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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最后被仇人逼上了绝路,而那被问了这话的人,却是在最后一刻,给了他的主子一刀,然后,告诉他,你做梦。

    不要多想,主子,若有人想要伤你,也得先踏过长白的尸体才行。

    听了我的问话,长白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执了我的手,低头,轻轻的吻上了我的中指,“主子,可要给西陵公子回信?若是要的话,长白便去准备笔墨纸砚和蜡封,待天亮那个梓潼休息好了,一并带回去……”

    有些字儿,我怕是不会写的,长白,你教我好不好?

    知长白是在故意转移我的注意,我执拗下去,也不可能从他的嘴里问出我想听的答案来,便索性作罢,由着他的话题,问了一句。

    好。

    长白点头答应下了我的请求,便扶了我重新在软垫上倚好,从我的手里取了信笺,依着原来的样子折好,放到了我的枕边儿,“这信,主子要保存么?要的话,长白便去为主子弄个好看的盒子来。”

    我想要个木头的方盒子,红色的,最好,盒子的盖儿上能再雕一支梨花和几只雀儿出来。

    我回头看了看长白,见他的脸上有些浅浅的红,恩,应是被火烛映得关系罢,我又没说什么恼人的话,一个大男人,哪里就那么容易害羞,“吃的还没好么,长白?我饿了……”

    主子稍候,长白这就去催一催。

    长白答应了一声,便要起身出门,却是还未走到门口,就遇上了送来膳食的长卿,睨了一眼他端在手里的膳食,便出言责备了一句,“怎得这许久才送来,主子都饿的紧了!”

    长白,长卿终究比不得你般的了解我,你莫要为难他。

    伸手摸了摸被长白重新折好了放在我枕边的信函,我只觉得,好的心情,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的神药,恩,因为收到了西陵的牵挂,连挨了箭伤的地方,都没刚刚那么痛的厉害了,“长卿,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恩?”

    回主子的话,长卿让厨子给主子准备了红枣燕窝粥和果糕,配了四样小菜,这些,对主子的伤口愈合大有好处。

    听了我的袒护,长卿的唇角本能的扬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来,捧着木盘到了床榻边儿上,把他让人准备好了的膳食给我看,“为了不给主子的身子留下暗疾,要少吃些甜食才好,为了日后不要被病痛所扰,这几日,只得委屈主子一些了……”

    长白,我手不敢动,你喂我吃。

    看了一眼正紧紧的盯着长卿,恨不能掐死他才好的长白,我不禁头疼了起来,我不就是帮长卿说了一句话么,至于让长白这么紧张么?!我明明都告诉过他了,他对我是极重要的,他怎么还这么怕长卿会取代了他的位置呢!

    好!

    听我说让他来喂我吃东西,长白原本还阴云密布的脸,顿时便恢复了之前的云淡风轻,快步到了榻前,伸手把杵在那里的长卿拎了开来,“别挡着,我要喂主子用膳了,你没听见主子刚才就喊饿了么?”

    被拎到了一边儿的长卿,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看了看我,无果,又颇有些怨毒的朝着长白的背上狠狠的剜了几眼,没用,只得悻悻的退了开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长白喂我吃东西,那一副被主人弃之不顾了的小动物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该不会是……对长白有意思罢?

    我在心里暗自揣度了一阵子,一边吃着长白喂到我嘴边的粥,一边偷偷儿的朝着长卿瞟了几眼,唔,看得目不转睛,那眼珠子几乎就没离开过长白拿着勺子的手,啧啧,我越发的肯定,是长卿这家伙,对长白动了心思了!

    只是……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这当主子的,怎得就半点儿都没发觉?也不知道……长白是怎么个想法?要是长白这个木头,对长卿没意思的话,那,长卿不是太可怜了?

    可是,如果长白对长卿有意思的话……呃,为什么我又会觉得不舒服?是介意什么呢?怕长白被旁人给拐跑了?还是在知道近侍的真正意义之后,把长白当成了我的私有物品?啊,不,不是物品,是人,把长白当成了我的人?!

