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玩忘了,唔,只不过,是寻着个借口,晾这个夜天阳一晾罢了,不想,他竟是这么没耐心,只才这么一会儿,就耐不住了。
夜天阳的脸色微微一僵,脸上明显的有些挂不住,却是没多说什么,只安静的站在一边,等我打开盒子。
目的达到,我自然也不会再做太过分的,唔,以后,我的安全,还是得指望着他手下的人保护呢,可不能把他给得罪透了,这般想着,我便取了那些黑子起来,随便用了一种摆法,打开了盒子,不想,盒子打开以后,竟是……空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明明亲手把东西放进去了的!
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夜天阳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这怎么会没了呢!这,这不可能!”
看你急的,我又没说你什么。
放了东西进盒子,盒子打开,却没了东西,且,这盒子,之前也没有被人打开过,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盒子,是有暗格的!只是,这暗格,是怎么控制的呢?
我重新闭合了盒子,拿在手里摇晃了一下,贴了耳朵再上面听,唔,没有机括的声音,这便是说,控制这暗格的东西,不该是盒子里面的机括,而是,有别的东西,别的东西……难道……难道说,这盒子并不是像我之前想的那样,用任何一种法子,都能打开?!
想到就做!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盒子上的黑子拆下来,换了摆法,重新装上去,打开,没有,再换,再装……直试到了第四种摆法,打开盒子,才见了里面有东西!果然,我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这是你放在里面的东西?
我取出盒子里面的一只难看的小木球,一只挺沉的小铁球,还有,一只纸糊成的小盒子,抬头,看向了夜天阳。
是。
夜天阳看的有些懵,不知我摆弄来摆弄去,怎么就又把他放在盒子里的东西给变出来了,“陛下,这盒子……”
这都没看懂?你可真笨!
我把盒子里那两个小球和一只小盒子倒出来,伸手从碟子里取了四块不一样的点心,放了其中一块进去,换一种摆法打开,再放一块进去,再换,再放……待把四种点心都放了进去,才又在夜天阳险些咬掉了舌头的表情下,依次把盒子又开了一遍,取出我的点心来,送进了嘴里,“这盒子,是有暗格的,每个不同的摆法,对应的,都是不同的格子,明白?”
被我这么一说,夜天阳的脸顿时被连气带羞的成了猪肝色,不发一言的把我从盒子里倒出来的两个小球和一个纸盒子往我的面前一拍,示意我,先解他给我出的谜题。
你这爆脾气,若是落了我的手里,至多三年,就得被我活活儿气死。
我坏笑着耸了耸肩,伸手戳了戳那三样东西,抬头,冲着夜天阳挤了挤眼睛,“说罢,你拿来的这三个谜题,是怎么个要求?”
这是奈何球,是我偶然从一个修武的前辈那里得来的,外表只有两孔,内里,却是已经被虫子蛀成了迷宫,修武之人,用它来练习控制内息最是有益。
夜天阳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皮瞅了我一眼,低头从衣袖里拿了帕子出来,抽出一根线来,把线头儿放在那木球上的一个小孔边儿上,然后,把手放到了另一个孔上,运起内息,很快,我便见了那被他放在另一边的线,被抽了进去,不一会儿,就见那线头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就是这样。
夜天阳似是很是有把握,他出给我的这谜题,能难住我,唔,也是,我连武技都没练过,内息,亦是没有,怎得,也该没法儿通过这习武之人出的考验才是,“天阳也不为难陛下非使用内息不可,就这个奈何球,主子能把一根丝线穿过去,便算是通过了考验……随主子使用什么外力,只别毁了这奈何球就行!”
