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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谨言慎行的,不该啊……”

    他们都惹了我了!他们,都是坏人!坏人!

    我扑进长卿的怀里继续哭,拿眼泪把他的衣襟湿得一塌糊涂,“我要去祁国!我要去找西陵!我要去找长白!呜呜呜——”

    祁国现在正危险着呢,你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可去不得,主子。

    长卿一边帮我抚着后背,一边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不是从渺主子哪儿听了祁国那边儿的消息了么?那个什么祁国的皇帝,西陵公子的兄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些会巫蛊的怪人,连死人都能操纵,这会子,西陵公子只能固守城外,不敢冒进,以期把城内耗得没了粮草补给,再一举拿下。”

    我当然知道祁国那边的情景,不然,以长白的本事,断不该都这么久了,还没把西陵给我带回来,唔,以前,西陵为了我,都是会什么都不管的,可是,现在,他……却没能丢下那劳什子的祁国,回来我身边!

    这般想着,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上来了。

    娘亲说得对,江山美人,江山美人,在那些英雄和枭雄的眼里,美人,总在江山后。

    怎得又哭了呢?

    见我堪堪才要不哭了,只眨了几个眼的工夫,就又掉眼泪了,长卿不禁微微一愣,索性弃了手帕,低头,吻上了我的泪珠子,“主子,是在担心西陵公子么?”

    长卿,长卿,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早就知道长卿的心思,这一刻,更是不管那许多的琢磨了,顺势往他的身前一凑,吻上了他唇,吮吸了起来,这样,会让我觉得安心,至少……他,还是我的,我,还没有一无所有……

    唔,恩,主子,别怕,别怕,你还有长卿,长卿,会永远都陪在你身边儿,永远都不背弃和离开你的。

    长卿有些意外的滞愣了一下,却没有伸手推开我,只一边由着我胡闹,一边哄我,“长卿是主子的,永远都是主子的,但凡是主子想要的,长卿都会想法子,帮主子弄来,主子不哭,不哭……”

    摇倒也没当真依着先前说的那般,一盏茶的工夫,没让我止住哭,就让长卿挨藤鞭的罚,就只是在午膳的时候,让长玉送来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盘子的各色吃食,一边儿守在一边看着我吃,一边儿想方设法的套我的话,想要知道,我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怔,怎得就突然不想理他们,不想见他们了。

    我铁了心思觉得他们都是骗我的,自然,不会被长玉套到话,低头把那二十几个盘子里的菜全都戳得乱七八糟,随便的吃了几口,就转身回了床榻上睡觉,长玉本想劝我,却见我拿枕头蒙了头不肯听,怕我闷到,只得作了罢,叹了气,收了盘子,退了出去。

    主子,你总这样闷在屋子,对身子不好的。

    长卿侧身坐在了我的床榻边儿上,伸手给我揉着肚子,怕我吃了就睡,会积食,“诺前辈说过的,你现在,须得适当的去院子里走走,不然,待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的……”

    那便让我死了好了!反正,我也活够了!

    我赌气的背转过身去,不看长卿,这个笨蛋,这个时候,我哪能出门去溜达呢!万一,碰上了渺他们在门口堵我,我要如何应对?说我不想见他们,让他们都滚?雪园可是他们的,我一个借住在这里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西陵不在,长白也不在,他们把我赶出去,怎么办?难道,让我喝风讨饭去祁国不成!

    你又说气话。

    长卿叹了口气,侧身斜倚在床头,伸手过来,继续给我揉肚子,“你死了,西陵公子怎办?长白怎办?我……怎办?”

    他忙他的江山社稷呢!哪里有心思管我!

    我鼓了鼓腮,说着气话,向后往长卿的怀里蹭了蹭,“长卿,你说,人是不是……有了权力在手之后,都会变?以前的时候,西陵可是……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事儿,都会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

    别人会不会变,长卿不知道,长卿只知道,不管长卿以后会不会有权力在手,主子,都是长卿心里眼里,最重要的那个。

    长卿低头吻了吻我的耳垂,给我揉肚子的手停了停,“主子,爱长卿,可好?长卿,永远都不会让主子伤心,永远都不会让主子失望,永远都……”

    长卿,你知道,永远都多远么?

    听着长卿的许诺,我忍不住落下泪来,曾几何时,西陵也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可现在,他在伸手难及的远方,我日复一日的等着他来接我,却一日又一日的失望,“你听过,有关永远的故事么?”

    小时候,娘亲曾给长卿讲过一个故事,但,应该跟长白给主子讲的那个不同。

    长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深吸口气,给我讲起了故事,“娘亲说,在天的尽头,有一棵通天的神树,神树高九万九千尺,神树的底下,住着一窝神蚁,神蚁的王为了表示对天神的敬仰,便派遣它的子民,通过这棵神树,爬到天上去,给天神送贡品,每次,只派一只神蚁去,被派去的这只神蚁,只能用最前面的两只脚捧着人小指那么大的一块儿贡品,来往一次,便是一万年,这些神蚁把神蚁的王供奉给天神的长十万仗,宽十万仗,高十万仗的米糕全部送去天神那里,所用的时间,便是永远。”

    一仗,等于十尺,那树才九万九千尺,那十万仗高的米糕,不是比那树要高多了么?

    我抽着鼻子转回身,跟长卿问出了我的疑惑,“还有,那是什么米糕?存那许久,都不会坏掉的么?”

    咳,那个,应该,是不会坏掉的罢……

    长卿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长卿的娘亲给长卿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长卿还小,不知道仗是比尺大的,也不曾跟她问这个,所以,恩,主子问的这个问题,长卿也不知……”

    你可真笨!

