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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的巷子里被人牙子用一个包子拐骗了去,卖进别绪楼的……

    呵呵,时至今日,我已记不起,那个拐骗了我的人牙子的模样,但我却觉得,并不恨他,毕竟,若没有他,我许早就被冻死饿死在了那个避风的巷子里面,若没有他,我也断不会有幸遇见西陵,遇见渺,遇见霜,遇见摇。

    当真知错了么?

    我伸手戳了戳薛齐的眉心,伸手拦下了渺准备塞进他紧致里的第二十粒棋子儿。

    奴侍知错了,奴侍再也不敢对离主子有不敬的心思了,求,求离主子饶了奴侍罢……

    薛齐忙不迭的求饶,声音很小,且带着沙哑,是刚刚哀嚎造成的,“只,只要离主子肯饶了奴侍,以,以后,奴侍定赴汤蹈火的伺候离主子……”

    渺,他已经知错了,你……且饶了他这一回罢?再继续下去,你可就真要把他给玩儿死了……

    我从摇的膝上跳下了地,走到渺的身前,钻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身,“不过是个小宠儿,你也犯不上跟他生气不是?玩儿死了他事小,把你给气着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小离儿,你可真是我的克星!每回,我都是拿你没法子!

    渺叹了口气,弃了手里的棋子儿,答应了下来,扭头,跟那两个从刚才开始,就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厮吩咐道,“把他带回去好生看着,再让我看到他一个月的面壁思过结束之前出门儿,你们,就自己了结了好了!”

    谨遵渺主子吩咐。

    两个小厮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我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便又重新垂下了头。

    许是肚子里被塞了太多的棋子儿,薛齐被解开穴道之后,依旧一动不动的趴在石桌上,恩,若不是已经能发抖了,还真是看不出来,跟被渺封住穴道时有什么不同。

    我让两个小厮上前来架了他起来,搭了件衣裳遮住身子,抬回去院子,帮他取出身子里的棋子儿……想了想,觉得那两个小厮怕是恨不得他真就这么死了,不会好好儿的帮他取,便又指了长卿跟了过去看着……我大概,真的是有些摇说的,妇人之仁罢?明明,清早儿的时候,还恨不得拧下他的头来当球踢,这时看了他可怜,便又觉得不忍了……

    这么一折腾,也没兴致赏莲下棋了,今儿,应算是渊儿赢了罢?

    霜站起身,走到我和渺的身边,伸手戳了戳我的脸,才抬起头来看渺,“你这输了棋的,请我们下馆子,如何?”

    不是说赢了的人请下馆子么?小离儿赢了,自然是他请客才对!

    渺反应极快的抱紧我转身,不让我被霜抢走,身形轻盈,媚骨天成,一瞬间,美得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开遍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恨不能全部拥进怀里,从此,只属于我一人!

    渺,你们……睡过那个薛齐了,是么?

    鬼使神差的,我问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觉得浑身都冰冷了下来,在这炎热的夏天,如置冰窟,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尖叫,否认,快否认,哪怕是骗我的也好,快否认,只要你说,你没有,我便相信你,决不去探查半分……

    静默,许久的静默之后,渺缓缓的点了点头,应了我一个字,“是。”

    恩,我,我知道了,没,没事了。

    我觉得自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心里后悔死了干嘛要问这个问题,不问,就不会有答,那样一来,我哪怕是怀疑一辈子,也只是怀疑而已,当不了真,可,现在……呵呵,我怎就这么傻!

    离,这事儿……

    摇想跟我解释,却被我给打断了下来,“没,没事儿,那个,刚刚说到哪里了?啊,对了,我赢了渺的棋,该我请你们下馆子!长卿!长卿!咦?人,人呢?这不像话的东西,跑去哪儿疯了!来人,去,去给我把他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危机

    渊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不要多想!

