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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没出息,忙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呸,我这不长脑子的!明明决定了不再搭理那个坏蛋的,怎就又提起来了!呸!呸!呸!”

    呵呵,离儿,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见了我的反应,哥哥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叹了口气,“老师怎么招惹你了,恩?竟能让你这般的不待见?哦,不对,是提都不想提?”

    我不要他了!

    我扭过头,躲开哥哥的目光,终究,哥哥还是喜欢渺的,不然,断不可能在提起他的时候,这般的开心愉悦,我是恨渺,铁定了心以后都不再跟他有瓜葛,可是……却不能因此,而连哥哥也恨上,他,终究是待我极好的,连心上人,都愿意让给我的,这世上,最最好的哥哥,“你,你还没回答我,我刚才问你的话儿呢!”

    你是说他们么?

    哥哥笑着打了个呼哨,便见十几个黑衣人从不知什么地方钻了出来,齐刷刷的落了地,单膝跪下,恭敬至极的朝着我俩行了一礼,口呼“主上”。

    于理,在凌国,能被称呼为“主上”的人,只有司徒月一人,但,这称呼,还不是最让我觉得吃惊的,最让我吃惊的是……这十几个黑衣人的衣领上,纹绣的,都是暗阁的黑卫才会有赤底金纹翔龙图!

    出身于潮音舍的黑卫,以忠诚著称的雪园死士,竟然,对哥哥,以“主上”相称!

    哥哥,这……些人,称呼你……

    我轻轻的咽了口唾沫,反反复复的把这十几个黑衣人看了若干遍,确认了他们是暗阁的黑卫无误,才重又把目光投向了哥哥,跟他问询,“这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听人说过,我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离开皇宫的。

    哥哥朝那十几个黑衣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之后,便抱着我,走进了给我备好的院子,“虽然,我并不知道,我的亲娘是谁,但,我却是早就知道,赤绮娘不是我的亲娘的……杀了所有宫人,逼迫赤绮娘答应放我出宫立府的那一夜,并不是偶然,呵呵,其实,那一夜,本该是个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的日子的,只是……那时的我,还是心软,看着她哭,看着她跟我求饶,便……没把剑刺下去,这份不该有的心软,也终究让我付出了代价……你看……”

    说着话儿,哥哥已经抱着我进了屋,小心的把我放在床榻上之后,张开左手,给我看他的掌心,“我用手挡了一下儿,那剑偏了开来,才没要了我的命,只是,这疤痕,却是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哥哥掌心的疤很深,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模样狰狞,连掌纹都毁了干净,当时,定然是极疼的!若换了我,怕是少说也得疼得哭上半天!

    你怎不杀了那可恶的女人!

    我心疼的捧着哥哥的左手一阵吹气,只恨不得,能把这疤痕给吹没了才好,“你饶过她,她却暗算你,这样的人,真真是该千刀万剐!”

    离儿,你且记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做人,不能太善良,不然,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哥哥笑着掐了掐我的脸,侧身在我的身边儿坐了下来,从一边儿拿了个靠枕过来,给我垫在了背后,“这都许多年的旧伤了,哪里还会疼?看你这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是我刚刚伤到的!”

    我总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所以……

    我抿了抿唇角,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原谅”两个字来,“我……”

    你饶恕别人,可怜别人,谁,可怜你?

    哥哥的身子僵了僵,突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般得捉起我的一只手来,送到唇边,啄了一下儿,“你许是不记得了,我……也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我……愿意领受你所有的不满和责备,要打,要骂,都随你,你……先冷静些的听我说完,可好?”

