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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被杖毙的人,则是摇对他的警告。

    可是,就在他以为此路不通,准备另寻他途的时候,渺急急火火的让人把太医院里的所有御医都抓来了雪园,让他又看到了希望……他原本是打算用家传的针法来医好我,让我承他的情的,结果,我却是自己开了药方,没给他施展的机会,不得已,他只好故意表现的扎眼一些,让渺挑中了他给我煎药,那时,他本是想先自己给我下毒,再给我解了的,毕竟,只是煎药的话,这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恩德,却意外的发现,还有旁人,也看我不顺,想要除了我……他便索性省了麻烦,只想着坐享其成,再后来,我就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外无所依

    我都还没威胁你,你就招了,是不是有些太老实了?

    我扬了扬眉,看着满脸笑容的长卿,半是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长卿是主子的近侍,自然,也就算是主子的人了,主子刚刚说,自己不是个好主子,但,却护短,有一个护短的主子,长卿还继续隐瞒目的,不是太傻了么?

    长卿笑着舔了舔唇角,不死心的又往我的床榻边儿上蹭了半步,“主子会帮长卿报仇的,对吧,对吧?”

    对。

    被长卿这孩子气的模样逗乐了,我本能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让你这孟家的嫡长子跟在我身边当近侍,的确是有些委屈你了,恩,待渺他们忙完了这阵子,我便跟他们商议这事儿,定帮你把仇给报了,还你嫡子的尊贵身份。”

    灭族就行,身份什么的,长卿不稀罕。

    长卿猫儿似的蹭着我的掌心,说出的话,却是让我有些滞愣,“爹爹已经被那个冒充娘的恶毒女人害死了,娘也因为爹爹的死郁郁而终,那孟家,早已经没什么值得长卿留恋的了,雪园挺好,长卿剩下的年岁,只想着留在雪园,陪在主子的身边,跟主子一起研究医道的极致。”

    那你的妻妾儿女呢?也不管不顾了么?

    身边能多长卿这么一个聪明又懂医的人陪着,固然让我欢喜,但一想,他家中还有家室,又让我有些于心不忍,好歹,他也是旁人的夫君和爹爹……

    起先,留下他,是为了保他的妻妾儿女,让他们不要遭人嫉恨和毒手,可现在,得知了他是孟家的嫡子……若是有朝一日,能帮他得回嫡子的位置,他继任下一任的家主之后,他的家人,自然也会因着他的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介时,那些御医院的老匹夫们,又如何能奈何的了他们?

    妻妾?儿女?主子,你可真是看得起长卿!

    听我说起他的家人,长卿不但没有露出当有的温柔,反倒是一脸厌恨的狰狞,“看似其乐融融的五口之家……外人又怎会知晓,那与长卿举案齐眉的娇妻,不过是顶替了长卿娘亲位置的恶毒女人派来,要伺机要去长卿性命的细作,那举手投足风情万种的美妾,也只是长卿的兄长安插在长卿的身边,寻找寒玉针的扒手……呵呵,主子,若是长卿告诉你,长卿压根儿就没碰过那两个女人半根手指,你还会觉得,那一双儿女,是长卿的天伦之乐么?”

    这……

    我张了张嘴,却是只觉得嗓子被堵住了般的,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儿来,我该说什么?同情么?不,长卿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同情,他的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走的,比我这事事离不了人帮我打理的人,骄傲了不知多少倍,虽然,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步履维艰,都走得血染了双眸,却是,从来都不曾低头,从来都不退却半步!

    是啊,他这般骄傲的一个人,我如何受得起他的跪!还好,我刚刚阻了他,不然,怕是让天见了,都要折我的寿的罢?

    长卿,你是当真想留在雪园的么?我或许可以跟渺他们商议,给你换个身份,让你依然可以娶妻,可以……

    我犹豫了半晌,想了许久的措辞,才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来,事到如今,他已经被彻底的打上了雪园的签子,也知道了太多雪园的秘密,且不说渺他们不可能答应放他离开,便是答应了,把他赶出门去,他也将无法再在凌国立足,除非,他接下孟家的家业傍身,可他,却又只想着把整个孟家毁去,不愿接手……

    主子知道什么是人生三大喜么?

