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了,他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不服,他大可抢回去,结果,却听得霜说了一句,那可没戏了,渺是自愿的,他抢不动,为了不吃亏,他索性把自己也送给我了,惹得我跟他笑闹了半天,直嚷着他得倒贴我点儿什么才肯要。
最后,玩儿的累了,他才是指着我颈子上挂着的一块玉,跟我说道,我连他的定情信物都收了,可不能耍赖不要他……
伸手摸了摸颈子上的玉,暖的,一如霜身子的温度,总能帮我驱掉寒冷,“长白,带我去摇那里罢,我想看看,他们几人怎么样了。”
是,主子。
出了门,长白又恢复了那一成不变的样子,仿佛,刚刚屋子里的那一切表情,都是我的幻觉一般。
沿着一条卵石铺的小路,七转八转了许久,才到了摇住的院子,门口的一棵柳树,已经吐了嫩芽,随风舞着枝,让人已经能感觉到春意,我知,摇的院子不像霜的院子那般讲究,只要进去的时候,不要踩坏了他种的宝贝草药,他就不会生气,唔,对了,还有他养了蛇的坑,也不能乱丢东西进去。
离主子,主子正在施针放血,你现在去,怕是不妥的。
到了内院的门口,长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挡在了我的面前,看那样子,竟是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妥?一起沐浴的时候,我哪里不曾看到过?
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长玉,我不禁翻了翻白眼,至于么,我又不是……再说了,我这时来,是为了看他们毒解得怎么样了的,又是不来觊觎他们的身子!
那……好罢……
长玉想了想,觉得我说的确实有理,便让开到了一边,“主子们在西厢房,离主子请。”
这才对嘛!
我得逞的抿着嘴笑,脚步轻快的进了内院,到了西厢房,想都不想的推门而入。
血腥味儿,扑鼻而来,我看着赤着上身,被缚在木头架子上的渺,霜和西陵,顿时,膝盖一软,坐在了地上,我,我从没想过,他们,竟是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痛苦到,以他们的坚强,都需要把身子绑缚起来,才能不本能的挣扎!
眼泪,顷刻间便落了下来,心,像是被撕扯着一般痛得刻骨。
作者有话要说:
☆、长白的许诺
“渊离!”
“小离儿!”
“渊儿!”
“离!”
一双有些硬的手接住了我,没让我摔在地上,混沌中,我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和摇的怒吼,“混账!谁让你带他来的!”
以及……渺那危险却又绝色妖娆的声音,“长洛,送小离儿回去。”
自己去刑房,领二百藤鞭。
霜的声音有些虚弱,一如我刚刚看到的,他带着苍白的脸色,我知,这一次,我的任性妄为,是给长白带来大祸了……我就说,跟着我这么一个主子,是要倒霉的,他偏不肯信,这,可真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自己的房间,一个人跪在床榻前面,小心的看着我。
长白?
我微微凝眉,看向了那个跪着的人,低声唤了一句。
主子,长白在。
长白应了一声,朝着我露出了浅浅的笑,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已经去领过惩罚了,“你没事,真好。”
谁让你跪着的!快起来!
果然是长白!我撑着身子起来,扯着他的衣袖,让他起身,都是我任性,没有跟长玉问清楚,就硬要进去,结果……却是害了他!我怎就那么不争气?见了血头晕也就罢了,晕之前,怎得竟是连跟摇他们说清楚,是我自己任性要去的,跟长白无关,都没能够!
是长白没有照顾好主子,心中有愧,自己要跪的。
长白没有顺势起身,依旧是执拗的跪着,垂着头任由我拉扯也不肯挪动半分。
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连我的话都敢不听的了,你可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我松了手,佯怒的斥了长白一句,哎,跟长洛明明是双胞胎来的,怎得性子就是差了这么多?一个狡猾的像只小狐狸,看个眼神儿就能揣摩出人的大半心思,另一个,倒是笨得像块榆木疙瘩,除了听话,再没半点儿的好处。
长白逾越,请主子责罚。
听了我的话,长白忙站起了身来,垂下了头,我看到,他起身的时候,肩膀稍稍颤了一下,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普通的皮鞭,抽上去只会留下一道淤痕,而藤鞭,却是鞭身上有硬刺的……抽上去,绝对会鞭鞭见血,之后,更是会愈合的极慢,养得不好,留下疤痕的可能,极大。
这种刑罚,我曾是在别绪楼见过的,挨罚的,是一个想跟恩客私逃的小倌,挨了二十鞭,便疼得昏死过去……醒来后,死硬着不肯认错求饶,管事们一气之下,便没给他请大夫,再后来,虽是侥幸活了,背上,却是留下了疤痕,骇人的很……
那原本想带了他私逃的人,见他已是没了昔日的风采,便弃了他寻旁人求欢,而他,亦是因为身上的伤过于难看,再也没有恩客肯指名,年纪不大,便沦为教习房里的玩物,每日里,被管事们用作教我们床技的工具。
想及此,我不禁叹了口气,那小倌,我是识得的,以前时候,是个温润谦和的人,是别绪楼里,极少几个不曾给我脸色看过的人之一,只是,却不料,竟是得了那么一个下场,遇人不淑,真真是可怜。
主子?
