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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长白的怀里蹭了蹭,想了又想用辞,确定不会让他误会,我才试探性的开了口,“长白,你,你转过来抱着我好不好?那,那样会更,更暖和一些的……”

    恩。

    长白答应了一声,转过了身来,把我圈进了怀里,“主子,睡罢。”

    哦,好,好梦。

    我点了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唔,一觉醒来,渺,就该下早朝回来了罢,恩,长白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让人就像置身于竹林里一样。

    虽然,有长白抱着我,比刚才稍好了一些,但,这一夜的冷,诡异的让我有种身处冰天雪地的味道,本能的寻找热源,迷迷糊糊的,我顾不得会惹恼长白,伸手,便把已经有些冷的发僵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襟,外袍,中衣,里衣,恩,暖和了,只是……手心这里的硬硬的小豆豆是什么?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暖和了,睡觉要紧。

    后半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长白主动的吻了我,他的唇很软,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这吻很生涩,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美好,我不由自主的回应,引着他的舌跟我的纠缠和磨蹭,他学得很快,只一会儿工夫,便能举一反三,我似是听到他的呢喃,主子,长白是愿意把身子给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尽管拿去。

    呵,我八成是昏了头了,像长白这么一个木讷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定是刚才看了他误会,我乱想了,然后,才有所梦,我暗自腹诽着,对自己竟然做了这种肖想长白身子的梦的事儿,很是不齿。

    朦朦胧胧的,我感觉长白起了身下床,然后,是渺跟他说话的声音。

    小离儿让你侍寝了?

    回渺主子的话,长白只是在帮我家主子取暖。

    取暖?恩?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回渺主子的话,昨儿园子里只有我家主子,那些人便私自停了地龙。

    都是春末了,就算是停了地龙,也不至于冷成这样,长洛,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主子。

    院子里的那一堆人是怎么回事?

    回渺主子的话,是擅闯院子的人,被我家主子让长白洒在门口的十步醉给迷晕了。

    小离儿昨儿晚上又胃口不好了么?这菜怎么几乎都没动?

    回渺主子的话,这些菜,都是夹生的,只有蒸饺能吃。

    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回渺主子的话,长白遵了主子的吩咐,去摇主子的院子取十步醉,回来的路上被人告知,我家主子急急忙忙的去了荷塘,放心不下,便去找寻,待找遍了四个荷塘,也未见主子身影,回来院子,便见这个女人正在用针扎主子,一时心急,便下了重手。

    伤得厉害么?

    两只手臂,扎了不下千针,已经上了药,包扎过了。

    唔,渺,你回来了……

    我努力,努力,再努力,终于让自己重得像灌了铅似的眼皮抬了起来,想要起身,却不甚碰到了手臂,疼得苍白了脸色,“恩——”

    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见我醒了,渺便不再跟长白问话,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床榻边儿上,把我揽进了怀里,“我这才出去了不到一天,怎就弄成了这么一副德行!”

    呵呵,我比较没用嘛,你又不是天才知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由着渺解了自己的斗篷下来,把我裹紧,“昨天,还顺利么?”

    顺利,本来半夜就能回来的,结果在路上遇了霜,这才耽搁到了清晨。

    渺小心的把我横抱了起来,转身出门,“我真是疏忽,昨儿,该让长洛也一起来照顾你才对!”

    我这不是没事儿么……你一夜没睡,也该是累坏了,陪着我再睡会儿罢?

    听渺说顺利,我才放心了一些,看着他因为没有睡,而有些泛青的眼窝,忍不住有些心疼,“早膳用了么?要不要先用些早膳再睡?”

    长白,让厨房准备早膳,送去我的院子。

    渺点了点头,把我抱的更紧了一些,对长白吩咐道,“让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渺主子。

    长白应声,向后退了半步,给渺让出路来。

    去你的院子?

    我微微拧眉,在我印象里,哪怕是做那事儿的时候,渺也是在我的院子里的,他的院子,好像,我还真没去过。

    恩,去我的院子,你这里太冷了。

    渺点了点头,抱着我大步离开,“一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怕。”

    有你在,我不怕。

    手臂上有伤,我不能伸手去抱住渺的颈子,若是平时,像这样半点儿没有支点的被人抱着,我定是会害怕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我竟是完完全全不害怕,“渺,你不会害我的,对么?”

    对。

    渺浅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步子也轻快了不少,“小离儿,你好好的记住,江若渺宁可害自己,也绝不会害你。”

    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我才看到了一处被红叶树掩映着的院子,红瓦,红墙,红门……整个儿,都像是一团火在烧着。

    风吹过,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拧了拧眉,不解的看向了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血腥味儿,应该是从他的院子方向传来的!难道,院子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了么?

    别怕,没事。

    渺神色淡然,仿佛,这很正常,“之前,我一直都不带你来我的院子,是怕吓到你,但,在听了长白刚才说的之后,我觉得,不能再跟以前般得把你当个孩子似的纵着了,你的性子太软,不历练一下,变得坚强一些,那些奴才们,早晚会要了你的命。”

    里面有死人么?

    这些日子,跟着摇学医,我已经对死人不那么害怕了,我觉得摇说的很对,人死了,便是等于只剩了一具皮囊,没什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活人,只有活人,才会算计人和害人,也只有活人,才会伤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过往

    没有。

    渺抿嘴一笑,说不尽的魅惑妖娆,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似是漏跳了一拍,妖孽,十成十的妖孽,霜这般叫他,可真真是丁点儿都不委屈他!

    那,有活人么?