    我抹了抹眼泪,蹭进了长卿的怀里,觉得心情稍好了一些,“长卿,你说,如果有一天,我被渺他们赶出了雪园去,你,会愿意跟我一起去讨饭么?”

    不会。

    长卿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手臂微微用力,把我圈紧,“长卿会去行医赚钱,养活主子,不会让主子讨饭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在了长卿的怀里,后面,他还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我都没有听清,更没有记住……

    一觉醒来,用来给我当抱枕的已经换了人,渺穿着一身绛紫描金色彼岸花的上品贡缎长袍,斜倚在原本长卿倚着的锦被上,一手揽着我的腰,睡得正香。

    谁,谁让你进来的!

    顿时,我便成了炸毛儿的猫儿,本能的往后一缩身子,伸手朝渺推了过去。

    小离儿,你又不乖,这般冲动易怒,伤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在我的手推到渺的前一刻,渺突然出手捉住了我的腕子,微微一用力,把我拖回了他的怀里,“我到底怎么惹了你了,让你这般的不待见我,恩?是因为对长洛的惩罚么?你觉得,我对他罚的,太重了?”

    长洛是你的近侍,要怎么处罚,是你的事儿,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儿。

    我垂下头,不看渺的脸,他这么美的一个人,的确,不该是我该奢望的,可,我……我该怎么办?

    你看你,又说这样的话。

    渺叹了口气,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低头啄了啄我的唇角,“我不是跟你说过的么?我的,就是你的,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会……”

    我要西陵。

    不及渺把话说完,我便出声打断了他,他不爱我,我,我不要再被他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爱的是哥哥,我投给他的感情越多,以后,便会越伤心,越绝望!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离儿,你明明知道,这是在为难我。

    渺的眉头拧了拧,有些不悦眯起了眼睛,“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上官西陵,恩?”

    他爱我,你却只拿我当别人的替身!

    我本能的脱口而出,待到反应过来,要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出口之言,覆水难收,我终究,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一时冲动,便泄露了自己的念头。

    你听什么人胡说的!

    渺的身子微微一颤,继而,便怒得瞪大了眼睛,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么!”

    ☆、产子

    难道,你不是么?

    反正已经说出了口,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索性,也不再躲闪,“你问我,是什么人跟我说的,是不是,就是想把那个人灭口?”

    小离儿,你宁可相信别人挑拨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么?

    渺的眸子闪了闪,有些悲伤,有些绝望,“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好,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关心,我不相信……”

    没有人挑拨。

    我没有给渺机会,让他把话说完,深吸了口气,别过头,不看他,“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罢了!那一日,在太子府里,是你亲口跟哥哥说的,你是对他有意的,之所以不肯要他的身子,是因为,怕伤了他!”

    你,你想起以前的事儿了?!

    渺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痛苦的咬紧了唇瓣,“小离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我……我那时候只是为了,为了保护你,才……才那样说的,我……”

    是么?

    我想笑,却觉得脸紧绷的根本笑不出来,“保护我,需要给我耳光,需要……给我那般的屈辱,在人前,强要了我的身子?”

    不是的,小离儿,你,你听我解释!

    渺紧张的抱紧我,仿佛,生怕一撒手,我便会不见了一般,“我那是……那是……”

    我才不要听你这个骗子的解释!

    如果,渺能坦然的承认,他是因为太爱哥哥了,才会做出当时和现在的事儿,我或许,还能强挤出几分笑来,装作大度的离开,给他们祝福,可现在,他竟然,竟然这般的胡搅蛮缠,想着编别的谎话出来哄骗我!我还如何能耐得住性子,不跟他发火!

    小离儿,别闹,别闹,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渺费力的想要束缚住,我扭动着想要不跟他贴近在一起的身子,急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有些事儿,未必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小离儿,小离儿,你,别,别闹,当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要你管!

    我怒极之下,从衣袖里抽出一根骨针,便朝着渺扎了过去,渺未想到我会这般冲动,躲也不躲……只听“嗤”得一声,骨针刺穿了他的衣袍和衣袍下面的一层什么东西,扎进了他背后的一处大穴……

    恩——

    渺痛苦的全身一颤,强忍着把我从他的身下推出去,便难受的缩成了一团!

    渺,你,你没事儿罢?!

    我本能的拔出那根骨针,伸手摸上了渺的脉搏,很乱,气息横冲直撞的,像是恨不能撞破他的身子,窜出来才好,“你,你别吓我啊!我,我刚才扎你的地方,也,也没有什么穴位啊!”

    那,那里是,是我修行的武技的奇,奇穴,一般的书,书籍上是,没,没有的。

    渺痛苦的苍白了脸色,伸手在自己身上的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呼吸急促却依旧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去找,找摇来,来……”

    哦,好,好,我这就去!

    看着渺痛苦的样子,我的心疼的像是被揪了一把,忙不迭的跳下床,靴子都顾不得穿,衣裳都来不及整理,便冲出了门去,“来人!快来人!去找摇来!快!”

    摇没有在雪园,自然没法及时的赶过来,不过,还好,有江漓湘,渺的异母哥哥,医术连摇都推崇的沐哥哥!

    江漓湘急急火火的赶来,冲进屋子,给渺把了下脉,便变了脸色,转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是想害死他么!”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被江漓湘这么一吼,我顿时慌了神儿,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巧的撞在了长洛的身上,“我不知道,我……”

    离主子,也是修行的跟摇主子同门的医术,没道理不知道的。

    长洛的落井下石让我的身子微微一颤,为什么?我明明都看在长白的份儿上,既往不咎的饶过你谋害我的事儿了,为什么,还要不害死我,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