    长卿笑着勾了勾唇角,只盯着我的脸等我回答,仿佛长白那能冻死人的冷脸,压根儿就不是在他的身边一般。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

    我虽是只看过毒经,但,话本儿里的故事,却是没少听西陵讲,这些耳熟能详的小典故,还是略知一二。

    金榜题名时,爹爹被那毒妇害死,娘亲被扫地出门,长卿不得不放弃殿试,策马回乡奔丧,安置娘亲,洞房花烛夜,娇妻送长卿一杯有毒的合欢酒,险些要了长卿的性命,毒存体内,至今,未能根除,长卿不敢信任何人,也没有什么故知,唯独在听了主子几日前的那席话时,觉得顺耳亲切,想要亲近,而主子,却又是看不上长卿,不想让长卿随侍左右……

    长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低下头去,看着地上铺着的羊皮毡子,“主子既然不想要长卿,为何,还要给长卿希望?主子可知,给了一个人希望,又把这希望夺了去,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我没想赶你走,我只是,在给你一个选择。

    看着长卿微微颤抖着肩膀,我只觉得,心里的某一处,痛了一下,现在的他,与曾经的我,何其相像?被人按在雪地里跪着,心,却骄傲的站立,直到遇上了西陵,被他卷进了怀里,才渐渐的习惯温暖,习惯依赖……

    只是,我这样一个无用的人,会是他的西陵么?能为他遮挡得住风雨么?怕是,不能的罢,西陵爱我,而我对他,却是没有半点儿的爱意,至多,能算得上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长卿不走,长卿要留在主子的身边,做主子的人。

    长卿想也不想的开口,本就蹭着我掌心的脑袋动了动,学着长白的样子捧了我的腕子,吻上了我的中指,“长卿无用,不能像长白般的护主子周全,但,长卿一定会加倍的勤奋,让自己在其他方面,成为对主子有用的人!”

    好罢,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有些尴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长白这么做的时候,让我觉得没什么不舒服,但换了长卿,却是让我觉得不适应极了,许是我跟他还算不上相熟的关系罢,待以后相处的多了,就不会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之前的欺瞒,一笔勾销,但是,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明白么?”

    是,主子。

    长卿轻轻的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乖乖的退到了一旁,脸上,亦是恢复了他寻常里的那副温软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长卿还是觉得,主子接下来应当学习银针之术,一来对研究医道有益,二来可多一个保命的本事,三来……银针刺穴,也是个不错的审讯手段,可痛,可痒,可激起欲念,令人生不如死……用具也是方便准备,初学只消一套银针即可,世面上的铁匠铺子都可以定制……”

    你教我?

    这般多的好处,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我细细的想了想摇的藏书,好像,还真没有哪一本是讲施针的,唔,好像,我也从未见过摇用针之类的玩意儿,许是他武技了得,只用手指点穴,就能达到旁人用银针才能实现的事儿罢,又许是……术业有专攻,摇根本就不会?

    一想到有可能是摇不会的,我便更是兴奋了起来,我要学,不但要学,还要学的很精通,很厉害,然后,我就可以在摇的面前显摆了,恩,就这么定了!

    主子若是能吃得苦,长卿倒是可以教主子孟家的秘传银针之术。

    长卿见我想跟他学,倒也不私藏,“孟家的秘传银针之术,跟寻常的施针术不同,寻常的施针术,只认十四经脉的三百六十一穴,而孟家的秘传银针之术,则是除了要认十四经脉的穴位之外,还要研习一百一十四个奇穴,也就是共计四百七十五穴,其中的一些穴位,一针下去,是会致命和引发疯癫的,不可拿医者自己的身子练习。”

    孟家和钟家不是有那许多的人嘛!随便先抓两个回来用就好了!

