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这词儿用来形容我以前住的院子,是最适合不过。
我由长白扶着,走在那被人抱着走,多于我自己用脚走的卵石上,心情,跟太阳透过树叶,在卵石路上映着的光影一样斑驳,西陵给我讲过的话本儿里,有过度日如年的故事,以前,我曾觉得好笑,只想着,短短一天罢了,闭上眼,睡一觉,不就过去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自西陵去了祁国,我开始念想他,便觉得,这是真的了……现在,更是这样!
只需两盏茶工夫的路,我竟觉得,要用去了我一辈子的耐心和力气,才能支撑着自己,不摔倒的继续走下去,路还是那条路,院子,也还是那个院子,只是,很多事,已经不同。
院门没有关,里面郁郁葱葱的草皮,像是半点儿都没受过炎热天气的祸害,原本守门的两个小厮,已经没了影儿,取而代之的是……长希和长玉!
长白。
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的扎倒在地上,这些天,长希和长玉都是跟着渺他们的,此时,在这里,看到他们……我是不是该就这样死了心,相信,那两个在背后说我坏话的人,其实,并没有乱说?
长白的武技是极好的,只待我话音落下,长希和长玉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便已经到了他们的近前,伸手往他们的身上一点,封住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动不了地儿,也出不了声儿,“主子,好了。”
许是没想到长白会突然出手,想要给屋子里面传信儿的长希和长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钉在了原地,除了眼珠子能动,哪哪儿也活动不了了!此时,见我要走过他们的身边儿进屋,不禁紧张的拼命跟长白挤起了眼睛,示意他阻止我。
可,他们却没有想,长白既然肯出手帮我制住他们,又怎会站在他们的一边?
长白只遵从主子一人的吩咐,得罪了。
长白神色不变,只冲着长希和长玉点了点头,告了声歉意,便移步跟上了我,一同进了院子。
屋子里,散发着靡靡的气息,一闻,便能知道,是有人在做那事儿。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饶过门口的屏风,走到内间的门口,便见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事儿……
薛齐赤着身子,双手缚在身后,双腿分开的跪在床榻上,他腕子上的细绳儿被拉的很紧,绷直了系在屋顶的梁上,腕子因为承载着身子的大部分重量,原本细滑的皮肤,也有些泛起了红,映着烛火,泛着让人忍不住冲动的光泽。
目力所及,霜正斜倚在几个软垫上半眯着眼,身上只着了里衣,看样子,有些疲倦,渺不着片缕的站在薛齐的面前,一手抓住他披散下来的碎发,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正在把自己的冲动捅进他的嘴里去,半眯着眼睛,看样子,竟是享受的很!而摇……则是神色慵懒的坐在薛齐的身子一侧,从盒子里拿了一只漏斗样的东西出来,以一手撑开他的股瓣,一手把那漏斗样的东西塞进了他的紧致里面……
唔——
异物入体,正被渺强迫着品箫的薛齐发出了一声难受的低吟,身子本能的收缩,却是带动了他夹在他皮肉上的小夹子,引得那小夹子下面的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叮铃”声响,这夹子,摇也曾在我的身上用过,我嫌疼,他便没再执意坚持,却不想,此时,竟是在薛齐的身上见了!
这身儿皮子,倒是比离还好。
摇一边说着,一边从放在床边儿的盆子里舀了一木勺儿牛乳起来,倒进了那漏斗的扩口里,见下的极慢,便弃了木勺,伸手朝着薛齐的股上拍了两巴掌,“放松点儿!不然,可进不去!”