    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霜先一个忍不住冲到了我的身边,把我揽进了怀里,紧紧的箍住,“我们……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看上了那个薛齐,你刚才也看到了,对他的生死,我们也都是不放在心上的……渊儿,我们……”

    不是,要去外边的馆子吃东西么?

    我伸手捂住了霜的嘴,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我怕了,真的怕了,我怕从他的嘴里听到,我不想听到的话,看来,我得想法子快些把连身蛊的母蛊养出来,解掉我们身上的蛊毒才行……恩,然后,救出娘亲,把他们都拐到祁国去……祁国的男子大都长得彪悍,他们定是看不上的,对,到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入得了他们的眼了,他们就不会被别人给勾去了……

    唔,要不要给那个薛齐下毒,毒死他呢?不行,不行,他们已经睡过他了,以他们的性子,定是看上了他的什么地方的,我随随便便把他毒死,他们定会觉得我小气,觉得我不好的,我不能做这种让他们不喜的事儿!

    可是,不毒死那个薛齐的话,他是不是,还会想着法儿跟我抢他们?

    我,我怎么就那么爱多管闲事儿!刚刚,假装没看到,让渺玩死他,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么!

    这般想着,我更是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才好,那么嘴贱作甚,那么多嘴作甚,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他们都死绝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渊儿,别这样,你听我说,别,别这样!

    霜紧张的抓住我的两只手腕,不让我把耳光抽到自己脸上,见我根本就听不进他说话去,更是心焦了起来,“你清醒一些!不要钻牛角尖!渊儿!”

    你现在说什么,我家主子也是听不进去的,霜主子。

    长卿被我派去寻他的小厮找了回来,见我的眼里已经完全没了神采,忙快步跑到了我和霜的身边,从衣袖里取出了针包,拔了一根针出来,在我身上扎了几下,掰开霜的手臂,扶着我平躺在了草皮上,伸手帮我抹上了眼皮,“主子,没事儿,没事儿了,别怕,长卿在这里,长卿断不会让人伤害主子,让人抢了主子的东西去的!”

    恩,长卿,长卿……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黑暗随着长卿帮我抹上眼皮降临,我死死的攥住长卿的衣袖,生怕一放开,便会失了一切。

    长卿,这个与我相处算得不很久的人,这个在遇到我之初,用尽了一切狡猾想留在我身边的家伙,这个为了报仇,可以拼上一切,报完了仇之后,又能在转身的工夫放下过往的疯子,这个总是嬉皮笑脸,比我还没心没肺,却用最残忍的法子,让我用最短的时间,成了一名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医者的混蛋……

    这一刻,我竟是觉得,他,这般的真实,这般的纯粹,这般的,让我可以倚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把一切惶恐和畏惧,都交给他保管……

    或许,用尽一生,他和我也越不过那一条并不分明的线,但,我却是自私的想要把他留在身边,我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这一觉,我睡得极不安稳,许许多多的画面在脑海里闪来闪去,折腾得我头疼欲裂,我分辨不出那些是梦境,那些是恢复了的记忆,烦躁的恨不能把自己脑子生生挖出来,丢到水里去洗个干净。

    好像有许多人在我的耳边说话,聒噪的让我想拿枕头拍他们,可是,眼皮却是重得厉害,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好吵……

    我翻了个身,把原本盖在身上的薄被卷成了一条圆筒子,箍在怀里当抱枕,待抱得热了,又一脚踢开,翻来覆去的凉完了肚皮凉后背,“长白……好热……”

    主子忍一忍,很快,便会好了。

    一块儿湿哒哒的布巾糊到了我的额头上,惹得我拧起了眉,这是谁啊,这么讨厌,这么热的天,还往我的额头上盖东西,可是想热死我么!长白哪儿去了?不是应该他守着我的么?哦,对了,长白受伤了,在养伤,现在,应该是长卿在给我守夜!