    我想了想,没有死人,却有血腥味儿,难道,是有人被关在里面受刑?心下里这么想着,但,我没好明着问出来。

    有。

    听我这么问,渺的心情似乎好得更多了一些,低头,啄了啄我的额头,似是解释般的说道,“我娘有着我的时候,被我爹的一个妾下了毒,结果我命大,没死成,顶着一个嫡长子的名头被生了下来,但我娘却为了生我,没了。”

    我爹宠那妾宠的厉害,连她给我娘下毒的事儿都没追究。

    渺的眸子黯了黯,似是很不愿意碰这段儿过去,但见我在认真的听,便继续讲了下去,“你许是感觉的到的,我的身子,别旁人要凉,这是因为,我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寒毒,呵呵,说来也是好笑,我爹对我娘无情,对我这个儿子,倒是还算不错,至少……他给我请遍了帝都里所有能寻到的大夫,验证了,我是活不过五岁的,才对我撒手不管……”

    后来呢?

    我拧了拧眉,我一直觉得,渺的妖娆背后,是藏着悲伤的,却不料,他竟是比我还可怜,我……虽然没有爹疼,但好歹,还是有娘爱,有西陵护着的,而他……

    后来?

    说着话,渺已经站在了他院子那赤色的大门之前,“后来,我就被我爹丢在了一个废弃的小院儿里,过了三年猪狗不如的日子,直到,老师上门,跟我爹把我要走,带回了这个雪园,那时,我五岁。”

    那现在,你的寒毒好了么,渺?

    右手有夹板不能动,我伸了缠了几圈布带的左手出来,轻轻的碰了碰渺的脸,这样的他,让我心疼。

    你说呢?

    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渺用脚踢开那扇赤色的大门,抱着我走进了院子。

    渺,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你的!

    我咬了咬嘴唇,顾不得手臂的疼痛,伸手用力的抱住了渺的颈子,我怕疼,但是,看着渺这样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事情,我的心,远比受伤的手臂还要疼了几分,“我会守着你的,我不会再让你疼,不会再让你悲伤了!渺,唔——”

    渺吻上了我的唇,堵住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唇明明是冰冷的,此刻,却让我觉得有些灼人。

    许久,渺才松开了我的唇,低头,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我的,“小离儿,我会记住你说的,你也不能忘,知道么?”

    恩。

    我郑重的点头,刚才一时激动的抱了渺的颈子,此时却是得了报应,手臂,钻心的疼,疼得我脸色都有些苍白了起来,“渺,疼……”

    小傻瓜。

    渺笑着叹了口气,语气里不乏宠溺的味道,抱了我快步走到院子里的一个石桌旁边坐了,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火红的丹药来,塞进了我的嘴里,“吃了,能止疼。”

    摇的皓月丹是给你做的?

    这种丹药,是镇痛的好东西,我曾见摇做过,用的材料很多,其中,还有两味草药,非常珍稀,连像摇这般熟知草药秉性的人,也勉强只能保证,种百株,能活一株。

    丹药入口即化,只片刻工夫,便让我再也感觉不到了手臂的疼,唔,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毒经上说,把这种丹药给人吃了,便是遭碎骨凌迟的刑罚,那人,也不会觉得有半点儿疼的,渺,随身带着这种丹药干嘛?

    给我和霜。

    见我脸色好看一些了,渺才放心的收了瓶子,放回了衣袖里,可这一幕,却是恰好落进了推门进来的长洛眼里,顿时,长洛便吓得苍白了脸色。

    主子,你,你该不会是……

    长洛一个箭步到了我和渺的近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对我吼了起来,“离主子,你,你怎么能吃主子的救命药呢!”

    你说,这是渺的救命药,长洛?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一脸无所谓的渺,这不是皓月丹么?不是止疼的药么?怎么,突然就成了救命药了呢?这味道,不会错的啊!

    长洛,我寻常里教你的规矩,都白教了么?

    渺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看向长洛的时候,眼里却满是冷意。

    长洛,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若敢罚你,我不吃饭,活活饿死自己。

    看了看被渺的这一瞪眼,就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发抖的长洛,我颇有些不满的白了渺一眼,一翘唇角,摆出一副,你不让我知道,我就不依的架势。

    回离主子的话,我家主子自出生时,身上就带着寒毒,每到一月的初一,便会发作,发作时,会疼得如遭碎骨凌迟,说是生不如死,都不为过,这皓月丹,是摇主子给他备了,留在那时吃的。

    长洛往后缩了缩身子,答得小心翼翼,很显然,你是信了我的保证,信渺不会不顾我,而对他怎么样的,“这药的两样主料,原本是产自雪山的,要种在冰里才能活,摇主子每年把收了的草药种子都种下去,也只堪堪能弄够二十多粒,分给霜主子一半儿,我家主子,只勉强够每月一粒……”

    经长洛这么一说,我顿时后悔的恨不能抠嗓子把那粒丹药给吐出来,渺这糊涂虫,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药用来给我止这么小小的痛呢!没了这药,到了毒发的时候,他可要如何才能挨的过去!

    你吃都吃了,你该不会觉得,你吐出来,我还能再吃罢?

    笑着调侃了我一句,渺便把目光转向了长洛,见他一副如丧考批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抬脚,踢了踢他的手臂,示意他起来,“我还没死呢,等我真死了,你再摆这副样子出来罢!一粒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没试过不吃药硬抗的时候!你就当是今年年份不好,摇种的草药多死了一棵!”

    渺,你可不准罚他。

    我伸手把渺的脸掰过来,让他看着我,“你若敢罚他,下回欢好的时候,我会报复你的。”

    你这妖精,竟敢拿这事儿威胁我!

    渺的心情不错,低头便吻上了我的唇,“难得你跟我求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