    我记得,但,我不怪你,若是……换了是我,我怕是,也会做同样的事儿的……

    我本以为,哥哥会极力的跟我隐瞒,他曾伤害过我的事儿,以求我不要疏远他,却不想,他竟是选择了跟我坦白和道歉,只这一瞬,我便觉得,心里愈发温暖了起来,“过去的事儿,便让它过去罢,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你……多待我好些,就算是补偿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打回去

    好。

    哥哥答应了一声,便沉默了下来,只是,带着疤痕的左手缓缓收紧,最终,把我手攥紧在了他的掌心,“以后,我定会对你好,比对自己还好的……对你好……”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我在哥哥给我准备的院子里住了五天之后,便由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的长卿帮我,拆掉了身上的所有夹板,沐浴更衣后,下了床来走动。

    哥哥很少跟我询问什么所需,却总能掐会算一般的知道,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然后,想法儿弄来送我,哄我开心。

    自我来了太子府的那晚发了噩梦,哭了大半夜,被哥哥发现肿了眼睛之后,他便不再回他的屋子睡了。

    起先,是睡在我屋子里的小榻上,然后,又让人给他在我的床边儿搭了一张小床,再到了后来,更索性跟我睡在了一张床……我睡得热了,他便起来给我扇扇子,睡得冷了,他便把我圈进了怀里送暖,睡得流口水了,他也不嫌弃我邋遢,抓起自己的衣袖,就给我擦,睡得发恶梦了,他会摇醒我,告诉我,别怕……

    有时候,我会想,哥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有哥哥疼的孩子,就该是我这么幸福的,如果……就这么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恩,只是,美中不足的,少了西陵。

    我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时候,去祁国寻我的西陵才行,告诉他,当皇帝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如陪着我,每天睡到自然醒,闲了,闷了,还可以给我讲故事,打发时间。

    你这小东西,笑得这么坏,又在动什么坏脑筋,恩?

    哥哥从碗里舀了半勺燕窝起来,在自己的嘴边儿吹得半凉,送来了我的面前,“我从司徒月那儿黑来的血燕,南方进贡来的,总共只得八两,我分了四两出来,让诺伯伯给娘亲带去了,对身子好的很,来,张嘴。”

    我在想,是不是该给西陵送封信去,告诉他,我想他了。

    我乖乖的张嘴,接了哥哥送来的燕窝,动了下身子,“今天去山下送肉的人回来了么?肉还是没动过?阿毛……也没出来?”

    前几日送去的肉,半点儿都没动,我让人在四周巡视了一番,也没见到有狼群来的迹象。

    哥哥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只可恶的狼,也不知道是在闹什么幺蛾子,肉不吃,也就罢了,好歹,也该先把孩子送回来!那么小的孩子,只在狼群里待着,没人照顾,怎么能行!”

    还是得想想别的法子,虽然,阿毛是只好狼,但……终究也不是人啊!

    诺伯伯说过,阿毛会在听了哨子的声音之后来寻我,可,只那一次在地牢里,我把两个小家伙交给它之后,它就再也没有音信了,吹哨子也不来,哥哥寻常里送肉去给它的地方也不见,诺伯伯去山里转了一圈儿,也是半根狼毛儿都没见着,虽然,我是相信,它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可,孩子终究是太小了,禁不得总跟狼崽子们一起长,不然,唔,万一,长成了不会说话的狼孩子,可如何是好!

    我已经派人去搜山了,最晚,明天傍晚,就会有消息,别担心,孩子总会找回来的。

    哥哥的声音缓了缓,又盛了一勺儿燕窝出来,吹了半凉,送来我嘴边,“狼都是极知恩图报的,你养大了阿毛,也算是对它有恩的,于理,它定会好生待你的孩子的,来,张嘴,再吃几口。”

    你说,会不会是阿毛遇上什么危险了?所以……来不了?!

    虽然,那两个小家伙长得皱巴巴的,半点儿也不好看,更不好玩儿,可,也总归是我差点儿没了命才生下来的,说不担心她们,那才真是假的,这一时,只想到了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我便忍不住在床上坐直了起来,“会不会,连带着月儿和离殇,也一起遇上了危险?!”