哦,好,我想想啊。
我接了那个木球在手,放在耳边摇了摇,没有声响,又用手掂了掂,比寻常这么大的木球略轻,“长白,再去给我做一碟点心来,恩,梅花露,也再拿一些来。”
是,主子。
长白答应了一声,便起身下床,临要往门口走,又“极用力的”瞪了夜天阳一眼,告诫他,不要对我做过分的事情。
唔,有了。
我突然便想起自己小时候,无聊的时候,便捉来玩儿的蚂蚁来,那些蚂蚁,不是总能找到有香味儿甜味儿的东西么?我何不,就用它们来帮我做成了这事儿呢?!
霜,去帮我捉一只蚂蚁来。
我转身,扑进西陵的怀里,伸手,从他的衣袖里掏出帕子,抽了一根儿丝线来,用手捋了捋,结了一个活扣,绑在了霜捉回来的蚂蚁的后腿儿上,把它放进了那木球的一个小孔里,又用手指在已经没了点心的碟子上沾了点儿蜜糖,涂在了那木球另一端的那个孔上,“好了,等会儿罢。”
不一会儿工夫,霜捉来的蚂蚁就很给面子的拖着我绑在它腿上的丝线,出现在了木球另一边的小孔,我捉了它,解下了它腿上的丝线,把它放回了地上的同时,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渣儿给它,看着他满意的抱着那块对它来说,有些大的离谱的点心渣儿离开,忍不住浅浅一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回见。”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蚂蚁,好像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抱着那块点心渣儿转过了身来,冲着我点了点头。
唔,果真还是罗羽好,连蚂蚁,都这般有礼貌,哪里像别绪楼的那些蚂蚁,吃我喂它们的点心渣儿吃成了应该,我一日不喂它们,便合了伙儿跑来我的屋子桌面儿上,摆出“点心”两个字儿来跟我抗议!唔,也不知,它们现在怎么样了,如今,我不在别绪楼了,还有人喂它们么?
兽,兽语术!你,你,你会兽语术!
夜天阳的反应,夸张的吓了我一跳,“你是,你是……”
他只是从小都比较容易跟动物亲近罢了,并没有学过什么兽语术。
西陵把我揽回怀里,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些我和夜天阳之间的距离,“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凑这么近,渊离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离的太近,他对气味比寻常人要敏感,你身上的熏香味道,会让他不舒服。”
主子不喜欢熏香的味道?早说啊!早知你不喜欢熏香的味道,来之前,我还费那劲儿作甚!等回去了,我可得把天音那混蛋给骂一顿,呃……我,我的意思是说,说……
夜天阳一时激动,便又说漏了嘴,待反应过来,脸上顿时就又红了,“咳,那,那个,还,还有,还有两个考验没,没完,刚,刚才的那个考验是,是我的,剩下的两个,是,是天信和天音的……我,我,我现,现在开始,认,认你这个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年前的谜题
后面的考验是什么?
西陵以前就曾跟我说过,真正咬人的狗,是不会叫得,这话,虽是有些骂人的意思,但却是屡次应验,从无班次差错,所以,恩,可以说,从一开始,夜天阳踹坏了们闯进来,冲着我一顿责问抱怨,我便知道,他,并不会当真出手伤害我,他这么做,定然是有他的理由。
唔,其实,只要动下脑子,稍稍想一想,便能知道,一个人,若当真想害另一个人,便断没有必要冲着那人大吼大叫,让那人有所戒备,只需暗地里下手,给那人一个措手不及,就可以很容易的达到目的的,不是么?
曾经,我被嫉妒蒙了眼,害得薛齐为了保护我而没了命,那时,我便发了誓,以后,断不会再犯那般愚蠢的错,辨人,绝不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亦不会再冲动盲目。
第二个考验,是这个铁球。
夜天阳一边说着,一边去了炕桌上的那个铁球在手,向下丢出,又使着内力,把它吸回了手里,“主子可以向任意一个方向丢,但,丢完了之后,要人不动半点儿,并不借助外力,让它沿着原先行进的路线,回来手中。”
任意方向?
