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该是一样的才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算是煮好了半锅粥,让我很满意的是,半点儿都没有糊,唔,原来,自己动手煮的粥,竟然是这么香,我深深的吸了口香味儿,才找了抹布垫着,把锅从炭火上拎了下来,果然,舅舅说的没错,吃了那药丸之后,我会变聪明,这不,我从没做过的,煮饭这么麻烦的事儿,我都能无师自通了!
来,喝粥。
我给西陵他们每人盛了一碗粥,送到了他们各自的手里,然后,给自己也盛了小半碗,蹭上了床榻,“这可是我次煮饭哦!香罢?香罢?”
恩,很香。
西陵笑着点了点头,盛了小半勺,送到嘴边吹得冷了一些,吃进了嘴里,然后,由衷的夸奖我道,“真是厉害,渊离,次煮饭,就能把饭煮的这么好吃。”
好吃!
霜也吃了一勺进嘴里,然后,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粥,又抬头看了看我,颇有些难以置信的跟我问道,“渊儿,这当真是你次煮饭么?!这粥,可真是比御厨煮得都好吃!”
人间美味!以后,我可不要吃什么御厨做的乱七八糟的饭食了,就改喝离煮的粥!
摇先是小小的喝了一口,慢慢的品了品味道,紧接着,便快速的搅了十几下碗里的粥,弄得不烫嘴了,再不顾半点儿形象的,飞快的喝了个底朝天,把空碗往我面前一递,态度谄媚的跟我说道,“我还要!”
主子的厨艺果然是非比寻常,以前,在雪园时候,教训那偷懒的厨子的时候说的那些,长白就觉得受益匪浅,不想,现在就只是一碗粥,都能煮出如此的美味来……
主子细细的品尝了他自己碗里的粥,我见着他每一勺下去,都是从跟上一次下勺的地方不同的位置,心下里不禁奇怪,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来,正盯着他看,想看出些门道来,不想,他竟是突然睁开了眼,看向了我,“主子,待回去了,跟长白好好儿的探讨一番厨艺,可好?”
哦,好,这种小事儿,用不着提前打招呼的。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低头盛了一勺据他们所说,好吃的不行的白粥,吹了个半冷,送进了嘴里,唔,这可真是奇怪,明明是白粥来着,怎得,竟不是单纯的白粥味道?!这味道,这味道里面,怎得会有人参和灵芝的淡香呢!我,我明明只往里面加了水的啊!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呢!
用西陵的话说,我从来都是个好奇宝宝,对所有我感兴趣的事情,都有无穷无尽的求知欲望,恩,现在,我就对这粥的味道有了好奇,于是,便在给夜天音又盛了一满碗,自己草草的喝了几口之后,跳下了床榻,研究起了米缸里的米和水缸里的水来,锅子我是洗过的,不可能会有味道,症结,应该就是在这两样上了。
很快,我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米!
这些米,看起来跟寻常的米没有什么太大不同,只是,要比寻常的米要长了那么一点儿,凑近了吻去,便有一股淡淡的人参和灵芝混合香味儿,用牙齿咬破一粒,这味道,便更是弄了,奇怪,这是什么米呢……怎竟这般的有趣儿?莫不成,是人参跟水稻的孩子?唔,这,也太诡异了,不可能的罢?
这应该是天香米,雪族才会种植的奇异植物。
几个人里,要数霜最有学问,见我扳着米缸看个不停,便想到了其中的可能,“传说,雪族所住的雪山上,人参和灵芝就像是寻常的杂草一样多,他们会每天拔一些出来,用锅熬煮出汤汁来浇灌田地,用那田地种出来的水稻,产出的米粒就会有人参和灵芝的味道,史料里有讲,三四千年以前,一个人世的帝王在雪山里落难,有幸得了雪族的援手,在雪族养伤的时候,尝到了这种米,之后,他伤愈被送出了雪山,依旧对这种米念念不忘,便下诏书,让有能之士研究种植这种米,并将这种米命名为天香米,只可惜,几千年了,也未曾有什么人当真把天香米种植出来,人世里有幸尝到的,更是少之又少。”
哦,这样,那,等咱们从这里走的时候,就把这一大缸的米全部都带回去。
我本能的点了点头,伸手抓了一把缸里的米,在手里攥了攥,又丢了回去,说的理所当然,唔,既然,这是舅舅留给我吃的,那,吃不完的,打包带走,是很理所应当的罢?对,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眠
你这小财迷,让人说你什么好!