    算了,不想了,这般麻烦的弯弯绕,想了头疼。

    主子答应过长白,只要长白不想自己离开,就永远都不会把长白推给旁人。

    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长白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继而,便出言“提醒”了我一句,“主子莫不是忘了?”

    唔,没忘,记得清楚着呢。

    我颇有些同情的瞟了长卿一眼,便狠下了心来不再看他,西陵说的对,死道友不死贫道,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咳,长白是我的人,他自己也愿意待在我的身边儿,我没理由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了不久的人,做出让他不好过的事儿来,对,就是这样,这事儿,没得商量!

    就算长卿可怜……大不了,我在别的事儿上补偿他些好了,这个,我就假装是没看到好了……

    长白,我要吃那个。

    我颇有些心虚的冲着长白笑了笑,却见长白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的温暖笑容,心下里一愣,呃,果然,长白还是笑得时候好看些,啊,呸,呸,呸,我这是想什么呢,我不是应该想,果然是长卿落花有意,长白流水无情的么?

    好。

    长白似是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唇角,放下手里的勺子,用筷子夹了我指的小菜送到我嘴边,“主子请用。”

    一顿乱了时辰的早膳,在长白的心情很好和长卿的怨怼目光下告终,我休息了一些时候之后,想起身给西陵写回信,却被长卿疑似打击报复的阻止了下来,理由很“冠冕堂皇”,恩,我是病人,连吃饭都需要人喂的,怎么可能拿得了笔写字儿?万一把伤口撕裂开了,就又要平白多遭罪了……好罢,我忍了,谁让我先做出来了那耽误人家诉衷肠的惹人嫌的事儿呢?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对,就是这样了,待过些时候,他对长白这木头疙瘩死了心了,就会明白,便是我不这么做,他跟长白也是没甚可能的,赖不得我……

    不如,长白为主子代笔罢?反正摇主子也只是告诉西陵公子,主子能认得不少字儿了……并没说,主子会自己写字儿,不是么?

    面对长卿的“报复”,长白倒是兵来将挡,应付的很是得心应手,我笑着抬头,却见长卿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悦,心下里不禁更是认定了,他是对长白有意思,然后,还被长白给拒绝了,哎,西陵说的话本儿里的那故事,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多情却被无情恼,啧啧,说的多贴切!

    那你就代我写罢。

    我答应了一句,动了动身子,给自己换了个姿势倚在软垫上,扭头看向了长白,“告诉他我这里一切安好,这几日还跟渺学了写字儿和下棋,只是会的甚少,还不能亲笔写信给他,让他保重身子,别累坏了,出门在外,也要多多当心,莫要被旁人算计了去,让谁吃亏,都比让自己吃亏强。”

    主子不打算告诉西陵公子,受了箭伤的事儿么?

    听了我的话,长卿不禁微微一愣,眸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便是告诉他,也不能让我早些好起来,还平添了他的担心,何苦来的。

    我摇了摇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像,我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呢?为什么,我想不出来?罢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不通的事儿,到了该清楚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清楚明白,我从来都是个懒人,从来都不喜欢多想事情的,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

    毒经上记载的那些愈合伤口的药果然了得,心情愉快的喝了三五天蜜汁般甘甜的药水,我的伤,就已经开始发痒结痂了,摇已经把那些跟冰盲花有关的方子整理了出来,并派了人去那些市面上买不到的珍稀药材的产地去找人,而我,这被长卿看得紧紧的,连屋门儿都出不得的人,也好歹是得了点儿安慰……咳,可以继续看毒经了。

    霜要忙科举的监察和批阅,渺替了摇的活儿,去维持考场和卷场的秩序安全,好让摇有足够的时间,去查实这大半个月以来的刺杀事情。

    我听长白说,连同那一日想对渺不轨未遂,却误伤了我的在内的,都是从罗羽国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杀了原本的暗阁和禁军的人,易了容混进了其中。

