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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这个混蛋挑拨我们,在我的心里,断没有什么,是会比你更重要的!”

    若……我生出一个跟我一样又笨又麻烦的孩子来,你……还会喜欢他么?

    不得不承认,我还是被长卿的话影响到了,从小,我就像个药罐子似的拖累着西陵,吃要吃好的,喝要喝好的,隔三差五的得看大夫,受不得冷,禁不得热,一冷就染风寒,一热就中暑,一哭还会喘不上气,总之是……若我这么个没用又麻烦的家伙,落到了西陵之外的人手里,怕是,早就该被厌弃,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你若是当真能生出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孩子来,我还不得高兴死!

    西陵一愣,顿时便忍不住抱着我笑了出来,“你想啊,到时候,我便能天天左边抱着一个大号儿的你,右边抱一个小号儿的你,啧啧,那日子,岂不是比做神仙还来得美?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渊离,咱们的孩子,便是天天抱着山珍海味吃,日日铺着人参灵芝睡,我也是养得起他的!”

    唔,也对,又不是养不起。

    经西陵这么一说,我才是反映了过来,我现在,已经是罗羽的暗王了,至不济,也是一国的帝王来着,怎得,也不至于养不起自己的孩子了才是,“既然养得起,那,咱们就要个孩子罢,西陵?你早就答应过我的,会跟我一起,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然后,跟我一起,看着他们慢慢长大……”

    好。

    西陵笑着点头,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就依你,待过两个月,到了天阳节,咱们就要个孩子。”

    若不想要个病秧子般的孩子,主子便该改一改这懒散的毛病,别整日的长在这床榻上面,多出门儿去活动活动。

    门外,传来了一个极好听的声音,有些熟悉,又不那么熟悉,我本能的回头,便见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这人……怎这般的让我觉得熟悉,熟悉的,仿佛认识了许久,仿佛……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你……我,在哪儿见过么?

    现在,我才算是信了离殇丫头说的话,这世上,当真是有一种人,你不需要看他的样貌,便能坚信,他会是个美人的,一个有着这般气质,这般风度的人,的确,合该是个美人的,只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这般熟悉?于理,我不该有见过他的,于情,我不该会在见过这么一个美人之后,又忘了的,唔,可是,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呢?

    主子觉得见过,那便是见过,主子记不起来,那便是,没见过。

    那带着白色面具的人依旧巧笑嫣然,半点儿不适也没有的走来我的床榻跟前,伸手,绕过西陵,捉了我的腕子起来,给我把起了脉来,“脾胃虚寒,气血不和,近些时候,主子的甜点,是不是吃得有些太过量了?”

    没,没有,你,你,你不要胡,胡说!我,我哪里有吃很多点心!

    我最怕的就是有人说我点心吃多了,然后,让长白听了去,以后都不给我做点心吃了,唔,就凭着这个人的这句话,我便决定,我,要讨厌他了!

    点心多吃些是没关系,只是,甜点,却不该吃得太多。

    那人勾唇一笑,松了我的腕子,后退了半步,只给人一种,优雅淡然,干净的不染纤尘的感觉,唔,如果,定要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谪仙”,这种人,就像是天生便不该生于这世间的一样,站在哪里,都让人觉得那地方,会污了他,“点心,未必就要是甜的,有时候,别的味道的,也是值得一尝的,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都有它们存在的意义,每一种,都可以是一种财富。”

    别的味道的点心?会好吃么?

    听这人不是不让我吃点心,而是建议我尝别的口味儿的点心,我的心里,不禁稍稍好受了一些,刚刚决定的,要讨厌他的心思,也因此而烟消云散了,“点心,不都是甜味儿的么?”

    当然不是。

    那人浅浅一笑,微微勾起的唇角,让我的心不明因由的一紧,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罗羽的二十种名吃里,便有两种咸味的点心和三种辣味的点心,罗羽帝都的盛情楼,更是以各种酸味的才要而名动天下,至于……苦味的东西,罢了,想必,主子也不会感兴趣,天音,就不费那口舌了。”

    你就是夜天音?我可以教你天音么?