    我倒是半点儿都不觉得长卿说的话里,有什么是值得为难的,那日我答应长卿,会帮他报仇时,便看过渺的脸色了,他可是半点儿为难和不愿都没有的,恩,那也就意味着,他是同意了我的意思了,呐,以渺的性子,既然是同意了,那就自然是有能做到的,用不着我操心,唔,反正都是个死,提前死两个,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罢?大不了,我去跟摇撒娇,让他暗地里帮我去孟家和钟家把人抓回来,以他宠着我的程度,定是不会拒绝的才是!

    呵呵,主子说的是。

    听了我的话,长卿忍不住露出了明朗的笑来,一边点着头,一边答应道,“待主子用完了膳,长卿就陪主子到地牢去,先拿那需要审讯的犯人练那些不会致死和引发疯癫的穴位,主子的银针还没备好,可以先用长卿的寒玉针练着。”

    唔,好罢。

    我点了头,有些别扭的答应了长卿的好意,那寒玉针固然好,但终究是长卿的宝贝,万一弄坏了,那可多不好意思?这般想着,我便在心底里打定了主意,不管是渺,还是霜或者摇回来了,我件事儿,就是跟那个先回来的人,讨一套银针来用!唔,毕竟,自己的东西嘛,用起来也顺手,弄坏了,也至多是心疼,不会觉得对不起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奢侈

    刚刚用罢了膳,便见摇风风火火的从外边回来了,进了门也不多说,伸手便把我从凳子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动手解我的衣裳。

    摇,你,你慢点儿……

    我只当是摇这几日都不曾要我,忍不住了,才这般的急不可耐,伸手朝他的肩上捶了一下,撒着娇嗔了一句,“伤还没好呢,你这大起大合的,可别又扯开了……”

    你这小妖精,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看着我脸上泛起的红晕,摇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解了我身上的里衣,打开我身上包裹伤口的布帛,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已经结痂的伤口,“我只是外出办事儿回来,经过门口,顺便进来看看你伤好得怎么样了,可没你想的那么如狼似虎……”

    你,你坏,你故意的。

    看着摇眸子里的戏谑,我不悦的抓起了他的手,报复性的朝他的腕子上咬了一口,“我就不信,这几日,你当真的不想我!”

    想,做梦都想,你乖,别勾我,不然,我可真有可能把持不住,把你给按倒了就地正法。

    摇由着我胡闹,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重新帮我把伤口包裹好,“恢复的不错,只要不沾水,应该就不会留疤,看你没事儿,我这就走了,门口儿还有人等着我呢……你乖乖的养着,我忙完了这几日,就回来陪你……”

    摇,我把毒经都看完了,长卿说,要教我孟家的秘传银针之术,唔,我想要一套银针,你送我好不好?

    我乖乖的坐着,由着摇帮我一层层的衣裳穿好,系好腰带,顺带着,把长卿跟我说的,学习银针之术的好处,一一讲给了摇听,末了,还跟他提了,需要两个孟家或者钟家的人来试针用。

    听了我的话,摇先是拧了拧眉头,眯起眼睛看了看站在一边儿的长卿,许久,才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吩咐着长玉去把大库里的一套什么针取来给我,又唠叨了我几句,让我小心一些,不要弄伤了自己之类,“你先学些基础罢,你要的人,明后日,我差人给你送来。”

    我知道摇从来都是宠我的,却是没有想到,他会宠我宠到了这般地步,只为了哄得我高兴,就半点儿为难也无的答应,要给我把人送来试针,呵呵,我可真是孩子气,要试探他对我的真心有几分,又何必非要用这般幼稚的法子,万一给他招惹了麻烦,可如何是好?

    暗自责备了自己几句,见摇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我才摇着头回了屋里。

    位列三大世家之首的孟家,可以说是凌国医界的泰斗,说得难听一点儿,便是孟家里的一个丫鬟小厮,拿出来放在一处,也都是能撑起一个医馆的存在……钟家,虽未曾跻身三大世家,但其凭着易容之术的精湛,在凌国,也有着极高的地位,听渺说,凌国派去别国的细作,多数,都是出自钟家的。

    我不怀疑渺他们有法子让孟家覆灭,毕竟,“水火无情”什么的,是谁都阻止不了的灾祸,再说,恩,孟家这许多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