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险,这种感觉,绝对错不了的,他的这种反应,我只见过两回,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但,我却是知道,他有了这样的反应之后,就得有人倒霉!
恩,那个,当,当然是了,我,我当时,就是要让你来侍寝的!
我告诉自己,这种时候,是坚决不能服软的,不然,下一会儿,我就该倒霉了,唔,反正,我当时想的什么,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知道,我就说自己是那么想的,也没人能给证明出来,我当时没那么想不是,“是,是你自己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不,不肯来的!”
哦?是这样么?丑时二刻,身边儿正有长白陪着的时候,需要我来侍寝?卯时整,正用早膳的时候,需要我来侍寝?午时一刻,正准备睡午觉的时候,需要我来侍寝?
夜天音说的极慢,但,却是让我觉得,时间比他说话的速度过得更慢,之前就有的危险感觉,这一刻,不但没少了去,反倒,更加剧了,“离,你可是越来越不乖了……是不是觉得,西陵不在,就没人能收拾的了你了?”
西陵才不舍得收拾我呢,尤其,不舍得威胁我。
我翘着唇瓣,装可怜,装无辜,装被欺负了,“哪里像你这么坏,不带人家出去玩儿,还威胁人家……”
好罢,我带你出去玩儿,现在,你就换衣裳罢。
夜天音身上的危险气息半点儿都没有减少,反倒是,有越演愈烈的迹象,他嘴上答应着,要带我出去玩儿,但,却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当真的!
真的?
我试探性的又问了一遍,心里也开始跟着打鼓了,唔,莫不成,这种危险的感觉,只是我的错觉?他被夜老爷子教训了一顿,已经知道了,不能惹我了?
真的。
夜天音答得半点儿都不勉强,一边说着,一边还扭头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声儿,让下人们备马,“换衣裳罢。”
好!
这下儿,我便彻底的放了心,高兴的从软榻上爬了下来,冲到寝殿的里间去换便装了,“一会儿,我要吃糖葫芦,梅花糕,烤羊肉,糖果子……”
可以,只要你吃的下,我都买给你。
夜天音应了一句,也跟着我走进了寝殿的里间,动手,帮我穿戴起了便装来,“咱们晚些回来,在外边儿多玩儿一会儿。”
很快,我的衣裳便换好了,门外,出门儿用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妥当,我拉了江若渺一起出门儿,痛快的爬上了马车,心里美美的想着,哼哼,成功喽,我就算着,夜家的家主该来给我送春饼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前后都不会差一两天的,坏蛋夜天音,跟我斗,你该不会真那么笨,以为我把那些树都折腾成那样儿,是为了气你出来那么简单罢?你要真是那么容易就被我给气出来了,那,你还是你么!
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但,后悔,已经晚了……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皇宫,然后,依着巷子三弯八拐,就到了离集市极近的路上。
我心里兴奋,正打算吩咐车夫就近停下,我要下车,却发现,夜天音的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嘴的位置,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粒什么药,塞进了我的嘴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夜天音不会给我喂毒药,但,别的……比如,情药什么的,可就不好说了!
情药。
夜天音半点儿也不避讳遮掩,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得逞坏笑,“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不如以前对你好了,不带你出来玩儿了,推三阻四,不侍寝了……恩,现在,为了满足你之前说的,弥补这些日子来对你的不好,我决定,把这几条,一下子都补偿给你……”
你,你,你这个坏东西,我,我……
这会儿的工夫,情药就已经开始发挥了效用,我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热得像要烧着了一般,满心里都只剩下了一种念头,我要,要那个……要……现在就……就要……
夜天音也看得出来药已经发挥效用了,勾唇一笑,便欺身上来,动手开始给我解起了腰带,准备就在这满都是人的道路上,于马车里面,享用我的身子,“不知好歹的小混蛋,我哪里有半点儿的对你不好了?我何尝不知道你贪玩儿,想要出来,可,这维护帝都治理的兵将少了一大半儿,我哪里敢拿你的安全冒险?你这小没良心的,跟我爹爹编点儿什么状不好告,偏偏拿这个状来告?你可知道,你这般的一告状,待春猎完了,我可该被他抓回夜家去挨收拾了?少则一个月,多……我极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虽是已经意乱情迷,只想着那事儿了,但,夜天音说的话,却还是听得清楚的,他说,他有可能会在春猎之后,被夜老爷子抓回夜家去,以后,都没机会再见我了,不,我不要,我不要他离开我身边儿,虽然,他有些坏,偶尔,还是欺负挤兑我,但,但我却是不希望他就这么不见了,不陪在我身边了啊!
