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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帐议事!要快!”

    长卿点了点头,没有半点儿迟疑的往西营跑去,那个之前我跟西陵说起过的,曾被上官信丢去红房子舍弃,又被西陵救了出来的男子,也是在听了我的吩咐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服从。

    咚咚咚——

    不同的兵营,有不同的擂鼓之法,什么样的鼓声是召集将领,什么样的鼓声是指挥士兵,都是极有讲究的。

    只不到盏茶工夫,便见二十几个将领行色匆匆的朝着王帐赶来,其中,竟有大半,是我亲手救活了回来的!

    萨仁格日勒,这么晚了,你召集我们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么?

    见王帐里只我自己,这些将领们也未露出半点儿的不悦来,依旧恭敬的行礼,依旧态度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

    ☆、运筹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给文改名啊~~求帮起名~~~

    我们的大营里,出了细作,西陵他们,正身处危险。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被长白拎了进来的那个称自己外出探查过的兵士,“现在,我尚不能确定,我们的大营里是不是还有别的细作,所以,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为西陵守住后方,不要让我们的人因为一时冲动,而误入了对方的陷阱,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听了我的话,众位兵将皆是一愣,继而,那女兵营的主将便先一步站了出来,朝我拱手行了个礼,“请萨仁格日勒下令,我等定竭心尽力!”

    我等愿遵从萨仁格日勒命令!

    我等愿唯萨仁格日勒马首是瞻!

    萨仁格日勒是长生天派来助我们的,我们愿聆听天旨!

    ……

    将领们一个个站了出来,看向我的目光里,是没有半点儿瑕疵的信仰,我从来没见过什么人,会像他们这样信仰着神祗,从来未敢想,我昔日里,出于本能的一点儿无私,能换来他们这般坚定的支持。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祁国了,这里,有西陵,还有,这些可爱的人们!

    或许,能在这里定居下来,也不错。

    我收了收心思,让自己镇定下来,指了其中一营的将领分人去潜在各处物资的堆放地,防止有细作趁乱焚烧补给,让整个大营身陷无粮无药的麻烦,若发现有意图不轨的人接近,一律拿下,然后,点燃一堆柴草,做出那处物资被人毁了的假象,以免打草惊蛇,然后,又指了一营的将领,带人去潜在马棚和兵器库,以防有人趁乱给马匹下药,毁坏兵器,若发现有人动手,则在拿下之后,尖叫示警,造成损失惨重的假象,让其他细作自以为事成,放松警惕。

    看着被我派了任务的两营人离开了,我才缓缓的吐了口气,看向了其他人,点了四营的将领出来,让他们待大营中出现火光和混乱之后,分别驻守在大营的四个方向,以防凤城的城主趁这机会带人闯营,点了两营的将领,在四营的人离开后,再开始集结人马,从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出营,用布帛包裹马蹄,绕到东南和西南,若听到大营鸣三长一短号角,则立刻朝号角声起的方向回冲,阻断敌人退路,合追击之力,尽数歼灭。

    大营的安定,渊离就交给将军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朝着那位来自女兵营的女将深深的鞠了一躬,“若发现扰乱军心的策反之人和想要趁乱逃逸之人,勿请立斩于刀下……渊离相信,长生天的勇士,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会做这种事的人,只有那些被人派来的居心不良的细作……”

    萨仁格日勒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那女将军毫不做作的朝着我回了一个男子的礼节,便转身出了营帐,“殿下是长生天的儿子,长生天会保佑他的!”

    谢谢。

    我浅笑着站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不要落下来,我不能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让西陵在回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没有受半点儿的损失,我,会为他守住背后!

    给所有人分派完了任务,我有些虚脱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从长卿的手里接了参茶,喝了一小口,看向了安静的候在暗处的十五个人,“我需要你们去帮我把西陵救回来,不惜代价。”

    离主子,出门的时候,摇主子给了属下这个,嘱属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交给主子。

    候在阴影里的十五个人互相看了看,才由为首的一个站了出来,从衣袖里取了一只小盒子,捧到了我的面前,“此药,对身子伤害极大,望离主子慎用。”

    接了那只小盒子,打开,我不禁稍稍滞愣了一下,是魂引,毒经里记载的,最为烈性的十种救命药之一,只能用与那人有肌肤之亲的人的血滋养炼化,制成后,能让因伤断气不超过十二个时辰的人活过来,因需要的血量极多,炼化这药的人会因此而缠绵病榻许久,更有甚者,会落下终生不可治愈的暗疾。

    呵呵,果然,还是摇比较了解我,他知道,若是西陵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独活的……他给我这个药,是在告诉我,他宁可照顾体弱的我一辈子,也绝不接受,我给西陵殉情!

    戚扶摇,你这个自私的混蛋,若是我当真因为这个药而成了离不了人照顾的废物,我定不会让你自在!

    我浅笑着收起了盒子,冲着那十五个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天亮前,我要看着西陵出现在我面前。”

    是,离主子。

    十五人齐齐的应了一声,便领了我签的准行,转身出了营帐,各施本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一夜,没有半点儿的风,我倚在长白的怀里,看着对面的凤城出神,次,这般讨厌自己的没用,如果,我是跟那十五人一样的武技高手的话,是不是,我也能想法子进到那城里面去,拼上性命不要,救我的西陵回来?

    各处军需所在都燃起了火光,这是细作被捉的信号,不久,马厩和兵器库也传来了声响,再然后,有人开始在大营里鼓动叛变被捉,再再然后,几个意欲逃跑的人,被乱箭射死在了大营的栅栏上面,一切,都如我预料般的进行着,可是,我去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悦和满足,西陵不在,西陵不在,除了他的称赞,我不想要任何其他人的夸奖……

    他们来了,正西方,伤兵营方向。

    长白把我身上的斗篷紧了紧,柔声在我的耳边说道,“主子要去看看么?”