    不会,自上次咱们遇上阿毛之后,我便已经派人在山的边儿上跟周遭的猎户都打过招呼了,遇上白毛儿的狼,一定不能伤害,不然,恩,就让他们好看。

    哥哥的话顿了顿,放下了只剩下底儿的碗,从衣袖里取了帕子,给我擦了擦嘴角,我知道,他让人跟那些猎户说的,定然不会是告诉我这般的客气的,唔,八成,应该是杀了人家全家之类。

    咚咚咚——

    院子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哥哥不悦的拧了拧眉,身子都没回了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回殿下的话,外面,江将军求见。

    门外传话的人在听了哥哥的问询之后,声音明显的颤了颤,显然,是怕极了哥哥。

    老师……来,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儿?

    听到渺来了,哥哥的反应,是明显的高兴,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回殿下的话,江将军说,离公子已经在太子府住了好几天了,总这么不回家,是不行的,他……是来接离公子回雪园的。

    外边的人声音又小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紧张和畏惧,就像,我和哥哥,是能吃人的老虎,下一刻,就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离儿,老师他……来接你了,你……要回去么?

    哥哥的手颤了颤,万分不舍的看向了我,“才只住了这么几日,我……我……”

    去告诉他,我不回去!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回去了!让他死了心罢!

    我还当自己能住在哥哥的太子府里,什么人都不知道,却不想,这几日,渺他们没有找来,竟是因为,只当我是赌气来哥哥这里散心的,赌气够了,就会乖乖的跟他们回去!哼!做他们的黄粱大梦去罢!我在这儿过的好好儿的,干嘛要有福不享,跟他们回去,遭罪!

    离儿,你这是……跟老师他们吵了架,来我这儿的?

    听了我的话,哥哥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拧眉看向了我,“怎么回事儿?”

    你若是怕留了我,惹你的老师不高兴,便着人去给诺伯伯送个信儿,让他来接我!我这回离了雪园,就没打算再回去!

    我一扭头,从倚着软垫的坐姿滑回了床上,蜷缩成了一团,心里暗骂着哥哥,见色忘弟,刚刚还说的好好的,会宠着我,护着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这一见了心上人来,就顿时要把我给卖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哥哥!我要是为了怕惹了什么人不高兴,就把你给推出去,我还算是人么!

    哥哥浑身的气息一凝,但,很快,便恢复了温暖,侧身在我的身边儿坐了,伸手把我从床上扯了起来,圈进了怀里,“离儿,告诉哥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恩?那日,诺伯伯把你抱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没跟我说实话?我早就觉得奇怪,你刚刚生下的孩子,为什么会舍得让阿毛叼走去让母狼喂养,这果然……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和长卿遇上了危险,不得不为之的罢?”

    呜呜呜,你要是敢把我交出去,我,我就死给你看!

    听了哥哥的话,我原本高高筑起的防范堡垒,顿时轰然倒塌,转身,抱住他的腰身,便大哭了起来,“那,那几日,若,若不是长卿给我喝他的血续命,我,我怕是早就饿死在雪园的地,地牢里了,呜呜呜……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他们都是坏人,坏人……”

    喝血续命?饿死?!地牢!是谁这么对你的!活腻了么!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宰了他去!

    哥哥的身上突然便涌出了冰冷的气息来,我感觉的到他的愤怒,仿佛,欺负我的人是渺,他也能毫不犹豫的撕碎了他一般,“吃了这种亏!怎也能忍住了不说!”

    是,是江漓湘,呜呜……渺,是,是不会让你怎么样他的,呜呜呜……他,他险些害死了我,我,我不过是骂了他两句,渺就,就打了我耳光,呜呜……我,我讨厌渺,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你让他滚,呜呜,让他滚……

    我缩在哥哥的怀里大哭特哭,毫不客气的拿着他的衣裳擦眼泪,这许多天的委屈和战战兢兢,在这一刻,全都没了,我终于彻底的信了,我的哥哥,司徒亦,是当真值得我依靠的兄长,是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我身前的,坚实的壁垒!<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