    长卿告诉我,罗羽国是个国土非常狭长的国家,与凌国和祁国的西疆都有接壤,境内有存世最大的深林,林中的珍惜草药数不胜数,连许多已经被认为是绝迹了的,也曾被发现,只是……进去那深林的人,大都无法无恙的出来,就算有幸未被林里的野兽吃了,也会沾染上瘴气,出了深林,也难再活上个一年半载……

    罗羽国的君主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名唤罗修天,五年前,弑父篡位,并把有皇族血脉的男丁,全部坑杀于帝都西十里的乱坟岗。

    那个罗修天,可真是个枭雄。

    我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我对那个罗修天的看法,抬手合上了手里的毒经,眯起眼睛看向了长卿。

    这几日,长卿的反应有些奇怪,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往我的眼前凑,面对长白的冷脸,也只假装没看到一般,难不成,是还没死了让我给他牵线搭桥的心思?那日,他不是亲耳听了我答应长白,不会不顾长白的意思,把长白推给别人的么?

    唉,还真是个死心眼儿的!有讨好我的这工夫,还不如好好揣度一下长白的心思,做点儿能讨得长白高兴的事儿呢!

    世人皆以为罗修天是个暴虐之人,主子却用“枭雄”这两个字来评价他,不嫌污了这两个字儿么?

    长卿帮我收起了看完的毒经,想从书架上取一册我还未曾看的来给我,却是手在半空里悬了半天,有些讶然的咽了口唾沫,“主子,你这是把毒经都看完了么?”

    恩,你拿在手里的,就是最后一本了。

    我打了个哈欠,从长白的手里接了杯盏,喝了一小口润喉,只觉得好喝的很,本能的,便是把杯盏凑到了长白的嘴边儿,“来,长白,你也尝尝,这蜂蜜茶的味道,可真是好!”

    谢主子。

    长白先是本能的滞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笑着依了我,张嘴,浅浅的喝了一小口,脸上,更是漾出了淡淡的红来,甚是好看,“的确美味。”

    毒经看完了,接下来,该看什么了呢?

    摇的屋子里,书是很多的,据他所说,这毒经,是最最精妙的,他用了整整十年,才堪堪能把这毒经里的各种毒药使得顺手了,而至于说配制的方子,至今,也不过是熟记了最最常用的几百种罢了,连毒经里记录的半数都不到。

    主子只是这般走马观花的看一遍,就要放下了么?这毒经,可是不传的秘宝,古来便有“半本毒经医天下”的说法……

    把手里的那册毒经放回书架上,长卿颇有些向往的又摸了摸书脊,才缩回了手,回头看我,我看得出,他那浅灰色的眸子之下,遗憾至极的埋着“暴殄天物”四个字儿,呵呵,倒不是说他对我不恭敬,而只是……他那自以为是的医者的“傲骨”又蹦出来泛酸气儿了……

    你若是能找出我没背过的方子,我便去跟摇商议,让他答应把这毒经借你看一月,如何?

    我笑着摇头,长卿啊,长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恩?从小儿就被人坑害、排斥、挤兑,为何,竟是没能磨去你半点儿的性子呢?即便是如现在这般,成了一个顶着奴籍的近侍,也依然是……呵呵,我是该觉得你可爱,还是可怜?

    主子,你也太纵着他了,若是换了旁的主子,他怕是早就给乱棍打死了!

    长白不悦的瞪了长卿一眼,伸手从我的手里接过去了茶碗,半是提醒的责备长卿道,“长玉没有教给你,主子的决定,是不容下人质疑的么?!”

    雪园的规矩向来严厉不假,但,以长卿的性子,怕是在一个规矩不严的地方给人做近侍,这般不顾自己身份的质疑主子,日子,也是绝不会好过的。

    被长白这么一责备,长卿才明白了自己的失仪,顿时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自己的整个儿身子都伏在了地上,“长卿逾越,请主子责罚。”

    起来罢。

    我本就没想为难长卿,此时见他吓得连脸色都变了,更是有些疼惜起了他来,“本就生得一身傲骨,何需屈膝低眉?长卿,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