西陵笑着叹了口气,语气里,宠溺大于责备,一如他寻常时候说我的,你这懒虫,早晚儿,都得是懒死在床上的……总之就是,恩,让我听起来很是熟悉舒服就是了……
我财迷又不是一天两日了,这米,本来就该是舅舅留下来给我们吃的,吃不完,当然要带走,不然,放在这里霉坏了,多可惜!
我翘了翘唇角,蹭上了床榻,凑近了西陵的身边儿,却不敢钻进他的怀里去撒娇,他全身都是伤,不碰,都疼得厉害,若是再给我一碰,还不得更是严重?旁人不知道,我这帮他包扎的人,还能不知道么!唔,这些时日,可都不敢再钻在他的怀里睡了,不然,他这几乎可以算是遍体鳞伤的……得多遭多少的罪!
你啊,总有成百上千个理由。
西陵伸了手出来,轻轻的揉了揉我的脑袋,“刚刚煮饭,累着了罢?来,到我怀里来,我抱着你睡一会儿,这眼看着,也是天黑了,咱们好好儿的睡一觉,明天天一亮,就启程下山去……长卿,可还心急火燎的在皇宫里等着你的消息呢……”
不累!这点儿小事儿,哪里就难得住伟大的我?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我刚刚枕着的枕头给西陵塞到了脑袋下面,扯了毯子过来,给他盖在了身上,“你先睡罢,我睡了十好几天,出门儿迎你们的时候,那是刚醒,还不怎么困呢,来,霜,天音,长白,你们也都上床榻来睡,我……恩,看一会儿书,困了,再睡……”
正当找不到合适理由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瞟到了书架上的两本古本医书,唔,估计,这是舅舅打算让我无聊等西陵他们来接我时看的,只是未曾想,他们会来得这般快罢了,医书,恩,这可是我唯一能感兴趣的书了!
几人也是都知道我的确是喜欢看医书的,也不在催着我睡,便商议着,其他三人睡着,留一个人醒着陪我,然后,待那人累得撑不住了,便换另一个醒来,恩,对,是陪,不是保护,在跟舅舅交手之后,他们都是明白了自己跟雪族高手之间的差距,唔,舅舅到底算不算是雪族里的高手,我也不知道,恩,姑且算是罢,反正,我娘亲,我是从来没见过他用什么武技的,诺伯伯的武技,也只是见过一点点,好像,也不错似的,寒风伯伯嘛,就只见识过他的臭脾气,武技,倒是不曾见的。
于理,舅舅也该是雪族里的高手了,恩,只他一人,就能抱着我这么个拖油瓶的情况下,让西陵他们没有半点儿的还手之力,若他不是,那,真正的雪族高手,得是多可怕的存在?一人能扫千军?
啊,对了,还有,刚刚说过的,他们在来得路上,遇了诸多的机关和陷阱,想来,舅舅也该是深谙机括之道的人才是,我记得,天音也是极喜欢这些东西的,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得跟舅舅说说好话,让他教一教天音,想必,天音也是会开心的。
由于几人之中,长白伤的最轻,他们商议过了之后,便决定,有他先来陪我,我也知是执拗不过,便答应了下来,反正,大不了,等他们都睡沉了,我给长白使点儿迷药,让他也睡过去就是了,我刚刚出门去淘米的时候看过了,我们所处的这屋子,正是建在一个山巅,向远里望去,至少,也得有个上千米高,且不论西陵他们说的,来的路上,机关重重,单是攀爬这么一处高山,于寻常人来说,就不会是易事,没有特别的理由,谁会无缘无故的来攀爬?
危险什么的,在这里,根本就该是不存在的才是。
变化总比计划快,不及我来得及给长白下迷药,就见他忍不住困的趴在炕桌上睡着了过去,我忍不住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给他放倒在了床榻上,盖好了毯子,转身,继续读起了手里的医术来,这书上的笔迹,跟我在皇宫里看到的那本相仿,有幼稚的涂鸦,有豪气漫天的评点,还有……寂寞如雪的无奈,呵,原来,那会当凌绝顶的孤独,也是一种无奈……只是不知,在这书上留下笔迹的人,到底是谁?是……娘亲么?