    会有人接待他们的,我,要在这里等西陵。

    我摇了摇头,对已经响起来的喊杀声,没有半点儿兴趣,死多少人,伤多少人,就算是让整个凤城都变成了一座死城,也换不来我的西陵安然无恙,我真傻,竟然觉得他们可怜,若是,我的心狠一点,早早的给那条通往凤城的引水渠里投上毒,把凤城里面的人都毒死,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主子,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没有适应战争的残忍罢了。

    长白小心的抱着我进了营帐,轻手轻脚的放到床榻上面,“睡一会儿罢,待他们把西陵公子救回来,你还要打起精神来帮他医治,精神不济,是万要不得的。”

    他们会找到西陵的,对不对?

    我扯着长白的衣襟不松手,没有起身,也没法让自己闭上眼睛睡觉,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我做不到。

    西陵公子的身上,也有跟主子一样的半蛊,用食蛊蝶,很容易便能找到。

    长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手,“主子不会武技,没有自保的本事,这一路遥远,以摇主子的细心,定会让那些人的身上都带着食蛊蝶的。”

    恩,你说的对,他们,一定会帮我把西陵找回来的。

    我把头枕在了长白的膝上,听着萦绕于耳的喊杀声由近及远,看着记时间的滴漏里的水慢慢减少,看着油灯的火光没有半点儿的变化,仿佛,已过了万年之久,又仿佛,只是一个眨眼,一个呼吸。

    突然,一个满身是伤的人闯进了营帐,细看去,竟是我派去救西陵的那十五个人中的一个。

    你,你没事罢?!西陵呢!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快步到了那人的身边,抓起了一枚续命的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咽了下去。

    回离主子的话,我等,幸不辱命,西陵公子重伤在身,禁不得急行,稍后,便到。

    那人吃了丹药,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看向我的目光里,竟满是感激,“谢离主子赐药。”

    你,你伤得这么重,别,别说话了!长卿!长卿!

    我使着长白把这受伤的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一边的一张椅榻上,忙不迭的扯开了他的衣裳,帮他处理起伤口来。

    几十处流血的伤口,有刀剑造成的,也有矛戈长枪造成的,其中,右肩上的一处,竟是刺了个对穿,留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从一旁拿了布巾沾了水过来,小心的擦掉他那伤口上,为了止血而按上去的一把灰土,在心里暗暗发誓,此仇不报,我,渊离,誓不为人!

    离主子,属下没事。

    那人冲着我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满足,“离主子是个,会在属下受着伤回来的时候……关心属下伤势的主子……”

    你是为了做我交代的事情才受的伤,我不关心你的伤,那还叫人么!

    我一边儿说着,一边帮那人清理好了伤口,从旁边抓了止血和有利愈合的药膏,给他涂到了伤口上,“你现在的身子虚着,别忙着说话了,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待伤好了再说!长卿,去煮一锅参汤来备着,他们怕是都伤得不轻!”

    离主子,属下,名唤易风。

    那人满足的勾起了唇角,再跟我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晕了过去。

    ☆、你若敢死,下世成仇

    不及我给易风包扎好伤口,便见外边出现了几个影影幢幢的身影,从走路的姿势来看,应是都伤得不轻。

    我忙把手里包扎用的布带塞进了长白的手里,快步跑出了营帐的门去,只见,八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什么走着,这八人的身后,有三个人,背上又各自背着一人,一个个,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他们抬着的东西,是一个用外袍缠绕编织出来的网,上面的人,是西陵,身上中了十几支羽箭,易容已经脱落,脸色苍白的吓人。

    长卿,长卿,快来帮忙!

    我忙不迭的挽着衣袖,一把扯掉身上碍事的斗篷,一边从旁边的盆子里捞起一把水来净手,指挥着抬着西陵的人,把他小心的侧放在了床榻上,“你给他们医伤!我来照顾西陵!”

    听了我的话,那几个后护着西陵回来的暗卫皆是一愣,待抬眼,看见已经被处置好了伤口,躺在椅榻上昏睡着的易风时,好像,稍稍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取了骨针,拿油灯的火苗烧了,扎进了西陵身上的几处大穴,让他血流得速度慢下来,然后,盛了小半碗参汤,顾不得烫得喝进了嘴里,待含得温了,才俯身渡给了西陵,全然没有注意到,这汤把我的唇舌烫了一层皮子去,满嘴除了灼热,再也没了半点儿感觉。

    长白,你去帮长卿的忙,我要他们都好好儿的。

    看着已经给易风包扎完了伤口,正朝着我走过来的长白,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这边我可以自己应对,长白只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去了长卿的那边,取了续命的药丸分给他们,又给他们分别盛了半碗参汤塞进手里。

    顾不得心痛,顾不得哭,我取了早就备好的剪刀,用油灯的火烧了之后,小心的绕过每一处箭矢,剪开了西陵身上的衣裳,十一箭,分布在他的后背和身前,手臂和大腿上,一个个由刀剑矛戈刺出来的血窟窿,看得我的心都揪紧了起来……

    给那些被刺出来的伤口止血、上药、包扎,拿匕首划开皮肉,把那十一支羽箭,一支支的取出来,我感觉的到,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在我的心里蔓延了开来,我信,这一刻,若是把那个什么凤城城主绑在我的面前,我定会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把他碎骨凌迟!

    主子,喝点儿参汤。

    整整两个时辰之后,我才处置完了西陵身上的所有伤口,由长白扶着,在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十指早已没了知觉。

    长白小心的给我揉着手,帮我把蜷曲的手指慢慢的伸展开来,长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