    长卿……你作死啊……把这讨厌的东西拿开……这般热的天,你想我起疹子啊……

    我嫌弃的拿手背扫了扫自己的额头,成功扫掉了那湿哒哒的东西,才翻了个身,摸索着想找东西抱着,继续睡。

    你这不省心的小东西,睡相可真差。

    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责备了我一句,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他的身上很凉爽,让我觉得很舒服,本能的,便往里蹭了蹭,抱紧了他的腰身。

    长卿……不要学渺说话……学得……一点儿都不像……

    我翻了个身,拿背抵在那带着凉意的身子上,砸了咂嘴,继续睡,恩,夏天果然最适合睡觉了,尤其是,有个泛凉的怀抱降温的时候,可比冰盆好多了……呃,泛凉的怀抱?长卿的身上,也是这个温度么?以前没试过呢……啊!不对!不是长卿!上回他抱着我腿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身上分明是热的!

    这般想着,我本能的往旁边滚了滚,不熟的人,还是不要靠得太近比较安全,万一,那人嫌我烦,伸手捏死我呢?恩,我可不能死,我死了,渺他们就被薛齐那个家伙抢走了,我……对了!我,我怎么就忘了这事儿了呢!

    许是被这个念头刺激到了,我一个骨碌从床上了爬了起来,睁眼,顾不得看四下的情况,就出声喊了起来,“长卿,长卿,现在什么时候了?渺他们呢?有没有被薛齐那个狐媚子给勾了去?”

    我的魂儿都已经被你都勾了去了,哪里还有给旁人勾的剩儿?

    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嘶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双手臂,把我揽进了怀中,“小离儿,不准瞎想,我是你的,断没有人,能把我从你的身边儿抢走。”

    呃,渺?你没有丢下我,去薛齐那里?

    我微微一愣,却是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此时抱着我的人是渺,那独属于他的,彼岸花的香味儿,是让我可以惊艳的哪怕到了忘川河畔也松不开手的眷顾,“渺,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就算是瞎了,也绝不会认不出你?”

    说过,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儿的。

    渺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埋在我颈子上的唇透着点点凉意,在那里印下一个个薄吻,“这一次,哪怕只这一次,信我,好不好?”

    我……渴了……

    我缩了缩颈子,没有直言拒绝,却也没给渺任何的承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对人有太多信任的人。

    渺不知道,此时,横在我心里的,是那些我确定不了是梦境还是恢复了的记忆,那里面,有一个片段,是在一片碗口粗的竹子林里,他让我当着许多人的面,褪尽衣裳,帮他品箫。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记忆,如果是的话……那,在他的心里,我,与那个薛齐,又有什么不同?如果,我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身份高些的玩宠,那……我还有什么立场坚持,他,是我的?

    他能给我高人一等的身份,自然,也能给我撇了去,我何必,自欺欺人?

    长洛,倒些酸梅汁来。

    渺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跟我纠结这个问题,起身,下床,把我横抱了起来,坐到了桌边儿,“长卿,去给霜和摇送个信儿,告诉他们,你家主子醒了。”

    我……睡了很久?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只记得睡过去之前,长卿来了,然后,给我扎了几针,不疼,有些麻麻的,再然后,我就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了。

    七天。

    渺一边答应着,一边熟练的帮我捏着手臂和小腿,“科举的殿试结束了,朝里要给一些在这次考试里脱颖而出的人分封官职,最近,霜会很忙,摇,回他的院子给你配药了,这才刚走了不到半刻钟……还有,那个薛齐……”

    我不想听你提他。

    自知道渺他们睡过薛齐了之后,我便本能的对他有了排斥的心思,虽然,之前他被渺那么对待是有些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该觊觎我的东西,我的人!恩,对,渺,霜和摇,是我的人,谁都别想跟我抢了去!我就是绑,也要把他们绑到祁国去!有西陵帮我看着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了!

    那就不提,反正,依着我们原本的打算,他也活不多久了。

    看穿了我的心思,渺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掰过我的脸跟他对视,低头,啄了啄我的唇角,“不要胡思乱想,小傻瓜,就算你不绑着我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