这般的想着,我便抓紧了他的手臂,肩膀,用力的抱住他的颈子,做那事儿,只是身子的需要,他这个人,却是我的命里不可分出去的一部分,我不允许有人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任何人,都不行!
我不准你走,天音,不准,我,我去跟你爹爹说,我,我不要你走,我,我离不开你,之前,之前抱怨的,只是,只是我,我太离不开你了,才会,才会觉得,一会儿见不着你,都,都是很,很久……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走,我缠着夜天音,在马车里面,要了一次又一次,我也分不清,这是因为情药的关系,还是因为我就是想要他,反正,就是不想停下来,直到,累得昏睡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在梦里,我听到夜天音的声音跟我说,离,若是让我与你分别,再不相见,我,宁可死。
作者有话要说:
☆、奇才
一醒过来,我就给夜家的老爷子写了信去,说明了之前的“误会”,夜家老爷子也给我回了信,表示很能理解,然后,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唯一,不那么完美的是,那一天,跟夜天音在马车上“疯狂”到了半夜,让我之后的三天都没能下的来床,恩,不过,我下不来床的那些日子,夜天音倒是表现的极好,每天,吃喝零嘴儿,半样不落的送来我的床榻边儿上,梳洗沐浴,也是他亲自动手,连那里需要上药,都是他来给我涂……
我“卧床”休息了五六天,便能下床了,但,也只是能下床了而已,并不敢走太多的路,夜天音怕我再无聊了,又给他惹出事儿来,便带了我和江若渺去演武场玩儿射箭。
起初,江若渺连弓都不会拿,我还能拿着会拿但拉不动弦儿的弓来笑话他,唔,反正,我只是没力气,才拉不动那么沉的弓弦的嘛,恩,要是能拉动的话,可是绝对会射的很准的,好歹,我也有玩儿弹弓积累的经验来的,西陵说过的,玩弹弓,可比玩弓箭难多了,我能玩好了弹弓,弓箭什么的,只要有力气拉得动,百发百中什么的,肯定不在话下!
可,我的得意只维持了不到两盏茶的工夫,就荡然无存了……江若渺这个家伙,竟然,在两盏茶那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拿弓,搭箭,最最可恨的时候,他射箭的时候,竟然,连瞄准都不用!只是那么歪着脑袋看上一看,放出箭去,就是百发百中!
而……更更可恨的是,他就那么射了三四箭,每次都是把自己刚刚射到靶子上的箭矢从尾巴一射两半儿,便觉得没意思了,就开始胡乱拿着弓箭玩儿了……搭两支箭,三支箭,四支箭,五支箭……一直搭到七支,手里拿不下了,才不往上加了……七箭同靶,七箭射两个靶,三个……一直到七个……都能稳稳的正中靶心……末了,实在是找不到能想到的乐子出来玩儿了,就开始……闭着眼睛射,背转身往后射,坐着射,躺着射,往天上射等箭落下来打平放在地面儿上的靶子什么的……反正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能想到的,都玩了个遍!
看我的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心里直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小离儿,这不好玩儿,我玩儿够了,咱们换点儿别的东西玩儿,好不好?
江若渺玩儿够了弓箭,便蹭来我的身边儿,摇着我的胳膊撒娇,“有没有什么……恩,比较好玩儿一点儿的?”