薛齐难过的拧动身子,却躲不开摇玩弄他的手,冲动被攥着狎玩儿了一阵子之后,终忍不住倾泻了出来,紧接着身子一松,那小半漏斗的牛乳便以极快的速度灌进了他的身子,之后,满溢而出,顺着他大腿的内侧,滑落到了床榻上面,在被褥上印出一朵不规则的小花儿。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只觉得胸口一堵,刚刚消失了的腥甜气味儿又涌了上来,本能的向后倒退了一步,靠在长白的身上,才勉力没有跌倒在地上,果然,还是我太傻,太自以为是了么?我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如此轻易,便把信任给了旁人?这……是不是就是故事里的,自以为是,啊,不,自……自什么来着……
主子!
长白紧张的扶住我,小心的把我圈进了怀里,生怕我连倚着他站的力气都没有,摔到地上,他伸手,想捂住我的眼睛,却被我抱住了箍在胸口,“不看,咱们不看,这是梦,噩梦……不信,你咬长白一口,定然,是不疼的……”
听了长白的话,我当真张开了嘴,抱住他的手臂用力的咬了下去,是梦,对,一定是梦,渺他们不可能做这种事儿的,薛齐,不过是个他们一时兴起玩弄的小宠儿罢了,过了回的新鲜,就,就不会再敢兴趣了!对,一定是这样!
带着竹叶清香的腥甜,涌进了我的嘴里,是长白的血……我知道,这,不是梦,虽然,我用出了全身力气,长白都没有往后缩手或喊疼,但,这,不是梦……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脑海里发出了“嗡”得一声轻响之后,开始皮影儿戏般的涌现出各种各样的场景,其中,有一幕……我被束在我现在所站的位置的木格上,西陵,为了不让我受辱,褪光了遮挡,爬上了床榻,弃了尊严和骄傲的取悦他们三人,然后,被他们玩弄的遍体鳞伤,我在哭,他艰难的扭过头,无声的跟我说,渊离,闭上眼睛,别看,别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听
谁让你带他来这儿的!混蛋!
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戾气,我听得出,是他怒极了,紧接着,一道冰冷的风刮过了我的脸侧,“啪”的一声响亮耳光,刮在了长白的脸上,“出去!”
打搅你们了,我这就走,对不起。
我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痛,又一口腥甜涌了上来,咽下,费力的扭头,看向了因为眼花,根本就看不真切的长白,他的脸……已经肿了,刚刚那一下,渺,用的全力!都怪我,都怪我任性,不然……长白哪里需要受这样的委屈!
好好儿看着你家主子,这么热的天气,没事儿的时候,出来乱跑什么!
霜带着不悦的声音传来,虽没有对长白下手,却是……隐隐的施了威压,我不会武技,可,感觉却是足够敏锐的,我感觉的到,霜只说了这句话,长白的手臂便收紧了,他,在紧张,“不是有许多账本儿要看的么?!既然接了,就该尽心尽力才是!”
是我非要来的,不关长白的事儿!你们不要拿着长白撒气!
我本能的揽住长白的腰身,把他往前一推,代替他承受住了霜发来的威压,却不想,竟是自恃过高的没能挨住,只刚刚碰了边儿,便被惹得吐了一口血出来,两眼一黑,扑倒在了长白的背上。
半迷半醒中,我听到摇带着不悦的声音,“找长卿帮他看看!想他死得快些,你尽可以不用劝着他,由着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呵呵,我可真傻,话本儿里的故事不是常说的么,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虽然不知,之前我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得了渺他们的青眼,但,终究所有,我,也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小倌罢了,他们有了新宠,自然,也就会厌烦我了……我,到底哪里来的信心,竟是觉得,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不一样的?
真心待我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西陵一人,不是么?
这若是换了之前,没有薛齐的时候……看着我被霜的内力所伤,摇,只怕是会弃了一切手里的事情跑来我身边,把我抱进怀里,反反复复的看上十几遍的罢?如今……呵呵,只是让长白寻长卿来给我看了呢……
长白,长白,带我走,带我,回祁国去,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要西陵,西陵……
最后的意识存留时候,我拼尽了全力抓住长白的衣襟,不知是说,还是哼出了这句话,然后,便晕了过去。
一片漆黑中,我的身子不断下沉,不明因由的,我只觉得,这样的感觉,不是次经历,仿佛,就在不久之前,我,还曾体会,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是我失去了的那些记忆里的一部分么?为什么,我记不起来?