    我扬了扬眉,对这传说里是跟我一样喜欢毒医之术的人,颇感兴趣,唔,如果,他跟我一样,也喜欢吃,那,就更完美了,“你说的,那个苦味的什么东西,不妨,也告诉我来听听,就算我不吃,也是可以去见识一下儿的嘛!哎,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你都吃过么?哪里有卖的?”

    名字,本就是一个称呼,主子想怎么称呼天音,都是可以的,只要,提前告诉天音知道,主子是在叫天音便好。

    夜天音含笑点头,低头整理了一下之前为了给我请脉,而挽起来的衣袖,“天音之前说的点心,在罗羽,都是很有名的,只要是家里不至于穷得吃不上饭的人,都是会品尝过的,寻常里,这些卖点心的店家都在西街,不过,今天是罗羽的花灯节,这些店家定然都会提前关了铺子,搬了摊子去灯街卖货,而盛情楼,则本身就是在灯街上的,若不提前订下,今日,定是买不到位子的。”

    你还没答我,那苦味的好吃东西是什么。

    见夜天音只把话说到了这儿便停下了,我不禁急了起来,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说话说一半儿,是会急死人的么!

    天音知道一个小店,店家擅做几种野生的蕨菜,那蕨菜初吃到嘴里的时候,是有些苦味,但嚼上几下之后,就会变得甘甜了,天音觉得,这菜,味似人生,不管前路有多么艰辛,只要能一直总下去,便终会有苦尽甘来。

    夜天音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儿般的勾起了唇角,“主子若有兴趣,改天,天音倒是可以带主子去那小店品尝一番。”

    也好,自回来了罗羽,我就未曾好好的出门玩儿过了,若是有机会,你这对帝都熟悉的人,便带我去好好儿转转罢。

    我自西陵的怀里支起身子,看了看站在夜天音身后,一言不发的四个人,唔,夜天阳我是认识的,他旁边的那个,长得跟他有几分相像的,应该就是夜天信,剩下的两个,我猜不出哪个是哪个,里面,应该有一个,名唤羽静夜,呃……瞧我这记性,怎就忘了跟长白问,那八个人离,最后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是叫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平谜题

    臣夜天阳,夜天羽,羽静夜,见过主子。

    臣凤暖汐见过陛下。

    四个人里,有三个人对我的称呼是一样的,另一个,自称是凤暖汐的人,却是称呼我为陛下,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还没有解开他手里的谜题,我娘亲这无聊的人,十几年前,便给我准备好了的麻烦,怪不得这个,恩,凤暖汐。

    你不是罗羽四大世家的人?

    我扬了扬眉,对这个凤暖汐的身份很是感兴趣,之前,长白未曾跟我提起过他,唔,我还以为,他也该是跟夜天阳他们一样,是出身罗羽四大世家的人呢,可,他姓凤,这个姓氏,可不属于罗羽四大世家里的任何一个。

    回陛下的话,暖汐出身四大世家中的宫家,在宫家,只有嫡出的子孙,才是有资格跟随家族姓氏的,暖汐是庶出。

    答这话时,凤暖汐的脸色稍稍变了变,虽是转瞬即逝,却也未能逃过我的眼睛,唔,怎么说呢,他好像,对自己的身世,很是有些不喜,极不愿听人提起,若……我不是现在的这个身份,跟他这般的问,怕是,下一刻,他就该对我出手了,“跟的是母姓。”

    哦,这么说,你娘亲姓凤,这很好,我也是跟着我娘亲姓的。

    虽然,我心里还是觉得,跟娘亲姓,是当爹爹的那人不想负责了的表现,对我未来所生的孩子,我也都没有过,要让他们跟着我姓的念头,可,对“渊”这个姓氏,我还是很喜欢的,我总觉得,像这样跟着娘亲姓,就像,我会是一直被娘亲捧在手心里,挂在心头上的宝贝一样,而且,从小到大,西陵,也都是只会叫我的名字,不给我起什么昵称爱称小名儿什么的,我喜欢听他喊我,渊离。