我扬了扬眉,对夜天阳的这个所谓的考验,很是有些费解。
对,任意方向。
夜天阳眨了眨眼,被我的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懵,“主子……”
我打了个哈欠,把铁球换了只手拿着,然后,轻轻的往上一抛,接住,放回了炕桌上面,冲着夜天阳一勾唇角,“好了。”
好了?
夜天阳微微一愣,不解的看了看铁球,又看了看我,“什么……好了?”
你可真笨!这都看不明白!
见夜天阳没看明白,我不禁无奈的拧紧了眉头,伸手,又拿起铁球来,一边又丢了一遍,一边给他解释道,“任意一个方向,不用外力,原途返回,好了。”
这,这,这……主子,你这,这……
夜天阳总算是反应了过来,顿时,便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闷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不知是感叹,还是称赞我的话,“主子睿智,是天阳愚钝了……”
这……很难么?
我向来喜欢听人家称赞,可,这句称赞来得,却是让我有点儿觉得措手不及。
当然,这时的我不可能知道,几百年后,在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一个姓牛的什么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然后,还把这在我看来,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给写成了个什么律,并凭着那个什么律,出了名,受了不知多少人的敬仰,唔,不得不说的是,那人,比我还懒,当然,也比我笨,他,是躺在一个名叫苹果的树下面偷懒打盹儿的时候,被那棵树上掉下来的果子砸了头,才想到的。
回主子的话,这事儿说起来,许是简单,可,要想到,却是不易。
夜天阳小心的拾起我刚刚放在炕桌上的铁球,学着我的样子掂了掂,又掂了掂,见着那铁球果然是如我所说的那样,满足一切条件,神色,便是稍稍凝重了起来,“这结果,定然是静夜会感兴趣的,主子……”
还有一题。
我很自觉的出言提醒,告诉夜天阳,他要给我出的三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曾答,恩,现在,我倒是已经隐约猜出了派他来的人是谁,只是,这些问题,到底是问来作何目的,却是让我很是有些费解,难不成,是我娘亲无聊了,故意出了题来,逗着我玩儿的么?
不毁坏这纸盒子,却让这里面的水沸腾起来,像这样。
夜天阳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拿了纸盒子,放在手心,然后,又自桌子上拿了装水的银壶,往纸盒里倒了小半盒儿的水,运起内力……只见,不一会儿工夫,那纸盒里的水,便冒起了热气,又一会儿之后,更是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沸腾了起来。
用什么法子都行?
我盯着那纸盒想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主意。
只不弄坏盒子便可。
夜天阳点了点头,顺手把那盒子里沸腾的茶水倒掉,拎了银壶,又倒了半纸盒子的茶水进去,递给了我的手上,“主子。”
不弄坏就行?
我接了纸盒子,伸手戳了戳盒底,还算结实,应该,不会弄坏。
对。
见我已经有了主意,夜天阳顿时兴奋的瞪大了眼,“主子可是有主意了?”
恩,很简单。
我点了点头,让长白给我拿了蜡烛过来,点燃,然后,把那纸盒子放了上去。
主,主子,你做甚么!?
见我把装了水的纸盒子放去了点燃的蜡烛上面烤,顿时便吃惊的瞪了眼,一个箭步过来,就要从我的手里抢那纸盒子,“当心手!”
非请勿动。
西陵的出手,适时的挡住了夜天阳伸过来的手,在他距离我还有三四个人身子的地方,阻住了他,“他没你想的那么没用,你既出了谜题给他,就不该再装着好人的样子,来紧张他!”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我感觉到纸盒子的边儿有些惹了,便伸手从桌子上拿了霜洗茶具的木架子起来,替了我的手,夹住了纸盒子,放在蜡烛上,继续烤了起来,“别紧张,不会弄坏的。”
很快,纸盒子里的水,便被烧开了,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比夜天阳刚刚弄出来的样子,还要沸腾的厉害了几分。
喏,成了。
我把纸盒子放回桌上,吹灭蜡烛,看向了一脸难以置信的夜天阳,“怎得?这样儿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