一夜无眠,我把那两本医书里的一本看了大半,只觉得,受益匪浅,唔,若是能快快的回了皇宫里去,让我得了药材把里面的方子都好好儿试验上一番……该是多好!
唔——
西陵发出了一声极轻的低吟,像是睡得极好的醒了过来,见我还在抱着软枕看书,不禁一愣,“你……没睡?”
天亮了么?唔,这书写的太好了,一看,就忘了时辰了……
我自然不敢跟西陵说,我没睡,只是有一小半的因由,在这书上,昨儿晚上,给他们处理了身上的伤之后,我生怕他们会半夜里发烧,需要人照顾,这才一直不敢睡的,反正,我也不是没有过看医书看的忘了睡觉的先例,这般的说出来,他们,想必也是不会不信的,“你再躺一会儿罢,我去淘米,给你们做早膳……”
一会儿,让长白去煮,你一夜没睡,万一,一个不小心,头重脚轻的掉到水井里面去,怎么办?
西陵一把将我揽了过去,我不曾防备,便跌进了他的怀里,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因为被我碰疼了,而身子微微缩了一下,“一晚上没睡,还想出去乱跑?你是疯了还是活腻了?!给我躺下,好好儿睡觉,一会儿,长白煮好了早膳,我就喊你起来!”
西陵跟我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其他三人,知我一夜没睡,也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我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跟他们执拗,忙不迭闭了眼,假装听话的马上就要睡。
我去准备早膳。
长白轻咳了一声,起身下床,对他昨儿晚上睡着了的事儿颇有些尴尬,“水缸里有水,你们先梳洗罢,我,我去外边就,就有井水。”
我去劈些柴来生火,渊儿怕冷,你先多给他盖几条毯子,别让他着了凉。
霜看了一眼从昨儿半夜里就已经熄掉了的火塘,轻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床,这可真怪不得我,而是,恩,我已经把所有的柴火都用完了,没法子了,才让这火熄灭了的,不是我懒,不肯出门儿去折树枝来当柴火,而是……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山上,我……我……
瞧你紧张的,又没人责怪你。
西陵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不要多想,赶紧睡觉,“莫说是你,便是我们这些会武技的,在这种到处是陷阱和机关的地方,也是不敢天黑的时候乱走的,你让火塘熄灭的决定做的很对。”
你在这里陪着离罢,他没人抱着,就睡不着的,我去库房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合用的药材,离随身带着的药,昨儿已经都用在了我们的身上,我身上的药,也都在咱们上山来的这一路上用没了。
夜天音小心翼翼的帮我掩了掩身上的毯子,也整理着衣裳下了床榻,“一路回去,难保没有要用药的地方,你身上的伤,少说,也得一天换一次药,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咱们上山的时候,是破了一路的机关和陷阱,走的慢些,可,难保,下山的时候,就不会再遇上什么,下山,往少里说,也得三天,再骑马去最近的城镇,也得有个三天的工夫,没有些储备,是不行的。”
恩,去罢,当心些,虽说,那人自称是离的舅舅,但,皇族里的腌臜事情,从来都少不了的,雪族,隐居世外,心思也却必就比寻常凡人干净多少,我隐约记得,离的娘亲,是雪族族长的幺子来着,若这自称是离舅舅的人是真的,那,他便该是雪族族长的另一个儿子。
西陵点了点头,给我换了个姿势躺好,动手拍着我的后背,哄我入睡,“离的娘亲得了雪族族长给的罗羽,那,他的这个‘舅舅’得的,又是什么地方?雪族未来的族长之位,亦或者……另一个跟罗羽差不多大的帝国?”
这种事情,还是得寻个机会,问一问殿下才好,我们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夜天音摇了摇头,对西陵的猜想予以否定,“据我所记忆的,雪族人都是清高的很,注重学识和亲情,恩,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殿下挑中了我,给离做近侍,跟我说的句话便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不可无端损伤,那,是对父母的不敬,以后,若你有幸得了这孩子的喜欢,成了他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