    我的话,明显的让凤暖汐微微一愣,我感觉的到,下一刻,他抬起头来,看向我的目光里,似是有了点点暖意。

    你看,渊,这个姓氏,也是不在四大家族之中的,可,在罗羽,姓渊的人,却是地位权力高于所有的世家大族。

    我笑着挥手,示意行礼的四人起身,唔,不知为什么,我竟就是觉得,夜天音没有给我行礼这事儿,很是应该,他若是对我行礼,我反而,会觉得别扭,恩,或许,这也是跟他的气质有关罢,让这么一个谪仙般的妙人儿给我行礼下跪,也太沾污了他去,“天音,来,过来坐,床榻上暖和些。”

    主子,在罗羽,只主子和殿下是姓渊的,旁的雪族贵族,皆不是雪族里的王族,共有两个姓氏,一为王族的祭祀之族,姓莫,全族皆会说雪山语,不与寻常世族通婚,有着纯正的雪族血统,罗羽对雪山的一应祭祀事宜,皆由他们来经手,一为王族的附庸之族,姓寒,只家中嫡系子孙会说雪山语,与寻常世族通婚所生的子嗣,皆被归为庶出旁支,殿下身边的亲侍寒烟诺,便是出身这寒家。

    我的话,让罗修天微微一愣,忙不迭的上前来,给我解释了一通在罗羽,雪族的姓氏情况,唔,别的我没怎么听明白,倒是……他说的,寒烟诺,该就是指的,娘亲身边儿的,诺伯伯罢?可是,他跟我报自己名字的时候,为什么,不是说得自己的全名呢?害得我一直以为,他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字儿呢!

    谢主子体恤。

    夜天音倒是半点也不扭捏的踢掉了靴子,跳上了我的床榻,然后,在长白的身边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主子打算何时解答暖汐手里的谜题?这谜题总不解答的话,暖汐便总也不能算是你真正的近侍,他娘亲在宫家,也会一直被人为难下去的。”

    呃……还有这么一说?那……恩,暖汐,你怎么不早些来寻我,把你手里的谜题交给我呢?我还当,你不希望我解开你手里的谜题,不想听命于我来着,来,给我罢……

    起先,我还一直以为这个凤暖汐是在把我娘亲给他的谜题藏在手里,不肯拿出来给我,这样,我没法儿解,他也就不用听命于我了,不想,他才是最最需要我赶紧解开谜题的那个人,能让夜天音这把坏人都推出去给夜天阳当的人来说这句话,想必,他的娘亲,在宫家,当真是处境极其为难的罢?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主子呢,连自己手下的人的情况都不明了,连保护他们的念头,都未生出来过,可……真是不像话……

    这,这谜题,我,啊,不,暖汐,解了许多年,都,都未曾解开。

    凤暖汐咬了咬唇瓣,对我,明显的是不抱半点儿希望,“殿下出的这谜题,根本,就不可能是有答案的,殿下……根本就是讨厌暖溪,报复暖溪……”

    看着凤暖汐说着说着就要掉下眼泪来,我不禁一愣,呃……我娘亲,这么捉弄人家这原本就已经很可怜的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虽然,在罗羽,嫡庶并不像凌国那么主奴分明,可,也还是会有很大的待遇不同的,这凤暖汐,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我娘亲,竟会……这么的……恩,怎么说呢……就是,就是……

    恩,那个,你,你别哭啊,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我娘亲了,为什么会觉得,我娘亲是讨厌你,要报复你的呢?唔,还有,你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的么,静夜解了二十年都未能解开的谜题,我也已经解开了的,你的谜题,莫不成,会比他的,更难解么?

    虽然,我自己也很爱哭,可,看着旁人哭,我也还是会觉得不舒服,我忙不迭的从衣袖里取了帕子出来,让罗修天帮我递给已经哭了出来的凤暖汐,却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了,“你,你先把谜题拿出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一解,就能解出来呢?”

    罗修天把我递过去的手帕在手里攥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得递给了凤暖汐,凤暖汐接了帕子过去,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半点儿不妥的感觉也无的装进了衣袖里,拿自己的衣袖,擦起了眼泪。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我是借手帕给他用了不假,可,可我好像没说,可以不用还了的罢?!

    唉!算了,拿去就拿去罢,还好,就是一条普通的手帕,不是西陵给我准备的,用雪蚕丝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