子,请上车吧。
为首的一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便往旁边让开了半个身子,示意我上马车,“太子殿下吩咐,事情紧急,请渊离公子尽快前往。”
听了这一句“事情紧急”,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渺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伤,竟是……会急成这个样子!
一边想着,忙提了衣摆上了那辆来接我的马车,还不及坐好,便对外边说了一句,“走罢。”
得了我的话,马车便在路上疾驰了起来,我掀了一点儿马车的窗户帘子,往外看了看,辨别方向。
好歹,我也是长在帝都的人,虽然,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西陵带我去的点心铺子,但是,皇宫在什么地方,我还是知道的,看着马车的确是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便是彻底的打消了心里的不安。
皇宫里,都是些大人物来得,我不过是个一时得了宠爱,才成了半个主子的小倌,想必,是不屑于蒙骗我的,恩,定是渺当真需要我的,不然,太子殿下那般高贵的人儿,又怎么可能知道,有我的存在呢!
护送我的人,在给门口的侍卫看了腰牌之后,便驾着马车直接进了宫门,那马车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七拐八绕的,最后,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前面,停了下来。
这车里面的,便是渊离公子么?
门外传来了一个公鸭子般的声音,惹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知,这说话的人,便是西陵曾在故事里给我讲过的“阉人”,是皇帝怕后宫里的妃子们偷人,才特意割去了他们的那活儿,因着身子有了残缺,大都是性子阴沉古怪的很,喜欢钱财和权势,当然,也有些喜欢男色的皇帝,会拿着他们当娈童养着。
我是渊离。
推开马车前面的帘子,我便看见了那个说话的人,比我略高,身子精瘦的比柴火粗不了多少,脸白色不知是涂了多少的粉,隔着远远的,便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恶香,眼睛细长细长的,一看,便是个难应付的。
渊离公子请下车,随老奴来罢。
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眼中,像是闪过几分精光。
有劳公公了。
虽是讨厌的紧,但,我还是依着西陵教过我的,对这人保持了友善的态度,下车,从腕子上抹下了那串儿刚刚出门之前,西陵硬塞给我的黑玉珠子,避开了众人的眼,悄悄的塞进了他的手里,“小小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那,老奴就不客气了。
那人收了珠子,很是自然的套在了自己的腕子上,脸上,亦是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
我不懂行情,但,这黑玉珠子是好东西,我却是知道的,恩,西陵曾说过的,一粒成色好的黑玉珠,便能值一栋宅子,这串珠子上,有整整二十颗,成色和大小,也都是匀称……说实话,就这般的送出去,连我,也是要觉得心疼的!
谁人没个心头好?西陵的这串珠子,从我记事儿开始,就从来不曾离过腕子,想来,也是极喜欢的,可是,为了我,竟是……罢了,以后,我定要想法子,送还给他一串一模一样的!
渊离公子,此行可还带了什么随行的侍卫么?
那人一边摸着戴在腕子上的珠子,一边引着我往旁边走了走,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倒是带了一个近侍,公公可是有什么需要渊离效劳的?
西陵刻意交代过我,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此时见了,竟是跟他说的,一般无二!
渊离公子听老奴一句劝,赶紧让那近侍回去,搬人来救你罢,不然,你怕是就要连命也一道留在这里了。
那人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臂,用只有我能听得见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神色,却是丁点儿不变,“江将军,冷太傅和戚馆主,现在都在面圣,待议事完,怕是就要到晌午了,若是……能一归了府里,得了消息,马上来寻你,或许,还来得及……”
听了这话,我顿时一愣,果然,西陵的预感是准的,能伤渺的人,少之又少,这让我进宫的把戏,果然,是个陷阱!
多谢公公,今日之恩,他日,渊离定竭力为报。
我忙躬身像那人道谢,蓦地,竟是也不觉得,他有多么的难看和惹人厌了,“长白,长白。”
主子。
听了我的呼唤,原本等在门外的长白忙快步走到了我的近前,躬身朝着我行了一礼,见我对那“阉人”的态度和善,便又朝着他也躬了躬身子,行了半礼,“于公公。”
长白,我忘了东西在家,你快些回去,跟西陵取来。
我伸手扶了长白起身,四下里都是人,我自然是不能说,让他快些回去搬救兵来的,可是,要如何让西陵知道,我遇了危险呢……啊,对了,有办法了!
听了我的话,长白不禁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太想回去,“主子,长白若是回去了,谁来保护主子的安全呢?”
这里可是皇宫,层层守卫的,能有什么危险!
我碰着长白肩膀的手,微微加了一些力气,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你就跟西陵说,我从小儿就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落在他那里了,没那玉佩在身上,我做什么都失神落魄的,让他帮我寻一寻,寻到了,你带回来给我,恩,渺伤的厉害,想来,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是回不去的。”
长白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一边儿的于公公,似是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是,主子,长白这就去!”
渊离公子,太子殿下想必也等急了,你这就随着咱家来罢。
目送着长白的背影远去,于公公拧身看向了我,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便引着我朝内殿走去,“啧啧,这小手儿,可比许多的姑娘都来的好看,难怪,能让那三位挑嘴的这般捧在手心儿里,渊离公子,你可知,这自古红颜多薄命的道理?”
于公公真会逗渊离,渊离,是男子,怎么可能是红颜。
不知会被那太子殿下如何对待,此时的我,心里已是满满的紧张,他该不会……对我用刑吧?我好像,并不曾做过什么,得罪过他的事情罢?
渊离公子不是红颜,却是做了红颜才会做的事儿,自然,是要被太子殿下当成是红颜般的对待了。
于公公尽量压着步子走,我知,他这是在帮我拖延时间,心里,不禁更是感慨了起来,人道是,有钱能叫鬼推磨,依着我看,只要好处给的多,怕是,让阎王来推磨,也不是不可能的!
话虽是不曾言明,但却是让我明白了,我跟渺,霜,还有摇的事儿,怕是,这太子殿下也知道了,只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我疑惑,于公公也不再故意的吊我的胃口,故意慢了下来,到了跟我并肩的位置,然后,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跟我说道,“江将军是教太子殿下骑射和武技的老师,许多年了,太子殿下都很是倾慕他,所以……”
下面的话,已不需要再说,呵,我还真是不曾想到,堂堂一国太子,也是跟我一般的喜好,看上了渺那个又不会疼人,又性子暴躁的恶棍,不过,恩,渺说过的,他也爱我,只要我能伺候的他高兴,他可以谁都不要!他一国的太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得不到渺的欢心!
这般想着,我的心里,便像是涌出了蜜一般的甜,渺,呵,我叫他渺,他们,却是叫他江将军,这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