见我只是冲他质问了那么一嗓子,便没了下文,长白低低的唤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上过药了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长白眸子里的紧张,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这木头,也有怕的时候。
听了我的话,长白的身子滞愣了一下,继而,垂着的头蓦地抬了起来,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一点儿都不知珍惜自己,再有下次,可当心我不饶你。
我笑着伸手,用嘴呵了呵气,朝着长白的眉心弹了一个响儿出来,我本就不是当真要罚他的,只是为了唬得他别再跪着,才说了狠话,没想到,竟是让他当了真了,“长洛。”
长洛在这儿,离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门外传来了长洛的答应,紧接着,便是一个跟长白有十成十相像的人走了进来,态度也是足够恭敬,只是,却是只让人看一眼,就感觉的到,他与长白的不同,我就记得,渺让他留在这里护着我的,果然,还在。
去摇那里,讨些消肿和医外伤的药来。
扭头看了一眼长白,我便把目光重新放回了长洛的身上,明明是双胞胎来的,可偏偏是,两人往那里一站,长洛就能吸住人的眼,他就像是个配饰,如今,挨了耳光,半边儿的脸都肿了,“也不知冷敷一下,出了门去,也不怕人指点笑话。”
离主子放心,哥哥早就习惯了被人在背后指点笑话,多这一点儿,也不嫌多。
听了我的话,长洛不禁笑出了声来,微微抬头,睨了一眼长白的背影,便重新垂下了头,“若是当真怕哥哥被人笑话,离主子就不该如现在这般的对待哥哥才是,须知,过了今年的除夕,哥哥,可就是有十八了……”
长洛!闭上你的狗嘴!在胡说,当心我碎了你一嘴的牙!
长白的身上突然散出了一阵冷冽的气息,像冬天的风般的刮得我脸有些生疼。
唔,痛……长白……
我本能的用手臂挡住脸,发出了一声痛哼,我看得出来,长洛刚刚的那一眼,并没有什么恶意,他虽是只小狐狸,但,对长白这个哥哥,还是很有些情谊的,他,希望他好,只是,什么叫……我不该如现在这般的对待长白?我好似,没把他怎么样罢?唔,还有,这,跟他过了除夕,就十八了,有什么关系?
听到我喊痛,长白忙收了透体而出的寒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长白逾越,请主子责罚。”
起来罢,以后,可别这样了,我不比渺他们那般的有内功和武技加身。
我用手心揉了揉自己的腮,又搓了搓手背,抬起头看向了长洛,“怎还站在这里呢,长洛?刚刚不是让你去摇那里拿药回来么?”
主子,这使不得的。
长白慢慢起身,我看的出,他是在尽量不要撕扯到伤口,“摇主子的药,都是一粒千金的贵重的东西,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用的。”
再金贵的东西,也是给人用的!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就用不得!
摇的药这么值钱,的确是我不曾料到的,但是,值钱又如何!长白是我的近侍,又是因为我的胡闹才被冤枉的挨了责罚,摇他既然舍得把那些药给我的身上用,难道,还能吝啬送我一点儿人情不成!
主子……
长白闪身到了门口,伸手挡住了长洛的路,脸上的神色,虽是未曾变得半分,但,他肩上绷紧的肌肉,却是让我看到了他的情绪。
哥哥,你怎得就这般不识好歹,离主子也是心疼你。
长洛的眼微微一眯,那小狐狸般的笑,让我觉得他话里有话,“你这性子,本就是个不讨喜的,若是身在再留了疤痕,就不怕……”
长洛!
长白的拳头攥紧了起来,给我一种,在下一刻,就要给长洛打在脸上的感觉。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我算是认明白了,对付长白,就这句话最是好用,果然,一出口,长白便服软了下来,收了手臂,垂下了头,不再做声,也不再去揽长洛的路。
主子,长白的伤,无碍的。
长白缩了身子,额头上溢出了细细的汗来,显然,连着两次的惹了我冲他吼,让他很是心虚。
长洛,你去跟摇说,如果,他不肯给,我就不肯吃饭,他什么时候给了,我什么时候吃。
威胁摇,我从来都有办法,恩,确切的说,是他们四人,都容易被我威胁到,咳,这是,我这几日来得出的结论,渺也好,霜也罢,还有摇,他们三个对我的宠溺,跟西陵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离主子。
长洛浅浅一笑,故意伸手,拍了拍长白的肩胛,才走出了门去,我看到,长白被他拍的那几下,脸上的平淡,都险些维持不住,可见,定是痛得很厉害了。
长白,过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招手示意长白近前,他还真当自己是石头做的不成,被人拍了伤口,躲都不知道躲!那长洛,也真真是可恶,就算是要告诉我,长白的伤不轻,也不必用这样的法子罢?好歹,长白也是他双胞的哥哥不是!
主子,长白真的没事。
长白听话的上前,依旧是低垂着头不敢看我,我知,定是长洛刚才说的话里,有什么伤了他,但是,以他的性子,怕是我问,他也未必肯说。
我什么都不会,还忘了以前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长白。
扯了身上的毯子,我在床榻上坐直了身子,伸手勾了长白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我的近侍,所以,你得保护我,提醒我……如果,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当回事儿,病了,死了,我怎么办呢?虽然,我记不起,为什么院子里的许多下人都不喜欢我,但……”
长白是喜欢主子的。
不及我把话说完,长白便出言打断了我,我看到,他的脸,在那一刹那,有些红,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长白,会护着主子,提醒主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药
不多时候,长洛便回来了,除了带了药,还带了摇的一句抱怨,“要什么,说就是了,别平白的拿不吃饭来吓唬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一人么?”
长洛,打些温水来。
我从长洛的手里接了药,看着他那有些见了鬼似的脸色,忍不住有些想笑,或许,就只有在对我的时候,摇才是大方的罢,不过,也好,我喜欢。
睨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长白,长洛的神色不禁又恢复了之前,笑着点了头,乖乖的出了门去,打了一盆水进来,放在床边儿的小桌上,“离主子,还有什么要吩咐长洛做的事儿么?”
没了,你出去罢。
看着长洛那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