那就试试骑马罢,待去了山上春猎,也是用得上的。
夜天音倒是半点儿都不奇怪江若渺能把弓箭玩儿的这么好,一听他说,要换别的东西玩儿,就提了建议出来,“你还可以顺便试一试骑着马来射箭,看看是不是也能跟现在一样的有准头儿。”
可惜,降雷找不到了,不然,你骑它,倒是极好的。
夜天音这么一说,我便是本能的想起了降雷来,那匹喜欢吃糖和肉包子的马,现在,也不知道身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喂它吃肉包子,有没有人给他松子儿糖吃,有没有人拿了刷子帮它清洗牙齿,防止吃多了糖牙齿长虫……那时,我是让江若渺把它骑走的,现如今,江若渺成了这个样子,以前的事儿全然都记不得了,又哪里可能想得着它的下落呢?
降雷不在,它的孩子还是在的嘛,那一日,我去御马监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匹跟降雷长得极像的,便顺口跟养马的下人问了一嘴,不想也是巧了,那马,正是降雷的孩子!
夜天音适时的变了话题,不让我再去想降雷,他也知道,我跟降雷的交情,虽然,认识的是晚一些,但,交情什么的,可不是能用认识的长短来衡量的,它救过我的命,救过西陵的命,还救过长白的命……我待它,可是比待自己都大方,就拿松子糖儿来说罢,我喜欢吃,它也喜欢吃,如果,没法儿弄到足够多的,我定然就会舍不得吃,全都留给它,“要不要去看一看?我听说,那马儿可是性子倔得很,比没驯服时的降雷还烈,就拿喂料来说罢,喂马的下人要是敢先给旁的马儿加料,再给它加,它都会绝食……”
恩,好罢,带点儿松子糖去,说不定,它也会跟降雷一样,喜欢吃松子儿糖的。
我从来都不认为降雷是一匹性子不好的马,至少,在我的面前,它是很有礼貌的,唔,好罢,除了会偷吃我藏的松子儿糖这事儿……人有喜恶,马也会有,只是,它们不会说人话,没法儿表达自己的心情罢了……
御马监离演武场不远,待我由夜天音抱着到了那里,去给我取松子儿糖的下人也到了,在那里,我果然见着了夜天音说的那匹,跟降雷长得极像的马。
你可真漂亮,跟你爹爹一样。
我满心欢喜的跑到了那马儿的面前,剥了一颗松子儿糖,放在手心里,递到它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和我做朋友么?恩,我跟你爹爹,可是关系极好的!”
那马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回过了神儿来,低头,看了看我手心里的松子儿糖,抬头,又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之后,低头,用舌头把我手心儿里的松子儿糖卷进了嘴里,咯崩咯崩的嚼了起来。
恭迎太上王!
这时,御马监的喂马小厮才是发现了我们,忙不迭小跑过来,给我们跪下行礼,“见过夜妃娘娘!见过江贵人!”
平身罢,我们就是来瞧一瞧,挑两匹马去骑一下。
我正跟降雷的孩子交流感情,哪里有空去搭理这养马的下人,唔,瞧它这样子,像是对松子儿糖很是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跟降雷一样,喜欢吃肉包子?
太,太上王……那……那匹马性子极……极差……你,你身子尊贵,可……可万万不能靠近啊!
见我在剥松子儿糖喂降雷的孩子,那喂马的小厮顿时就吓得苍白了脸色,忙不迭的就想要上来,抓拿马儿颈子上的鬃毛,“被它踢死踢伤的马倌,十……十个都……都不止……太上王……太上王……”
它很温顺啊,哪里有性子差啊,你不要胡说。
我伸手打掉那人像要抓马儿鬃毛的手,顺道儿,拍了拍它的颈子,把自己的额头凑上去,跟马儿的鼻子顶了顶,“马儿,你有自己喜欢的名字么?有的话,你就点点头,没有的话,就摇摇头,我来帮你取一个……”
嘶嘶——
那马儿明显是听懂了我的话,很是欢快的摇了摇脑袋,然后,拿自己的蹄子踩了踩地面儿,恶狠狠的白了那喂马的小厮一眼,呃,好罢,我承认,以前时候,我也见过降雷拿白眼珠子看人的,但,也仅仅是降雷,别的马儿,都没它那般的有灵性,这马儿,降雷的孩子,该是跟它