远处,一丝光明闪过,几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让我生不出半点儿想要靠过去的念头。
小离儿,别闹了,醒醒,快醒醒,别吓我们了!
渊儿,你睁开眼,睁开眼啊,别睡了,求求你别睡了,再睡,就要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我不该犯那般的糊涂,撒手把你交给别人照顾,你醒过来,醒过来打我,咬我,都行!你想怎么撒气,我,我都不会躲的!你醒醒!醒醒!
主子,你醒过来啊!你不是要长白带你去祁国么?!你这般总是不醒,咱们可怎么动身呢!
主子,西陵公子来信了,长卿看不懂,你快些醒来自己看罢?不然,怕是要误了事儿的。
西陵的信?!
听了最后的这句,我本能的有了反应,拼着全身的力气,便朝着那丝亮光靠过去,西陵给我回信了,而且,还是用的只有我看得懂的法子,这,定是出了不得了的事儿了!我得醒过来!得赶紧看看,他给我写了些什么!
信在哪里!
我蓦地睁开眼,坐起了身来,待起了身,才觉得一阵头晕,本能的向后倒了下去。
多大的人了?怎还这般冲动,恩?
预想中的疼没有到来,我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味儿,是霜,我不需要回头,就猜得到,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三个不是都看上薛齐了么?不是应该……都在薛齐的屋子里快活的么?为什么,会……这,是我发了梦了罢?恩,定是这样的!
可算是醒了!长卿,看来,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摇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带着温暖气息的手伸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试了试我的额头,“还好,已经退了烧了!长玉,快去让厨房煮些离爱吃的甜粥来!再准备些他寻常喜欢的点心!”
你们……
到了这会儿,我才是回过了些神儿来,伸手揉了揉眼角,抬起头,看了看我面前的渺和摇,又回头瞧了一眼在我身后扶住我的霜,“怎么在这儿?”
小离儿,你是不是……又忘了以前的事儿了?
见我一副懵懂的样子,渺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难掩的欣喜,往我身前蹭近了一些,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忘了就忘了,你没事儿就好!”
忘了以前的事儿?
我想起了先前在那屋子里,渺让薛齐帮他品箫时的愉悦神色,本能的向后撤了撤身子,戒备的看向了他的脸,“你希望我忘了以前的事儿么?”
我……我没这个意思,我,我是说……
渺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悬在半空的手,却不知该跟我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才好,“小离儿,你,你须得明白,有很多事儿,并,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般……”
恩,我知道。
我不禁失笑,费力的挣扎着从霜的怀里挣脱出来,滚到了床尾,抬起头,看向了长卿,“信呢?”
听了我的话,长卿有些脸色难看的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唇角,垂下了头去,默不吭声。
长卿?
我拧了拧眉,对长卿的沉默有些不悦,寻常里,他不都是我嫌他话唠,他都要分辨上几句的么?现如今,怎么还玩起沉默了呢?!
回,回主子的话,长卿刚才……说谎了……
长卿的头垂得更低,明显是不敢看我眼神儿的心虚,“长卿是,是怕主子会失了求生的念头,再也醒不来,所,所以才……请主子责罚!”
我一早儿就跟你说过的话,你终究还是忘了。
我微微一愣,继而,费力的挤出了一个笑来,果然,西陵说的是对的呢,我,终究还是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就算,那信任给的从来都不多,却,还是极容易上当的,真傻,“罢了,你也是好心,罚就免了。”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极轻的敲门声,紧接着,长洛的问询传来,“主子,易风回来了,受了重伤,要求见离主子……”
他人在哪里?!
听了长洛的话,我本能的一个翻身儿,便下到了地上,却不想,腿一软,往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